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養狼 24第一次接吻。

季秋白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想要把自己從粘液中支撐起來,最起碼不要讓這**把自己淹沒。但是季秋白一抬手就有更多的**湧到他這裏。季秋白覺得很熱,這粘液像是有生命一樣,集體避開白澤,就往季秋白這邊湧。

季秋白很快覺得呼吸困難,連站都站不起來,盡管他緊緊閉著嘴,但是還是有不少甜了吧唧的東西被季秋白吞了下來。

那**吞下肚,季秋白隻覺得食管火辣辣的,嚐著的感覺有點像是蜂王漿。季秋白想起醫生說的‘嚐著辣的估計都有毒’,頓時慌了手腳,這一掙紮,竟然讓他拽到了花腔內隱藏的花蕊,一借力,季秋白就坐了起來。

季秋白連忙看了看四周。這裏太黑了,季秋白幾乎看不到什麽東西,隻能偶爾聽到些微的水聲,判斷白澤的方向。

季秋白無用地睜大眼睛,想喊白澤的名字,卻覺得喉嚨極痛,痛到不能說話。

季秋白心說這不會真的是毒藥吧?然後立刻忍受著喉嚨灼燒的痛苦,聲音嘶啞地喊:“白——澤!這液有毒!你——走吧。”季秋白說的緩慢,每喊出一個字額頭上就流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聲音嘶啞,整個喉嚨幾乎都要沒有感覺了。

白澤在季秋白喊得第一聲就確定了季秋白的位置,和季秋白不一樣,白澤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周圍全是那種粘液,指環被覆蓋住,幾乎無法用,白澤喘了一口氣,用力抖了抖自己的手,然後艱難地向季秋白那邊行走。

季秋白隻覺得呼吸困難。聽到周圍的水聲,知道是白澤正在行動,但是季秋白根本什麽都看不見,隻能屏住呼吸,眼睛一直盯著白澤那個方向。

白澤行走的很緩慢,偶爾還會摔倒,差一點滑到粘膩的**裏。他那個被緊緊裹住的指環隻能冰凍小範圍的粘液,不知道為什麽,一被凍住就能立刻融化。

白澤被困得快要暴躁了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季秋白歇斯底裏的咳嗽聲。

那咳嗽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有人在平時聽到這種聲音,一定二話不說就把季秋白塞到救護車裏。

白澤聽說這**裏有毒,猜想季秋白肯定是咽下去了不少,他飛快的想了許多的辦法,但是沒一個能讓他們兩人立刻走出去。白澤無奈地歎了口氣,摘下自己左手的指環,猶豫了一下,將那指環含到了嘴裏,希望能把旁邊的花蜜舔幹淨。

這是一種傷人一萬,自損八千的爛招數。指環上沾有許多花腔內的粘液,白澤隻覺得口腔裏一陣灼痛,然後就漸漸麻木了。

白澤將指環上的**咽下去,然後有舔了舔自己的左手,讓指環和手指無間隙的靠近,同時一陣巨響,白澤四周的粘液全被凍成了冰塊。

白澤縱身從冰層裏跳出來。冰塊融化的速度極快,那巨花也在拚命的掙紮,白澤竭力保持自己的平衡,同時飛快地彎腰向前爬,憑借記憶找到季秋白,然後一把拽住季秋白的手腕。

白澤在黑暗中死死盯著季秋白,隻見季秋白麵色潮紅,整個人雖然精神很好但是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咳嗽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季秋白身邊的冰塊已經全化了,身上又是水又是粘液,看起來非常邋遢。

白澤的力氣可以讓他把季秋白拽起來,但是季秋白手腕上全是滑溜溜的東西,根本借不到力。白澤嚐試了一會兒,周圍的冰塊就全都化了,他躲避不及,一下子掉到了粘液裏。

白澤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季秋白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讓他聽著就很煩。於是白澤單手把季秋白摟到了懷裏,另一隻手則是勉強撐住冰層,用力想翻身上岸。

然而這樣脆弱的冰層支撐一個人尚且困難,兩個人更是天方夜譚。白澤的力氣又不夠溫柔,隻聽‘哢嚓’一聲,白澤就生生把那塊冰給壓碎了。

這進化後凍結出來的冰,雖然很薄,但是白澤甚至能讓冰層的硬度媲美鋼鐵,從未出現過斷裂的情況,白澤皺眉擦了擦指環,心說這到底是什麽花?竟然能把自己的冰給融化了?

就在這時白澤突然覺得喉嚨很癢,癢得他也想咳嗽。但是白澤看了看季秋白咳得山崩地裂的模樣,就捏了捏喉嚨,強迫自己不能咳嗽。

“季秋白。”白澤靠近季秋白的耳邊,小聲和他說話,“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初級進化的能力是什麽?”

季秋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一瞬間也沒聽清楚,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白澤的表情非常冷淡,看起來就像是那個趴在陽光下睡覺的巨狼,根本就不像是遇到了危險應該有的表情。

於是季秋白很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咳嗽,問:“你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

應該是把那些粘液咳嗽出來了,季秋白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受了一點。

然而白澤隻是僵硬地看著他,沒打算再重複,半晌,白澤放開了季秋白,任由季秋白在粘液裏越陷越深。

季秋白隻是掙紮了一下,本來下意識地想拽住白澤,但是又覺得不能拖累人家,於是幹脆撒手,讓白澤自己出去吧。

那一刻,季秋白頭腦清晰,整個人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讓白澤活下去’。

但是還沒等季秋白沉下去,白澤就跳了下去,來到了季秋白的身邊。白澤濺起的粘液全都潑到了季秋白的臉上,季秋白剛想擦一擦,就被白澤一把拽住了後頸,他把季秋白往自己這邊推了一下。季秋白隻覺得臉上一熱,白澤炙熱的呼吸全都噴在了季秋白的臉上,兩人被粘液團團包圍,一動身體,就發出奇怪的水聲。

季秋白屏住呼吸,看著就在眼前的白澤,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白澤看起來非常猶豫,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拽著季秋白的後腦,一用力,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小到了零。

季秋白的鼻子都蹭到了白澤的鼻子,他震驚的想要說什麽,然後唇就碰到了白澤的唇。

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季秋白很想用力蹭一蹭,來緩解這種癢感。但是季秋白不敢動,他根本不知道白澤是什麽意思。周圍那種熱氣騰騰的窒息感已經完全被白澤搞的天下大亂了。

白澤閉上了眼睛,有些無奈的,蹭了蹭季秋白臉上的粘液,然後深深地吻了吻季秋白。

季秋白隻覺得呼吸都停止了。他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卻被白澤緊緊扣住後頸,動彈不得。

他不明白白澤這是什麽意思,事實上,他什麽都想不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的感覺都放到了自己的嘴上。

季秋白一直睜著眼睛,他的手因為無措而無法垂下,而是死死地攥著白澤的衣袍。每當白澤動一下,他就緊張的無法自製,他的雙唇無意識地張開,白澤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白澤抬起了頭。

季秋白隻覺得眼前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他睜大眼睛,突然‘啊……’了一聲。

季秋白曾經幻想過自己未來的伴侶,但是在他的腦海裏卻沒有什麽形象,那個幻想中的伴侶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季秋白甚至都看不清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影子,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該瘦還是該胖、該高還是該矮。

但是白澤碰到他的唇的一刹那,季秋白覺得白紙就和腦海中的那個影子重疊起來了,哦,他想,原來那個影子是這樣的。

季秋白呆呆地看著白澤,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把伴侶的定義下到了白澤身上。事實上,他覺得,自己的性向是正常的,所以那個影子不應該是白澤。

季秋白低下頭,還在胡思亂想,就覺得一陣胸悶氣短,臉上熱騰騰的,季秋白抬手一擦,擦了一臉的鼻血。

白澤看著季秋白的蠢樣暗罵一聲,然後左手緊緊攥著季秋白的右手,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指環在此時都開始發出微弱的光,季秋白試圖擦擦自己的鼻血,然而還沒抬手,就被白澤製止了。

季秋白隻覺得眼前一亮,他們的指環突然開始變得燙手,緊緊地箍著季秋白的手指,燙得讓季秋白忍不住想摘下來。

眼前亮的光線是巨花花瓣打開後,射進來的陽光。季秋白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白澤拽斷了,白澤用力地攥著季秋白,幾乎要把季秋白淩空拽起,季秋白隻覺得腳下出現了不少憑空出現的冰碴,他踉蹌了一下,就順著冰碴向上爬。白澤的臉上變得極其蒼白,喘氣聲也越來越重,聽上去他非常累。然後白澤閉上了眼睛,輕聲說了些什麽。

季秋白臉上、耳朵裏幾乎全是那些粘了吧唧的東西,根本聽不清白澤說的到底是什麽,但是在白澤說完那些話之後,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指環鬆了鬆,然後脫落——落到了白澤的手指上。

白澤深深地看了季秋白一眼,刹那間,狹小的空間卷起了巨大的狂風,原本還無法凍結的粘液猛地被凍成冰塊,那花劇烈地掙紮一下,冰塊又開始迅速的融化。

然而隻要一刹那就可以了。白澤用力一撐,拽住季秋白,先把季秋白扔了出去,然後反手一躍,兩人同時從巨大的花瓣內跳了出來。

跳出來的時候,季秋白頭部先著地,一從粘液中落到地上,他立刻嘔吐了起來,剛才快要停止了的鼻血又湧了出來,滴落到地上,流了季秋白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