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當然願意。

白澤愣了一下,問:“你……什麽意思?”

醫生隻是在說夢話,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暈,‘啊?’了一聲,撓撓腦袋,問:“我……說什麽了嗎?”

張倚霄道:“你說夢話了。”

醫生迷茫:“什麽夢話?”

“你讓白澤試試其他的方法。”張倚霄頓了頓,繼續說,“試試其他恢複能力的方法。”

醫生顯然想起了自己剛才那個不靠譜的夢,臉竟然紅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哈哈,我瞎說的,沒別的意思。”

“我就問你什麽意思。”白澤站起身,走到醫生旁邊坐下,一副要仔細問的樣子,“什麽是融化,什麽是融合?你說清楚一點。”

“我……”醫生語塞,心說我就是說個夢話你認真什麽,然後又想,自己肯定是電視劇看多了,腦子裏全是那些少兒不宜的思想,可是拜托,這是兩個男的。醫生掩飾性得咳嗽兩聲:“那什麽,我也是瞎猜,電視上不是都說嗎,什麽天造地設啊……”醫生仰天不看白澤的表情:“你和小季不是這樣嗎?倆人還都有指環。我猜你們兩個的能力不是分開的,應該是融合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

醫生說得淚流滿麵,根本不看白澤的表情,生怕白澤問他一句‘怎麽是天造地設?’

聽了醫生的話,張倚霄都笑了:“人家那天造地設都是男的和女的吧?你這話也太不靠譜了。”

醫生尷尬:“做夢嘛,怎麽能當真。”

白澤沉默得想了想,然後說:“……我怎麽覺得,你說的很靠譜呢。”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白澤說的肯定,像是陳述句一樣。聽了白澤的話,醫生更心虛了,說:“你可不要信,我這是做夢,一點都不靠譜。”

白澤搖搖頭,道:“我和季秋白的關係肯定不一樣。我的空間不能進入活物,卻可以讓季秋白進入;我能看到他的血管脈絡;隻有和他接吻的時候才可以用我另一半的能力……”白澤問:“你剛才說的,另一種方法,是什麽?”

見白澤表情嚴肅,醫生更是不好說出來了。

張倚霄看著醫生的表情就懂了,對白澤說:“醫生想說的是男女雙修之事。隻是你和季秋白都是男人,這件事當然是不可能的,你就當沒聽過吧。”

白澤皺眉:“什麽是雙修?我都聽過了,怎麽能當沒聽過?”

醫生感歎,這祖宗真是刨根問底,又想,小張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還讓我怎麽解釋?

隨即道:“我不說了,等小季醒了,你自己問他。”

白澤轉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季秋白,想到了什麽,連忙站起身來,坐到了季秋白身邊。

醫生走過去看了看季秋白,摸了摸他的額頭,季秋白的臉已經不像是剛才那麽紅了,但是頭還是很燙,醫生本來想給他喝點退燒藥,但是白澤卻說不用。醫生歎了口氣,轉頭看著窗戶,想看看外麵的情況,順便算好什麽時候出發。

張倚霄道:“等外麵的氣溫超過十度我們再出發,怎麽樣?”又問:“白澤你空間裏的吃的還能堅持多久?”

白澤含糊道:“還沒問題。”

話音未落,就聽到醫生疑惑地‘嗯?’了一聲。張倚霄湊上前,問:“怎麽了?”

醫生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

“什麽人?”張倚霄將臉湊過去,貼到窗戶上,仔細看。

“不知道,”醫生眯起眼睛,“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剛才一閃而過,但是我絕對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帽子,就在前麵那個小雪包後麵。”

張倚霄驚訝道:“這種天氣,應該不會有人或下來吧?”

白澤說:“不一定。如果這片大陸本身就是南北極,那就可能有人活下來。因為南北極是受到影響最小的大陸。”

張倚霄:“什麽?我們都走了這麽遠了?原本還待在亞洲,這幾天就遷移到南北極了?”

“我隻是打個比方,就是有這種可能。”白澤道。

醫生說:“不管是不是南北極,這種氣候也很難有人能繼續活下來。走了這麽久也沒見到多少人,我們要不要下去打聽打聽消息?”

“嗯,”白澤道,“你們兩個去,我在這裏陪著季秋白。”

兩人站起來緊了緊衣服,打開門後感受了一下,驚愕的發現,才一天而已,氣溫已經升高了不止十度。

醫生:“那我們出去了,順便找點吃的,兩個小時如果還沒回來可能就是遇到麻煩了。”

白澤點點頭,等他們兩個走出去後,就關上門,盯著季秋白,不自覺地說:“……融合,是個什麽意思?”

兩人出去大約半個小時,季秋白就醒了,他先是聽到了白澤均勻的呼吸聲,隨後放心了,想睜開眼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睜不開。然後季秋白覺得有些燥熱,狹小的空間內空氣流通很慢,他覺得胸口不舒服。

季秋白喘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頓時覺得眼皮腫了,眼球也很幹澀,揉了兩下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了。

白澤聽到動靜,挪開了一點,問:“醒了?”

“嗯,”季秋白左右看了看,也問,“醫生和小張呢?”

“出去了。”白澤隨口一說,“你覺得怎麽樣?”

季秋白:“什麽怎麽樣?”

“頭還疼嗎?”

季秋白搖了搖頭:“口渴,想喝水。”

白澤遞給他一瓶礦泉水還有麵包,季秋白這幾天吃的不是肉就是麵食,現在看見麵包都有點惡心了,於是擺了擺手,仰頭喝水的時候還有些頭暈。

季秋白坐到旁邊的角落,像是沒骨頭一樣靠著牆壁,兩人都沒想著要主動說話,於是氣氛有些沉默。

後來季秋白開口道:“白澤……那時候,你為什麽讓我摸那些冰?”

白澤知道季秋白肚子裏有許多問題,但是顯然沒想到季秋白第一個想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兒才說:“我猜的。”

季秋白笑了一下:“你猜我什麽?”他頓了頓,說:“你猜我能把那些冰融化,是不是?”

白澤點點頭。

季秋白歎了口氣,說:“那時候也是你讓我滑了一下,看到海底的屍體的吧?難道隻有我很恐懼的時候才能融化冰雪?”

“是。”

季秋白鬆了口氣:“原來竟然是這樣……太好了,我還以為我這枚指環沒有什麽能力呢。”說完,竟然真的是放鬆了,靠在白澤的腿上,說:“當時嚇死我了,說了好多胡話,你別在意。”

白澤已經忘了他當時說的是什麽了,也不反駁,隻是嗯了一聲,然後道:“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和醫生還有張倚霄談了談,已經把你的事情講得差不多了,現在大概也就隻有你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麽?”

“你的一些情況。”白澤說,“當然我現在知道的也就隻是猜測,有些還需要你自己想。”

“你現在猜測的是什麽?”季秋白喝了口水,“給我講講。”

白澤:“關於你的能力,我隻猜到了一些,一個是淨化。就是剛才你被汙水弄髒後沒死的時候我猜到的。”

“嗯。”季秋白應了一聲。他想得也差不多。

“還有一個是……融化。”白澤皺眉,“你也覺得那是融化?能把冰融化?但是醫生說不是……”

季秋白聽得有些疑惑,問:“不是嗎?但是我明明把那麽厚的冰層都弄斷了。”

“確實,但是很奇怪,”白澤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改怎麽說,後來沉著臉說,“反正就是很奇怪。”

“……”季秋白聽得很暈,不知道說什麽。

白澤急了,打開七十五號的門把季秋白拽出去,拿起一塊冰,說:“你,你摸摸這塊冰。”

被冷風一吹,季秋白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手抖著摸了摸冰,發現那冰紋絲不動。

“你想想很恐怖的場景。”

季秋白如是想了,發現那冰還是沒有融化。

白澤露出‘果然是這樣’的表情,然後突然拽住季秋白的手,說:“你再想想。”

被白澤拽住的一瞬間,季秋白就不覺得害怕了,那冰塊當然沒有融化。在白澤冰冷的注視下,季秋白勉強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個鬼故事,那冰塊才融出了一個小豁口。

白澤言簡意賅地說:“按照醫生的意思,我們兩個的力量隻有融合在一起才能有作用。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兩個親了一下嗎?那時我才拿回了我另外的力量,從巨花口中逃脫了。”

季秋白瞪大眼睛:“什麽?另外的力量?在哪兒?”

“還在你的心髒裏。”白澤皺眉,把他拽回七十五號。外麵很冷,七十五號瞬間溜進來很多冷空氣,氣溫下降了不少。“而且似乎是無法取出來了,我隻能用很短的時間。”

季秋白想了想,問:“除了接……接吻,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不知道,醫生他們想到了,但是我不明白。”白澤搖了搖頭,突然問,“季秋白,什麽意思是‘雙修’?”

“……”季秋白頓時明白了什麽,尷尬地轉過頭,不看白澤,問,“誰想到的?有可行性嗎?”

“醫生,還有張倚霄啊,剛才告訴你了。”白澤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可行,怎麽?有什麽不對的嗎?”

季秋白低下了頭,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想含糊過去,結果抬頭就看到白澤盯著自己,那人的眼睛很黑,在狹小的空間內帶著驚人的亮,看他有些困惑的表情,含糊的話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季秋白撓撓耳朵,“大概,我是知道的,但是那個……我的理解和醫生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當然,如果是一樣的話……”

白澤:“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季秋白抬起頭,鼓起勇氣,憋了半天,突然說。

“我當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