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十一天 兩碗清水的末世之纏繞(GL)31、三十一 十一天

說著說著,女人開始大哭,邊哭邊說。

“我拿身上全部的家當去看了病,那醫生隻是說了一句,現在沒有藥,讓我去山上找草藥。天知道,整個c市到處都是瘋狂找食物藥物的人,在大街上走都有可能被搶,我還去哪裏挖藥?後來我經曆千辛萬苦上了山,滿山的災民在挖樹根。其實山下的情況更糟,有些暴徒,沒有吃的,都開始吃自己親人的遺體了。嗬,我們這些人不願意做那種事,隻好出外尋找生機。”

連怡張大嘴,難以置信,21世紀居然還會有這種野蠻人。“那你們…你們要去哪?”

女人抹抹眼淚,抽噎了兩聲。“我也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

連怡沉默了,女人問道:“那你呢?你要去哪?”

連怡歎息:“我們是從k市過來的,k市,也發生了地震,震級可能比c市的小點。但是後來發生了泥石流,把整座k市都淹沒了。我和我哥哥帶著我生病的妹妹連夜開了車出來,沒想到…”

“k市,被淹掉了?”

“嗯,淹掉了。整座k市,大概已經成為海底城了。”

女人擦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哭泣著道:“我還以為,真的隻有我們c市才遭了難,現在想想,肯定是整個國家都遭難了。我無意中聽見他們說,首都也發生了大範圍的感染病,比當年的**還要嚴重,人一染上就會立即死亡。”

病毒…“有什麽症狀嗎?”

“好像初期是臉變黑還是怎麽,我也不清楚,隻是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了而已。對了,你們要去哪裏?”

連怡看看李大壯,李大壯原本黑乎乎的臉更黑了。“不知道,打算去首都看看。我妹妹病的很嚴重,如果不治好,可能會…謝謝你,你們一定會找到藥治療的。”

女人點點頭。“但願吧,也希望你妹妹的病早點好。”

說了一會話,大批的災民已經走了很遠。女人忙跟連怡告別,扶著丈夫,帶著兩個孩子跟上去。兩個孩子走的時候還和連怡揮手,天真的臉上,沒有一點恐懼。

連怡不經歎息,什麽都不懂,真好。

告別女人,連怡兩人上了車,兩人一上車,紛紛有默契的沉默不語。

白曉好了很多,見連怡臉色不好,還掙紮著坐起身。“怎麽了?”

連怡縮到後座,翻出鏡子看自己的臉。

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開始往黑發展,現在隻是有些黑,別人發現了也隻以為是小麥色而已。努力讓自己笑了一個,卻比哭還難看。

逃難的人,每個人的臉上充滿期盼,又充滿絕望。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打一個賭,賭自己會找到食物,賭自己不會死。而她們三個,也隻能賭,賭她們在到達首都之前,國家能研究出藥,而且他們得到藥之前,她和白曉不會死。

連怡放下鏡子。“白曉,把床單找出來,撕成布條遮住所有車窗。”

“哦。”

白曉乖乖從命,李大壯也坐到後座,三人一猴蓋一床被子,撕床單,做成窗簾。大難之下,哪還有什麽顧忌。

連怡的臉色很不好,白曉也不敢說什麽,乖乖的做自己的事情。

半響,連怡緩緩道:“看來,世界末日,不要把13億人除掉一大半是不會甘心。各地紛紛發生災難,地震打頭陣,病毒做指揮,通過水傳播到各地。水是病毒源,一來就消滅了大部分的救援人員,沒有救援人員,死的人會更多。也不知道科學家,有沒有研究出藥。”

白曉接過話。“肯定研究出來了。”

連怡別過頭,對著白曉道:“你忘了那個算命的說的話嗎?一個月,這場災難會持續一個月。我們已經挨過…11天,那就還有19天。”

李大壯悶不坑聲的坐一邊,突然說:“不怕,你們還會有一個月的。”

“嗯。”連怡安慰的笑笑,宣布決定:“我們現在去首都。”

“首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等不了人家來救我們,隻能自救。”

“嘶——!”床單發出尖叫。

末世的一個好處就是行駛在公路上,再沒有那麽多繁瑣的收費。不是說沒有收費站,而是收費站的人都沒了,隻剩下一個空殼,還有被撞斷的竿子。

路上的車很少,開很遠才能看見那麽幾輛車,都是來去匆匆。有人也是一小窩一小窩的走,行人臉上都是疲憊不堪。

連怡和李大壯換著開車,每人開三個小時又換人開,隨時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

麵包車四周都掛上了窗簾,連擋風玻璃都用鐵絲弄了一根線,在開車的時候直接將床單掛上去擋住,睡覺的時候就拉下來。車窗上的床單是固定住的,直接在床單邊緣撕出一條縫,把床單係在前座的拉環上,打了死結。

後座變成了密封的空間,連怡還特地下車找了幾塊板子將縫隙填滿,鋪了褥子在上麵,雖然有些凹凸不平,仍是比直接睡在上麵舒服了很多。

白曉舒舒服服的睡在後座,什麽也不用坐,就隻是抱著馬肯吃吃喝喝,心情好的不得了。

車子開了一下午,到達了c市邊的小村子。

總是坐在車上是不可能的,白曉不是在吃就是在喝,很快就憋了尿意,拉著連怡就要下車。

“連怡連怡,我要去上廁所。”

車子恰好停在村子的邊緣處,連裏麵的房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李大壯先下車解決了自己的事,才上車接連怡的班,車子裏必須有一個人守著,免得半路上跑出個人把車子砸了都不知道。現在車子是唯一的代步工具,出任何事都能讓她們功虧一簣。

李大壯拾輟拾輟就上了車,窸窸窣窣的,連怡拉著白曉後腳下了車。

村子裏很安靜,什麽聲音都聽不到,灌木叢裏的草在大冬天的還茂密,足有半人高,白曉蹲在裏麵,連個頭都看不見。

白曉首先蹲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在周圍了才從屁|股裏摸出大姨媽。

連怡在前麵守著,以防有人路過。

撕拉衛生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連怡聽得麵紅耳赤的。明明知道她在做什麽,知道了更是心驚膽戰,克製不住的想轉回身子看看,可大白天的轉過去看又怕嚇到白曉。最終連怡還是將心裏的想法作罷,伸出手扒拉扒拉手指蓋,試圖轉移注意力。

許久,連怡都沒聽到背後白曉有出身,心裏疑惑,又不敢回頭看,幹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白曉?你好了沒?”

白曉沒有回答,連怡慌了,猛然回頭。

白曉好好的站在後麵,背對著連怡保持拉褲子的動作。

“白曉?呼呼,你沒事就好,在幹嘛不說話?”

“連…連怡!”

“嗯?”

“你看。”

白曉伸手一指,連怡清楚的看到,百米處的房屋後,四個人抬著一個擔架,舉過頭頂。白曉所處的地方正是個上坡,很容易就可以看清楚上麵的情景。

上麵,有個人四四方方的躺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人的身體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赤|身|裸|體,胸口,一大個血洞,露出各種器官,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白布,有些甚至滴到了地上,那抬擔架的人一點也不在乎,直接一腳踩上去。

那人的手由臂膀處完全斷裂,露出鮮嫩的肉,以及…骨頭和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