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直報怨

“軍爺,軍爺!饒了俺們一條狗命吧!俺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啊!”五個劫匪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頓時腿發軟、聲發顫,這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成了傻×。

“軍爺,軍爺,您們是飛天遁地的進化者,我們隻是普通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是英雄,殺了我們這幾個螞蟻有損您威名啊!”領頭的一看對方的持槍姿勢,再和自己這自以為拉風的姿勢一對比,孰優孰劣一看便知,電影上漂亮的姿勢也隻會出現在電影上。

“噗――軍爺.......”許書成忍不住又笑了,這都哪跟哪啊?給哪學的稱呼?搞得跟大清王朝似的。

“老子再說一遍,雙手抱頭、跪下唱《東方紅》!我數到三,否則格殺勿論!”鄭遠清對五人不著調的討饒聽而不聞,一邊慢步向前,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像六月寒風一般冷酷,這讓剛才說變成鬼了也得記著他的那個劫匪後悔得隻想扇自己的臉。

“一――!”鄭遠清開始查數。五個劫匪已經有兩個開始尿褲子了,另外三個雙腿也像篩糠般哆嗦,以前拿槍指著人家,看人家發抖覺得挺爽、挺過癮,但是今天換成自己才感覺到被槍指著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二!”冷酷的聲音再一次砸著五個劫匪的耳膜,鄭遠清對許書成小聲說道,“書成,過去把槍拿過來。”

“軍爺、軍爺,我們唱,我們唱――東方紅、太陽升...........”五個人抱著頭蔫了吧唧跪地上的開始唱歌,剛才的囂張勁一掃而光,此刻他們也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嘿嘿,果然是54式。”許書成劈手奪過劫匪手中的槍在手上掂了掂,然後從劫匪的衣兜中搜出一個滿倉的梭子,退掉空匣上膛頂火,然後一腳踹在一個黃毛臉上罵道,“連換彈夾都不知道,就這水平還敢打劫?”

“說吧,告訴我槍和子彈哪來的?也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鄭遠清走到領頭的青年身邊,用手中的汽狗死死頂住他的腦袋。

“嗚嗚嗚――軍爺,俺們是在村裏民兵倉庫偷的,饒了俺吧,俺們隻是村裏的混子,沒多大用,髒了您的手咋辦啊?嗚嗚嗚!”領頭的劫匪此時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嗯,挺上道。告訴我民兵倉庫怎麽走,不然,這就是下場。”許書成冷笑一聲,掄起槍柄照著其中一個黃毛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黃毛哼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我說我說我說我說!從前麵的引橋下去,一下去看見的那個村,進去那個村,那個,那個,進村第一個路口往左拐‘民兵辦公室’地底下就是,軍爺,我都說了,您饒了我吧!嗚嗚嗚!”

“書成,你來還是我來?”鄭遠清看了眼不遠處路邊那幾具頭骨粉碎、腦漿迸裂的屍體,有男的有女的,所有的女屍都沒有穿褲子,就那麽光著下身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鄭遠清已經憤怒不起來了,因為他管不了,他隻能接受現實。末世才剛剛開始,人心就已經墮落成這樣。那麽以後呢?再過個一年半載的,當幸存者吃不飽、睡不安穩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會人幾相食呢?

“算了,還是你來吧。”許書成的臉抽搐了一下,把上好膛的手槍遞到鄭遠清手中――他沒殺過人,打人他敢,真殺人他的膽子還是不夠大,“我去擋住若琳,別嚇住她了。”

鄭遠清歎了口氣,心道:兄弟啊,你還是沒逼到那份上;別急,會有你開槍的那一天。

“渣滓,去地獄吧。”,“砰!――砰!――”看著許書成擋住李若琳的視線後,鄭遠清毫不猶豫地對著眼前五個牲口扣動了扳機,五顆彈頭鑽進了他們的頭骨,帶著大半個後腦勺和紅白夾雜的腦漿、碎骨飛向遠處,五頭牲口帶著無盡的罪惡下了地獄。鄭遠清沒有絲毫的心軟,就像當年把那個毒販子燒成焦炭時一樣果斷,這種人必須死,他們不死會有更多的幸存者死。鄭遠清似乎能感覺到兩雙眼睛在冥冥中靜靜地看著自己――勾魂使者已經等候多時了。

鄭遠清走到李若琳身邊,卻沒有擋著她的視線;有些事情,男人去解決就行了,但是女人也得學會麵對。

“若琳,睜開眼吧,有些事你得學會適應;以後這樣的事情多著呢。”鄭遠清把李若琳摟在懷中輕輕地說道。

“遠清,你不用擔心我,我明白的。”李若琳緊緊摟著鄭遠清,壯著膽子看向鄭遠清身後五具腦漿迸裂的屍體,“以後我不許你們再這麽冒險,剛才我都想著直接從高架橋上跳下去得了。”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我保證,因為――我們馬上就有真槍了。”鄭遠清摟著李若琳欣喜地說道。

“遠清,我們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許書成一邊強忍著反胃的感覺一邊把橫在路中央的兩輛金杯車挪開,李若琳正在不遠的地方蹲著吐酸水,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麵的人都會有反應;李若琳倔強的不讓鄭遠清陪著,她要鍛煉自己的膽量,不能像個嬌小姐那樣一無是處。

“不,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有些人,他不死,會有更多的人死。給作惡的人更大的惡,就是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才是正道。”鄭遠清從車上又搜到十幾粒子彈,把兩隻彈夾填滿後頂上一隻,然後看著一地的屍體說道。

“書成,以後你就會明白,世事即是無常,人生即是奈何。我第一次用火焰槍把一個毒販燒成焦炭的時候,我的老連長就給我說了這句話,多少年,直到今天再次開槍殺人的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這不用膽量,隻要想明白,你也會這麽淡定。”鄭遠清看著遠方的路,悠悠地說道,“如果他們隻搶東西不動人,我會放他們一馬,但是他們已經被貪欲蒙蔽了雙眼,造下如此大的孽,如果咱們對他們慈悲,就是對那些死者殘忍、也是對後來的生者殘忍,那樣,咱們才是造下了孽。”

兩輛摩托車向著下一個引橋駛去,許書成那輛車隻是個小毛病,上午震動過大把一個電子部件震鬆了而已,鄭遠清很輕鬆地就搞定了;毛病不大,但也從側麵說明了國產貨的質量仍待提高。

“遠清,書成,打槍真的那麽難嗎?我還以為和電視上一樣隨便個誰都能一槍斃命呢。”李若琳伏在鄭遠清背上開心地笑道。

“那是藝術誇張,哪那麽容易就一槍斃命啊?剛開始離得遠,我沒看清他們的模樣,你知道我有些近視,一開始我還以為碰到高手了呢,敢單手持槍,那會兒確實被嚇住了。結果呢,這五頭牲口跑近了我一看,這不就是二流子嗎?你看他們那駕駛擺得,跟007似的,典型的電影看多了。”鄭遠清想起那個007的範兒就好笑。

“就是就是,你看他們那挫樣,還裝007呢;54要是那麽好打的話部隊還專門訓練手槍幹嘛?30米開外就敢單手射擊?看把他能蛋的。”許書成叼著煙笑眯眯地說道。

“哈哈哈哈!原來都是讓影視劇給忽悠的呀!我說他們求饒的時候說那話怎麽跟電視上一模一樣呢!”李若琳在後麵輕輕地拍著鄭遠清的背,笑得花枝亂顫。

拿槍的那個二流子確實影視劇看多了,54式手槍受時代限製設計不太合理,後座力巨大。就是受過正規射擊訓練的警察、軍人要遠程射擊,也得雙手持槍,采用標準的姿勢才能控製得住彈道。

而且手槍是最難控製的槍支,還不像步槍隻要有膀子力氣,三點一線瞄準起碼不會打飛;手槍因為沒有槍托穩定槍身,全靠雙臂肌肉的控製,在開槍的瞬間很容易就會產生一定幅度的震動,槍口稍微一震,子彈就偏的沒影了,哪是那麽容易就打得準的?沒有開過槍的人,就是站他麵前不動,讓他雙手持槍,超過30米的距離隨便他打,十發子彈中能有半發命中就算他運氣好。

剛才那個牲口明顯剛拿槍沒多久,連計算剩餘子彈的數量都不知道;他們以為近距離抵著人家腦袋殺了倆人就可以當007了,不過那頭牲口沒有被震脫臼手腕,倒也算膂力不錯。

當然,那種單手射擊、超過20米還能槍槍爆頭的高手不是沒有,但那都是拿子彈和活人喂出來的、萬中無一的絕頂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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