第十四章 生死與共

“你......我!――唉,算了。聽到這聲無可奈何的歎息,李若琳輕輕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鄭遠清正背對著自己,手上拿著自己那條沾著鮮血的睡裙和奶白色的**在自己眼前晃著,“行了大姐,你厲害,我答應你了,快穿上衣服吧。”

李若琳欣喜地笑了,接過鄭遠清手中的衣服,柔柔地調皮道:“不許喊我大姐,以後喊我若琳!雖然我比你大三歲,但是你看見我的身子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不許你再喊我大姐!”

李若琳這樣的烈性女子溫柔起來,會有一種別具一格的風情,這種獨特的魅力,一時間讓鄭遠清有些神魂顛倒。

我的女人?這算是訛上了麽?TM和平的時候老子娶不著媳婦,末世剛開始就有這麽好的女人倒貼,老子是該哭還是該笑?鄭遠清慘兮兮地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李若琳的說辭。

和李若琳相處的這半年裏,雖然二人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是人以類聚,李若琳的剛烈、大氣和鄭遠清終究有著一種共鳴,也許這就是心意相通吧,在兩人極少的交集中,鄭遠清甚至能從李若琳的一個眼神中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而李若琳也同樣有著這種感覺。但是兩人都在逃避著,在那個和平的社會裏,以他們各自的層次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麽交集甚至結果。

亂世,不,末世!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危險啊,難不成老子真的就是為末世而生的人?鄭遠清一時間真想仰天大笑。

聽著身後“

”的穿衣服聲,鄭遠清心裏那個憋屈啊,長這麽大第一次親眼看見女體橫陳,要說不狂熱得噴鼻血那是假的。但是鄭遠清不敢瘋狂,不然的話今天瘋狂了、爽快了、但是大戰三百回合以後,明天還有力氣逃命嗎?雖然二當家的頂得褲襠難受,但是鄭遠清還是把釘在李若琳身子上的目光強行扭到窗戶外麵。

“乖嗬,今天就不給你了,不然你明天怎麽帶著媳婦逃命呢?等我們到了一個安穩的地方,隨你真麽著!”李若琳穿好衣服,嬌羞地看了眼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鄭遠清,伸出一雙蔥白玉臂從後麵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強健的後背上,哄孩子似的柔聲說道。

好強壯的後背哦!李若琳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著鄭遠清寬闊而強健的後背帶來的安全感,她明白鄭遠清為什麽一聲不吭,這種天人交戰的滋味不好受――就讓他靜靜吧,自己這樣摟著他,挺好的。李若琳幸福地笑了,她突然感覺到這一刻是如此溫馨,這溫馨的時刻,她等了三十年,守身如玉了三十年,今天,終於等到了。雖然鄭遠清背上堅若磐石的肌肉頂著李若琳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疼,但是,痛並快樂著!

“我C,你們倆幹啥呢?”“砰”一聲,房間門被用力的推開,正在各自想心事的兩人同時回頭看去。

闖進來的正是許書成,隻見許書成滿頭大汗、渾身是土的站在門口,愣愣地盯著午後的陽光下溫馨幸福的兩人。

李若琳一下子羞紅了臉,迅速鬆開鄭遠清一把推開許書成驚惶失措跑進了自己房間“砰”地甩上了門。鄭遠清看著許書成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書成,你......你回來了?你沒事吧?”鄭遠清反應過來,看著許書成支支吾吾地問道。

“沒事!沒大事!TM的老子命大!”許書成也顧不得問兩人到底怎麽回事,一屁股坐在**滔滔不絕地開始嘮叨。

許書成確實命大,今天沒有出車,也沒有跑遠。屍亂爆發的時候,他正在公司附近的洗車鋪裏陪著老板的小三兒洗她那輛紅色的馬6呢。許書成天生一副帥公子模樣,朗目星眉、麵容俊朗,不僅對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而且還有一副強健的身板和雕塑般的曲線,以及軍人那種特有的硬漢氣質。因此許書成除了個子矮點、窮點外簡直就是女人心中的極品玩伴。

而許書成老板的小三兒也是不甘寂寞的女人,兩個沒什麽規矩的人就這麽眉來眼去、郎情妾意的時候,街麵上突然一團混亂、滿大街出現了咬人的瘋子。多年的軍事素養讓許書成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許書成很幹脆的把手上的大包小包一扔,撒丫子就朝他和鄭遠清租住的小區跑,根本不管老板的小三兒瞪著眼在後麵放聲尖叫。

在接近小區時,許書成被一群喪屍堵住了,情急之中,許書成跳上一輛停在圍牆外的微型卡車,爬上車頂再翻到牆頭上,哆哆嗦嗦地走鋼絲般地爬到不遠處的一排平房頂,在一排排平房頂上東竄西跳,最後逃到小區邊上一處還沒有撤掉腳手架的工地上,又踩著腳手架在群屍的怒吼中翻過幾堵圍牆、東躲西藏了一個多小時才瞅準機會逃進小區。在上樓的時候卻又看見二樓地獄般的慘景,許書成做了幾十分鍾的心理鬥爭才閉著眼狂吼著跑過那段樓梯,結果剛一進門,就看見鄭遠清和李若琳的“苟且”之事。

“怎麽?你想帶上她?”許書成看著對麵的房門,麵帶擔憂地問道,他已經知道了那些咬人的瘋子就是傳說中的喪屍,當他知道樓下沾著血的摩托車和那三具沒有頭顱的屍體是鄭遠清的傑作時,他明白了現在誰是老大――換他他可沒那個膽子。許書成雖然花、雖然行事風格和人家不一樣,但卻是明白人,正事上從來不糊塗,他當然明白在現在這亂世帶著個女人跑路多麽不方便。

“唉――我騙不了自己。”鄭遠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簡單地說了下自己驚心動魄的經曆以及李若琳以死相逼的舉動,“其實――其實我挺喜歡她的性子的,而且......而且她還是處女。”

“唉,這年頭能守身如玉到30歲可真不容易――帶上就帶上吧,不多她一個。”許書成看鄭遠清主意已定也不再說什麽,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況且李若琳是那種要強的女人,應該不會給他們添什麽大麻煩。

許書成也不禁佩服李若琳的剛烈――守身如玉的女人、剛烈的女人、尤其是漂亮、自立而又剛烈又守身如玉的女人,從來都被男人從心底裏尊敬,哪怕她再眼高、再高傲,這份尊敬是不變的。這半年的相處,許書成這種花叢老手當然對李若琳的人品摸得一清二楚,平時調笑歸調笑,但卻打心眼裏尊敬她,這樣的女人――誰不喜歡?

“謝謝你,書成!”不知什麽時候,李若琳靠在了門框上,此時的她已經打扮一新,頭發梳成了清爽的馬尾辮,身著白色短袖、牛仔褲,就那樣靜靜地靠在門框上,聽兩個男人神情緊張地說著各自的經曆。此時她才明白,外麵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凶險,鄭遠清那一身黑血,竟然是砍了十幾個活死人的腦袋染成的――好強大的男人!女人基因裏依靠強者、選擇強者的本能讓李若琳慶幸自己的選擇,如果剛才自己稍稍一猶豫,鄭遠清就永遠地消失在自己麵前,自己隻能在這個孤房中自生自滅,而其他合租的室友,則永遠不可能再踏入這個房子。

而此時得到了許書成的認可,李若琳徹底放心,這表明她正式入夥。自己一直以來守身如玉的作風不知道讓多少人鄙視和排斥,但是如今卻成為了自己活命的首要條件,可想而知,鄭遠清這種保守的男人也隻有身為處女的李若琳另眼相看――男人心中最美的,永遠是純潔的處女。

如血的殘陽燒紅了蒼茫的天際,仿佛在祭奠北京城中千千萬萬的冤魂。夕陽餘暉照耀下的廚房散發著陣陣香味,李若琳像個賢惠的小媳婦一般做著飯,鄭遠清和許書成在一邊打著下手。這會兒還有水和天然氣,這兩樣東西會直到控製終端的備用電源耗盡才停,而不像電,沒人管馬上就斷。三人默契地不提外麵的血腥與殘酷,談笑、打鬧著好像在準備一頓普通的晚餐般。今天這頓晚飯,也許是三人最後的晚餐,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踏上天涯路,從此風塵行。

看著如燕子般靈巧的李若琳嫻熟地炒著菜,鄭遠清一臉幸福、手腳笨拙地打著下手,許書成靠在門框上五味雜陳地笑著:老鄭啊老鄭,你終於春風盛開了,有了這麽漂亮賢惠的女人――隻是這伴隨末世而來的幸福是風雨中飄零的孤雁還是飛向春風的喜鵲呢?但不管怎麽樣,好好享受今晚的幸福吧,天涯路上有這樣的女人相伴,想必你也不枉此生。

“燭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讓我感動;

告別那昨日的傷與痛,我的心你最懂;

盡管這夜色朦朧,卻知道何去何從.........”

黑紅相間的手機閃動著那首《好人好夢》,這是李若琳最喜歡的歌,淡淡的溫馨中帶著點點惆悵和滄桑,此情此景此歌此曲交映成輝,給燭光中的客廳帶來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三個人圍坐在茶幾邊,看著滿桌精致的菜肴卻無心下咽,誰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後的晚餐,今後的日子就看造化了――“好人好夢”?但願吧。

“來吧!兩位,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浪跡天涯了,這杯酒......為咱們的征途――壯行!”鄭遠清端著一杯啤酒站起身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今後的日子――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

“啪!”三個杯子碰在了一起,潑灑出的酒花把燭光激得更加明亮。許書成強顏歡笑、李若琳含著晶瑩的淚花,三人舉杯相碰――明天,明天就要踏上未知的征途,這杯酒喝得如此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