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棘手之敵

一切都在鄭遠清的預料之中,當兩個特種兵以為自己已經繞開了對方的追捕時卻遠遠發現在他們預定的路線上竟然還有兩台吉普車在打著大燈耀武揚威地朝他們駛來,兩個特種兵隻是苦笑了一聲扭頭就跑。

但是他們卻並不氣餒,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尾追不過是個形式而已,這麽漫天荒地的想找到他們一輛摩托車簡直是開玩笑,這群人追兩步也就回去了,不耽誤他們再次返回執行任務。

抱著這樣的想法,兩個特種兵逃了一陣子後便調轉車頭繼續拐彎、換道,他們要再換個方向繼續他們的任務完成二次偵察。

然而,當他們繞了個圈向托素湖方向跑了還沒兩公裏卻又發現前方兩三公裏外閃起了燈光,從燈光上來看這個方向的追兵不止兩台吉普,竟然還有幾輛摩托車。

兩個特種兵惡狠狠地跺了跺腳然後再次拐彎繞道打算從另一個方向繼續挺近托素湖,可是在這個方向他們還是遇到了追兵,如此數次,兩個特種兵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三哥,咱撤吧,快沒油了;他們到底多少輛車?那車都給哪藏著呢?”駕駛摩托車的特種兵一邊呼著哈氣一邊對身後的戰友說道。在這寒冷的荒野中跑了這麽久,他已經凍得好似發僵了一般。

“撤......撤吧,NN的他們起碼有16輛車。咱們好像低估他們了,隊長說得沒錯,能活到這個時候的人都不是善茬。”坐在後座上的兵讓凍得話都說不清了,他略微起了起身看了看遠處漆黑的湖麵罵了一句,他有種一切都在對方控製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危險。

“終於耗不下去了;NN的兵王就是兵王,真執著。”悍馬車裏的於洋看到遠處的摩托車終於不再拐彎後感歎了一句。這場追逐戰整整耗了兩個半小時,對方的毅力和耐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執著能當上兵王?要不是快沒油了他們敢給咱們耗到天亮。”鄭遠清笑了笑說得,“紅月,關大燈,遠遠跟著,看他們老巢在哪。”

於是,在月朗星稀的戈壁荒原上,一輛摩托車和兩台吉普車就這麽相距七八公裏地一前一後地在崎嶇不平的戈壁灘上顛簸著。也多虧這裏是戈壁灘,鄭遠清才不擔心對方會藏進某個山角旮旯裏跟丟了,他的目的就是要給對方打一個突然襲擊。

兩個特種兵開出去5公裏後接著又七拐八拐地跑了幾個“S”型路徑,當終於確定沒有追兵後便放心大膽地打開大燈車速一下子提了上去,緊接著曠野上時不時地傳來幾聲沉悶的槍響和大呼小叫聲,擋道的喪屍被他們玩兒似的挨個爆頭。

“老大,他們穿過315國道了,正在向‘花烏高速’跑去,估計他們還要穿過‘花烏高速’。而且看他們打槍打得很隨意似乎他們不缺彈藥。”於洋一邊跟蹤著一邊報告到。

“花烏高速?”鄭遠清愣了愣,他們去那幹什麽?那裏不是無人區麽,“書成,給地圖上找阿日郭勒河附近有沒有軍事基地。”

“地圖上沒有,阿日郭勒河附近300平方公裏內都是無人區;但是不排除那裏有特種部隊的訓練基地。”很快車廂裏的許書成就向鄭遠清報告地圖顯示的情況。

鄭遠清他們手中的軍用地圖還是從蘭州駐軍軍部拿來的、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地圖,上麵根本無法判斷那裏是否有新建的軍事基地,何況這些人還是特種兵。

“哼哼,有法子治他們。”鄭遠清聽見阿日郭勒河附近都是無人區時嘿嘿地笑了,兵王確實是厲害,但是兵王也是人啊,普通人害怕的東西兵王未必害怕,但是人離不了的東西兵王同樣也離不了。

漆黑的夜色中,那輛軍用摩托車迎著北風在零散的喪屍群中疾速地左突右進,他們先是穿過了315國道,然後穿過尚未完工的花烏高速公路,接著一騎絕塵向花烏高速偏東北方向前進,他們的營地果真在荒無人煙的無人區,而且就在內陸河阿日郭勒河附近。

兩台悍馬車就這樣跟在摩托車後麵遠遠地進入了無人區。淩晨3點左右,悍馬車在距離阿日郭勒河4公裏的地方悄聲無息地停了下來,鄭遠清在望遠鏡裏已經看見了那輛摩托車停在了一片簡易營房前——機械眼就是不錯,這麽黑的夜裏仍然能使用望遠鏡。

“老爺們兒們下車,就地紮營。”鄭遠清推門下車後一邊操起工兵鏟一邊命令所有人員出來紮營。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鄭遠清要在這兒觀察幾天了解一下這些兵王到底都是什麽人,如果這些人還心存一絲良心的話鄭遠清打算收編了他們。

如果是一群落草的土匪而且還幹點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鄭遠清會用迫擊炮將這群人直接抹平——當然,如果他們拒絕收編的話同樣也會抹平,特種兵太厲害了,厲害到鄭遠清絕對不敢讓他們存在。

聽到命令後,所有男兵提著工兵鎬、工兵鏟跳出車廂;幾名女戰鬥隊員手持鋼弩清理著附近的零散喪屍,男隊員們則脫掉外套開始挖掘簡易防禦工事。

布置了工事的負責範圍後,鄭遠清脫掉外套帶頭揮動起工兵鎬掘地挖坑。自打鄭遠清恢複了完整的身體後,他又成為幹活的主力,他本就是天生的肌肉男,力氣比同等身高的人要大得多,如今經過優化改良後的他力氣要更大,現在他一個人的工作量起碼要按照3個壯勞力計算。

30多人從淩晨3點到6點半幹了3個來小時後,堅硬的戈壁沙灘上出現了一個深達2米、60平米帶坡道的淺坑,紅月和藍雪把悍馬車停進淺坑。

一部分隊員用偽裝網和挖出的沙土礫石把悍馬車掩埋好,另外一部分隊員則推著手推車把剩餘的土方分散傾倒在遠處;清晨7點鍾的時候,工事修築完畢,所有隊員順著留出的通道悄聲無息地鑽入悍馬車,兩台車就這麽消失在了茫茫的荒野夜色中。

鄭遠清的設想是,這幾天大夥就呆在悍馬車中熬兩天,待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後再作打算。

雖然鄭遠清多少猜出了對方可能會缺什麽,但是這事兒必須搞清楚才行,因為他們麵對的不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是一群普通戰鬥力的正規軍,而是一群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的兵王。

鄭遠清在許書成、劉偉這些普通兵麵前很厲害,但是在這群尖刀麵前他還差得遠,和這種人打交道鄭遠清寧可慢也要穩。

第二天是一個同樣罕見的豔陽天,熾熱的陽光將初冬的嚴寒驅走了不少,也使得戈壁的美景更加清晰、更加迷人,人的視野也變得更加開闊。

碧藍的天空下、茫茫的戈壁灘上、距離那群特種兵營地4公裏處的一個小土丘旁突然伸出了一根長長的鋁合金管子,從那管子盡頭的玻璃反光就可以看出這根管子是個做工拙劣的潛望鏡,而潛望鏡的鏡頭正對著那個小小的營地。

這個營地真的很小,主體建築隻有一頂大型的、70㎡左右的野戰帳篷,而就這唯一的一頂帳篷上還是補丁摞補丁,帳篷頂滿是塵土和黃沙,可見這是他們唯一能住人的帳篷。

在這頂帳篷四周是幾個15㎡左右、同樣落滿灰塵的小型野戰帳篷和兩個輪式集裝箱以及一圈高、用爛木頭、碎石和廢舊汽車壘砌的簡易護牆,這些東西同樣是補丁摞補丁、灰塵加泥塊;緊靠著護牆還有幾輛破舊的昌河麵包車、幾輛鏽跡斑斑的長城越野車和兩輛破爛不堪的4X4軍卡,除此之外護牆裏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一輛摩托車。

“夠亂的啊,這群兵王的日子過得也不咋地,估計餓的連打掃衛生的精力都沒有了。”地下的悍馬車中,鄭遠清正在潛望鏡那頭細細地觀察著那個破敗的營地。雖然沒看見人影,但是鄭遠清相信裏麵的人能輕易覺察到一切來犯之敵。

“嘿嘿,這日子過得——你瞧瞧,集裝箱、車皮、麵包車都用來當營房了;我看就正當中那個還算高檔貨。”另一輛車裏的許書成一邊瞅著一邊通過有線電話和鄭遠清嘮著嗑;在這豔陽高照的天氣裏,他的視力也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的營房。

“那個是高原野戰帳篷,屍亂前的新貨,估計隻有那裏麵是住人的,其餘的可能是工事或者物資儲備庫。你看看,擺放這些東西的人很有水平,看那油桶和車輛擺放的位置相當講究;這種防禦沒有一個連的步兵強攻不下來。”鄭遠清一邊砸著嘴一邊說道。

兵王就是兵王,不僅戰術意識極強甚至連用的東西都不一樣,對方那頂用來住人的野戰帳篷鄭遠清隻在電視上見過,那東西的材料十分好,能在零下30℃的野外保持15℃的室內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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