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速之客
沈默從來沒有見過零號發這麽大的脾氣，就像雷霆之怒從九天奔湧而下。
“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做的好事！” 零號打開了教室前的投影。
銀幕上，這是京都各個地方攝像頭的記錄。
奔馳越野緩緩駛過，沈默，淩楓……每個人的麵部抓拍，都清晰的映現在屏幕之上。
除了這些，還有在互聯網上收集到的，浩浩****的奔馳車隊行駛的照片，眾人在海楓國際大肆采購的照片，還有一些路人在微薄上發的小視頻或是照片——其中的主角都是他們，隻要是眾人經過的地方，無不留下的足跡。
令眾人更加震動的是，每個人的照片上，都已經注明了他們的名字。
“ 身份識別係統？”沈默在心中暗想。
“零號，這些有什麽關係，以後我們行動，難道不會被類似與天網係統的攝像頭捕獲麽？”淩楓有些不服氣。
零號狠狠的瞪了淩楓一眼：“繼續看，還輪不到你質疑的時候！”
之後的視頻是一段新聞：“ 這裏是Bj電視台，剛剛傳來一條重要消息，二環路發生奔馳車隊包括一輛奧迪小跑發生集體飆車事件，具目擊者稱：奔馳車隊的車速一度達到180，已經嚴重超速，具有關部門稱，這起飆車事件，有組織，有預謀，不排除暴恐分子的可能……”
零號按下了暫停，暫停的位置正好就是淩楓舉著雙手，貼在奔馳越野車上的鏡頭。
“你們剛剛畢業就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我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在基地的曆史上是從來沒有的！你們，是基地帶出的最差的一批學員！太讓我失望了！”
“這個視頻，如果播出，會對我們基地造成多麽大的影響，你們考慮過麽？”
“出於對基地的保護，這條新聞沒有播出，但不代表著你們就沒有責任！”
零號繼續播出了視頻：“這裏是HXTV，昨天傍晚7時許，在京都二環發生了一起追車事件，經過警方調查，是我安全部門的特工在二環發現毒販，並協助警方將毒販繩之於法，請看詳細報道。”
“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你們的任務可以終止了！”零號將視頻關上，無力的說出了這句話。
沈默聽到零號這句話後，頓時如同墜入了冰河一般，從骨髓到毛孔，從肉體到靈魂，迅速的被寒意侵蝕。
在場的每一個人，怕是都與沈默一個心情。
“誰是這個活動的組織者？”零號心情複雜的看著台下的學員。
“是我！”淩楓第一個站了起來。
“零號，是我！”沈默也站了起來。
“沈默，車是我找的，這與你有什麽關係？”淩楓不解的看著沈默。
“淩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用替我開脫了，主意是我出的！”沈默很堅決。
“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基地隻有規矩，沒有義氣！”零號的話語嚴厲，“你們兩個都跟我過來！其餘人回宿舍，不許外出！”
沈默和淩楓默默的跟在零號的身後，進了零號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古老的辦公室，辦公桌已經破舊不堪，上麵擺了一個老式的電腦，就連顯示器還依舊是顯像管的。電腦旁邊，是一堆厚厚的卷宗。
“零號，這真的是我的錯，和沈默無關，要懲罰就罰我吧！”淩楓沒等零號說話，就搶著攬責任。
“想當英雄麽？從那個黃毛的車裏搜出了十公斤的毒品！是你的功勞？”零號依舊嚴厲的盯著淩楓，說了一句反話。
“報告零號，我隻是想說和沈默無關！” 淩楓大聲辯解道。
“告訴你們，你們是特工，不是緝毒警察！做特工的身份都暴露了，還是哪門子特工？狗屎特工！”零號恨恨的罵了一句。
“現在不管是哪個國家的情報機構，笑話我們的同時，還在做著筆記！你們每個人都會被記錄在案！一旦你踏上他們國家的國土，立刻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你！”
“這不是小事，是一起泄密事故！這件事已經夠上軍事法庭！不管誰是主謀，都會麵臨審判，會坐牢的！”零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沈默此時倒想讓零號罵他一頓，罵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或者是毒打一頓都可以，這樣，他的心裏還能好受些。
零號的失望是對沈默最大的懲罰。
“零號，這件事我會負責！”沈默看著零號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沈默必須將責任承擔下來，他必須這麽做，不隻是為了兄弟友情，還為了昨天夜裏訪客口中所謂的大局。
“沈默，我們又見麵了！”海山微笑的說道。
“海總，你們先聊，我先出去了！”趙大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海山叔，你怎麽來了？”沈默很吃驚，這個人怎麽可以隨便出入基地？
“淩楓這小子，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就給我惹麻煩！”海山擺擺手，“年輕人，就是這樣，熱血，衝動！”
“海山叔，您找我有什麽事？”沈默有些直接。
“好，開門見山！你們今天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是麵子上的問題，基地總會找到一個人來負責任！淩楓這小子一定會出頭，但我希望你能將這件事抗下來！”海山單刀直入。
“為什麽？”沈默問道。
“你知道淩楓的身份麽？”海山笑著問道。
“海楓國際董事局主席，首席執行官淩敏的大公子，對麽？”沈默反問道。
“好小子，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海山的眼中滿是欣賞，“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姓淩，有錢，任性！”沈默眯起眼睛，笑了笑。
“淩楓這小子，從來都沒有聽話過，向來都和他老子對著幹！”
沈默聽著頓時覺得羨慕，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子是誰，自然沒有辦法對著幹，也沒有辦法順著幹。
“他老子讓他去哈佛，他偏偏上個軍校，畢業後給他找個軍隊的文職，他又嫌悶不去，直接選擇退役。
開了個私人會館，就是你們去的那個，倒也是個掙錢的買賣，這小子倒也繼承了他老子經商的天賦，可沒幾天，他又到了你們基地。”
“這一回，他老子倒是十分支持，你知道為什麽麽？”海山神秘兮兮的問道。
“不知道！”
“因為海天國際的背後就是國家！”海山看了看辦公桌上的國旗，輕輕的撫了撫。
“民族的第一品牌，國家自然要支持！”沈默並不感覺到意外。
“你看到的隻是表麵，實際上是海天國際為國家的安全部門提供了大量的科技支持，同時，也利用了大量的軍事科技民用！”海山低聲說道。
“神舟係列飛船上天，裏麵的冰箱用的就是海天集團生產的太空專用冰箱，巧的很，這款冰箱的保溫材料，用的就是神州飛船的隔熱材料。”
“ 海天國際的發展，很大程度上都要與國家的軍事科技相結合，海天的海外科技研發部門，還有一個職能，那就是吸收國外的民用科技精華，因為這些技術，很可能都是軍用技術的延伸。”
“淩楓需要繼續在這個位置深造，鍍金，升職，最終目的就是要做好海天國際與國家安全的對接！所以……”
“所以他不能在這件小事上留下汙點！”沈默看著眼前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老人，忽然又一種靈魂上的共鳴。
“你放心，即便上軍事法庭，我們也會提供給你最好的律師，我們也會給基地一些必要建議，例如對你從輕發落…….”海山問道，“你有什麽問題？”
“海山叔，我這真有一個問題，還得請您幫忙。”沈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雙小眼睛忽然放出了市儈的賊光。
“說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海山的口氣一如他的氣勢，氣吞山河。
“我想在京都有套房子！哦，當然麵積不用太大，最好是三環裏麵！”沈默依舊麵帶微笑，敲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筆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