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和柳莎莎的手機在麵包車上就被搶走了,因此頂棚上錢延的手機鈴聲一響,馬上驚動了看守倉庫的四個馬仔。

錢延顧不得去看是誰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在四個馬仔走進倉庫的時候,他從四米多高的頂棚上跳下來。

看見錢延從天而降,陳瑜和柳莎莎的反應大相徑庭,柳莎莎滿臉驚喜,她知道錢延肯定會來,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陳瑜則是滿臉驚愕和擔心,錢延隻有一個人,外麵卻有二三十個壞人,錢延這個時候來,不是自找苦吃嘛!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啊!

錢延來不及和陳瑜二人多說,朝柳莎莎使了一個眼色,道:“你們找機會快走,這裏交給我。”

錢延說著轉身朝倉庫的門跑去,在那四個馬仔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狠狠的撞在四個馬仔身上。

四個馬仔隻覺得好像迎麵撞上了疾馳的坦克,身體忽的一下飛起來,如出膛的炮彈射在倉庫對麵的牆壁上,然後感覺五髒六腑都燃燒了,從牆壁上滑下來除了呻吟,什麽都做不了。

柳莎莎此時倒是麻利的很,看到錢延撞飛四個看門的馬仔,拉起陳瑜的手就朝外麵跑,對錢延的安危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可親眼看到手槍都打不死打不傷錢延,還有什麽可擔心的,擔心自己還差不多。

陳瑜被柳莎莎拉著跑出倉庫,看到十多個人圍向錢延,嬌呼道:“莎莎姐,錢延有危險……”

柳莎莎心說,拜托,有危險的是我們好不好,錢延那個魔鬼能有危險才怪,當然這話她沒法跟陳瑜說,說了也沒人信,熊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有些事情不親身經曆,任人說破天也不會相信。

柳莎莎明白剛才錢延那個眼神的意思,知道她和陳瑜留下來隻會成為錢延的累贅,因此緊緊抓住陳瑜的手,幾乎是拽著陳瑜在跑,同時大叫道:“快走啊!別辜負了錢延的一片好心。”

陳瑜的力氣不如柳莎莎,同時覺得柳莎莎的話有道理,她回頭看著被團團圍住的錢延,眼眶含淚,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記憶中那個瘦小的孩子偷包子被拳打腳踢的畫麵,和眼前的場景好像重合在一起,隻覺得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好疼。

錢延麵對二十幾個手持棍棒砍刀的馬仔,沒有急於動手,他要給陳瑜和柳莎莎拖延時間,讓她們跑遠一些,同時心裏還有一點不知所措,他沒有了小心魔劫爆發時的先天魔火,焚屍滅跡基本無望,所以不敢下重手,真要是把人打死打殘了,麵對警察叔叔怎麽交代?就算是正當防衛,也還有防衛過當一說呢!

熊大一眼就認出錢延,監控錄像他看了不下十遍,知道眼前其貌不揚的小子和弟弟的失蹤有關,吐了口吐沫道:“先把他的雙腿打斷了再問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膩歪了。”

二十幾名馬仔揮舞手中的棍棒砍刀,一起往錢延的腿上招呼,如果一個普通人被這些東西砸在腿上砍在身上,肯定完蛋了,腳筋不斷都是運氣,可錢延是普通人嗎?

錢延運轉星辰訣,全身微光閃爍,血魄星大成的威力頓時顯現出來,落在他腿上的棍棒被崩斷彈飛,砍刀更是卷了刃,而他除了褲子被劃開幾道口子外,毫毛都沒掉。

馬仔們看著手裏崩斷的棍棒,卷刃的砍刀,全都愣了,馬上明白遇到了高手,他們倒是沒往別的方麵想,都認為錢延練過硬氣功,硬氣功練的年深日久,掌劈磚頭,咽喉頂鋼槍,胸口碎大石,諸如此類倒也不稀奇。

錢延扛下馬仔們的攻擊,隻覺得氣血澎湃,有種被壓抑了許久的氣焰突然升騰起來,錢延知道這種感覺來自天魔王的記憶影響,在天魔王的記憶裏,可以說睚眥必報,心情不順就瞪眼宰活人,何等的意氣風發,傲世囂張。

錢延努力壓下心頭翻騰的暴戾之氣,理智告訴他殺人的後果極其嚴重,但是骨子裏的氣焰被撩撥了出來,不發泄怎麽能行。

一名馬仔見錢延一動不動,還以為有便宜可占,手裏拿著的螺紋鋼條狠狠的朝錢延的後腦勺砸去。

錢延此刻的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是普通人的數倍,反手抓住砸來的螺紋鋼,似乎發自本能的往回一拽,如同壯漢戲耍小孩,直接把那名馬仔拉到身邊,膝蓋抬高,撞在了馬仔的肚子上。

被錢延的膝蓋撞在肚子上的馬仔痛的眼睛瞪的老大,隨即覺得五髒六腑都造反了,午飯吃的燒雞烤腸外加一瓶二鍋頭,全都嘔了出來,食物半發酵的味道刺的錢延一皺鼻子,甩手把嘔吐不止的馬仔甩到三米開外。

覺得有便宜可占的不光是這一個馬仔,有兩個自付練過幾年武術散打的馬仔同時朝錢延奔來,一個施展旋風踢,身子飛起踢向錢延的太陽穴,另一個更是陰損,一腳朝錢延的**踢去,硬氣功再厲害也練不到下陰和太陽穴,可見這倆馬仔的確有兩下子,同時也下了死手。

錢延偏頭躲開了踢向自己太陽穴的一腳,踢向**的那一腳卻讓他的暴戾之氣更盛,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錢延也不敢保證自己被踢中後會安然無事,再說真要是被踢壞了,“幸福”不但可能喪失,還有可能斷子絕孫啊!

錢延怒了,一手抓住踢過來的腳,另一隻手握拳,狠狠的砸在迎麵骨上,隻聽哢嚓一聲,然後一聲淒厲的慘叫,敢打錢延下身主意的馬仔頓時成了傳說中的鐵拐李,單腿蹦著嚎叫不已。

踢向錢延太陽穴的那個馬仔也不好過,錢延現學現賣回敬了對方一記旋風踢,那個馬仔就像是被淩空擊中的棒球,橫飛撞在一旁的牆壁上,和最初那四名馬仔作伴去了。

錢延的過人身手讓剩下的馬仔躊躇不前,但錢延忘了一件事,這些馬仔就是職業的混混,流氓打架從來沒有套路和規矩可循,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所以錢延中招了。

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馬仔眼見錢延功夫硬茬,不好對付,眼珠一轉,使出了流氓打架的終極絕招,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兜頭朝錢延的臉上揚去。

錢延沒有和流氓混混打架的經驗,在天魔王的記憶裏,也沒有拳腳方麵的功夫,人家那是仙魔位麵,一個護體魔光啥都解決了,所以麵對一團飛來的沙土,錢延生受了。

大院內是廢棄的廠房,多年來地麵上各種化學原料滲透,沾染,使沙土具備了極強的腐蝕性和殺傷力,被揚了一臉沙土的錢延,立即感覺雙眼刺痛,根本睜不開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你們把我的眼睛怎麽了……我瞎了嗎……”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話不是戲言,雙眼如盲的錢延頓時心慌,他以為被潑了化學腐蝕性的東西,眼睛廢了,成了瞎子。

黃毛馬仔一擊奏效,旁人大喜,再次圍攏向錢延,拳打腳踢,棍棒相加,慌亂之中的錢延一個站立不穩,被擊倒在地。

如果說剛才錢延怒了,那麽現在眼睛被傷到後,就如同是被點燃了尾巴的公牛,徹底瘋魔了,心中的暴戾完全失去了控製。

馬仔們圍著錢延大施拳腳,可這些馬仔的拳腳對錢延來說就跟隔靴搔癢一般不當回事。

倒在地上的錢延怒吼一聲,眼睛看不見了,他伸手亂抓,抓到了一個馬仔的拳頭,嘴裏大叫著一用力,手中的拳頭就跟碎裂的核桃一般,發出一聲脆響,徹底廢了。

怒火攻心的錢延就跟受驚了的馬一樣,橫踢亂打,凡是被他抓到的馬仔,斷胳膊折了大腿,絕對是幸福的,有兩個人最慘,其中一個下巴被一拳打碎,另一個眼睛直接被打爆了。

場麵瞬時失控,馬仔們慘嚎不斷,哭爹喊娘,他們雖然打架打的慣了,可卻沒有遇到過錢延這麽硬茬的對手,下手這麽狠的主兒。

從錢延跳下頂棚到他暴打眾馬仔,隻不過三分多鍾的時間,熊大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手底下的馬仔們就被撂倒一地,場麵慘不忍睹。

熊大愣了幾秒鍾,隨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連倒退幾步,看著仿佛無頭蒼蠅一般還在伸手四下劃拉的錢延,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伸手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

錢延把馬仔們打的骨斷筋折,心頭怒火稍減,更讓他驚喜的是,眼前已經能略微看到一點亮光,隨後視線盡管模糊,但也能看見東西了,說明他的眼睛沒大礙,慌亂且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但立即又緊了一下。

因為在錢延模糊的視線中,一個人拿著把槍對著他,等他看清楚後,槍也響了,他隻覺得胸口一痛,仿佛被大力推了一下,仰麵栽倒在地。

黃誌鵬作為旁觀者,一樣被錢延的“硬功夫”嚇了一跳,剛才都想開溜了,心說怪不得柳莎莎說陳瑜對這個叫錢延的有些特別的感覺,原來這個錢延有特長,這麽能打,簡直跟李小龍附體一般。

黃誌鵬看著熊大手裏冒著煙的手槍,拍馬屁道:“熊大哥槍法真是準啊!還別說,這個家夥挺能打,有真功夫,可惜再能打也不是子彈的對手,義和團那麽牛叉,還不照樣被洋槍隊殺的屁滾尿流……”

可惜黃誌鵬的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熊大一槍放倒錢延,距離也不過十米,這麽短的距離如果再打不著,他眼睛瞎了不成?

熊大轉身晃了晃手裏的槍,道:“別他媽的說廢話,你們還不把那兩個女人抓回來,難道想讓她們報警,等警察來抓我們呀!”

陳瑜和柳莎莎跑了不到五分鍾,這一帶的廢棄廠房麵積很大,完全有時間把陳瑜和柳莎莎抓回來,隻是手下人都被錢延撂倒了,隻能讓兩個心腹和黃誌鵬去抓人。

熊大說完,突然發現黃誌鵬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大白天仿佛見了鬼一樣,同時感覺身後有東西,一扭頭,不由得驚叫連連,滿臉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