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養狼 52末日的依靠。

女人猛地拽住了轉身欲走的白澤,沙啞的嗓音喊著:“帶我們出去!求你了!我能給你你要的一切!”

白澤的身上冰涼,而且氣勢逼人,激得女人立刻放開了手,女人聽到白澤能帶著他們走,立刻哆嗦起來,看著白澤的眼睛都帶著閃光,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半死不活了,嘶吼著:“求求你,求求你……”

白澤看著季秋白跌跌撞撞得往一個方向跑,也沒有和這個女人糾纏的想法了,隻揮了揮手,敷衍地說:“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反悔。”

那女人還有些不敢置信,她非常想拽住白澤的袖子,但是白澤的衣服太幹淨,讓她有些恐懼,加上過於驚喜的顫抖,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旁邊坐著等死的四十多個人,一聽到能走都開始打起最後一點精神,有人看著白澤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貪婪,到後來都幾乎要暴動了。

季秋白沒有感覺,他在那一群仰躺著的人群中徘徊,隻看著一個目標拚命的走,幾次都要摔跤了,也不停腳。

白澤叫了他兩聲,季秋白都沒有回答,白澤都有點生氣了,在他的印象中季秋白是不會這麽不聽話的,然後他猛地想到,季秋白不會是看到自己的母親了吧?

但是季秋白的眼神中沒有欣喜,相反,他的眼神一片死寂。

“你……”白澤歎了口氣,朝季秋白那邊走去。

當季秋白真的要摔倒在地的時候,季秋白突然覺得手臂被拽住了,季秋白感受到了手臂上冰冷的體溫,有些無措地對白澤說:“狼……小狼,我看到……我……”

他有些欲言又止,白澤一聽他的語氣就明白了什麽,季秋白絕對不是遇到了他媽媽,但是季秋白遇到的人,是以前認識的人。

白澤作出很不耐煩的樣子,凶狠狠地問:“你看到什麽了?”

他知道隻要自己這麽說話,季秋白就絕對不敢再躲躲藏藏的了,果然,季秋白指了指前麵,說:“那個人……”

白澤隨意瞥了一眼,愣住了。

他認識這個人。

季秋白不再管白澤,跑到那人身邊,看著那人髒兮兮的衣服,都不知道該不該碰,然後拽住那人的手臂,喊:“喂,你,你怎麽樣了?”

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頭發淩亂的蓋在臉上,指甲裏全是汙垢,嘴唇幹裂,看起來非常邋遢,死氣沉沉的。

但是那女人在看到季秋白的時候,眼睛裏突然露出了精明算計的光。

那女人名叫李豔紅,是季秋白父親的前妻,在離婚後經常找季秋白的茬,每次都拿自己的女兒和季秋白作比較,還在季秋白家門口指桑罵槐的鬧。

季秋白從骨子裏討厭這個女人,倒不是說他有多記仇,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從你記事情的時候就一直嘲諷你、傷害你,你也不會對她有什麽好感。

季秋白對李豔紅的厭惡幾乎是習慣,即使在現在的情況下,季秋白也忍不住皺眉。

李豔紅任由季秋白握住自己的手臂,作出垂死的模樣。其實像她這麽聰明的女人,最會節省體力,當其他人呐喊著抱怨,她就學會了靜止不動,李豔紅是這裏體力保存的最好的幾個人之一,但是現在,她做出了垂死的姿態。

這小子看起來比她活得好多了,她雖然憤憤不平,但是她有信心能算計這小子。

季秋白看她那副蔫樣就覺得煩,平時還能敬重她是長輩,現在什麽身份地位都能拋在一邊,他大喊:“你知不知道我媽媽在哪裏?你看到她了嗎?我爸爸呢?”

女人閉著嘴一個字都沒說,半天才呻.吟道:“餓……餓死了……”

“……”季秋白搖了搖她,說,“你住的和我媽媽很近,她還活著嗎?你聽過有關於她的欣喜嗎?”

李豔紅的表演天賦更加突出了,她蜷縮起自己瘦弱的身軀,聲音被壓得極低:“餓……我餓……”

“你告訴我!!”季秋白都急了,如果他手上有什麽吃的肯定會死死賽到李豔紅的嘴裏,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萬一他給出了什麽東西,無論是麵包還是燒餅,都會引起著其他四十多人的□,李豔紅這個女人,純粹是想給自己找麻煩。

更何況,自己吃的都是白澤的東西,季秋白自己都難以心安,哪兒能再給白澤找麻煩?

季秋白急得眼睛都紅了,特別想揍那女人一頓,但是看著她骨瘦如柴的模樣就下不去手,於是隻能提高音量:“你別裝死,我告訴你,你要是告訴我關於我媽的信息,我能把你從這裏送出去……”季秋白心虛了一下,心裏解釋道,白澤能把你弄出去,他一想到白澤,底氣突然足了,“如果你什麽都不說,我就不管你,你一個人愛死不死吧。”

李豔紅心裏冷笑,她是看著這個季秋白長大的,這孩子什麽性格她能不知道?外冷內熱的軟柿子一個,被人欺負到了腦袋上也不說什麽,不然能讓自己天天跑到他們家門口罵啊?就為了養條狗,低三下四的和他媽求了那麽久,回頭養了狗跟養了個孫子似的,照顧的比女人還細心。

李豔紅篤定季秋白不可能有什麽陰狠的行為,幾乎是有恃無恐地喊:“餓……我餓!”

那樣子和餓死鬼也沒什麽區別了。旁邊的那些人哪個比她餓得輕?一聽李豔紅說話,都開始心裏不安分了,心說這些人從上麵下來,看著水靈靈的,一看就知道沒受什麽罪,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可就是活受罪了,當時就覺得不公平。

雖然覺得不公平,但是那些人中有幾個人看著特別心狠手辣,尤其是白澤,看起來就從他手裏討不到好。所以他們也就是嫉妒嫉妒,也不敢伸手和季秋白要東西吃。

誰知道呢,真餓極了,連死都不怕了。

李豔紅作出垂死的模樣,然後惡狠狠地對季秋白道:“給我點吃的,什麽都成,不然我一個字都不告訴你!”

她以為自己的威嚇對季秋白有用,畢竟在末世前季秋白被她罵的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但是他顯然沒想到在末世後的這些天,季秋白早就進化成金剛不入之身了。

季秋白當時就放下狠話:“你不說試試!”

白澤走到季秋白身邊,不明白季秋白為什麽要如此小氣。他能看出了醫生對一些垂死掙紮的人的無奈,白澤沒想過要放著他們不管,白澤無法提供他們長時間的飲食,但是短時間的還是可以提供的。

於是白澤從空間抽出一袋小麵包,那東西季秋白很喜歡吃,而且存的也多,這麽一小袋還是沒關係的。

誰想到季秋白揚手就把這東西藏到懷裏,對女人說道:“你要是不說,我還就偏偏不給你吃了。”季秋白把那袋子麵包放到女人麵前不遠不近的地方。

麵包隱隱的香氣激得李豔紅的眼中顯現出貪婪,很快女人就忍不住了,她雙眼通紅的看著季秋白,再也不裝出垂死的模樣了,反而中氣十足地喊:“給我!”

“不給。”

季秋白看著旁邊已經隱隱**的人群,隨手把那袋麵包扔到了遠離自己這邊的方向,人們果然紛紛跑過去,連李豔紅也想要狂奔,但是季秋白比她力氣大,還拽著女人的手臂,女人動彈不得。

李豔紅眼中露出凶惡的光:“你媽早死了!這個狐狸精天上就沒積德,死的好啊,你不知道,我親眼看著她腦袋都被震成兩半,血流的到處都是,等地震過後,我爽的在她腦袋上踩了好幾腳!”

季秋白腦子‘嗡’的一聲,幾乎站不直,李豔紅果然抓住這個空擋,彎腰抱住季秋白的手臂,對著季秋白□在外麵的手咬了上去。她咬得極狠,她餓極了,幾乎想要咬掉季秋白一塊肉。

但是當李豔紅咬上季秋白的手臂的時候,她突然睜大了眼睛,然後震驚著向後退去。

她覺得冷,季秋白的手臂好冷,咬上之後隻覺得冷的刺骨,仿佛有什麽東西順著季秋白的手臂侵入自己的體內,侵入的東西帶著極度的低溫,有一瞬間李豔紅覺得季秋白的手臂裏的血管都是冰雪。

季秋白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他知道李豔紅很可能是在騙人,但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的想媽媽是不是已經死了,媽媽死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像李豔紅說得一樣,腦漿迸裂……

白澤並沒有跟在季秋白身邊,相反,他跟著最開始遇到的那個女人走到了一個窄縫前。那女人是這裏最受尊重的人,女人一邊沒有形象的吃著白澤拿出來的麵包,一邊說道:“和外界溝通的唯一方式就是這個縫隙,但是你看到了,這縫隙太窄了,人根本過不去。上麵的東西……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們上不去也不敢上去,隻能寄希望於能把這個縫隙打碎,然後出去。”

女人吃完了還不停吮吸自己的手指,因為吃得快她眼裏還有些失望。

白澤自顧自地說:“你們沒有工具,出不去是不是?”

“對。”女人說,“別說炸藥了……我們連斧子、鐵鍁都沒有,隻靠指甲的話……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白澤點點頭,說:“工具我有。”

張倚霄和醫生蹲在人群堆裏,查看那些生病了的病人。醫生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連著歎了好幾次氣,伸手想要從書包裏取出煙,然後就發現自己早就把那些東西扔了。

而且在病人麵前,醫生絕對抽不了煙。

就在白澤和女人說話的時候,季秋白行屍走肉一般走到白澤身邊,也不管白澤在幹什麽,突然就從後麵抱住了白澤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