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雨按住雲進同,向雲姝引導道:“眉兒,你說,為什麽動那酒?”

雲姝抬眼看看她,又咬咬嘴唇道:“可以不說嗎?”

“你說呢?”

“那我告訴父親母親,你們可不許告訴別人。”

“你隻要說實話,我和你父親便為你保密。”李湘雨替雲進同擔言道。

雲姝得到統一的答複,方道:“有兩個原因。因為昨天的事,黎哥哥被黎伯父罰跪兩個時辰,跪的時間久了,血脈不通,走路不方便。我想酒能活血通脈,而黎哥哥又不想黎伯父、黎伯母擔心,我便想起桂花樹下的酒。”頓了一下,抬眼打量雲進同和李湘雨的臉色。

“另一個原因呢?”雲進同麵色稍緩道。

“還有一個原因,是,是,我看父親每次喝酒都美美的,我想嚐嚐酒是什麽滋味,可是父親一直不許,所以,所以。。。”又抬眼打量。

李湘雨忍不住笑起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你養出來的小酒鬼啊!”

雲進同再也生不起氣來。果然是自己的女兒,越看越開心,朝雲姝的小臉狠狠親一下。雲姝也得赦般喜笑顏開。

在腦中過了一遍,雲姝卻沒有想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那酒菜不是母親張羅的,可是在沒有與母親對質的情況下,父親是怎麽發現問題的?在父親麵前,自己的小算盤竟然不堪一擊。好奇道:“父親是怎麽知道我扒了桂樹下的女兒紅?女兒紅不都是一樣的嘛?”

雲進同搖頭笑道:“那是為父親手釀的酒,挑的酒壇,封的壇子,哪一樣都是熟悉的。你還敢原樣拿來給為父,這不把滿滿的證據擺在為父麵前嗎?”

雲姝吐了吐小舌頭,“好大的疏漏!”

李湘雨笑問:“那你治好你黎哥哥的腿了嗎?”

“治好了,自然是治好了。黎哥哥為了感謝我的妙手回春,還畫了幅畫送給我。”雲姝一臉驕傲帶誇張,又獻寶般道,“紫韻,紫韻,你去把那幅畫拿來,給父親母親看看。”

紫韻應聲而去。

“貪玩還那麽多借口。”李湘雨笑道,又向雲進同,“你說,黎家是不是對黎歌太嚴厲了些?”

雲進同沉吟片刻,道:“黎兄對歌兒寄予厚望,歌兒確實天賦異稟,耽誤了也可惜。但說到底,這都是黎兄的家務事。”

“也是。眉兒,你聽到沒有?你不要總找你黎哥哥玩鬧。給你黎哥哥添麻煩,也讓你黎伯父、黎伯母煩心。”

雲姝倚在雲進同懷裏,正一本正經的捏捏自己的下巴,又捋捋父親的胡須,若有所思。聽到母親的話,忙道:“我知道,所以今天的事,父親母親要保密喔。”

“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昨天、今天都是她挑的事,現在重大責任反而落在我們的身上。怎麽道理都在你那裏呢?”李湘雨被氣的笑起來,伸手撓雲姝的癢癢,雲姝大笑,直往雲進同懷裏鑽,雲進同忙護住。

雲進同和李湘雨看了那幅畫。就黎歌的年齡來說,那確實一幅極好的畫作了!黎歌確實是黎家一寶啊!小小年紀,文才、書畫皆出彩。自家女兒雖然沒闖什麽大禍,卻小狀況頻發,不是個安生的,確實需要好好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