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殘兵

好大的臂力!其餘女孩心中驚呼一聲!那女孩雖然不到一米六,雖然體質瘦弱,但起碼也在70斤上下;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單手提起,甚至是毫不費力地單手提起,可見這個女鬼的臂力得有多強悍!

這些女孩的手已經變得冰涼,她們的下巴已經變得僵硬;額頭上的冷汗開始下雨一般往下流。兩個在嫣雲側後方的女孩忍不住伸出袖子要擦擦汗——

“我讓你倆擦汗了麽?”嫣雲沒有回頭,仍然那麽陰冷地說道。說話的同時左手依然跟提溜個小孩一樣提溜著那女孩,絲毫沒有累的跡象,“趴下,20個俯臥撐;你清楚讓我說第二遍的後果。”

“是!......是!”兩個女孩一邊哆嗦著一邊趴地上開始做俯臥撐。她們不敢吭一聲,她們看見了嫣雲手中的女孩被提溜得越來越高,終於那女孩的額頭、鼻子頂到了天花板上;她們不知道嫣雲下一步要做什麽,但是她們知道嫣雲在殺雞儆猴看,現在已經逮著了一隻雞,這明顯是在找第二隻,沒有誰願意當另外一隻。

“嗯,臂力不錯嘛,站起來吧,回去站軍姿。”嫣雲帶著一絲讚賞地說道。兩個女孩耷拉著發軟的胳膊、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顫抖著腿站了回去;她們實在不明白這女鬼明明頭都沒有動卻知道她們的一切動作,甚至知道她們到底做了多少個俯臥撐。虧得她們在基地裏沒少幹活,否則這20個俯臥撐做不下來的話這女鬼敢把她們倆一手提溜一個當玩具玩兒。

“啊——”一聲變了調的尖叫,圍觀的女孩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鬼臂膀一彎,纖腰一擰,抓著手中的女孩猛地向地板上砸去。隻聽“撲騰”一聲,那女孩猶如一袋垃圾似的被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整個房車也不由得跟著一抖。那女孩頓時被砸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眼前一片金星,五髒六腑翻江倒海地難受;額頭、肘部、膝蓋被砸得紅腫。

“嗬嗬!你可真可愛,來享福的?憑什麽呀?是,獨立八師的生活條件很好,不比屍亂前差,但是你給獨立八師做過什麽貢獻呢?一來就要享福?你可真天真。”嫣雲依然昂著頭,把左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沾滿那女孩眼淚的手套,然後把手伸到一個女孩麵前,“去桌子上抽張麵巾紙,給我擦幹淨。”

“又......又不是我弄——”看著這隻纖長的大手伸到麵前,那女孩往後退了退很不情願地嘟囔了一句。

“20個俯臥撐,做完了去抽張麵巾紙給我擦幹淨;執行命令。”嫣雲依然陰冷地說道。

“我......我不做!你沒資格命令我!我不是當兵的!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誰也沒資格要求誰做什麽!”那女孩突然間爆發了,一邊哭喊著一邊往後退著,想要避開那隻戴著皮手套的手。

“200個俯臥撐,100個仰臥起坐;從現在開始做。什麽時候做完,什麽時候吃飯、睡覺。我會讓你明白什麽叫做軍令如山。”嫣雲胳膊一伸一把拽過那女孩的領子,再次像提溜小孩兒一樣提溜起來,陰冷的聲音像針一樣紮進那女孩的耳膜。

“來,你給我擦幹淨。”當對第二個女孩重複了一遍砸垃圾的動作後,嫣雲把手伸到了第三個女孩麵前。

“是!......是!”這女孩聰明,邁著發軟的腿伸出顫抖的胳膊挪到會議桌前伸出手拽出了幾張麵巾紙疊在一起挪回來哆嗦著給嫣雲擦幹淨手套上的淚水,然後把紙團拿在手裏又挪回原位。

“很好,垃圾桶在桌子下麵,搬開椅子就看見了。”嫣雲衝女孩笑了笑然後縮回了手。

但是看到嫣雲笑的女孩卻腿一軟一屁股坐地上了,在嫣雲一笑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見了兩顆吸血鬼一般的利齒鋼牙隱隱地露出嫣雲的朱唇。女孩第一個反應這女人是鬼!真的是鬼!

“我讓你坐地上了嗎?算了,今天的俯臥撐就免了;執行命令。”嫣雲本來想讓她也來上20個俯臥撐,但是想想算了,別嚇崩潰了。

“嫣雲姐!要開車了!”就在那個女孩裏臉色煞白地慢慢爬起來搬開椅子扔垃圾時,會議室天花板上的揚聲器響了起來,這是駕駛室裏的司機提醒嫣雲要開車了。

“你——500個俯臥撐,什麽時候做夠了,什麽時候洗澡、吃飯、睡覺。”嫣雲站在第一個癱軟在地上哽咽的女孩麵前低聲說道,“我們準備好了,開車吧!”

“全體坐下。不許有半點移動,更別想著向外麵看;誰動一下,自己做20個俯臥撐,別讓我開口。”嫣雲又是身形一閃,帶著一股風重新站在了主位後麵。

嫣雲做得蠻不講理,但是嫣雲做得卻是最合適的;這就是部隊,沒有那麽多為什麽,有的隻是服從命令;軍令如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一往無前。

但是事情從來就是說說容易,做起來卻很難,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必須從平時的一點一滴做起;打、罵都很正常,一般來說隻要不過分上級首長都會睜隻眼閉隻眼;說毆打新兵、整治新兵是劣習的人多半是沒當過兵或者不是老兵。

一個巴掌拍不響,當過老兵的人都明白,有的兵不用打,他自己就會力爭上遊;有的兵是打一下走一步;而有的兵卻是用鞭子抽著都不走。

絕大多數兵都屬於前兩類,而後一類是極少數也往往就是挨打、挨整最厲害的兵;如果收服不了這樣的兵,對絕大多數士兵來說就是不公平,那麽軍人何來軍令如山?當然,變態的老兵也有,但是不能因為一兩個敗類而否定整個老兵團體,那也是不公平的。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如果是錯誤的命令作為兵也要全力執行,哪怕明知是錯誤的命令也要全力執行,犧牲、殘疾也得義無反顧——這,就是軍人的命,也是軍人之殤。

還沒等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孩爬起來坐下的時候,車子就動了;先是開了一段平路,然後是下坡,接著車子猛地震動了一下猛地加速開上了一段上坡路,繼而又開上了一段平路然後減速;接著車子開始拐彎,又開了一段平路,再拐彎;然後倒車,接著停下,發動機熄火。

房車就這樣滿打滿算開了三分鍾左右,然而在此期間不論是上坡還是下坡、加速還是減速,嫣雲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動分毫,既沒有踉蹌、也沒有靠住後麵的牆壁,甚至連手都沒有伸出來保持一下平衡,似乎那一上一下的顛簸對她不起作用一般。

“全體起立,站軍姿。”嫣雲見車停了,命令大家站軍姿,然後大步朝車門走去;在路過那兩個“不懂事”的女孩麵前時還停了停,透過墨鏡冷冷地盯著她們,直到她們老老實實地呈立正姿勢站直這才繼續走向車門。

“嗡!”就在此時,自動車門被打開,所有的女孩同時把頭扭向車門,她們多麽希望能看見和藹可親、客氣有加的劉處長和九副官啊!這次老天沒有讓她們失望,上來的確實是劉處長和九副官,隻是現在的劉處長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溫文爾雅的紳士風度,他那英俊的臉龐如同掛著冰霜一般,那雙朗目中不再有親切的目光,而是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殺氣。九副官還是那樣,隻是身上的大衣和帽子沒有穿戴在身上,仍然乖巧伶俐地跟在劉處長後麵。

“劉處長!——嗚嗚嗚!”受罰最重的哪個女孩終於盼到了劉處長的出現,盡管他沒有騎著白馬、沒有揮舞著寶劍,但是他能出現已經是老天開眼了!那女孩流著眼淚不顧一切地向著劉處長飛奔而去,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劉處長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樣,她隻想一頭紮進在劉處長的懷裏大哭一場,說盡自己的苦楚,最好劉處長能幫她出口惡氣,狠狠教訓一通那個女鬼。

然而另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女孩還沒有衝到劉處長身前,就被一個同樣嬌小的人影迎麵踹翻;而踹翻她的,竟然是她們敬愛的九副官!此刻的九副官正瞪著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趴在地上呻吟的女孩,俏麗的臉龐微微抽搐著——在場的所有女孩都明白那種抽搐是什麽含義:那是女人麵對情敵時的恨意。都是女人,都有過這種心理,“女人何苦難為女人”,當女人想奪另一個女人的男人時,“難為”都是輕的。

嫣雲心裏麵“哎喲”一聲,伸出手拍了拍額頭,她沒想到會這樣;這劉偉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這才見麵多久啊?一會兒得給劉偉提個醒,這要是以後進來的女人都這樣的話這小九還活不活了?

“蹬、蹬、蹬。”車門處的台階響起軍靴踩在上麵的聲音,接著一個同樣紮著發髻一身迷彩作訓裝、武裝帶、軍靴,但是肩章是少校的美貌少婦踏著台階走了上來,她身後還跟著兩個戴著口罩也是一身迷彩作訓服、武裝帶的少女,隻不過她們倆紮著馬尾辮。

“大姐。”劉處長看見少婦走了上來,衝她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敬意,然後向後退了一步,靠著牆背著手站好。

“大姐!”、“大姐!”正火冒三丈的九副官看見少婦上來了,對著地上趴著的那女孩攥了攥拳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扭頭向少婦問好;那個高挑的女鬼也對著少婦問好,然後和九副官一起後退兩步站在了劉處長身側。

這個就是裝騎營的營長了?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貌少婦!有眼尖的看見了這位美貌少婦的頭發——竟然和那個女鬼一樣帶著淡淡的顏色!而且一樣是天生的,絕對不是染過的!隻是少婦的頭發泛著淡淡的紅色。

老一輩女人常說,頭發泛紅的女人性子剛烈,頭發泛紫的女人性子陰毒,頭發發白的女人性子冷漠;這世上就這三種女人是極品中的極品,這一下子占了倆!天啊,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麽活呀?

“各位妹妹們,我是獨立八師裝甲騎兵團第一裝甲騎兵營司務長李若琳,負責戰士們的生活和女戰士們的紀律。今天嫣雲中尉和九副官給大家上的是第一課,希望大家明白什麽是服從、什麽是軍令。一會兒大家先洗澡、更衣,然後吃飯前會帶大家參觀一下獨立八師的基地,你們會明白獨立八師的生活質量多麽好,一點不比屍亂前差。”這位叫李若琳的美貌少婦語氣冰冷地說道。

“但是,獨立八師的規矩相當嚴格。今天晚上會發給你們幾頁軍規軍紀,要求三天時間背下來,背不下來是要受罰的。而且我要明確一點:獨立八師不歡迎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守婦道的女人會有N種結果;不同情況會有不同的處理方法,但是我保證每一個結果都不是你們能承受的。”李若琳頓了頓,向這那個仍然捂著肚子趴在地上呻吟的女孩走了兩步,“剛才的事情既往不咎,從現在開始,如果還發生剛才的事情,你們會看到其中一種處理結果——我相信你們肯定不願意看到。”

“你,不管剛才嫣雲中尉罰你做什麽,一律翻一倍。從現在開始,什麽時候做完了,什麽時候去洗澡換衣服吃飯。你要是想耍賴或者耍什麽小聰明的話,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聰明還是獨立八師的女人傻。”李若琳彎下腰看了看那個仍然帶著怨恨的眼神瞪著眼、呲牙裂嘴的女孩。

“你們......你們......你們虐待新兵!你們不是好人!”那個女孩已經疼得話都說不清了,卻依然嘴硬,“我......我不是軍人!我沒有參軍!你們無權命令我!我要見你們營長!我要投訴!我要抗議!”

“小姑娘,我可以嚴肅地告訴你,你沒有資格見營長。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在裝騎營的女人中,我就是大姐,想見營長你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過得了我這一關——所有懲罰再加一倍,三天不許吃飯。”李若琳柳眉緊皺,她沒想到還有這麽頑固的刺頭。

鄭遠清一開始給她說過可能會有刺頭,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但是沒當過兵的李若琳隻是單純地認為刺頭修剪一下即可,可是她沒想到遇見了刺頭中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