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仆仆,肖凝有些累了,沐浴之後,看了看天色,便和衣躺在**,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江良和葉寒天當然不敢留在肖府,各自都回了自己的住處,他們得準備扛住西門飄雪的怒火,想也知道,西門飄雪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肖家三兄弟畢竟姓肖,他們就不一樣了,這一次可能要受些刑罰了。

而南月明宇則忠於職守的守在外麵,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的,不過現在的東方皇朝畢竟是西門飄雪的天下,已經將異己清除的差不多了,也不會有什麽人針對肖凝了,除非是以大使的身份剛剛來到東方皇朝的苗鎮遠父子。

現在苗鎮遠父子在西泠的地位比在東方皇朝還要高了。

歸煞門的勢力不小,苗雲綰再不願意,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家人受苦,所以也隻能在背後撐著苗家人了,沒了錦秀門和祁幽山莊,西泠皇朝也的確勢單力孤,他們能靠上歸煞門,也能有點底氣,當然要重用了。

肖凝睡的正香,因為有南月明宇在外麵守著,她也睡的很放心,一點都不擔心。

從後門進來的西門飄雪還是一身紅衣,手中提著一把扇子,麵上一本正經,他也看不慣南月明宇總在肖凝身邊晃來晃去的,這個死士似乎太過忠心了,讓人不多想都難,這一次,更將肖凝帶離文家堡帶去了南月的明王府,這用心太良苦了。

看著**睡的正香的肖凝,西門飄雪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那麽倔強,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要這樣避著自己不見麵,真讓人無語啊,不過他西門飄雪就喜歡這樣的肖凝。

站在床邊,看了半晌,月光下,身材欣長,身形挺拔,影子長長的倒在地麵上,讓南月明宇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西門飄雪,不過眸底還是沉了一下,他竟然沒有發現西門飄雪進了肖府,這個人的輕功又進步了。

這些年來,他無論多麽努力,似乎都無法超越這個西門飄雪,一邊想著一邊狠狠皺眉,南月明宇反手就擲出一把飛鏢,目標直指西門飄雪,這個家夥夜闖民宅,自己就好好教訓他一番,順便也替肖凝出口惡氣,前些日子肖凝可是吃盡了苦頭。

他絕對不能偏宜了這個西門飄雪。

側身避開,西門飄雪反手用手中的扇子將飛鏢接了,麵色一沉,反用內力將飛鏢擲了出去,目標,當然是南月明宇,他知道這個南月明宇對自己一直都不服氣,那麽今天既然遇到了,就好好切磋切磋了。

反正肖凝睡的正香,他也不好打擾她,這些日子肖凝也累壞了,身上的毒素剛除,便長途跋涉,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雖然她不來見自己,可是她能回到東方皇朝,西門飄雪已經心滿意足了,這說明肖凝心裏是有自己的。

打出飛鏢後,西門飄雪縱身一躍,出了窗子,南月明宇也矮身躲過了飛鏢,與西門飄雪纏鬥一處。

兩人從房頂打到了地麵上,再從肖府打到了肖府外,倒是難分勝負,隻是西門飄雪相對來說卻輕鬆了一些,不必出全力,南月明宇即使用盡全力,也無法占偏宜,所以他的麵色有些難看,心下也明白,自己現在更不是西門飄雪的對手了,幾年不見,他的武功大進,自己還是輕敵了。

當年他們打了個平手,他都一直不服西門飄雪,如今,直接被對方給踩在腳下了,這種感覺也不好過,所以,南月明宇用盡了全力,他似乎是想做給肖凝看,讓她覺得自己比西門飄雪更強。

不過,現在肖凝看不到更好,隨著時間的推移,南月明宇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有完沒完了?”肖凝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來,一臉不快的說著,一邊狠狠瞪著兩個人:“要是沒事做,都去麵壁思過。”

敵人還沒有解決,他們二人卻打起來了,真讓人不省心。

肖凝的話一落,西門飄雪和南月明宇各自退了一步,分左右站在了肖凝的身側。

“小主人,你醒了。”南月明宇的麵色微微泛紅,剛剛已經盡了全力,卻無法壓製住西門飄雪,反觀西門飄雪一臉笑意,從容淡定,氣息平穩如初。

“凝丫頭,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西門飄雪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去摟肖凝,動作十分自然,在他心裏肖凝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畢竟已經拜堂就差圓房了。

“你們這樣,我能睡嗎?”肖凝瞪著西門飄雪,一邊側身避開了他摟上自己的手臂:“我有潔癖,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不要碰我。”

這說的很直接了,她知道西門飄雪是為了自己才會冊封夜玉的,可是其它宮妃怎麽解釋?那些人都逼迫他了嗎?想想就覺得氣惱,十分的不爽快。

西門飄雪聽這話,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意更深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搖了搖頭:“丫頭,你這在吃醋吧。”

“不是吃醋,是警告。”肖凝後退一步,拉開與西門飄雪的距離,眉眼中滿是不快,生氣,的確是在生氣,不單單是吃醋那麽簡單。

肖凝這樣一退,就與南月明宇距離很近了,讓西門飄雪有些不快,卻忍了發火:“凝丫頭,這件事我自會給你解釋的,你是朕的皇後,既然回來了,就回宮吧,不要住在外麵,讓朕擔著心。”

“又不是第一天在宮外。”肖凝挑眉,瞪著西門飄雪,月光很柔和的打下來,打在肖凝白晰的小臉上,有幾分憔悴,更有幾分心傷,她是真的介意後宮宮妃一事,心底怎麽也放不下,而且她現在的身體也很拖累自己,或者她真的無法入宮,無法成為西門飄雪的皇後。

這明顯的是氣話了,西門飄雪的眼底暗了暗,捏著扇子的手用了些力氣,也惱了,他似乎已經夠忍讓了,夜玉的事情現在天下皆知了,不必自己解釋什麽,當初那樣也是為了肖凝,不然他早就將夜家平了。

可是現在肖凝不但不領情,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就無法麵對了。

“好了,小主人,天色晚了,快去休息吧。”南月明宇卻是喜歡這樣的場麵的,一邊笑了笑,一邊拉了肖凝的手臂一下。

肖凝還是深深看了西門飄雪一眼,其實她也有些不忍,但是心裏那道砍卻過不去,她多麽想一輩子都與西門飄雪並肩而行,現實卻總打擊得她體無完膚,不是怕背叛,是怕她自己守不住這一切。

身為帝王,他的身邊不可能隻有自己一個女人的,她能理解,卻無法接受。

所以那樣,還不如離的遠遠的,以免自己傷心。

隨即肖凝與南月明宇並肩向肖府走去,頭也不回,肖凝的脊背挺的筆直,有些單薄的肩膀似乎有些無力,她走的利落,卻是心口劇痛,此時雙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她也無法放棄西門飄雪的,卻無法說服自己。

當初一腔熱血為他奪天下,還險些與自己的父母翻臉,現在卻是這樣的結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肖凝。”西門飄雪站在原地,好半晌,才低吼一聲:“你別想就這樣離開朕。”

一邊說著縱身上前,抬手去拉扯肖凝,這一切都與他想像的不一樣了,他來的時候,是興衝衝的,現在卻被氣的要吐血了,這該死的丫頭在說什麽?這是要與自己決裂嗎?

肖凝被他扯著手臂,駐足在原地,沒有動,也不回頭看西門飄雪,隻是低頭掩麵,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

她現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西門飄雪一定給不了。

自己的要求他若應了,怕是皇家就無後了,她回到肖府後,想了很多很多,她不想毀了自己,也不想毀了西門飄雪,她之所以要回來肖府,就是想讓自己的三個哥哥回到軍營,讓他們助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要的不僅僅是東方皇朝,肖凝比任何人都清楚。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四國都是暗潮洶湧,總有一天要開戰的,那麽西門飄雪不如先發製人,直接控製住三國。

戰爭避免不了,就讓戰爭快些結束好了。

“西門飄雪,你最好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南月明宇明顯看到了肖凝的淚眼,麵色有些難看,抬手去推西門飄雪握扯著肖凝手臂的手,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軟件,看到肖凝傷心,南月明宇更心痛。

他握劍的手都是顫抖的,他也知道肖凝很愛西門飄雪,就算他們不能在一起,也無人能取代西門飄雪在肖凝心目中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

“你在找死。”西門飄雪剛剛與南月明宇對決時,就留了餘地的,現在卻是動了肝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肖凝是他的,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她留在身邊,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肖凝正要開口,西門飄雪與南月明宇卻纏鬥在一處,互不相讓,都各自動了殺氣。

“都住手。”肖凝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大喝一聲。

可是兩個人都殺紅了眼一般,根本不理肖凝這一茬。

見此肖凝有些急,縱身一躍,躍到了二人中間,根本不管不顧,而此時南月明宇的劍也遞了出來,西門飄雪手中的扇子更是毫不留情的拍下來,卻是肖凝這樣不顧一切的衝進來,他們二人都亂了手腳慌了神兒。

各自壓住內力,將劍和扇子的方向生生偏離了肖凝。

“丫頭,你沒事吧?”西門飄雪顧不上心口氣血翻湧,扔了扇子就將肖凝抱了,一臉的焦急:“你瘋了嗎?要是剛剛我和他的劍收勢不住,你不是……”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肖凝狠狠皺眉,倚在西門飄雪溫暖的懷抱,嗅著熟悉的味道,竟然想放下一切了,就這樣與他在一起,也好。

就是心有不甘。

“小主人,你怎麽樣?”南月明宇也被內力反噬,他沒能壓製住,吐出一口血來,此時嘴角還掛著血跡。

一邊抬手捂了心口一邊有些虛弱的瞪著西門飄雪:“你不想說點什麽嗎?夜玉是拿了小主人的命威脅你,那些宮妃呢?她們用什麽威脅你了?你是堂堂帝王,敢做不敢當嗎?”

西門飄雪知道,南月明宇這番話,就是肖凝想說的,隻是她沒有說出口罷了。

又瞪了懷裏的女人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丫頭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先隨朕回宮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