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苦盡甘來
小鬼握緊的拳頭鬆開，裏麵竟是一顆黑黑的，圓圓的，羊糞蛋！
“小鬼，你是不是真的短路了，拿這個幹什麽？”沈默急忙捂住了口鼻。
“我要是你們的校長，一定不給你畢業證！你沒解剖過屍體麽？你沒見到過死人麽？一顆小小的羊糞蛋你就受不了，我真是受不了你！”小鬼說著，把頭扭到了一邊。
沈默被小鬼說的有些汗顏，在沈默的心裏，還是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名基地的特工，而不是一個警察。
“ 小鬼，我錯了，你說的對，在這顆羊糞蛋上麵，你發現了什麽線索？”沈默問道，但還是忍不住發笑。
“這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羊糞蛋！”小鬼說完，隨手一扔，將那顆羊糞蛋扔了出去。
“你不是說這可羊糞蛋上麵有線索麽？你怎麽給扔了？我還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呢！你之前經過培訓麽？怎麽可以隨便把物證給扔掉？”沈默放了一陣連珠炮，大大的過了一下嘴癮。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小鬼的眼神帶著淩楓的邪惡。
“壞消息吧！”沈默說道，“苦盡甘來。”
“那顆羊糞蛋上麵，我沒有找到線索！”小鬼說。
“那好消息呢？”沈默問。
“羊糞蛋有的是！”小鬼說著，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證物袋，裏麵果真裝了許多羊糞蛋。“這回回去你可以好好的研究了！”
小鬼說著，將那袋羊糞蛋扔到了沈默的身上，一股臭氣直奔沈默的鼻子。
沈默苦著臉，不光是因為這袋羊糞蛋，他忽然發現，論起整蠱，自己好像不是小鬼的對手。
回到了所裏，沈默將那袋羊糞蛋擺在了辦公桌上，二郎腿一翹，“小鬼，別繞彎子了，我知道你已經查明了真相，快告訴我！”
“真相還沒有大白，我們還得再去一次，不過得是晚上！”小鬼故作神秘的說。
“你是說今天晚上，那偷羊賊還會去？”沈默大聲說道。
“殺敵用武器，擒賊須巧計，今天晚上，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小鬼說道。“我有些累了，得去休息一下！”
“你說什麽？”沈默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你是機器人，你還會累？”
“我的CPU，GPU，因處理速度過快導致局部發熱；三根高頻量子數據傳輸線路發出警報；肩部，肘部，髖部，膝部鈦合金關節連接處出現輕微金屬疲勞；太陽能蓄電池超負荷充電，急需將多餘電能釋放！這下你聽明白了麽？”小鬼說了一大堆。
沈默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由機器的語言轉化成人類的語言，不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的！”小鬼說著，“刺啦”一聲，從手指放出了一陣電火花，嚇得沈默直接鑽到了辦公桌的下麵。
“對不起，今天的火有些大！該喝一點加多寶。”
沈默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拍了怕衣服上的灰，“媽的，嚇死寶寶了！”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沈默的手機響了起來，沈默一看號碼，心裏不由一喜，是李璐。
沈默這才想起來，這兩天忙忙碌碌，竟是沒有給李璐打電話。
“小璐，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給我打電話！”小璐的語氣有些嗔怒。
“這不是剛到單位，事情比較忙！”
“好啦！原諒你啦！”李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麻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李璐那邊有些興奮。
沈默不由得皺起眉頭，朝著坐在一邊好像是高僧入定的小鬼看了一眼，心道：怎麽他們都是一個套路，難怪孔子曾經曰：唯女子與小鬼難養也。
“先聽壞消息吧！苦盡甘來。”沈默說道。
“ 哎呀，你應該選擇先聽好消息的！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李璐嗔怒道。
天哪，既然你已經決定先告訴我好消息了，為什麽還問我？
還埋怨我不按套路出牌，誰知道這是誰的套路，霸道女總裁？還是絕色女校花？
當然，作為把妹聖男的沈默絕對不能那麽說。
“好的，那你先說好消息吧！”
“徐叔叔出院了！”
“哦！那這真是個好消息！”沈默的精神不由得一振，這個消息要比小鬼那個“羊糞蛋有的是”的消息好了很多。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我們就在你的門口，看來你要破費了！”
這特麽是壞消息？
女人心，海底針。
沈默急忙朝著窗外看去，隻見李璐一臉的陽光，攙著徐叔叔站在巴鬆所的門外。
“是你女朋友麽？”小鬼晃了晃脖子問道。
“要你管！”沈默急忙帶上了警帽，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巴鬆所的門。
“沈警官！你好！”徐叔叔緊緊的拉住了沈默的手，“那天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報廢了！”
“徐叔叔，叫我小沈就好了，您千萬不用客氣，我是一名人民警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快進屋！”沈默把徐叔叔和李璐請進了屋，“您弟弟的事……”
“小沈，小璐都對我說了，這幾天辛苦你了！六年前我也來過，那時 這裏還沒有這麽大的房子，是一個老同誌接待的我，不過那一次，也沒有找到二寶。”徐叔叔歎了口氣，“我就是不甘心……”
“徐叔叔您也別難過，我會盡力幫你找的，現在還有一些線索，相信會有好的消息”沈默說。
“我不急，你也別急，別影響你的工作。”徐叔叔說。
“怎麽會呢，這就是我的工作！”沈默心想，這個工作至少比找羊要高級一些。
李璐環視了一下辦公間的四周，簡單，整潔。
“我沒有猜錯吧，你是一個警察！”
李璐一臉的自豪，好像猜出了沈默的身份，是一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情。
其實沈默哪裏理解小女生的心理，她看見沈默獨鬥瘦高華子和肥球雷子，還敢和龍少動手，簡直就是電影裏的英雄。
英雄就要配上差不多的身份，警察，麻匪，霸道男總裁，都市特種兵，這些都是小女生心目中英雄的理想身份。
“壓寨夫人冰雪聰明，獨具慧眼，讓我無法遁形！”沈默笑著說。
“切，警察還油嘴滑舌的！”李璐的俏臉一拉，不想理沈默了。
“徐叔叔好，璐璐姐好！”小鬼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紙水杯，“一路辛苦，喝一點開水！”
沈默看到小鬼進來，先是一笑，隨即一愣，才想意識到屋裏還有個這貨。
“國家機密！”沈默暗罵了一聲：shit！不能讓他們知道小鬼是個機器人！
“我來我來！”沈默見狀立刻接過小鬼手中的紙水杯，同時小聲說：“你怎麽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看了你的手機！”小鬼眨了一下眼睛。
“你，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沈默一激動，杯中的開水灑了出來，燙的他“哎喲”一聲，急忙將紙水杯扔到地上。
“你沒事吧？”李璐緊忙拿出一塊手絹，包在了沈默的手上。
“沒事，沒事，平時這水都燒不開，今天怎麽這麽燙？”沈默疼得一邊咧嘴，一邊嘟噥著。
“我給電水壺加了3個大氣壓力！”小鬼得意的說，“水就能燒到一百度了！”
沈默無奈的搖搖頭，心裏罵道：跑到這給我上物理課了，老子上學時就勾引過物理老師，雖然被趕出教室……
“小同誌，你好！你怎麽稱呼？”徐叔叔看著小鬼問道。
“我是探路……”
“徐叔叔，他是我的搭檔，叫譚路，我們都叫他小鬼！”沈默拍了拍小鬼的肩膀，發出了“空空”的聲音，根不不像拍在人身體上的聲音，而像是拍在塑料板上的聲音。
“這是什麽聲音？”徐叔叔問道。
“哦，我們晚上要出任務，小鬼新來的，我怕他危險，給他穿上了防彈背心！”沈默說著，又朝著小鬼拍了兩下。
李璐好奇的打量著小鬼，小鬼也如李璐一般，好奇的打量著李璐，兩個人就像照鏡子一般，小鬼照做了李璐的每一個動作。
“你的同事很幽默呢？”李璐說，到底還是看臉的世界，李璐並沒有懷疑小鬼究竟是個人，還是鬼。
“嗬嗬，”沈默尷尬的笑了笑，“小鬼前兩年參加過超級模仿秀，這是練過功的！沒發現連他的名字都是模仿你的，李璐，譚路。”
“徐叔叔，璐璐，我們司令天天把你們放在嘴邊，你們是不是餓了，我去做點吃的！”小鬼忽然變得勤快起來，這讓沈默有些始料不及。
“小鬼，咱們的廚房好像什麽都沒有了！”沈默想起了那兩個抽抽巴巴的洋蔥。
“我出去買點！”小鬼說著就要出屋。
“小鬼，你有錢麽？”沈默大為驚訝。
“這是你的錢包麽？”小鬼拿著沈默的錢包晃了晃。
“不麻煩了，我們來的時候吃過飯了！”徐叔叔說。
“不是麻煩，現在都快黑天了，我們也該做飯吃！”沈默從小鬼的手中搶回錢包，“小鬼我們走，去買點菜！”
“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我陪著徐叔叔和璐璐聊會天！”小鬼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直接把沈默扔了出去，“璐璐姐真是漂亮，我們司令說的一點都沒錯。”
哇呀呀呀呀！這個小鬼，真是氣死人了，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沈默有心把小鬼叫出去，交待交待，別在李璐和徐叔叔這裏漏了餡，哪知道小鬼居然死皮賴臉的不走，還一口一個璐璐。
璐璐也是你叫的？沈默恨不得把小鬼的電源拔了，直接扔到房子後麵的拘留室裏去。
可惜沈默道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小鬼的電源在什麽地方。
“走吧，小鬼，我一個人去有些孤單！”沈默朝著小鬼一個勁的歪嘴，使眼色。
“一個大男生，買個菜還要人陪？”小鬼撇了撇嘴。
“沈默，要不我和你去？”李璐說完，明顯有些難為情，臉上微微有些紅暈。
沈默朝著李璐看了一眼，李璐更不好意思了，竟是低下了頭。
有美女陪著一起去買菜，很不錯麽！可是讓小鬼和徐叔叔在家，能放心麽？
經過理性與理智一番不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一直占據上風的下半身徹底的擊潰了上半身，沈默愉快的答應了和沈璐一起去買菜，讓小鬼和徐叔叔在家裏把生米煮成熟飯。
和麵前的大美女，漫步在夕陽下，去一個充滿了民族風情的鄉鎮小集去買菜。
沈默想想也是醉了，讓小鬼盡情的暴露吧！
沈默此時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