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秋後算賬

一聲巨響後,一側的煙霧像被風吹開一般綻放了一朵火焰花,緊接著煤渣山上騰起一股青煙烈焰;在四濺紛飛的礦渣大雨下,許書成緊緊抱著頭從上麵滾了下來,和他一起滾下來的,還有那個拿著電台的戰士,隻不過那個戰士隻剩下半截身子。

“嘩嘩嘩!”兩條“油龍”從兩堆廢舊汽車後麵噴射而出,劉紅兵的兩輛火焰車發出轟鳴聲;旋葉式離心泵產生的巨大壓力逼迫著水箱中的汽油從高壓水槍口激射而出,兩條油龍在空中相撞,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汽油如下雨一般從天而降澆入了那團滾滾的煙霧中;很快,在四散的油滴下,煙霧被打散,四頭鋼鐵巨獸的身影已經隱隱約約地顯露出來;接著,兩條油龍一口氣交織在那輛龐大的坦克上方把那輛坦克澆得淋漓盡致。

四輛坦克在移動,7台火焰車也在移動;坦克的轟鳴聲掩蓋了生物發動機微弱的聲音,無線電靜音也使得那輛高科技戰車無法確定火焰車的方位——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外麵下的是油而不是雨,也許他們這會兒正在車裏麵大罵怎麽突然下雨了呢。

“飽和攻擊!!”鄭遠清看油已經澆得差不多了,對著對講機大喊一聲,於此同時嫣雲抱著鄭遠清向小樓的中部跑去,李若琳和雙胞胎扛著火箭筒和火箭彈緊緊地跟在後麵。

“轟——轟——轟——轟!!”陳忠的炮連終於發威了,早已抑製不住的怒吼迸發了。炮車上、犄角旮旯中一門門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向著正在加速飛奔的四輛坦克猛地砸了過去。

緊接著,一枚枚帶著青煙的火箭彈從一個個灌木叢後麵飛出,從一座座煤渣山後飛出、從一座座小樓的二樓飛出;每一枚火箭彈都帶著複仇之火直撲而去。戰士們堅決執行鄭遠清的遊擊戰術,每打出一枚火箭彈、每打出兩三顆迫擊炮,戰士們就會迅速地變換位置,以至於四輛陸戰之王的炮塔一時間不知道該打哪、該打誰。

一片驚天動地的爆炸讓四輛坦克陷入一片熾熱的火海之中,四頭鋼鐵巨獸帶著渾身的火焰勉強移動了幾步後終於趴窩了;每一輛車的每一條履帶都至少被五六枚火箭彈迎頭擊中,縱然它們的裝甲再厚實卻依然無法保護它們那可憐的履帶。當坦克趴窩後,陳忠的炮車開始鋪天蓋地地砸下迫擊炮彈來,就算這飽和式轟炸炸不爛這些鋼鐵巨獸,起碼也能把裏麵的人震死、燒死、烤死。

“一連二連注意!!更大的家夥進來了!”鄭遠清和許書成聯係不上,隻能憑著感覺指揮,重裝部隊的對決絕對和步兵對決是兩碼事,鄭遠清僅有的一點經驗還是看紀錄片看來的;但是聊勝於無,反正是大個的進行飽和攻擊就是了。

四輛坦克留下的長長的煙霧區依然沒有散去,也許是外麵的坦克和裏麵的坦克失去了聯係卻又看不見裏麵,隻見那團煙霧中伸出了兩個更長的炮管;緊接著兩個龐大身軀壓了進來。鄭遠清張開嘴就要命令第二撥飽和攻擊把這兩輛奇怪的坦克廢掉。

“不要開炮!這是自行火炮,在短距離內就是個屁!”就在此時許書成的聲音再次傳來,“老金!和我衝出去,外麵一定還有幾輛自行火炮!他們來這裏肯定也是拉煤的,外麵還有不少人和卡車,衝出去殺掉他們!歐達!跟我出去,注意隱蔽!”

“嫣雲、鋼索!砸爛觀察窗給他們扔迷香!老陳、少川,用裝載機別住他們。一定要活捉這兩輛坦克!”鄭遠清瞪著猙獰的臉對著對講機怒吼道。這會兒通訊全部恢複,沒有人再擔心那輛巨大的坦克會計算他們的位置了,因為,那四輛鋼鐵巨獸已經在熊熊的大火和炮擊中趴了窩——如此密集的轟炸雖然未必能炸透坦克的裝甲,但是卻能活活震死裏麵的人,甚至活活烤熟他們。

四輛坦克沒有再移動分毫,傳動輪隻能看著破碎的履帶絕望地空轉。在熊熊的火焰中,四輛坦克上的急救門被慢慢地推開,幾個渾身火焰的坦克兵帶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爬了出來,隻可惜他們沒有能力跳下滾燙的車身,在晃了兩晃之後,幾具焦黑的屍體和他們的鋼鐵巨獸倒在了一起。

“嘭——嘭——轟!”煤場中央的四輛坦克終於被火焰點燃了裏麵的柴油和炮彈,柴油殉燃、炮彈殉爆,四輛坦克一輛接一輛地發生內部爆炸,厚重的裝甲被騰空的烈焰從內部擊穿;整個坦克在熊熊的火焰下變得扭曲。兩輛自行火炮裏的人明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他們明顯沒有想到威武的坦克集群竟然這麽容易就被消滅了。

距離自行火炮300米遠的地方,四台中型裝載機撞塌了一堵圍牆順著45°角向著兩輛正在發愣的自行火炮猛衝而來,高錳鋼打造的巨鏟閃動著絲絲寒光。兩輛自行火炮的炮塔開始轉動,裝載機駕駛員在看見炮塔轉動的一刹那跳出駕駛室在地上一個前滾翻鑽入就近的障礙物後麵。

看到對方的四個駕駛員抱頭鼠竄的樣子,自行火炮炮手不屑地哼了一聲,把炮塔轉向那幾輛從各個廠房、圍牆後麵向礦區外麵逃竄的步兵戰車——沒有駕駛員的裝載機憑慣性衝不了多遠,不需要為幾台廢棄的裝載機浪費寶貴的炮彈,還是先消滅那些個倉皇逃竄的步兵戰車、為戰友報仇要緊。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四台少了駕駛員的裝載機非但沒有減速停下,而是猛地一提速用更快的速度衝向兩輛自行火炮,火炮駕駛員瞪大了眼睛盯著空無一人的駕駛室,他們怎麽也無法想象這四台裝載機是憑什麽加速前進的,那粗大的煙囪中為什麽沒有一絲黑煙冒出。他們大聲喊著炮手趕緊幹掉這四個怪物,他們給發動機加速想要避開裝載機,可是一切都晚了,四個巨大的身影在他們眼中越來越大。

“嘭!”四個巨大的鏟鬥牢牢地撞在自行火炮的履帶上,車內乘員隻感覺渾身一震;還沒等他們緩過來神,接著車尾又是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火炮駕駛員驚愕地從後視係統中看到兩台東風重卡牢牢地撞在自行火炮的尾部;從兩輛重卡後麵分明又出現了三輛重卡。自行火炮的動力本就沒有坦克強勁,麵對自重不比它少多少的九台重型工程機械兩輛自行火炮被夾在原地動彈不得,長長的炮管被死死地別住動彈不得分毫。

自行火炮中乘員紛紛鎖定艙門,緊張地商量怎麽脫身,這時隻聽數聲槍響,觀察窗被擊碎,還沒待車組成員反應過來,他們很快地感到渾身無力、癱軟,眼皮沉重地砸了下來。意識到不對勁的車長隻來得及看見從車裏漫出的絲絲白霧後便一頭依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也許到死他們都不會知道拔掉製動的裝載機不需要駕駛員,裏麵的發動機沒有油也會自行運動、加速,它們隻聽一個人的號令。

許書成瞪著血紅的眼睛率領著9輛步兵戰車嘶吼著衝向礦區入口那堵被炸塌了的碎石牆。這裏距離賀蘭山基地100多公裏遠,一個來回就是200多公裏,賀蘭山基地有多少油料能供應得起6輛以上的坦克車來回200多公裏?而他們來礦區除了拉煤外還能有什麽目的?那麽這數輛坦克外加龐大的車隊得耗費多少燃油?為什麽外麵沒有聽見屍吼聲?喪屍會害怕嗎?它們不是隻會在摸不定對方行蹤的時候放棄麽?

許書成腦中在急速地處理著這一組組數據和疑問;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外麵不可能再有主戰坦克了;裏麵已經進去了六輛各式坦克,外麵至多還有一到兩輛自行榴彈炮。如果是他的話他不可能派一個裝甲集群去運煤的,那樣對油料的消耗可是太大太大了。

為了防止外麵的榴彈炮進行平射襲擊,許書成命令各車隱蔽在山體、巨石、碎石牆後麵,他帶領頭車慢慢地向缺口處靠近。在缺口附近,許書成鑽出車廂偷偷地冒出了頭,他看見了外麵白雪皚皚的平原上那個正在和喪屍群進行著激烈戰鬥的龐大車隊。

這個車隊一共有40幾台各種各樣的卡車,東風、北汽、陝汽;軍用的、民用的;4x4的、6x6的、8x8的;拖鬥的、懸掛的,簡直就是一支雜牌軍。此時此刻這支雜牌軍正被厚厚的屍群死死圍困住每一輛車下都有密密麻麻的喪屍,每一輛車的車鬥上、駕駛室裏都有幾條槍管在噴吐著火舌。很明顯,每輛車裏的乘員都是正規軍人,他們的火力很猛、也很精準,每輛車下都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屍骨。

(嗯,那啥,嘮叨兩句吧,草草的數據各位大大都看見了;草草一直沒有上架,現在就是憑著興趣和一股勁頭來寫,草草說過,這本書是草草的一個夢,圓夢之作;既然是一個夢,那一定要堅持寫完的;這是做人的標準。所以還請某些大大罵得好聽點吧,最好能給點鼓勵,謝謝啦——嗚嗚嗚,我沒錢拿還這麽拚命寫我容易嗎?嗚嗚嗚,可憐的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