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功盡棄
“我昨天晚上說的詞多著呢，誰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小鬼的心思還在那幾個羊糞蛋上麵。
“那幾個羊糞蛋又不是太上老君八卦爐裏的金丹，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不用當成寶貝吧？”沈默憤憤的說，“最好是把你熏死！”
小鬼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對沈默愛搭不惜理。
沈默對小鬼真的是一點轍都沒有，隻好暗暗嘟囔了一句，打開了公安內部網，搜索了一下徐根。
電腦屏幕上迅速的蹦出了一條信息。
沈默頓時眼睛一亮。
“徐根，定日公安分局巴鬆派出所警員，工作時間1963年-1968年，連續四年被評為縣級優秀民警。”
“不是吧，這麽簡單！”沈默有些失望，這點信息，和自己知道的也差不多。
找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這讓沈默感覺之前的工作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不由的有些泄氣。
難道真的要把希望都寄托在阿旺堪布所提及的仁波切身上？
可是茫茫人海，連綿雪山，又要到哪裏去找這個仁波切？
他要是在雪山裏麵，隨便找一個密洞修煉，任憑沈默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無濟於事。
沈默歎了口氣，由失望變成了絕望。
自己都不如在每個電線杆子上貼個尋人啟事好了。
想到尋人啟事，沈默靈機一動，當年自己和淩楓畢業時，名字樣貌出現在了互聯網上，就是被無所不能的網民群眾人肉出來的，不如自己也上網人肉一下。
隻是那仁波切長得什麽樣子，沈默不能憑空捏造，看樣子還得去一趟絨布寺，看看阿旺堪布那裏，有沒有仁波切的照片。
想到這裏，沈默穿上警服，對小鬼說：“小鬼，走，我們有任務！”
“不行，這個羊糞蛋真的有問題！”小鬼很是執著。
“我看不是羊糞蛋有問題，是你的腦子有問題！用不用我重啟一下？”沈默伸手就要拉小鬼。
“啪！”一聲清脆的電流聲。
沈默從手指尖到臂彎再到肩窩，都麻酥酥的。
“小鬼，你再動不動就放電，別怪我不客氣！”沈默虎著臉說。
“你不是我的對手！別打擾我的思路，丹珠家的羊怕是得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天不揍，渾身難受！”沈默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回揮拳朝著小鬼的臉上砸去。
小鬼看都沒看沈默一眼，隻是伸手輕輕一檔，就架住了沈默的來拳。
“直拳，你的力度有，速度還可以，比一般的拳手......”小鬼接了招，還不忘現場指點。
“少囉嗦！”沈默隻是想教訓下小鬼，並沒有使出全力，見小鬼輕鬆的擋住自己的拳頭，不由得有些生氣，一個後轉身，側踢向小鬼的胸口。
這一腳，隱蔽性高，速度快，是沈默在基地時的殺手鐧，不知有多少學員的吃過這一招的暗虧。
平時，這一招沈默都是隱而不發，但見小鬼如此傲慢，直接就開始放大招。
“這一腳還不錯！但對於高手來說，這有些華而不實！”小鬼這下算是看了半眼沈默，隨後便直直的出了一拳，迎向了沈默的腳掌麵。
“啪！”沈默的身子斜飛了出去，饒是沈默在空中翻騰一周半加轉體一百八十度，還是沒有將小鬼這一拳的力度卸完，沈默雖然雙腳落地，依舊接連向後退了五六步，撞到了一把木椅，並連同木椅一起撞到。
“嘩啦！”
木椅的使用年頭太久，差一點就可以追溯到文成公主入藏，禁不住沈默的衝擊，碎的四分五裂。
沈默倒在地上，不怒反笑。
小鬼看著沈默坐在地上笑，反而有些不理解，“司令，你怎麽了？不是撞壞了腦殼，得了失心瘋？”
沈默不回答，反而笑的更厲害，大有捶胸頓足，滿地打滾之勢。
小鬼被沈默笑的莫名其妙，隻得搖搖頭，繼續搞它的科研。
沈默笑出了眼淚，不是笑別的，是笑他自己。
在基地裏，沈默受訓搏擊的時候，以為自己作為胡同裏麵的資深混子，身經百戰，根本沒有把同時受訓的那些學員放在眼裏。
這些學員，哪個不是年輕氣盛，哪個人的心裏都揣著一個英雄，或者叫做李小龍，或者叫做史泰龍，都想一招把對手打敗，好在零號的麵前露個臉。
沈默第一個對手就是淩楓。
當二人上了訓練台的時候，沈默朝著淩楓擠了擠眼睛，一副輕蔑的模樣。
沈默一直覺得淩楓就是一個花架子，即便淩楓擺出的架勢很專業。
沈默側棱著膀子，歪著頭，晃晃悠悠的就朝著淩楓走去，而淩楓一動不動。
沈默心想，小子，嚇得不敢動了吧！也是剛才那樣的一記直拳，衝向淩楓的麵門。
哪知，沒等自己的拳頭碰到淩楓，淩楓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沈默的臉上。
沈默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一頭栽倒在地。
“2119！打個架都不會！下去，罰做300個俯臥撐！”零號向來賞罰分明，對於loser,零號不會有絲毫的同情。
沈默後來才知道，他們這些人裏麵，潛伏著三個武術世家子弟，五個柔道高手，六個特種部隊前隊員，而淩楓，更是從小就開始練習自由搏擊，並涉獵廣泛。
沈默這幾下子江湖招式，在別人的眼裏，簡直是小兒科，和沈默對打，就像是大學生和小學生比百米，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
知恥而後勇。
沈默為了不被別人看扁，為了改變零號那嫌棄的眼神，起早貪黑，勤學苦練，終於成了這些高手中的高手。
可是今日，沈默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到了小鬼這裏，還是小兒科。
就像是許許多多的華國學子一般，畢了業才發現，花費了半生精力都沒有學好的英語，在實際工作上，隻能用上幾個ABCD一般。
沈默所以笑，笑出了眼淚。
就在這時，巴鬆所的門開了，李璐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默哥，這是怎麽了？”
李璐看到了坐在一堆碎木頭上的沈默，驚訝的問。
“沒事，沒事，一不留神，摔了一跤！真是的！”沈默急忙拍拍屁股，以一個最不狼狽的姿勢爬了起來。
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在美女麵前丟份。
“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徐叔叔呢？”沈默朝著李璐的身後看了一眼，徐叔叔並沒有在她的身後。
“我正要找你說呢！徐叔叔走了！” 李璐著急的直跺腳，小臉憋的通紅。
“走了？去哪了？”
“ 他回重慶了！”李璐說。
“他不找弟弟了麽？”
“我也不知道！”李璐幾乎帶著哭腔。
沈默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李璐，“別著急，坐下慢慢說！怎麽回事？”
“我和徐叔叔拜訪了幾家藏民，但那些藏民都沒有聽說過徐家的事情，我們正要往回走，就遇到了一個紅衣僧人。”
紅衣僧人！沈默在林老那裏，可是聽到過一個紅衣僧人，而且還是個仁波切。
“那個紅衣僧人長什麽樣？”沈默問道。
“那個紅衣僧人看年紀隻有十二三歲，樣子麽，普普通通，就是個藏族的小朋友，他拉住了徐叔叔的手，說有事要和他說。然後他們兩個在一邊說了幾句話，我不敢靠得太近，怕不禮貌。他們說完話後，徐叔叔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十分興奮，而且直接就坐上車走了！我攔都沒有攔住！”李璐說。
“那個紅衣僧人去哪裏了？你有沒有看到？”
“我隻顧著和徐叔叔說話，就沒有注意，等徐叔叔上車之後，那個紅衣小僧人早就不知去向。”
沈默這下有些蒙了，紅衣僧人究竟說了什麽，居然讓徐叔叔回去，難道那個紅衣小僧人就是徐叔叔的弟弟？
不可能，李璐說那紅衣僧人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而徐二寶要是健在的話，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怎麽看起來也不能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
“小璐，別著急了，徐叔叔想走，也許是被那小高僧點化，我們就不用糾結了！”沈默安慰道。
“我隻是挺為他難過的，誰知道他回去後，會不會再回來。”李璐美麗的大眼睛，已經泛起了淚花。
“好了好了，你說徐叔叔聽完那小高僧的話，十分高興，也許是他已經釋然了，我們也應該學會釋然。”沈默說著，替李璐擦去了眼淚。
“嗯！我知道了！隻是忽然間有點舍不得。”李璐眨巴眨巴眼睛，又流下兩滴晶瑩的眼淚。
自從徐叔叔進醫院，都是李璐一直陪在身邊照顧，就像是照顧親人一般精細，驟然分別，自然讓人難以割舍。
沈默雖然與徐叔叔交往不深，一方麵敬重徐叔叔是英雄的後代，另一方麵徐叔叔也十分信任沈默，所以沈默對徐叔叔有種對梁叔的感覺。
沈默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李璐的情緒才稍稍平靜。
徐叔叔走了，尋找徐二寶的事情就可以稍微放放，但沈默心中還是幾個謎團未解，那就是為什麽在戶籍係統裏麵，根本沒有徐二寶這個人；還有就是，那個波切仁和那個紅衣小高僧會是什麽關係。
沈默隻能在以後，慢慢的查訪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默的手機“叮咚”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