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莎莎看到陳瑜暈倒,黃誌鵬不懷好意的走過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口吐出嘴裏堵著的東西,大喊大叫道:“別過來,你們別碰她,不然你們都會死的很慘,很慘的。”

熊大一把拉住了急於幹好事的黃誌鵬,道:“你別著急,我的正事還沒辦呢!再說想要抱得美人歸,先跟你家老頭子打電話,把夜店的事情落實了,你也知道,我熊大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黃誌鵬訕訕一笑,同時腦仁痛的狠,碼頭附近的那家夜店絕對是下金蛋的母雞,他家老頭子能同意嗎?

熊大不理黃誌鵬,走到柳莎莎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柳莎莎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流出絲絲血跡。

熊大隨手從後腰掏出一把槍,堵在柳莎莎的嘴裏,問道:“我在監控裏看到過你,說吧!我弟弟到底怎麽回事?人哪去了?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柳莎莎的性格並不堅強,要不然也不會被錢延的詭異手段嚇的甘願做錢延的地下情人,此刻被熊大拿槍堵著嘴,芳心已然大亂,哭道:“不關我的事,我沒殺人,人不是我殺的……”

熊大聽了柳莎莎的話,手裏的槍險些掉在地上,他預感到弟弟可能出了事,但也沒往弟弟可能會死這方麵去想,柳莎莎的話讓他臉上的橫肉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在熊大的威逼下,柳莎莎盡管說的語無倫次,過程也是讓人無法相信的離奇詭異,但有一點可以證實,熊二肯定完蛋了,而且是錢延做的,這就足夠了,至於柳莎莎說的那些火化飛灰之類不著邊際的描述,完全被熊大過濾掉,他認為柳莎莎是被嚇傻了,神智有點不清。

熊大當即讓人給錢延打電話,用陳瑜和柳莎莎要挾錢延到廢棄廠房這裏來,他要問問弟弟的確切下落,如果弟弟真的出了事,他必須給弟弟報仇,如果這個仇報不了,那他今後也不用在山城混了。

黃誌鵬見熊大的人打完電話,嗬嗬笑道:“熊大哥,你看是不是讓我先辦事,我既然答應了熊大哥,夜店的事情絕對靠譜,我就是磨,也會磨的我爸爸答應,我爸就我這麽一個兒子……”

心情極度惱恨不安的熊大狠狠瞪了黃誌鵬一眼,瞪的黃誌鵬後脖頸子冒涼風,一臉凶厲之氣的熊大,絕對是避邪門神一般的存在,看著讓人慎得慌。

熊大冷笑道:“你還是先等我辦完事再說,我就這麽一個弟弟,明白嗎?來人,把這兩個女人扔到後麵的倉庫裏,叫陳瑜那個給黃大少留著,姓柳的身條也不賴,等辦完了正事,兄弟們全都爽一爽。”

熊大的話讓那些馬仔發出嘿嘿的**笑聲,其中一人更是高聲說道:“大哥說的對,那雙長腿,圓屁股,**子,看著就讓人心裏癢癢,今晚咱們有的樂啦!”

錢延擔心陳瑜和柳莎莎的安危,第一時間打車前往北大街,不過當他來到廢棄工廠的外麵後,心神反而鎮定下來,這時候,他需要極度的冷靜,需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不能因為一丁點的疏忽給陳瑜二人造成傷害。

日正當午,豔陽高照,錢延運轉星辰訣,使身體達到最佳狀態,在陽光的照耀下,身上隱隱有金屬般的微光閃爍,顯示著血魄星大成後身體的強悍程度。

錢延做了幾次深呼吸,而後身體猶如矯健的狸貓,沒入半人高的蒿草當中,慢慢的朝廢棄廠房接近。

也許是因為大白天,或者是熊大一夥人對自己信心十足,覺得錢延翻不了大浪,隻會乖

乖就範,所以錢延直到抵達廠房內,也沒有引起熊大等人的警覺。

錢延自信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熊大一夥人收拾掉,以他血魄星大成的實力,這二三十人根本不夠看,但必須以救人為先,他默默觀察一會,通過幾個馬仔間的對話,得知陳瑜和柳莎莎被關在旁邊的倉庫內並無大礙後,心下略安。

錢延看著倉庫外麵站著的四個馬仔,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人,難度很大,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旁邊的牆壁爬上倉庫的頂棚,隻要先和陳瑜她們匯合在一起,就沒有投鼠忌器的顧慮了。

想到就做,錢延繞到倉庫的視線死角那一麵,慢慢向上爬去,他爬的很慢,確保不發出聲音,當他如願以償的爬到倉庫的頂棚上,透過露著十幾個大窟窿的頂棚看到陳瑜和柳莎莎的時候,才算真的安心下來。

錢延剛想跳下去,卻聽到了讓他大吃一驚的話,不由得愣住了,身體僵在那裏。

陳瑜被扔到倉庫內沒一會便醒轉過來,和被嚇壞的柳莎莎相比,陳瑜鎮定許多,顯示出她性格當中外柔內剛的一麵,看到柳莎莎半邊臉紅腫,嘴角血跡殷殷,反倒安慰道:“莎莎姐,他們打你了?別擔心,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柳莎莎的眼淚根本不受控製的流淌著,她覺得自己實在太倒黴,這兩天的遭遇之淒慘,就跟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差不多,而且是十八層地獄,陳瑜的醒來,讓她如夢方醒,嘴唇哆嗦道:“對,對,錢延一定會來的,一定會來……”

柳莎莎想到錢延的非人能力,那把人化為飛灰的詭異且狠辣的手段,突然覺得心裏一下子安穩多了,剛才太害怕,完全忘了這個茬口,錢延是什麽人,那絕對不是人啊!

就算錢延不在乎她,也絕不會讓陳瑜處於危險之中,想到錢延必定會來救她們,柳莎莎情不自禁的長出了一口氣,這時才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陳瑜哪能知曉柳莎莎的內心是怎麽想的,遇到這種事她還能冷靜,自然是有底氣。

柳莎莎發現陳瑜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項鏈看起來就是普通裝飾品那種,項墜是一個黑色的仿佛紐扣的東西,和陳瑜同寢大半年,柳莎莎記得這條項鏈陳瑜從來沒離過身。

陳瑜摸著項墜,臉上流露出一絲柔情,看的柳莎莎都呆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認,此時的陳瑜更漂亮了,然而讓柳莎莎意外的是,陳瑜竟然把紐扣項墜用小石子砸碎了。

陳瑜看著碎掉的項墜,嘴角微抿,低聲道:“莎莎姐,放心吧!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

柳莎莎看著碎了的項墜,恍然道:“那是……衛星定位器?”

陳瑜點點頭,輕聲道:“莎莎姐,這個衛星定位器是我爸爸給我的,隻要定位器的信號源一消失,我爸爸很快就能知道,就會派人來救我們。”

柳莎莎哦了一聲,並沒有放在心上,與其相信陳瑜的衛星定位器報警,她更相信錢延,畢竟錢延的強大和非人能力完全烙印進了她的心裏。

陳瑜突然對柳莎莎說道:“莎莎姐,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麽我對錢延有些不同嗎?那是我的一個秘密,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錢延很像一個人,真的很像。”

柳莎莎一直對陳瑜另眼相看錢延很疑惑,沒想到陳瑜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下意識道:“像一個人?像誰?”

衛星定位器的碎裂似乎勾起了陳瑜回憶,她很想找人傾訴一番,道:“那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在我五歲那年,和爸爸一同去奶奶家

,在汽車站的時候,因為人多,我竟然走失了,那時候年紀小,也不懂呆在原地等爸爸找我,卻四處找爸爸,結果……”

“我不知道怎麽就跑出了車站,滿大街的找爸爸,一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我很害怕,當時天還下著雨,我一個人躲在屋簷下,哭的很厲害。”

“那個時候的我,又累又餓又無助,就在我覺得天都塌下來的時候,遇到了他,那時候他和我一樣大,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鼻子下麵還流著鼻涕。”

“他也哭著,他說他的媽媽病的很厲害,他害怕失去媽媽,要去開靈寺給媽媽求平安符,因為他聽說開靈寺的平安符很靈驗,就瞞著家裏人一大早從家出發,走了一天才到這裏呢!”

“兩個小孩子對著哭,哭的累了,我說我很餓,他就拿出半塊玉米餅子給我,那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東西,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味道。”

“我們依偎在一起坐了一夜,第二天雨停了,我們兩個都很餓,餓的心裏很難受,他讓我等在原地,說給我找吃的東西,我害怕,不敢一個人呆著,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後,我親眼看到他在一家包子鋪外麵偷包子,被人發現了,那個大人狠狠的打了他一頓,他的鼻子都流血了,偷的包子也被人要了回去。”

“他流著鼻血,渾身腳印走到我身邊,突然露出滿臉的笑容,從懷裏拿出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我,讓我吃,而他的肚子上卻被燙出兩個包子那麽大的水泡,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吃過包子。”

“我們在一起呆了兩天,直到爸爸找到我,要和他分開的時候,我哭的好傷心,小孩子不知羞,我說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給他做媳婦,因為隻有他會對我好。”

“我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叫什麽,幸好我們之間有一個暗號,那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期待著能夠和他相逢的那一天,對上那個暗號,也許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也許他並不會喜歡我,但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麵,告訴他,玉米餅子很好吃,包子也很好吃……”

陳瑜仿佛自言自語的述說著,最後說道:“錢延很像他,尤其是錢延的眼睛,簡直和他一模一樣,我很想對一下暗號,可是我不敢,因為錢延不可能是他,我不想失望。”

陳瑜說完了,臉上流著淚,朝柳莎莎說道:“莎莎姐,我是不是很傻,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呀!可我真的忘不了,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麵,看看他現在好不好。”

柳莎莎嘴巴微張,難以置信的看著陳瑜,陳瑜的天真純美沒有使她驚愕,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錢延的肚皮上真有兩個拳頭大的淡淡痕跡,不會這麽巧吧?

頂棚上的錢延一字不漏的聽完陳瑜的述說,他的身體仿佛鏽住了,動彈不得,因為一段記憶慢慢的浮上心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個餓的很可憐的小女孩,那個說要嫁給他做媳婦的小女孩,那個撫摸他肚子上大水泡痛哭的小女孩……

錢延沉浸在記憶中仿佛回到了五歲那年,那個小女孩稚嫩的在他麵前說道:“我長大了一定不會忘記你,你要記得找我喲!娶我做媳婦,不行,人長大了樣子就變了,找錯了怎麽辦,我們定個暗號吧!”

小錢延抽了抽鼻涕,道:“定什麽暗號呢?”

小女孩髒兮兮的臉湊到錢延的耳邊,小聲道:“暗號就是……”

就在錢延回憶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按住褲兜裏的手機,錢延暗道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