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勇敢麵對

李若琳感到從屋子門口透過來的光線好像被什麽遮住了似的,突然間女人的直覺強烈地告訴她危險已經逼近,李若琳意識到了是什麽在她背後,冷汗一下子濕透了內衣;李若琳強行抑製著慌亂、強迫已經有死機征兆的大腦運轉。

鄭遠清不在屋裏,而喪屍的致命一擊隻有一瞬間,想活命必須靠自己!這個念頭在李若琳大腦中一閃而過,李若琳猛地從腰間拔出那把仿真汽狗,身形一矮,“嚓啦”,一條粗壯的、布滿屍斑的胳膊從她頭上揮過,枯硬的指尖掃過木質的櫃子,喪屍強悍的短距離攻擊能力在木質的櫃子上留下了幾條深深的指痕,連帶著還有一截斷指。

李若琳將將躲過這致命的一擊,迅速轉身就要扣動扳機。然而在這一瞬間,喪屍的手臂回過了彎,猛地抓住了李若琳拿槍的胳膊。喪屍的力量之大拽得李若琳胳膊生疼,那張留著黑水的大口搖搖晃晃地想著李若琳的脖子咬來。

李若琳本能地用左胳膊死死頂住喪屍的下頜骨,緊咬著牙關慢慢地把**的槍口對準喪屍的腦袋。但是虛弱的李若琳力氣實在太小了,瘦的皮包骨頭的胳膊根本沒有多少力氣,要不然鄭遠清也不會到現在還讓她拿著**防身,54的後坐力太大,憑李若琳如今的體質一槍就能震斷她的手腕。

看著那張惡心的嘴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近乎崩潰的李若琳不但沒有絕望,反而展現出她剛烈的一麵――寧死不屈!

近了!近了!還差一點點!李若琳緊咬著嘴唇,牙縫中已經布滿了血絲,一雙手臂仍然堅強地抵擋著喪屍把手槍一點點地抵住喪屍的下頜骨扣動了扳機。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高壓氣瓶推動著鋼珠在槍管中加速,一枚閃亮的鋼珠帶著巨大的動能穿破喪屍早已破爛不堪的下巴擊穿它脆弱的上頜骨繼而深深地刺進它的大腦;喪屍登時癱軟了下來,緩緩滑倒在地重新躺回了那片陰暗的角落。仿真**近距離的殺傷力就是這麽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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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門外的鄭遠清把兩箱牛奶扔上車鬥,許書成用牙咬著手槍趕忙彎腰碼好,然後迅速站起身來近距離爆頭掉兩個摸到車子旁邊的喪屍,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一個微弱的鬆懈都可能導致萬劫不複的結果。這時金雨堂和韓燕合力抬著一袋大米奔了過來,金雨堂一隻手還拎著一壺食用油,鄭遠清趕忙過去接應。

“啪!――”雜貨鋪裏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鄭遠清心中頓時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馬上丟下油壺拔出手槍衝了進去。李若琳是他的女人,也是他最親近的人,如果李若琳有個三長兩短鄭遠清會自責一輩子。

當鄭遠清衝進來的時候,李若琳正靠在櫃子上兩眼無神地盯著櫃台下,嬌弱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手中的**仍然指著天花板。

“若琳!若琳!看著我!你沒事吧?”鄭遠清繞過櫃台抱住李若琳大聲喊道。然而李若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拚命地搖著頭,牙關依然緊咬著。

“若琳!你一定要挺過去!”鄭遠清看了一眼腳下的喪屍,明白了怎麽回事,抓住李若琳的胳膊搖晃著喊道,“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萬一哪天我掛了你必須得自己活下去!你必須挺過這一道坎!”

李若琳此刻正處在崩潰的邊緣,打小沒吃過什麽苦的女人何嚐受過如此的驚嚇?鄭遠清明白這一關不好過,如果李若琳過不去的話她就會當場瘋掉,鄭遠清想盡一切辦法鼓勵李若琳挺過這危險的一關。

“萬一我掛了......萬一我掛了......”一聲呼喚如強電流一般掠過李若琳短路的大腦,她的內心深處在呼喊,醒過來,醒過來,她絕對不許自己一生依靠的男人說出這種話來,絕對不許允許,永遠不允許!

“哇!――嗚嗚嗚――”李若琳的大腦啟動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無比擔心的鄭遠清李若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鄭遠清放心了。

“不許哭!趕緊幹活!”鄭遠清一把推開李若琳大吼一聲,跳下櫃台拾起步槍遞到她手上,用絕對不允許反抗的眼神盯著李若琳的眼睛,“你必須堅強起來!因為你是我鄭遠清的老婆!你是一名戰士!明白嗎?”

鄭遠清的心在疼,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們卿卿我我愛恨情愁,鄭遠清繞出櫃台搜索了一下房間的陰暗角落後,頭也不回地拎起兩箱火腿腸衝出雜貨鋪,留下李若琳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李若琳必須麵對殘酷的現實,在末世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好好地活著,每個人都必須做好死亡或者親人死亡的心理準備;但是這種準備能否通過實戰的檢驗,隻能靠當事者自己的意誌力。

李若琳的眼淚被鄭遠清這一聲吼直接嚇了回去,李若琳剛烈的一麵再次顯現,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紅色的血絲從牙縫中流了出來。李若琳強行邁動發軟的雙腿,哆嗦著手臂從地上撿起塑料袋繼續往裏麵扔著方便麵。再良好的訓練抵不過一場實戰,這半年以來,鄭遠清雖然教了李若琳不少東西,但是終究不如一場實戰來得徹底,在身體虛弱、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又經曆了如此凶險的一幕,要邁動身軀對於一個從小沒吃過苦頭的女人來說需要多麽強大的意誌力。

“我不能軟弱!我不能軟弱......!”此刻讓嚇懵了的李若琳腦袋裏隻有這一個信念,也正是這一信念支撐著她突破了心理障礙,支撐著她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在喪屍的地盤上沒有男人、沒有女人,隻有幸存者,這就是末世法則,沒一個幸存者都得學會麵對這殘酷的法則,再偉大的愛情和親情也不能代替當事人去麵對必須麵對的現實。

當鄭遠清第五次腳步發虛地衝進來時,李若琳已經哆哆嗦嗦地一手提著塑料袋,一手拖著步槍從櫃台裏繞了出來,鄭遠清摟住她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李若琳再次淚流滿麵――她做到了!

最後兩箱!鄭遠清強撐著扔上車兩箱牛奶,再次衝回雜貨鋪,再提兩箱他已經做不到了,他的體力已經透支的太嚴重。但是好不容易進村一回,不能就這麽回去,鄭遠清從武裝帶下抽出一個塑料袋,身手抓起櫃台上的衛生巾、衛生紙、牙刷、牙膏、香煙什麽的一股腦地往裏塞,還有鍋、鹽、辣椒――總之不管什麽一律扔進塑料袋。

“嘭嘭――嘭嘭嘭!”重機槍的聲音響了起來,鄭遠清拎起兩個大塑料袋衝出了雜貨鋪,然後幾乎是爬上車鬥的。已經緩過來點兒神兒的李若琳伸出虛弱的雙臂勉強把鄭遠清拽上車;此時金雨堂和韓燕腳步發虛、滿臉虛汗地抬著一袋30斤重的大米撞撞跌跌地跑了過來。鄭遠清和李若琳合力把大米拽上車,然後把渾身發軟的韓燕拽上車,上好車擋板;許書成的機槍仍然在怒吼,外麵三三兩兩的喪屍此時已經逐漸聚成一團,狂吼著向吉普車撲來,後麵從胡同中或爬或走的老小喪屍也逐漸形成密集之勢。

“大家趴下!”許書成大吼一聲,從武裝帶上拽下一顆手雷。眾人馬上趴倒在車鬥上,許書成要用最後的大殺器了。

一枚冒著青煙的82式手雷飛進了村口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中,許書成迅速趴下;金雨堂低頭躲開擋風玻璃。

“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衝擊波震得吉普車劇烈顫動,方圓半裏地的民宅玻璃紛紛碎裂,巨大的氣浪和無數彈片撕裂了車上的偽裝網,同時也將周圍的喪屍撕成了千萬片殘渣。

“老金!走!”許書成迅速站起身,吉普車發動了,金雨堂掛上四驅,軍用車嚴格的質量此時體現了出來,受過強烈震動的吉普車依然完好無損地怒吼著衝向村口。無數碎裂的屍體被車輪碾成更小的碎片。那些躲在胡同裏的喪屍雖然被衝擊波震碎了內髒但是大腦卻完好無損,然而還沒待它們湧上來就接著被輕機槍撕成了碎片。吉普車碾過碎屍,帶著一身腥臭的黑血嚎叫著衝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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