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延的證件真真的,在副所長麵前晃了晃,副所長被國家安全部幾個字晃的有些頭暈,同時包括他在內的幾個警察都呆住了。

“韓國間諜,被捕了?”副所長隻覺得天旋地轉,他平日裏辦案的時候,喜歡虎著臉嚇唬犯罪嫌疑人,效果往往不錯。

今天副所長終於嚐到了被別人嚇唬的滋味,貌似不是嚇唬,直接說他是間諜,還被捕了,就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夠資格做間諜嗎?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感覺得有多灰暗啊!

錢延神情冰冷,身上似乎還散發著絲絲寒氣,不但副所長覺得肝顫,其他的警察也被鎮住,間諜啊!這罪名可不是誰都能當得起的,一旦和間諜畫上等號,即便隻是間諜嫌疑,這輩子也別想好過,就等著被各種限製吧!

錢延國安的證件亮出來,康友德和白局長等人傻眼了,有點置身於電視劇中的感覺,怎麽還冒出國安抓間諜的橋段了?這都哪跟哪啊!

商明等人卻是樂開了花,商明臉上的神情十分精彩,他知道錢延背景深厚,卻沒想到錢延鼓搗出一本國安的證件,這真是,太帥了。

就在場麵為之僵持的時候,警笛瘋響,又有兩輛警車呼嘯而至,當看到警車上第一個走下來的人,康友德神情驚訝,來者竟然是董春來,隨即釋然,這件事弄不好會演變成外交糾紛,又涉嫌傷害,董春來親自出馬實屬正常。

康友德和董春來都是副市長職務,但是含金量天差地遠,一個是排名倒數第二的副市長,一個是強力部門的副市長公安一把手,不可同日而語。

康友德迎向董春來,道:“老董,事情有些棘手啊……”康友德覺得事情有搞大的趨勢,樂得董春來接手,原本以為是軟柿子的,轉眼成了國安人員,國安公安不分家,還是讓他們自家人忙活吧!

董春來嗯了一聲,朝康友德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至於白局長等人,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朝錢延走去,緊繃的臉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小延,受傷沒有?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董春來對錢延噓寒問暖,在場的除了商明之外,全都嚇了一跳,董春來是什麽身份?據說馬上要兼政法委書記的職務,入市常委毫無懸念,卻對錢延滿臉賠笑,沒錯,在旁人看來就是賠笑,這是什麽節奏?不科學啊!

錢延搖搖頭,笑道:“董叔叔,又給您添麻煩了,我都不好意思……”

董春來哈哈笑道:“如果還是像今天這種事,再麻煩我幾次都行。”

副所長把跆拳道館的事情上報請示,作為公安一把手的董春來很快得知,而且知道的比康友德等人還詳細,那段視頻上網後,宣傳部也把電話打到他辦公室了。

據說山大的學生們看過視頻後,義憤填膺,校領導好一番安撫才沒有讓學生們去跆拳道館聚集,宣傳部叮囑公安部門一定要考量各方的反應和感受,妥善處理。

在來跆拳道館的路上,董春來看了看剛剛上傳到網上的視頻,沒想到在第一段視頻中就看到了錢延的身影,確認是錢延無疑後,董春來對如何處理這件事已經有了腹案。

其實這件事沒有錢延的因素,董春來也會傾向於山大太極社的學生們,崔九想要用暗器傷人,當場被發現,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說的?被打傷也活該,何況打傷崔九的還是馮老的外孫女婿,於情於理,他都得幫襯啊!

董春來此言一出,摔碎一地眼鏡,跌落滿地下巴,康友德眉頭微皺,覺得董春來的屁股歪的太厲害,就算錢延是國安的人,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挑起外事糾紛啊!他捂蓋子還來不及,董春來倒好,還鼓勵上了,這是要給他上眼藥?他也沒得罪過董春來啊!

董春來從基層幹警一路升遷,處理糾紛的經驗非常豐富,當即認定此次事件為意外,連民事糾紛都不算。

而崔九在切磋當中涉嫌使用暗器傷人,山大太極社會可以向國際跆聯提出抗議,這才是崔九的命門所在,有視頻在手,想要把事件升格為外交糾紛,棒子們的臉皮估計還沒有那麽厚,肯定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真鬧開了,丟臉的隻會是棒子。

錢延看著副所長,眼睛一翻,道:“辦案的時候,不要急躁,連是非黑白都沒有弄清楚,就想抓人,你這樣是不對滴!我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你當間諜抓起來,你什麽感受?”

錢延說完,副所長就看到董春來嚴厲的眼神在他身上掃視,險些嚇尿了,估計下半年的升職,鐵定泡湯,都怪齊科長,一個勁的打電話催他,還暗示錢延是軟柿子,現在算是被推到陰溝裏了,倒黴催的,太背時了。

白局長沒想到董春來會這麽定性,白局長是來給跆拳道館剪彩捧場的,結果把崔九師徒剪到了醫院裏,可憐他剛才還在為崔九師徒說話,轉眼間風向就變了,這比把他架在火上烤還難受。

康友德的臉色同樣不大好看,說的難聽點,董春來根本就沒鳥他,否則不會連句話都不跟他說,也不谘詢他這個副市長的意見,這對他來說難以接受,而且又是在直屬下屬麵前,等同於被奚落打臉,這地方不能呆了,康友德一甩手,氣哼哼的離去。

對於康友德等人的離去,董春來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鄙視,心說你康友德在場,事情仍然沒有及時解決,幹什麽吃的?就這決斷力還副市長?太菜了。

董春來把善後的事情交給旁人,對錢延說道:“小延,明天晚上有時間嗎?你嶽父來山城參加一個論壇會議,到時候我做東,咱們聚一聚,怎麽樣?”

董春來近日聽到風聲,他有可能再進一步,不過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他心裏沒底,覺得光是靠林成龍的推薦,不太保險,便想尋找奧援。

錢延的嶽父陳國勳,無疑是最佳人選,別的不說,單單是馮老爺子的影響力就不是蓋的,錢延幾次跟他有所交集,還幫過錢延一個小忙,感情自然要繼續加深,而且通過錢延深交陳國勳,不會給人以勢力的感覺,董春來為人處事,可謂滴水不漏。

錢延沒想到嶽父陳國勳要來山城開會,沒聽陳瑜提起,估計是才定下來沒多久,董春來的邀請他不好拒絕,這就是人情,總要還的,見錢延應下來,董春來心中大喜,好像已經得到了他渴望的東西。

商明得到了自己渴望的東西,這次跆拳道踢館,他小火了一把,雖然明知不是自己的真功夫,贏的匪夷所思,甚至有點瘮人,但是麵對“鮮花和掌聲”,自然習慣性的忽略掉這些因素,心裏美的,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朝他微笑。

“好好做人,別玩花花腸子,否則再出一點差錯,我自己動手把你埋了。”錢延看著得意忘形的商明,心下又氣又樂,半真半假的說了句玩笑話,不說旁的,商明明知道這次參加跆拳道館開業會被胖揍一頓,還敢來,也不算一無是處。

商明聞聽此言,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就像是三九天光著屁股站在寒風中相似,別人說這話,商明隻會當對方在放屁,可是錢延說這話,極有可能變成現實,他還沒活夠呢!當即點頭如搗蒜,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錢延看著商明臉色如土,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心說這孩子被自己嚇壞了,還是離他遠點吧!

錢延離開道館,途中接到了徐若琳的電話,說車美妍上學的事情已經辦好,小姑娘這會兒正坐在教室裏上課呢!看起來非常激動,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車美妍上學了,錢延由衷替車美妍高興,不過想到車慧珍怪異的舉止,神神叨叨的言語,不禁頭疼。

錢延回到別墅,意外的是陳瑜竟然在,而且一看到錢延就笑,更誇張的是陳瑜擺出了一個古禮萬福的姿勢,開口道:“大俠身手不凡,請受小

女子一拜。”

錢延笑著把陳瑜抱起來,在陳瑜的嬌呼聲中,道:“不叫老公叫大俠了?我好像聽說地鐵道口有個盲流,叫山城大俠,那身打扮堪稱抽象派宗師,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陳瑜嘻嘻而笑,道:“老公,你現在在我們係出名了,大家都知道我有一個大俠老公,武藝了得,愁死我了。”

“愁什麽?”錢延不解問道。

陳瑜癟嘴道:“都嚷嚷著要跟你學兩手,還說我這個家屬要看清形勢,把老公奉獻出來,看她們那花癡架勢,你去了,非得囫圇被吞掉不可,我能不愁嘛!”

錢延嘿嘿笑道:“放心吧!想要跟我學,那是不可能的,要教我也隻能教你一個人,因為隻有你才能學會。”

陳瑜怔了怔,道:“這樣嗎?我這麽特別?我怎麽不知道?”

錢延把嘴湊到陳瑜耳邊,道:“有句話聽說過嗎?要想學的會,得跟師傅睡,隻有小瑜兒占著這個先決條件,自然隻有你能學會啦!”

陳瑜聽著錢延有些葷黃的話,臉色頓時通紅,啐了一口道:“沒個正經的,我才不陪你睡呢!誰想學的話,讓她來陪你睡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就去打廣告,廣告詞要霸氣一點,包教包會,必須陪睡。”錢延笑著說道。

“你敢。”陳瑜揮舞粉拳,卻不防被錢延搔在胳肢窩,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不來了……我肚子疼了。”

二人笑鬧一陣,錢延抱著陳瑜的腰,讓陳瑜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小瑜,嶽父大人給你打電話了嗎?我聽說嶽父大人明天要來山城開會,沒跟你說?”

陳瑜啊了一聲,道:“沒有啊!我媽倒是上午來過電話,問我最近兩天怎麽樣,哎呀!我老爸不是要搞突然襲擊吧?”

對於錢延和陳瑜沒結婚就住在一起,陳國勳夫婦麵上不再計較,心裏卻一直不高興,二人對此心知肚明,錢延更是得到過嶽父的不許吃禁果警告,那叫一個尷尬啊!

陳瑜噗嗤笑了一聲,道:“小延,明天我休息,我們去爬山吧!以前就好想爬山,可是沒機會,身體也不允許,你陪我去好不好?也讓老爸撲個空。”

佳人相求,錢延自然沒說的,否則被陳國勳堵在別墅裏,翁婿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那得多別扭啊!

錢延想到即將趕赴昆侖山腳下,和陳瑜一別不知又是多少時日,自然想多陪陪陳瑜,想要愛情永保新鮮顏色,用心的嗬護必不可少。

當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錢延和陳瑜在徐若琳麵前絲毫口風都沒露,倆人像防賊一樣防著徐若琳,因為徐若琳當天也休息,還嚷嚷著沒什麽有趣的事情做,他們倆可不想帶著一個大號電燈泡爬山。

山城多山,否則也不會以山城馳名於世,錢延和陳瑜選了半天,決定去爬酉山,不遠不近,風景知名,就是它了。

四十多分鍾後,錢延和陳瑜來到酉山腳下,酉山海拔並不高,但是整座山鬱鬱蔥蔥,林森茂密,山路若隱若現,一股大自然的氣息撲麵而來,空氣都顯得格外清新,心情頓時和處在城市中大不一樣。

錢延沒來過酉山,看著上山的路比較陡峭,當即後悔,估計這山不好爬,不知道陳瑜能不能吃得消,把陳瑜累壞了,他會心疼的。

陳瑜比錢延興奮的多,和錢延這段時間本就聚少離多,現在和喜歡的人做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焉能不激動,她緊了緊背上的背包,一揮手,道:“出發。”

陳瑜憑借一股銳氣,爬上一百多米後,不由得氣喘籲籲,此刻才知道爬山沒有她想象中那麽有意思,可是已經來了,難道還回去嗎?那也太沒麵子了,繼續爬。

山路崎嶇,坡度越來越大,一馬當先的陳瑜突然聽到身後錢延的嗤笑聲,扭頭問道:“你笑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