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圍而殲之

這天是個陰轉晴的日子,少見的陽光伴隨著微風照耀著這座軍營,樓頂上的環境很宜人,不冷也不熱,更沒有討厭的沙塵暴。整整一個星期,這群“人”沒有任何反常,根本無視樓頂上的人和集裝箱、直升機,好像他們就不存在似的該幹什麽幹什麽。但是眾人也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他們從來不吃飯,從來不上廁所,而且沒見一個士兵喝過水、抽過煙甚至睡過覺;他們就那麽不知疲倦地巡邏、站崗、開車、再回來。

邱國興曾經跟著那四台隔一天就出去一次的車去看過他們到底要幹什麽,結果看到的結果是他們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裏“打糧食”;所謂的打糧食就和小清河邊的那個鎮子裏的喪屍一樣,是在重複一種動作,因為那個村子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再拿的東西了。這一星期的觀察讓隊員們確定了這就是喪屍,那種恐怖的新品種喪屍。

“嘿嘿,隊長,咱們有好東西了!”正在蹲點的徐少川見鄭遠清過來後說道,“你看那倉庫是什麽?”

鄭遠清順著徐少川的手指看去,然後樂了——真是天助我也,果然是裝甲步兵營!隻見這座三層的辦公樓後麵一座占地2000平米的中型倉庫中一扇卷簾門被拉開了一人高,裏麵幾個“人”正在提著工具搗鼓著什麽,從拉開的卷簾門看去裏麵竟然停著一排車子,雖然隻能看見車輪,但是那墨綠色的裝甲和6x6的規格讓這些老兵們一看就知道那是輪式步兵戰車。

“哎呦喂,甘南基地還真是個裝步營呢,這回咱可賺大發了。”鄭遠清舉著軍用望遠鏡看著倉庫中幹淨的地麵和墨綠色的輪式步戰車笑道。

“哎老大,電視劇裏不是說機械化步兵營嗎?”王軍不解地問道。

“中國的電視劇能當真?雖然裝備什麽的都一樣,但是中國沒有‘機步營’這個稱呼,隻有‘裝步營’這個稱呼;營級以上部隊才有機械化步兵旅啊、機步師這個稱呼;營以下的隻有外軍才有。”許書成拿著望遠鏡說道。

“我就奇怪了,他們一開始為什麽不拿步戰車上的高射機槍或者機關炮揍咱們?”王軍在一旁奇怪地說道。

“我一直再想一個問題,這些喪屍應該和咱們在那個小鎮上遇見的是同一種喪屍,他們就像電腦一樣,隻會讀取運行硬盤中已有的數據,比如他們一直在重複打糧食的動作。但是它們比小鎮上的喪屍更勝一籌,它們麵對外界的刺激仍然能選擇大腦中相應的處理信息作出反應,比如對我們的攻擊。”

“但是它們好像隻能讀取他們在死亡威脅下必須用全力以赴去做某些事情而形成的數據。這麽多天來看,這些家夥們一直再重複他們各自的職責;但是他們沒有吃飯、洗澡、洗衣服、上廁所這些行為;比較起維修、站崗、開槍這些事情來說洗衣、吃飯、方便真不算什麽重要事情。如果他們是喪屍的話,這說明他們隻記得這些生前讓他們繃緊神經的記憶。”鄭遠清想了想說道。

“也就是說,對於這個機步營來說防空根本就不是必須全力保證的事情,就算以前是訓練項目,但是屍亂以後這一年防空還不如重機槍來得重要,因此它們在屍化後隻記得重機槍步槍、敬禮、開車等必須要保障的事情。”金雨堂說道,“或者說它們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戰車了,那玩意可是油老虎,輕裝機步營可沒有重裝部隊那麽多油料儲備。以前萬裏浪那回事時他們開得是的普通車;現在還是以普通車為主,甚至那幾台軍卡也就是打咱時動了動。”

“但是到現在我還不敢肯定他們就是喪屍,這怎麽看怎麽和正常人一個樣;喪屍會使用工具真的是很不可思議。”徐少川還是有些拿捏不準。

“咱們都是受美國大片影響太深,誰規定了喪屍不能使用工具的?《活死人黎明》中那個領頭的光頭喪屍不就會使用槍械和電鑽麽。”鄭遠清說道,定性思維害死人,美國大片確實給大家指明了一些方向,但是也束縛了大家的思維。

“如果這些喪屍真的有這種記憶的話,我倒有個想法——”許書成獰笑了,笑得很有水平很有水準,然後許書成書說出了一個讓大夥感到震驚卻又躍躍欲試的設想。

“書成這個想法不錯,可以試試,今後拓展業務時咱們需要它們。”鄭遠清衝許書成豎了豎大拇指,表示你這個想法夠缺德也夠厲害,“再觀察一夜,明天開始全部消滅,咱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邱國興就開著直升機帶著三十幾個戰士遠去普洛斯物流園去挑選合適的集裝箱,軍卡裏需要3個40尺的、8個20尺的完好集裝箱,樓頂停著的這個已經報廢,必須換新的了。

剩下的戰士們用手推車推出百十個裝滿廢舊渣土的沙袋堆在樓頂邊沿堆了厚厚一層布置掩體。這種喪屍雖然不知道抬頭攻擊房頂上的人,但未必不會在受到刺激後反擊。這就像電腦一樣,殺毒軟件不會主動搭理網絡上的病毒,但並不代表著電腦受到病毒入侵後不會反擊。

這次戰鬥不會讓沒有護甲的戰士們參加,畢竟這是近乎人與人之間的戰鬥,傷亡雖然再所難免,但對於此時的鄭遠清他們來說少一個戰士都是對隊伍的削弱。

“紅兵,怎麽樣?試驗一下老大的高科技武器?”劉大壯趴在沙袋後用胳膊肘捅捅劉紅兵說道。

“行......行嗎?就這一程膜?”劉紅兵還在為昨晚的驚魂心有餘悸。

“一層膜——咋?還能害死你不行?快點!昨晚瞧你那樣子,吱哇亂叫的搞得就跟哥幾個要強奸你似的。”劉偉不屑地瞪了一眼劉紅兵,劉大壯和許書成撇撇嘴心道不知道是誰穿防護服時哭得就跟要被強奸的少女似的。

“好......好吧。”劉紅兵穩了穩神,露出腦袋,舉起八一杠對準大門兩側的兩個崗樓其一中的哨兵就是幾個點射。

“咚咚咚咚!!”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哨兵被打爛了上半身一頭栽倒後,另一個崗樓上的哨兵馬上回轉重機槍對著樓頂的眾人打出一陣金屬狂潮,其動作之熟練、速度之快,顯然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與此同時,大院裏的警報聲也刺耳地響了起來。

“嗷——!”還沒來得及完全蹲下的劉紅兵就被一枚重機槍子彈擊中頭頂接著嗷一嗓子一個後滾翻栽倒在樓頂上。

不知道劉紅兵的這一陣點射開啟了那個哨兵哪部分程序,這陣金屬狂潮沒完沒了地劈頭砸來,一時間樓頂的房簷被打得碎石飛濺、做工事用的沙袋被打得千瘡百孔,裏麵的土渣子、廢料已經在往外漏。眾人身後的集裝箱更是讓打得滿是火花千瘡百孔,集裝箱裏的軍卡傳出“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沙袋後的眾人被壓製得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沒想到這重機槍幾乎是不間斷的狂轟爛掃,顯然,崗樓裏麵還有一個供彈手。

“TM的沒完沒了了?它竟然還有供彈手!”金雨堂罵了一句。可就在他話音剛落,剛才僅僅一條火鐮,如今卻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活力交叉網。顯然又有更多的重機槍加入了攻擊的行列。

“不好!下麵的軍卡也開槍了!”劉大壯一邊眯縫著眼睛一邊大喊道。軍卡上的重機槍開火就意味著很快會有火箭彈砸下來。

“每人一顆手雷!先讓它們停會兒再說——宏偉,準備好沒?把那個崗樓給我報銷掉!”鄭遠清拿起對講機對著辦公樓的最左邊樓角處藏著的張宏偉喊道。張宏偉答應一聲,悄悄地扛起一門89式反坦克火箭彈,對準那個崗樓扣動了扳機。

“轟隆!”一聲巨響,隨著一朵黑雲的冒起和火焰閃光,大片大片的碎石殘渣被拋向空中,然後落在大院中,落在大院裏在四處奔跑的各種喪屍頭上,揚起的灰塵在緩緩下落,10米高的崗樓被直接轟塌。

緊接著十幾枚高爆手雷被從工事後麵扔進大院;扔手雷的隊員們根本就沒有抬頭瞄準的機會,幾乎就是憑著感覺扔出去的。但是這已經夠了,十幾枚高爆手雷產生的彈片足以覆蓋這麽大的區域。

在手雷全部炸完後,工事後麵的戰士們猛地站起身來各個手拿輕機槍和衝鋒槍對準軍卡上、大院裏的喪屍橫掃,隻要是穿軍裝拿槍的一律擊斃。一時間偌大的院子裏屍吼聲一片,大多數喪屍並沒有在手雷的轟擊中死亡,雖然被撕碎了身體、但是它們仍然活著,隻要是還有手它們就能開槍還擊。一時間樓上樓下打成一片,子彈殼成堆成堆地往下落,一條條火鐮交叉成火力網;不斷有喪屍被撕碎,同時也不斷有隊員被掀翻。

“看來對於10米以上的高度它們必須受到刺激後才知道該怎麽吧,不然的話仍然沒什麽反應。”許書成躺在樓頂上換著彈鼓說道,“不知道咱們從地麵進攻會不會激起它們進行協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