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剛剛下了早朝,便接到南月傳來的消息,他握著那封信,指尖顫抖,額頭青筋暴起,有那麽一刻,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痛到無法呼吸,整個人倚在路邊的樹身上,以手按著心口,好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

他覺得心好痛,痛的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小太監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皇上,皇上您怎麽樣了,要不要傳太醫……”

此時的西門飄雪額頭全是冷汗,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起身時,猛的吐出一口血來,一旁的宮女太監早就嚇得跪了一地。

胸口氣血翻湧,嘴裏的全是血腥味,讓西門飄雪清醒了幾分,看了看四周,咬牙說道:“擺駕慈寧宮。”

夜玉正倚在貴妃椅上吃著葡萄,更想像著肖凝生不如死的樣子,她每每想到就會覺得爽快,要是能親眼看到肖凝受苦的樣子,她就更高興了,就是可惜了點。

正眯著眸子淡笑著,卻遠遠聽到太監的喊聲,皇上駕到,讓她的心沉了一下,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西門飄雪不敢將她如何,因為她握著肖凝的生死呢。

“皇上!”夜玉忙起身跪了下去,不等夜玉反映過來,西門飄雪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嘴角的血跡已經擦掉,臉色卻蒼白依舊。

“夜玉,你找死。”這一次西門飄雪沒有打她的臉,而是直接扯了她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惡聲惡氣的說著:“竟然敢耍朕,今天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猛的揚手,將夜玉狠狠扔了出去,整個人撞到了宮門處大大的瓷器花瓶上,隨著一陣劇響,夜玉已經倒在血泊裏,身上臉上全是血,身上更紮滿了瓷器碎片,卻趴在那裏不可思議的瞪著西門飄雪:“皇上……你,你想讓肖凝死嗎?”

夜玉也是咬牙切齒的說著,她沒想到西門飄雪這麽狠,而且竟然突然就動手了。

她手裏攥著的可是肖凝的命。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聽夜玉的話,西門飄雪更是發瘋了一樣,他的心,比被無數瓷器碎片紮過還要疼,再上前一步,腳踩著那些瓷器碎片,甚至感覺不到痛,再次扯上了夜玉的長發,微一用力,痛得夜玉慘叫連連:“西門飄雪,你最好放了我,找太醫給我醫傷,要是留下疤痕,我都讓肖凝生不如死。”

她還握著肖凝的生死呢,沒想到西門飄雪敢如此待自己。

“你去死吧。”西門飄雪又將她狠狠的扔進了瓷器碎片裏。

“啊……”夜玉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宮殿,西門飄雪用的力度極大,他現在恨不得讓夜玉受極刑,千刀萬剮。

“來人,傳旨下去,皇後娘娘恃恩而驕,恃寵放曠,縱私欲,進讒言,,弄權後宮,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屬十惡不赦。今革除其一切封號,貶為庶人,交刑部問罪。”西門飄雪一字一頓的說著。

“你敢?”夜玉痛得全身顫抖,卻冒死與西門飄雪抗衡,她的皇後之夢才剛剛實現:“你若治我的罪,就等著那個賤人毒發身亡吧。”

目呲欲裂,恨入骨髓一般,夜玉真的沒想到西門飄雪會如此無情。

她甚至覺得生不如,不過如此,痛的得她每一根神經都叫囂,這一摔,那些瓷器碎片都生生刺進了夜玉的皮肉裏,那種鈍痛錐心一般。

“你等死吧。”西門飄雪的雙眼血紅一片,想到肖凝已死,他恨不得毀了全世界。

一邊說著,大步離開了。

十分絕情。

留下夜玉趴在瓷器碎片上,有些想不通,此時她也清醒了幾分,想來是肖凝出事了,不然,西門飄雪不會這樣發瘋的,想到西門飄雪一臉的絕望和狠辣,一定不會有錯了。

她的心也急速沉了下去,她也不想肖凝死的,就是想讓肖凝償償苦頭而已。

可是沒想到會這樣,一邊恨恨握了拳頭,嘴角緊抿,更是心如死灰。

肖凝若死了,夜家,就真的完了,徹底的完了。

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以西門飄雪的狠辣絕情,夜家一族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可是她卻無能為力,改變不了什麽了。

隨後就有人將夜玉抬了出去,交由刑部,直接就打入天牢了。

因為西門飄雪已經公諸天下,廢除皇後了,所以,直接打入天牢,不會引來非議。

這邊夜玉剛出事,那一邊夜府也被團團圍了,他給皇後安了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為了的就是能順理成章的除掉整個夜家。

夜家被斬首示眾,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一時間東方皇朝人心慌慌,而之後,西門飄雪整個人變得更沉寂了。

白雪去了一趟夢月山莊,卻沒有找到肖家三兄弟,在聽說夜家滿門被斬之後,還有些奇怪,畢竟她剛從南月離開不久,葉寒天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替肖凝解決,這邊卻將夜家人除掉了,那麽解藥怎麽辦?

“到底出什麽事了?”白雪一回東方皇朝,就來見西門飄雪了,眼底有幾分疑惑。

“凝丫頭……”西門飄雪握著奏折的手就緊了一下,恨恨咬牙:“已經毒發身亡了。”

“怎麽可能,我去看過她……”白雪不可思議,也是麵色一暗:“什麽時候的事情?”

西門飄雪搖了搖頭,這幾天的時間,他已經憔悴的不像樣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修長的手指也過份的白,捏著奏折:“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要去一趟南月。”

“你要考慮清楚,你是東方皇朝堂堂的帝王。”白雪卻有些擔心的說著,輕輕皺著眉頭,一臉的不同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和師傅留在這裏,不會有事的,而且江良的易容術天下一流。”西門飄雪要親眼去看看肖凝,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帶回來,他要將她的屍體保存完好,留在身邊。

“等等!”白雪欲言又止,想了一下,才輕輕皺眉說道:“有一件事,你要有心裏準備,我去過天下山莊,葉寒天根本不在莊裏,而且江良也不在九門提督府,他們二人都在南月的明王府,一直都在肖凝的身邊。”

“什麽?”西門飄雪的臉色變了十幾種,好半天才緩過情緒來:“他們什麽時候去的南月……”咬牙切齒了,手中的奏折都扔了出去:“竟然敢背著朕去南月,好大的膽子,前輩這裏一切交給你和師傅,我一定要去一趟南月,不管凝丫頭怎麽樣,我都要帶她回來,這裏才是她的家,我要追封她為皇後。”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當時葉寒天已經發現那藥不對勁了,怎麽會給肖凝吃下去呢?”白雪搖了搖頭:“他們竟然放消息說肖凝毒發身亡,到底有什麽目的?要是已經解毒,肖凝應該會回來這裏的……”

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西門飄雪,他的臉色又在變了,青了白,白了青的,好半晌,都沒有穩定情緒,嘴角更是緊緊的抿著,帶了幾分冰冷,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聽到白雪這樣說,他也覺得這其中有問題,葉寒天當時是無法替肖凝解毒,可是在聽說他早就在南月皇朝,在肖凝的身邊時,就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

這樣更要去一趟南月了,他可是知道葉寒天和江良的,他們一向是有異性沒人性的,要是趁機對肖凝說點什麽,自己可能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西門飄雪沒有再說什麽,立即著手安排朝中的事情,準備親自去一趟南月皇朝。

明王府,肖凝的氣色已經緩了過來,她也聽說了夜家被滿門抄斬一事,此時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葉寒天,江良和南月明宇:“你們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打算不說話了。

“說說看。”肖凝氣色不錯,聽到夜玉被處極刑,心情更是大好,她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再加上這些消息,她也明白了西門飄雪的用心良苦。

隻是眼前這三個家夥得好好處理一下,竟然瞞了她這麽久。

到了現在都不說出實話來,太可惡了。

南月明宇看了看窗外,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本王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先失陪一下。”

他當然知道,以肖凝的聰慧,隻要靜下心來,就能想通一切了,主要是西門飄雪的動作太快了,這邊的書信一遞過去,那邊就動手,看來也是恨透了夜家,現在逮到機會了,當然不能錯過,更不會手軟。

一邊說著南月明宇已經起身走人了,頭也不敢回。

他現在可不敢惹到肖凝。

留下江良和葉寒天兩兩相望,都一臉的視死如歸,他們二人明白,等到時候麵對西門飄雪時,可能更說不清楚了,眼下得讓把肖凝的問題解決掉。

“江大人,你說說看。”肖凝看向江良,一臉的笑意,這次毒發也將她折磨夠嗆,麵色還有些白,精神倒是很好,就是人瘦了一大圈,撐不起來身上的衣衫了,看來,南月明宇又要張羅著裁製衣衫了。

“凝兒,你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不如不盡。”江良的態度倒是極好,一臉的笑意,看到肖凝完好無損,他也感覺自己重生了一般,此時也是狠狠的籲出一口氣來,看著肖凝,一副任你處置的表情。

看著這樣的江良,葉寒天也十分佩服。

“西門是被逼無奈對吧?”肖凝終於開口:“你們為什麽不解釋?”

“西門不讓說。”江良說的雲淡風輕:“他怕你太衝動,萬一回去東方皇朝與夜家對上,對你太不利了。”

“三宮六苑怎麽回事?”肖凝繼續問,眸底的寒意升騰,她很在意這件事。

封夜玉為後是迫不得已,那麽三宮六苑就說不過去了。

“我覺得你應該當麵問西門,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很好的解釋的。”江良倒是十分的淡定,其實心底很痛,看到肖凝提起西門飄雪時眼底的光芒,他就明白自己做的再多,也不及西門飄雪一句話。

“廢話。”肖凝覺得這和沒說區別不大,她的確要去問西門飄雪的,不過不是現在。

雖然西門飄雪是為了她肖凝好,可也將她虐了個半死,她也得讓西門飄雪償償這滋味,不然她會覺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