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明宇看到肖凝瘋了一樣,更心疼,扯著她的手腕不顧一切的向文家堡的方向飛身而去,他也沒有辦法改什麽,他也不想肖凝這樣痛苦,可是早晚有一天要麵對,他以為能晚一天就一晚一天,至少可以少痛苦一天的。

可是今天偏偏就讓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肖凝任南月明宇拉著手臂上山,如木偶一般,已經不再流淚了,隻是呆呆的,有些木納。

南月明宇其實最怕的還是肖凝的傷口會影響她身體裏的毒,若是夜玉沒能提前派人來送解藥,可能要有麻煩。

回到文家堡,肖凝便簡單收拾了一下,也沒有通知任何人,起身就要下山。

卻被憂心重重的南月明宇攔下。

“你想怎麽樣?你難道也是站在夜玉那一邊的?覺得我不該留在西門飄雪身邊?”此時的肖凝根本不講理,冷聲說著,她不管那麽多了,心裏的痛,比麵對死亡時還要難過。

“不是。”南月明宇沒有辦法明著攔肖凝,一邊說一邊走在她的身側:“小主人,你要冷靜,這天下間隻有西門飄雪一個男人了嗎?還有我,我一輩子都陪著你,你如果願意,我們立即就回南月,你不願意做王妃沒有關係,就在王府住著,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想做什麽,都陪你……”

“我想要西門飄雪的命。”肖凝此時隻想見到西門飄雪問他一句為什麽,第一次,她已經死在了男友的手裏,這一次她的心真的比從前更痛。

南月明宇直接就無言以對了,隻有亦步亦趨的隨在肖凝身側,卻是低頭看到肖凝的手指上的傷口又殷出了血跡,心口猛的一跳,順手就扶了肖凝,而些時肖凝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狠狠擰著眉頭,全身的力氣也被突然抽走了一般,直直瞪著南月明宇:“你對我做了什麽?”

“肖凝,你省點力氣,不要說話。”南月明宇的臉色更黑,連小主人也不喊了,一邊說一邊將肖凝打橫抱起,她掙紮了幾下,根本沒有氣力,隻能倚在南月明宇的懷裏,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再看南月明宇的臉色,他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這樣一般。

隻能咬了咬牙:“南月明宇,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南月明宇順著山路抱著肖凝回了文家堡,他隻猶豫了幾分鍾,便給葉寒天飛鴿傳書,隨後又給西門飄雪傳了一封信,現在的肖凝需要解藥,提前毒發了。

肖凝再次看到自己的手變成了青色,麻木沒有知覺,躺在那裏狠狠閉了眼睛,她以為自己身體裏的毒早就解掉了,不想會再次發作,她也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雖然西門飄雪很忙,而且心情很糟糕,可是接到飛鴿傳書時,麵色還是緩和了幾分,他隻希望肖凝能平安無事,隻是看到信上的內容後,他險些抓狂,親自換掉龍袍,去了夜家,他才不管能不能見新娘子呢,肖凝毒發,需要解藥,若夜玉不能及時拿出解藥救下肖凝,這冊封儀式就會變成夜家滿門抄斬的日子。

西門飄雪對夜家絕對不會手軟的。

“皇上!”夜玉當然心情大好,此時正在試嫁衣,聽說西門飄雪來了也不躲避。

“解藥。”西門飄雪不想與她廢話,開口說道,一邊伸出手去,麵色冰冷異常,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夜玉笑了笑,也不惱:“怎麽勞煩於上親自來了,臣妾派人送過去就行了。”

“不必了。”西門飄雪恨不得直接殺了夜玉,此時也隻能是耐著性子站在這裏,沒辦法,肖凝的生死握在夜玉的手中:“她的毒藥提前發作了,你的動作不夠快,就等死吧。”

“竟然提前發作了,是不是她知道了冊封皇後一事,這也正常,任何人都無法接受呢,特別是肖凝那種剛烈的性格,女子還是溫柔一點好。”夜玉的心也沉了一下,她也明白,自己雖然握了肖凝的生死,自己的生死其實也撐握在肖凝手裏。

肖凝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西門飄雪定會瘋狂的報複夜家的,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在意那樣一個女人。

“閉嘴,解藥。”西門飄雪眸底的恨意能將夜玉燒掉一般,冷冷吐出一句話,恨恨瞪著她。

夜玉僵了一下,沒敢多說什麽,轉身進到房間,不多時取了一包解藥出來,乖乖的遞到了西門飄雪的手上。

拿到解藥,西門飄雪直接轉身就走,頭也沒回,多看夜玉一眼都想殺了她。

夜玉就站在那裏,看著西門飄雪背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更多的卻是得意。

她知道西門飄雪恨自己,可是她不在乎,不管用什麽手段,隻要她能站在他身邊,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就好。

這皇後之位誰也別想從她手裏搶走!

葉寒天早就回了天下山莊,這幾日他也十分的頹廢,每日借酒澆愁,皇城裏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接到南月明宇的飛鴿傳書時,也險些發怒,不過在細細看了他的來信後,麵色卻緩和了幾分。

他收拾了一番,立即動身趕往東方皇城,沒有去見西門飄雪,因為上一次他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就無法麵對西門飄雪了,當然他也沒有心思去見西門飄雪。

他直到找到了九門提督府,找到了江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江良竟然憔悴不堪,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此時正臥在榻上,一臉的病容。

“你怎麽來了?”江良以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葉寒天看到他這般,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是為了肖凝才這般吧,隻是你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麽,還如想想辦法,如何能改變現狀,冊封大典就在五日之後,已經無法阻止了,不過我們得救肖凝。”

“可是,怎麽能救凝兒?”江良也來了幾分精神,卻也問的無力。

“你這樣怎麽救?”葉寒天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有陣法門。”

江良卻不接話,沒有了肖凝,他什麽都不想要了。

“好了,我有一個辦法。”葉寒天附在江良的耳邊耳語了一陣,江良不斷的點頭,眸底也多了幾分光芒:“好,好辦法。”

“不能讓西門知道。”葉寒天有些無奈的說著:“他還有東方皇朝,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毀了一切。”

江良又深深看了葉寒天一眼:“在你心中,江山更重嗎?在我心中,卻是她最要。”

葉寒天沒有接話,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才又說道:“動手吧,越快越好,肖……凝,毒發了。”

聽這話江良一下子便從**跳了下來:“怎麽會這樣?”

“南月明宇沒有細說,我們見到她之後,就會明白了。”葉寒天又歎息一聲,無奈的說著,麵色有些蒼白,更有幾分無力。

“好。”江良也沒有再猶豫,取了一個精致的箱子出來:“不過留下來的人,得安排好了。”

葉寒天點頭:“將你的心腹和我的心腹留下,一定不會壞事的。”

隨後江良便給自己和葉寒天動手換臉,他的易容術天下無雙,絕對不會有任何破綻,不多時,便有兩個陌生人出了九門提督府,守在府外的夜家人並沒有在意,隨後又看到葉寒天走了出來,還是沒有去皇宮,直接上馬車向天下山莊而行。

從那天起,天下山莊更傳出消息,葉寒天閉關,不接待任何人。

而九門提督府也傳出江良臥床不起,病情越來越嚴重……

西門飄雪得了解藥,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文家堡,本來是由夜玉安排人送過去的,可是這一次肖凝竟然提前毒發,所以必須得加快動作,夜玉也不敢多說什麽,一切由西門飄雪安排了,隻要知道肖凝沒有回來東方皇朝就行。

肖凝已經再次昏睡,解藥送到的同時,換了一張臉的葉寒天和江良也到了。

亮出了像征身份的碟牌,南月明宇才入二人進了文家堡,現在的文家堡不同往時,在肖凝的管理下,飛速壯大著,文家堡的大門更是無人能隨便打開,擅自打開,也是九死一生,更是將那些地下通道全部毀掉,另外開了一條通道,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因為出了文昌那樣的事情,前車之鑒,肖凝當然不敢大意,再怎麽說,現在文家堡也是她的了,實際上已經姓肖了。

“凝兒怎麽樣了?”江良一到文家堡就開口問道,直接將臉上的假麵撕掉,露出了本來麵目。

葉寒天也露出了本來的臉,一臉焦急的瞪著南月明宇:“你是怎麽照顧她的,竟然讓她提前五天毒發,這真的太危險了。”

“解藥已經送過來了。”南月明宇幾夜沒合眼了,一直都在肖凝的床邊守著,更是心疼肖凝,此時長發散在腦後,麵色蒼白,下顎都是青色的,就是在奴隸市場,他也沒有這樣憔悴。

“我先看一看,這一次,我一定要配製出解藥來,到時候,就是夜家人的死期了。”葉寒天一邊說一邊握了握拳頭,眸底一片戾氣,更多的卻是殺氣。

他現在恨透了夜玉,恨透了夜家。

南月明宇取出解藥,他也是早上接到解藥的,沒有立即讓肖凝服下,而是有意等著葉寒天,好在葉寒天和江良的動作夠快。

江良已經衝進了肖凝的房間裏,他現在隻想看看肖凝怎麽樣了。

一拿到解藥,葉寒天就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拿起筆開始寫了起來,憑他的醫術,這樣一聞,就知道這藥丸裏麵含了多少種藥材,都是什麽藥材,當然配量就需要自己慢慢琢磨了。

其實夜玉當初提出不讓葉寒天留下來,也是怕葉寒天有一天能研究出解藥來,那樣她的一切計劃就都被打亂了。

看著葉寒天動作如飛,南月明宇也有幾分佩服,不愧是神醫,這本事,一般人真的沒有。

江良正一臉悲痛的守著肖凝,突然想到了什麽:“凝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西門要立夜玉為後一事?”

如果不受到什麽刺激,一定不會提前毒發的。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如果不下山,她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知道的。”南月明宇也是一臉的自責,歎息一聲,無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