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趁火打劫

軍卡猛地一下停在糧庫的欄杆前,如此巨大的車身能這麽迅速地停下,把恪盡職守的婦女嚇得渾身一哆嗦。兩個人站起身走出門崗想問一下,腳剛邁出門崗,就被車頂上跳下的兩個一身迷彩的人用槍指著頭。

“大姐,糧食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拿槍的男人陰冷地說道,“全部抱頭趴地上,不管你們的事情。”

另一個男人飛快地把她們手中的槍搜過來,幾個女人老老實實地按照對方的示意抱著頭趴在了倉庫邊。

“大姐,請你文明點好嗎?這是搶劫,不是強奸。”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衝著地上一個撅著屁股、四仰八叉趴著的女人無奈地說道,“咱都是有素質的人、有身份證的人,不要這麽不講文明。”

“就是就是,俺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壯漢子,您這姿勢不是存心**俺們老實人嗎?”又一個吊兒郎當、年齡小點的男人一邊打開車庫的自動鐵門,一邊衝著地上的婦女調笑道。

“你們就是把我強奸了我也不會屈服!”四仰八叉趴著的的女人惱羞成怒地吼道。

“算了,大姐,您饒了我吧。”最先說話的那個男人蹲下看了眼這個女人的臉,撇了撇嘴說道。

重型軍卡調轉車頭,直接車尾向裏開進了糧庫,隻留下寬大的車頭在糧庫外麵,鄭遠清和許書成拿著衝鋒槍在外麵警戒。看著那兩個迷彩服撐得緊繃繃的男人,幾個中年女人舔了舔嘴唇不約而同地心道:如果被這倆棒小夥那個嘍倒也不吃虧。

車廂的舢板被放下,十五輛叉車蜂擁而出,奔向滿倉的糧食。

“先拿軍用口糧,最後搬普通糧食!”陳忠開著頭車大聲喊道。十四輛叉車緊隨著陳忠的頭車奔向左邊的一垛垛軍用幹糧。每輛叉車叉起一垛後迅速掉頭奔向狹小的車廂。

“宏偉!你個笨蛋,那個不要動,那是去年的種子!那都是人命!”陳忠看著張宏偉正要叉一垛種子,趕緊喊道。哪些東西能拿,哪些東西不能拿,陳忠年齡大點他懂,自己這些人打遊擊的不需要種子,可對於一個數萬人的幸存者基地這可是人命。

“夠了!搬普通糧食。”陳忠看著叉車已經進出三趟,緊接著大喊一聲。十五輛叉車對儲量仍然十分巨大的軍用幹糧不再多看一眼,而是瘋狂地撲向裏麵的一垛垛普通糧食。

二十分鍾後,所有叉車整齊地回到軍卡上,負責戒備的兩個壯漢步履輕盈地跳上鑽入駕駛室,軍卡怒吼一聲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留下幾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滿臉緋紅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中年女人大眼瞪小眼,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拚了命似的跑進糧庫。

軍卡碰見鋼索,在鋼索的指引下飛奔向基地另一頭荒田上的彈藥庫,然後在街道上留下一地廢鐵。

此時的彈藥庫已經是一鍋粥,數十輛彈藥運輸車圍在彈藥庫門口,叉車、手推車、甚至人拉肩扛,擠擠攘攘的士兵瘋了一般不斷從地庫裏往外搬運著彈藥;彈藥消耗量實在太大,十幾輛4x4軍卡和吉普車根本就不夠用。

“隊長,怎麽辦?人太多,根本就擠不進去。”對講機裏傳來鋼索的聲音。

“去機場彈藥庫。”鄭遠清看了眼擠擠攘攘的彈藥庫門前,這根本擠不進去,排隊冒充的話肯定會被發現,這個險還是不要冒的好。

鋼索開著摩托車向機場駛去,軍卡駛出指揮部大院,在寂靜漆黑的街道中間飛馳,兩邊不時顫顫抖抖地打開一兩扇窗戶,探出一兩個驚恐的腦袋來。

軍卡來到機場,這裏的也是一片忙亂,但是比較起大院裏那一鍋粥的情景要好太多了。一架架武裝直升機、運輸直升機上燈火通明,駕駛員、機槍手正在登機隨時等待起飛,地麵維修人員在對飛機進行最後的檢查;一輛輛運彈小車上放著一枚枚大個的炸彈被推向武裝直升機底部,一個個巨大的汽油桶在地上滾著被推向運輸直升機下麵。所有人都在跑前跑後的忙活,沒有人對這輛稍微有些奇怪的軍卡表示出多大的關心,他們隻是在疑惑,基地不是把所有的重卡都封存了嗎?

“打開彈藥庫,快點!”鋼索把摩托車停在彈藥庫門口,對守衛喊道。守衛本來還想請示,一看是團長的親隨,還有後麵這麽大的一輛軍卡,他們知道事情已經很危險了,基地裏不是沒有斯太爾重卡,但是這種車和裝甲車一樣目前都屬於封存狀態,這種車太能喝油了,當出動這種一次能載重15噸彈藥的重卡,這說明前線已經相當緊張。

“鋼……鋼頭兒——啊不鋼哥!前麵是不是已經很危急了?”守衛班班長看著眉頭緊鎖的鋼索掂量著該喊啥稱呼,喊首長吧他看不起這個親隨;喊連頭兒、連副?也不行,他不是連長,隻是個上尉。

“做好思想準備吧。”鋼索拍了拍那個班長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憐兮兮的守衛班長感到自己的脊梁開始有什麽東西往下爬,癢癢的。

當地下軍庫的大門完全拉開後,重型軍卡直接鑽進地庫隧道,守衛班長和幾個後勤兵要下去幫忙,鋼索把他們攔住了:“下去一個清點數目就行,車上有人!趕緊忙你們的去!”

一個後勤兵答應著飛奔進入地庫,鋼索留在大門口緊張地看著周圍忙忙碌碌卻又荷槍實彈的士兵們。

“你們是什麽人?”剛跑進地庫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喊道。因為他看見了他根本不敢相信的一幕:從軍卡裏竟然開出了十幾台叉車——軍卡的容積根本放不下這麽多的叉車,士兵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兄弟,軍火是公家的,小命是自己的。不該管的不要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人會說你?明白?”一把手槍從後麵頂在了庫存兵的腦袋上。

庫存兵拚命點頭,這明擺著對方不想難為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懂事的話那可自己找不自在。於是庫存兵老老實實地站在旁邊,裝模作樣地清點著對方搬運的彈藥數量,實際上腦子裏已經亂成一鍋粥,身上的背心已經讓冷汗濕透了。

“王軍!你搬的是坦克炮彈!咱們不要那個,去搬子彈去!”陳忠的頭車和王軍的叉車擦肩而過,見這個愣頭兵竟然暈裏糊塗的搬運坦克炮彈去了,這東西沒有坦克炮要它幹什麽?王軍這才發暈地看了眼彈藥名稱,發現自己搬得盡是沒用的東西。這些坦克炮彈應該是西安裝甲部隊存放在這裏的。

“張煜,那個不要,航空炸彈咱不要!”鄭遠清又對張煜喊道,張煜不是軍人,根本分不清那些是航空炸彈哪些是迫擊炮彈,雖然有牌子標示著,可是張煜明顯還是慌亂,眾目睽睽下偷東西,這份心理素質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張煜,過來搬這個!”鄭遠清看見了兩排巨大的箱子,看了眼上麵的標識,鄭遠清興奮了起來,這正是他想要的武器——qjg02式14.5毫米高射重機槍、75式14.5毫米高射重機槍。

“劉偉、王軍、濤子、宏偉!過來把這幾垛箱子全部給我搬完!”鄭遠清指著這些堆成垛的箱子和後麵儲量巨大的專用彈藥。高射機槍這種武器不好找,機場彈藥庫也不大,好不容易遇見一次一定要多拿點。

二十五分鍾後,叉車駛回軍卡,軍卡這才慢慢地收回舢板。鄭遠清他們拿走的彈藥儲量隻是基地巨大的彈藥儲備中的一點,說是九牛一毛都不為過,每樣都拿點,也不多拿。當然,這個小型軍庫裏的高射機槍全部被扛走了。

“兄弟,如實上報,我給你簽字。至於這事算誰的有你頭兒頂著。”鄭遠清走到那個正在哆嗦的庫存兵麵前,接過他們手中的單子,在下麵隨隨便便的簽了個花裏胡哨的東西,是不是漢字他自己都不知道。鄭遠清不想為難一個普通士兵,有這張單子,這士兵是沒有太大責任了,至於怎麽編瞎話,這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當軍卡開出地庫時,鄭遠清遠遠地看見兩架武裝直升機、三架運輸直升機已經打開了螺旋槳,起飛指示燈不停地閃著。看到武裝直升機下麵吊著大個炸彈,鄭遠清意識到這回鬧得好像有點大了,看樣子他們是真頂不住了,不然他們不會動用凝固汽油彈。

“鋼索,上來!”當軍卡和摩托車駛離飛機場的後,鄭遠清推開駕駛室門,鋼索一個縱躍從疾馳的摩托車上躍入駕駛室。當軍卡接近小清河的時候,鐵甲從一片花草的黑影中飛奔而出,其奔跑速度之快,簡直就像鬼影一般;在軍卡接近他身邊的一瞬間,鐵甲一個縱躍像燕子般鑽進駕駛室。

崗樓上的士兵此時才發現這輛軍卡疑點重重,因為軍卡不是繞過大院去前線,而是直直地開進小清河,哨兵的重機槍響了,但是除了在車廂上留下一片美麗的火花外什麽也沒留下,他想喊增援,可是前線吃緊誰搭理他?哨兵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軍卡一頭鑽進水中,當探照燈最後一次閃過時,哨兵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拚著命的尖叫起來,幾個趕上來增援的哨兵順著尖叫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巨大的斯太爾軍卡正在緩緩下沉,幾個哨兵目送著軍卡消失在小清河中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一個膽子小點的哨兵還在嘟囔著:鬼車,鬼車,鬼車……

駕駛室裏的鋼索和鐵甲看著軍卡不是繞道走,而是一頭紮進小清河時,哥倆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那晚在河裏看見的那個移動的巨大物體不是什麽潛水艇,竟然是一輛看著普通的斯太爾重型軍卡。鋼索一聲長歎,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難怪這些人能活這麽好,除了強悍的體質外這一套特殊的裝備一般人根本搞不到,這支隊伍究竟是怎樣的人呢?鋼索想不明白,是不是賊船已經上了,隻能跟著走了。

“鋼索!”當鋼索從狹小的通道裏鑽進車廂中時,葉清兒眼含著淚水撲向鋼索,鋼索緊緊地摟住了葉清兒的纖腰,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緊緊地把臉埋在葉清兒豐潤的雙胸間,葉清兒把臉放在他被硝煙熏得髒兮兮的頭上,摟孩子似的緊緊摟著他怕他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