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延的話音剛落,馬勝軍的手機就響了,電話的內容旁人不得而知,但是馬勝軍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三分,怔怔的看了錢延一眼,默默轉身離去,就連地上的兒子都沒有看一眼。

不一會兒,陳局長的手機也響了,他對著電話一陣哼哈答應,跑到一邊收拾殘局,還好城管拆的都屬於違章建築,老百姓心中雖然氣不過,但也沒轍,誰讓他們拿不出房產證呢!

秦勞堔看著地上的馬小龍,有點撓頭,陳局長的亂攤子還好收拾,隻要安撫好老百姓,就過關了,他呢?

陳局長帶著人匆忙離開城關村,來的時候氣勢洶洶,機械轟鳴,走的時候,和鬥敗的公雞差不多,失魂落魄的,關鍵是沒有給老百姓一個切實的交代,這事兒估計還沒完。

“錢處長。”秦勞堔見陳局長走了,他也不能幹杵著不言語,說道:“馬小龍我們先銬回去,稍微處理一下傷勢後就移交給國安部門。”

秦勞堔覺得現在情況有些複雜,馬勝軍連兒子都不管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在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明哲保身是不二法門,拖一拖,也就明朗了。

錢延對官場迷糊的很,並不知道他讓柏麗集團撤回投資意向,對馬勝軍來說意味著什麽,他隻是解一時之氣,給馬勝軍找找麻煩,卻使馬勝軍陷入了萬丈深淵。

至於馬小龍,錢延對其的恨意還不如對王長爍呢!否則早把馬小龍爆頭了,還能讓馬小龍這麽消停?聽了秦勞堔的話,錢延道:“國安方麵還要進一步調查,馬小龍先拘留吧!”

秦勞堔鬆了口氣,錢延看著年輕,處事倒也沉穩,說來也是,要沒兩把刷子,能是正處級嘛!不禁感慨,少年得誌必有過人之處啊!

事情進展到現在,成了囫圇劇,就像看戲正看到**的時候,給掐斷了一樣,但是秦勞堔知道這事肯定沒完,他急著去打探情況,叫人把馬小龍押上警車後,和錢延告辭離去。

錢延看到秦勞堔走了,突然把

白科長叫住,為的是車慧珍母女遷戶口的事情,盡管遷戶口應該找戶籍科,但找白科長也是一樣,治安科長遷戶口,問題不大。

白科長一聽是這樣的小事,滿口答應,問清車慧珍母女的戶口所在地後,保證半個小時辦好,親自把遷出戶口的證明給錢延送來。

耿德福看到門口的人全走光了,不由自主的在錢延的肩膀上錘了一下,道:“老四,行啊!局長書記統統趕跑,老大我以後就跟你混了,你可別裝著不認識我。”

錢延笑道:“背靠大樹好乘涼,我這是拿國安的招牌唬人,人家可不是看我的麵子,你要跟我混,腦袋混丟了別怨我。”

二人互相打趣幾句,耿德福才招呼車慧珍母女重新入席,至於街道外麵,倒是一片繁忙景象,老百姓在忙著收拾磚瓦,用耿老爹的話說,人民力量大無邊,用不了半個月,街麵就能立起來,你拆我建,倒是深諳遊擊戰的精髓。

飯剛吃到一半,白科長去而複返,送來了車慧珍母女的戶口遷出證明,錢延道謝之後,想到不能在全州縣呆多長時間,老大耿德福家再有什麽事情,他恐怕鞭長莫及,便請白科長也坐下喝碗酒,讓耿德福一家和其聯係聯係感情。

白科長頓時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不驚不行啊!錢延打人的本事就不說了,把秦局長和馬副書記震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錢延在他眼中,那就是一尊大佛,他想燒香都找不到廟門,結果廟門自己開了,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白科長聞聽錢延讓他日後和耿老爹一家多親多近,當場把胸脯拍的咣咣響,直道讓錢延放心,要不是顧忌臉麵,他都想認耿老爹做幹爹,這年頭,拚爹不流行,現在講究拚幹爹,認個好幹爹,好處多的數不清呢!

“喂!我是錢延。”錢延吃完飯之後,正想和耿德福一家告別,柏麗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錢延作為柏麗集團的老板,從來沒有過問過柏麗集團的事務,就連王文剛

聘請的職業經理人他都沒見過,但老板就是老板,錢延一個電話打過去,詢問全州縣商業街改造的事情,作為職業經理人,如果不及時了解老板的意圖,那就離下課不遠了。

專業就是專業,新總裁很快厘清了全州縣這點事的彎彎繞,無非是行賄受賄罷了,而且出現了內鬼,同樣損害了柏麗集團自身的利益,這讓新官上任的總裁很惱火。

事情說起來非常簡單,負責全州縣商業區項目的項目經理,自己開年了一家空殼公司,和馬小龍沆瀣一氣,起初準備聯合馬小龍的力量,低價收購房產地皮,再高價轉手賣給柏麗集團,獲取中間的巨額差價,利益由項目經理和馬小龍均分。

可惜由於錢延意外橫插一杠子,把馬小龍暴揍一頓,致使馬勝軍以為秦勞堔想要虎口奪食,便直接和項目經理侃價,最後商定利益三七分後,馬勝軍孤注一擲的要強拆城關村,結果又被錢延攪黃了。

錢延聽完後,感覺事情蠻巧的,最後新總裁詢問錢延的意思,錢延才笑著說道:“看來這是天意,你把這件事的經過和山城有關部門知會一聲,算了,這個電話我來打,你隻管關照一下那個吃裏扒外的項目經理就成了。”

返回頭再說馬勝軍,他之所以火燒火燎的離開城關村,正因為錢延給柏麗集團打的那個電話。

馬勝軍在常委會上拋出柏麗集團的投資意向書,書記縣長正高興,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柏麗集團的總裁卻打來電話,告之投資有問題,而且還涉及到集團內部的職務侵占犯罪,這好比萬丈高樓一腳蹬空,書記縣長皆大為光火,自然要找馬勝軍詢問一二。

馬勝軍此時仍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記掛著投資的事情不能黃了,否則哪來的錢鋪路,關係到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親兒子也得緩一緩啊!

他一邊聯係項目經理,一邊想著怎麽和書記縣長解釋,可惜一進書記辦公室的門,就被等候的紀委同誌請去喝茶,當場就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