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相片,內容恐怖之極,照片上的人,有的斷手斷足,有的開膛破肚,最嚇人的那張,腦袋被砍掉了一半,麵容扭曲,紅的白的摻雜在一起,卻是能把人的心髒驚駭的蹦出來。

“拿錯了,拿錯了。”女人看著驚嚇的幾欲昏厥的安然,心中冷笑,對付這種沒出校門的小女生,她的辦法一籮筐,眼前這位學生妹明顯膽小,用不了幾天就能被她整治的服服貼貼,這幾張圖片,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女人手一翻,這次出現的是幾張更加模糊的照片,嬌聲道:“小妹妹,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安然看到女人翻過來的照片,眼眸猛地一縮,她昨晚才和錢延分開,焉能認不出來。

女人看到安然的表情,心道有戲,蹲著離安然近了一些,道:“小妹妹,把這個人的所有事情,告訴我們,然後我就送你回家,怎麽樣?”

女人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徑直走到安然身邊,輕輕的拍了安然一下。

看到走進來的人,九哥等人皆是一愣,來人看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九哥可以肯定,對方不是自己的手下,這就怪了,垂釣園表麵上看著空曠無人,實際上因為有一個地下製毒工廠,暗中布置的崗哨不少,外鬆內緊,一隻狗溜達進來都會被堵住盤查,對方是怎麽進來的?

驚懼的哆嗦成一團的安然,被輕輕拍了一下肩膀,險些嚇暈過去,不過當她看到來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卻變幻更迭極其迅速,先是不可思議,隨即露出一絲喜色,最後則變成了更大的恐懼,她張嘴想要讓錢延快跑,因為這裏很危險,而且這些看起來不像好人的人,正在找錢延,更說明錢延在這裏沒好果子吃。

可是安然的性格膽小怯弱,驚恐再加上焦急,嘴巴開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似乎一下子成了啞巴,急的她眼淚一顆接一顆,有心想要把錢延推出去,奈何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點滴力氣都使不出來。

“錢延。”九哥大叫一聲,終於認出來人是誰了,方才錢延出現的太過突兀,他們腦袋懵住了。

隨著九哥一聲喊,南子等人臉色全變,他們都是一等一的亡命徒,眼看九哥一直尋找的正主現身,迅速反應過來,有的掏出彈簧刀警用匕首,有的掏出手槍,紛紛對準錢延。

九哥知道錢延的底細,應該是一名魔靈武者無疑,他不禁摸了摸上衣口袋,凸起的一樣物件讓他心下大安,心中暗忖,有此物在,大不了和錢延同歸於盡,隻要能給龍公子和幾個哥哥們報仇,他死了也甘心。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明晃晃的的刀具,錢延伸手把安然提到身後,他不懼刀槍,安然則不行,萬一被流彈匕首所傷,豈不是徒增煩憂?

脅迫安然前來的那個人,手中拿著一把彈簧刀,看到錢延空手站立,心裏琢磨著想要占便宜,不等別人動手,他先揮舞著彈簧刀刺向錢延的胸口,準備給錢延來一個大開膛。

錢延看到彈簧刀刺來,嘴唇輕翹,左拳擊出,以血肉之軀硬撞鋼鐵刀具,隻聽一陣金鐵交鳴的怪響,彈簧刀仿佛刺在了金屬之上,刀片碎裂亂飛,其中幾片反擊而回,穿透持刀人的身體,卻是比子彈還要厲害,持刀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與此同時,錢延右手掐捏印訣,一陣陣星光亮點凝聚,呼吸間,錢延右手亮如驕陽,強烈的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隨後錢延一抖手,凝聚成近乎實質的星辰之力揮灑而出。

錢延的目標是那些手中拿槍的人,他不怕挨槍子兒,但是被子彈打中也不舒服啊!更讓人覺得晦氣。

從錢延現身,拳碎鋼刀,再到手掐印訣,不過半分鍾時間,南子等人堪堪把手槍的保險打開,點點刺目白光就到了,接著這四五個人萎靡倒地,倒地後才看到他們的眉心出現一個紅點,隻有黃豆大,卻無血跡湧出,詭異的很。

錢延一招將在場拿槍的

人幹掉後,雙手一合一開,伸手朝九哥虛空一抓,一個肉眼難見的星空大手印罩住九哥,九哥便身不由己的朝錢延移動,就像拳皇當中的滑步動作,更像是自投羅網般把自己送到了錢延手中。

錢延一手扣住九哥的脖子,他和安然前後腳來到這裏,對辦公室內的對話不甚了了,隻知道眼前這些人在找自己,他當然要找為首的人問個清楚。

從南子等人被殺,再到九哥被擒,不過瞬息之間,包括那個女人在內,全都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九哥知道魔靈武者不好惹,卻沒想到錢延如此難以對付,虛空殺人這等手段,聞所未聞,看樣子比他死去的老大龍公子還要厲害,而他又落入錢延之手,難道隻能選擇和錢延同歸於盡嗎?

“啊……”

剛剛戲謔安然的那個女人突然發出驚恐尖叫,原來那些被擊倒在地聲息皆無的人,身上突然冒起點點綠光,從頭部開始,骨肉一點點的剝離,逐分逐寸化為灰燼,這非正常的畫麵,卻是比她剛才給安然看的相片還恐怖。

隨著女人這聲喊叫,錢延的神識當中,隔壁一個三百多平米的地下室內,三十幾個人紛紛拿起武器,其中不乏全自動突擊步槍,沙漠之鷹手槍之類,訓練有素的走上來,朝辦公室這裏逼近。

感知到這支武器精良仿佛雇傭兵的小分隊,錢延麵色為之寒冷,扣住九哥的手沒有動,儲物戒指微光一閃,一麵花紋繁複的古鏡出現在他手中,隨著星辰之力注入其中,古鏡好像被什麽東西擦拭過,眨眼間明亮起來。

古鏡上起初閃過幾道微小的電弧,緊接著這些電弧迅速壯大,一條條手腕粗細,好似蜿蜒巨蟒的閃電彈射而出,且連綿不絕,辦公室內外頓時淹沒在一片閃電當中,方圓百米,猶如電漿熔爐。

錢延看著古鏡威勢,微微點頭,這麵雷光鏡隻是一件法器,閃耀的電蟒對魔靈武者殺傷力不大,但是對普通人,卻如天罰一般無法抵擋。

電光煉獄中,那三十多人還沒有進入辦公室,便被雷光鏡射出的電光悉數滅殺,身體化為飛灰,眾人手中槍支彈藥,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一副鉛筆畫,被橡皮擦圈了圈,那片區域便幹幹淨淨,什麽都剩不下了。

滿地電光湧動,雷聲隱隱,這場麵,比科幻大片還要震撼,辦公室內除了安然和九哥之外,餘者人等隻能欣賞到這一步,因為隨著電光落潮般回流雷光鏡之中,被電光浸泡過的他們,同樣消失於無形當中。

錢延收起雷光鏡,扭頭看了身後的安然一眼,發現安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暈了過去,這正合錢延的心意,否則被安然看到如此詭異一幕,還真不好解釋。

九哥設想過錢延的厲害,能把龍公子,把他那些親如兄弟的哥哥們擊殺,錢延肯定很強,魔靈武者,那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單兵”,近乎終結者一般的存在。

等九哥親眼看到錢延的手段後,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還不夠豐富,甚至可以說貧瘠到了極點,尤其是對自己擁有的大殺器,不那麽有信心了。

錢延鬆開扣住九哥脖子的手,擦擦手,問道:“現在清靜了,說吧!找我做什麽?我們好像沒什麽交集吧?”

九哥眼看錢延使用不知名但恐怖的手段把自己的手下殺的幹淨,就知道今天是你死我活的局麵,好在錢延這個正主就在眼前,他倒也不虧。

“錢延,明人不說暗話,我叫小九,龍公子身邊的人,剩下的不用我再說了吧?”九哥硬氣道,說話的同時,右手緊緊的捂著上衣口袋。

在錢延的神識中,九哥早已底兒掉,尤其是九哥上衣口袋裏的東西,錢延最先感知到,那是一件法寶,準確的說是龍博士研製的自爆類型法寶。

錢延對九哥的依仗嗤之以鼻,如果是十件八件自爆法寶,錢延肯定撒丫子開跑,不敢以身犯險,區區一件自爆法寶,不夠看啊!

錢延

笑了一聲,道:“龍公子的手下?沒想到你能找上門來,可惜有點不自量力,想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九哥眼中射出狠戾的神色,道:“錢延,不要以為魔靈武者有多麽了不起,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魔靈武者,也會死。”

九哥說著,伸手把自爆法寶掏了出來,他自身不是魔靈武者,原本無法催動法寶自爆,可是這件法寶被改動了一下,使其成為手榴彈一般的武器,想要自爆隻管拉線兒便是。

錢延從容不迫的俯身把安然抱了起來,麵帶譏諷的看看九哥,道:“隨便你。”

九哥大聲狂笑,啟動了自爆法寶上的裝置,他手中拿著一把手指長的白色小劍,隨著自爆裝置開啟,一陣白光過後,法寶崩碎,隨之而來的是數百把冰棱劍,朝四麵八方迸射而出,往複循環。

冰棱劍看似如冰棱,實則堅硬超過合金鋼鐵,又是靈力凝聚而成,所過之處,如湯潑雪。

九哥啟動冰棱劍法寶自爆,自己首先遭殃,被十幾根冰棱劍透體而過,還好這種傷勢一時間死不透徹,使他能看到錢延慘死在這種奇異的攻擊下,也不算枉死了。

讓九哥雙目圓瞪欲裂的是,當上百把冰棱劍射向錢延的時候,錢延腳下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幻影,手掌握拳把錢延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那些無堅不摧的冰棱劍,射在上麵如同以卵擊石,碎為齏粉掛在了上麵。

又是幾把冰棱劍透過九哥的身體,九哥最終死不瞑目栽倒在地,他至死也不明白,為何錢延這樣還能不死,薛冰涵可是說過,即便中級魔靈武者,在這樣的攻擊下也難逃一死啊!

錢延對九哥的死淡然處之,看九哥這些人的行為,再加上那些來路不正的槍支彈藥,死上十次也是應該,不死才沒有天理呢!

冰棱劍自爆雖然對錢延產生不了絲毫傷害,但是法寶自爆聲勢畢竟駭人,尤其是冰棱劍射在星空大手印之上,不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更是異彩紛呈,靈力湮滅時發出的光彩,比煙花還要璀璨百倍。

安然被響聲喚醒,睜眼看到的是錢延嚴肅的臉膛,接著便是七彩光華繚繞不斷,使她以為身在夢中,不由得喃喃道:“我們死了嗎……對不起……我連累你了……原來死了之後,看到的世界這麽好看啊!”

在安然看來,錢延肯定是看到她在天府酒家門口被塞進車裏,才一路追來的,而那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有刀有槍,她和錢延斷無幸免的道理,能夠在無知無覺中死掉,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錢延感知到冰棱劍法寶已然煙消雲散,手指彈出一點綠光,將九哥如篩子一般滿是窟窿眼的屍體化為灰燼,此時正好聽到安然的話,不禁輕笑,道:“人死如燈滅,哪會像這樣漂亮,剛才嚇壞了吧?”

安然眨眨眼睛,結巴道:“我們……沒有死嗎?”看到錢延點頭,安然猛地掙紮了一下,道:“錢……還有卡……”

錢延看到安然竟然想要回去找貴賓卡和支票,哪還能找到啊!估計早被雷光鏡化成灰灰了。

“放心吧!貴賓卡再補,支票我再給你寫一張就是了。”錢延看到安然臉色灰暗的樣子,心下搖頭,這個瘦弱的女孩兒,怕是經不起錢財兩空的打擊,那筆錢是她的希望和寄托,沒有了,等於毀滅了她的希望啊!

聽了錢延這話,安然眼中亮起一抹顏色,迅即逝去,再給她補一張支票?裏裏外外就是二十萬,這樣算起來,她要被包養半輩子呀!

錢延不知道安然心中的想法,更不知曉安然心下的苦楚,走出垂釣園來到公路旁,錢延把安然放下,道:“我給瀟瀟打個電話,讓她給你請假,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安然此時雖然仍感覺全身無力,但比剛才強多了,不過聽到錢延讓李瀟給她請假,又要送她回家,不禁驚呼一聲,央求道:“不要……不要給瀟瀟打電話……我……我也不想現在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