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養狼 60猥瑣的男子。

也許是他們最近實在是太倒黴了,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給了他們點轉運的機會。這一夜他們走得慢,但是沒遇到危險,一路順利地來到了海邊。

此時天色微微發亮,醫生時刻注意著季秋白的臉色,隻聽季秋白呼吸聲越發微弱,垂下來的手臂傷痕累累看起來非常恐怖,最讓人擔心的是季秋白的臉色,他臉色慘白,全是冷汗,因為脫水而嘴唇幹裂,醫生不停地往他口邊送水。

再過了一會兒,白澤感覺到了季秋白在發燒。他的體溫本來和白澤差不多,但是現在季秋白的體溫卻讓白澤覺得很燙。

白澤受不住這樣的溫度,沒一會兒就把季秋白放到張倚霄身上,想讓張倚霄幫忙背一下,誰想到一離開白澤,季秋白就喘得像是垂死之人。白澤沒辦法,隻能忍受著季秋白灼熱的體溫,一直背著他。

來到了海邊,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渡海了,七十五號可以乘坐四個人,撐死了也就是五個人,現在他們卻有七個人,是怎麽樣都沒辦法一次成功渡海的。

“我背著季秋白在海上走,你們盡量快點。”白澤說著,飛快地踏上海麵,隻見他腳下浮現了薄薄的一層冰,支撐著兩人站在水上。

季秋白的血雖然已經幹了,但是白澤仍能清晰地聞到季秋白傷口的血的味道,不知為什麽那味道讓白澤非常的亢奮,一夜未睡的疲勞感頓時消失殆盡。

白澤走在海麵上和走在陸地上沒有什麽區別,甚至因為站在冰上走路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季秋白發燒發得昏天黑地的,走在海麵上被冷風吹醒,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想抱白澤,就發現白澤頭上都是汗。

“小狼……”季秋白哆哆嗦嗦的,一抱著白澤手臂就鑽心的痛,疼得他連忙撒手,又覺得冷的受不了。

季秋白聲音都啞了:“小狼,為什麽醫生不給我縫合啊?”他能看到自己裂開的傷口,上麵隻有簡單的處理,傷口看起來還是很可怕。

“醫生說現在不能縫合,等找到狂犬育苗再給你縫合。”白澤解釋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下一個島上就有,你忍耐一下。”

被冷風吹得有些清醒,季秋白直起身子看了看,才發現他們正在海中央,一望無際,醫生和張倚霄都不知道在哪裏。

白澤解釋道:“我比他們走的快,到下一個島集合。你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

其實白澤也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季秋白現在體溫比白澤高,壓在白澤身上就像是一個火爐一樣,白澤甚至開始流汗了。但是以季秋白現在的體力,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下一個島上,白澤又不能把他扔在這裏,隻好加快步伐。

季秋白聽得模模糊糊,在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海上很冷,他一邊打哆嗦一邊睡著了。

回到這邊,卻說張倚霄和醫生以及三個救下來的人一起坐在七十五號,空間顯得非常擁擠,原本乘坐四個人就沒什麽空間了,現在更是連移動都困難。

張倚霄和醫生兩人坐在駕駛艙,由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兩人都不好意思主動說話,救下來的人則是經曆了一天的奔波沒力氣說話了,很長時間內七十五號隻能聽到張倚霄操控的聲音。

醫生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其實是在偷偷看著張倚霄的。空間狹小,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靠在張倚霄的身邊了。

醫生歎了口氣。他對張倚霄的感情在末世前是不容於世的,但是現在還有什麽人能管他們呢?隻要張倚霄同意……隻要張倚霄也有那麽一點喜歡自己,兩人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像是白澤和小季那樣。

想到季秋白和白澤那種相依為命的相處模式,醫生心裏就有點酸,他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到外麵,不再多說。

七十五號運行的速度很慢,但是遇到的海流很少,也算是幸運,在幾個小時過後,七十五號竟然和白澤同時間到達了岸邊。

白澤被季秋白弄得滿頭是汗,臉色也有些潮紅,他三步兩步踏上陸地,將季秋白放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醫生在身後突然喊:“白澤,你剛到?”

這句話讓白澤非常生氣。他走的已經很快了,要不是擔心季秋白會難受,他能走得更快。七十五號運行的速度真是慢得夠嗆,自己竟然和七十五號一起到達嗎?

不過算了,能找到彼此已經很好了。

就在白澤將季秋白放到地上的時候,季秋白突然開始小幅度的抽搐,他的手腳都變得僵硬,季秋白嚐試著蜷縮在一起,他哆嗦著說著什麽。

醫生一看季秋白這樣,連忙緊跑兩步,坐到了季秋白身邊,問:“小季,你覺得怎麽樣?”

“冷……冷……”季秋白牙齒打顫,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看起來真的是冷到一定地步了。

白澤身上的體溫比季秋白低,所以他也不敢碰季秋白了,隻能問醫生:“他怎麽了?”

“感染了。”醫生歎了口氣,伸手把季秋白背起來,道:“我們盡快走,這裏是不是一個安置點?”

被救的人都露出迷茫的神情,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人道:“我們隻知道離上一個島最近的島就是安置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裏。”

醫生的手被狼咬得有些損壞,把季秋白放到背上的時候很困難,張倚霄幫了一把,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往前走。”

白澤看起來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其實也有點著急了,他害怕季秋白就這麽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害怕。其實,‘害怕’這種情緒白澤很久都沒有有過了,以至於很長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醫生感覺到季秋白哆嗦的頻率,也有些擔憂,背著季秋白就往裏走。

現在他們才有閑心情打量這個島。

小島顯得非常素淨,沒有一點人、獸的聲音,外緣是他們熟悉的叢林,密密麻麻的都是樹,但是再往裏走就發現樹變成了草,從一人多高的草變成及膝高的草。

由於季秋白已經不能再等了,他們幾乎是一路狂奔,被救下來的人本來就體力不足,現在更是麵色慘白。

他們走了兩個多小時,及膝高的草又開始變得稀疏,到後來他們甚至看到了公路。

公路!人類文明的見證,他們都有些激動,順著公路向上走,才發現公路似乎沒有被地震破壞,公路光滑平整,就像是末世前一樣。

三人道:“這裏應該就是安置點了,你看這公路沒有被破壞,說明地震對這個島的破壞小,這裏可能原本就是島國,有急救藥品的可能性很大。”

“嗯。”醫生點頭,步伐又加快了一點。當他順著山路走到一個末世前用於收費的關卡時,有一個人從裏麵探出了頭。

那人穿著隨意,但是手上卻拿著一把鋥光的槍。那人似乎習慣了看見傷殘人員,上來就問:“你們這裏麵有沒有異能者?沒有一人交五十斤米才能進去,不然哪兒來的哪兒回去。”

那人說話說得及其迅速,倒像是非常熟悉一切的流程一般,說完也不多解釋,就用手槍指著他們,似乎隻要他們中有一個人暴動,他就毫不留情的開槍。

醫生說道:“我們這裏有病號,能不能通融一下?”

“少廢話。”聽了醫生的話那人不但不同情,反而有些不耐煩。

與此同時,又有三四個彪形大漢從關卡走出來。他們看起來很強壯,都佩戴槍支,每一個人的肌肉都給人強烈的威脅感。

醫生轉過頭看白澤,白澤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一瞬間就有一塊冰刃從他手中脫落,正正向一個拿槍的人飛射而去。

隻聽得‘鏗’的一聲,那堅硬的槍膛瞬間被白澤的冰刃劃破,硬生生斬成兩半。

那人驚得向後退了一步,看著白澤的眼神有些複雜,半天才說:“你們,走吧。”

其他的人像是沒有異議一樣,打開橫欄,放他們進去。

醫生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這麽爽快的放他們進去,但是總歸是遇到了好事,他像是後怕男人反悔一般,快速走了進去。

一進入島嶼內部,四人就和獲救的三人脫離開,三人去尋找親人,而他們則是要尋找狂犬育苗。

越往裏走人群越發密集,但是盡管如此偌大的島嶼最多也隻有將將一萬人口,他們看起來都非常緊張,見到外來人本能的開始排斥。

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醫院在哪裏,醫生、張倚霄以及白澤跑著來到醫院,奇怪的是末世那麽多病人,醫院卻很冷清。

管不了那麽多了,醫生一把推開醫院的門,走進去。

正中央有一個正在睡覺的中年男子,聽到聲響,男子抬起頭,看到人後,也不說話詢問。

“請問這裏有沒有狂犬育苗?我的同伴需要救治。”醫生道。

中年男子抬頭看著醫生,有些好笑地問:“新來的?”

“……有關係嗎?”醫生問。

“狂犬育苗沒有。”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猥瑣,“隻有保險套和潤滑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