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常浩天三人幾近虛脫,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尿了,褲襠和鞋子全都濕漉漉的,眼角的餘光看到別人和自己的情況一樣,令他們鬆了口氣,大哥甭笑話二哥,因為全栽了。

錢延沒想到這三個家夥的唱功不錯,雖然聽起來聲音一直在顫抖,但沒有跑調,就是歌詞偶爾會錯點。

錢延笑著拿出三顆子彈,一一塞到常浩天等人的嘴上,道:“咬住了,把牙露出來,對,就這樣,我是幫你們鍛煉如何微笑,你們剛才的笑容,我看著很不爽。”

看著常浩天三人咬著子彈,臉上露出強迫式僵硬的微笑,錢延點點頭,不再理會這三個討厭的家夥,而是回身招呼柳莎莎和唐棠繼續吃飯。

柳莎莎對錢延的所有行徑已經見怪不怪,錢延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拿出一把手槍威嚇戲弄常浩天三人,才讓柳莎莎頗感意外,不過覺得這樣也好,動不動就把人給滅掉,她的小心髒還真承受不了。

唐棠在皇朝俱樂部內看到過錢延用“微型燃燒彈”把龍公子燒化了,對錢延的手段有一定免疫力,這次錢延拿出的是手槍,更在她的心理承受範圍內。

看到錢延的注意力轉回餐桌,馬城轉頭偷眼看了常浩天一眼,發現常浩天咬子彈的力道很大,說明內心憤懣到了極點,讓馬城不禁有些擔心,萬一把子彈咬爆了,嘴巴會不會炸開啊?

馬城的雙眼驀地一凝,他看到常浩天的手緊貼著褲兜,褲兜裏應該是手機,常浩天非常小心的解鎖,按鍵,看到這一幕,馬城懸著的心略微放鬆。

傑哥哭了,因為他發現咬著子彈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的牙齒不停的顫抖,子彈在牙齒中間顫動,而錢延的表現又非常無厘頭,子彈如果掉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他真的不敢去想。

錢延對常浩天的小動作感知的一清二楚,但沒有阻止,既然沒想著毀屍滅跡,這件事自然還是要善後的,錢延不介意讓常浩天知道,不論在哪方麵,常浩天他屁都不是。

柳莎莎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唉聲歎氣道:“完了,剛定下減肥目標,一餐就吃這麽多,可怎麽辦啊?”

唐棠用紙巾擦了擦略帶油跡的紅唇,小聲道:“莎莎姐,不會出什麽事吧?許經理說長天娛樂很厲害呢!”

柳莎莎眉眼一翻,道:“拜托,小甜甜,你對老公這麽沒信心,是想接受更加嚴厲的懲罰嗎?我真的不會幫你喲!”

錢延正想也打趣唐棠兩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便感知到十幾個人直奔自己所在的包房而來,房門咚的一聲被撞開,首先露臉的是兩個大塊頭。

撞開房門的不單是大塊頭,而且是碧眼金發的老外,錢延眼睛不禁瞪大了一分,懷疑這倆老外是不是吉尼斯大力士的選手,光是外形就給人以足夠震撼,那身肉,最少三百斤啊!

跟隨兩個大塊頭走進來的人,一個個看起來身手利落,在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情形下,先呈扇形展開

,把常浩天等人護在身後,不過當他們看到常浩天三人的情況時,全都驚詫的無以複加。

常浩天知道自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嘴裏叼著子彈,尿了褲子,還被逼著唱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餐桌旁的傻×青年,這一切他都要連本帶利的撈回來。

“噗……噹……”常浩天把嘴裏咬著的子彈吐出來,麵目猙獰到極點,道:“很好,膽子真是大到可以包天了,威廉,約翰,把他給我撕了,血淋淋的那種。”

大塊頭威廉和約翰多少能聽懂一些漢語,聽到老板吩咐,二人露出獰笑,摩拳擦掌的朝錢延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因為錢延又把槍掏了出來。

錢延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裝填子彈,上彈夾,拉槍栓,瞄準,兩個大塊頭看的清楚,那是真槍,他們倆的體型和肌肉雖然唬人,但肯定唬不住子彈,所以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常浩天看著錢延手裏的槍,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保鏢就位,死亡的威脅去除,他倒忘了錢延手裏有槍,這情形,真讓人憋屈呀!

有保鏢幫著擋子彈,常浩天心神大為鎮定,想要收拾一個人,他的辦法非常多,這些年打拚,別的本事沒有,玩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常浩天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而後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錢延,道:“你現在跪下求我,也不管用,不過威廉和約翰喜歡走旱道,你就等著撿肥皂吧!讓他們把你玩殘了,我再收拾你。”

錢延聽到常浩天打的那個電話了,忍不住笑道:“看來你也沒有多大本事,我多等一會,你現在最好再打電話,否則時間上可能來不及呢!”

常浩天不知道錢延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認為錢延並不敢開槍殺人,剛才因為太過緊張,他完全被嚇懵了,所以此刻更惱羞成怒,準備把錢延往死裏整。

不到五分鍾,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十幾名警察進來後就看到了擺弄手槍的錢延,為首的那個警察臉色一怔,麵帶苦笑,打招呼道:“錢處長,這是怎麽了?”

錢延看著警官有些麵熟,隨後想起來這個警官是董春來的一個遠房親戚,叫董福生,在楊成業兒子的案子中見過一麵,貌似職務是山城巡警大隊的一個隊長。

錢延嗯了一聲,道:“沒什麽大事,和朋友吃吃飯,順便再練練槍法,沒想到把你們還給驚動了。”

董福生作為董春來的遠房親戚,對錢延的事情略知一二,不過錢延這個國安正處級調研員的身份,現在在山城公安係統已經傳開了,都知道有這麽個人物,二十歲就是正處級,堪稱官場奇跡。

董福生不知道錢延在幹什麽,但他知道董春來和錢延的關係很密切,上前走到錢延身邊,低聲提醒道:“錢處長,是康副市長讓我們來的。”

“收隊,收隊。”董福生點到即止,也算賣了個人情給錢延,然後便帶隊離開,連招呼都沒有和常浩天等人打。

其實錢延知道常浩天是把電話打給康

友德,康友德作為主管文教體衛的副市長,和常浩天這個娛樂公司的大佬有關係,一點都不奇怪,但董福生的話,仍然讓錢延覺得心裏舒坦。

警察來的快,去的更快,而且董福生和錢延的對話,常浩天等人聽的一清二楚,常浩天眉頭微皺,錢處長?這麽說對方不是傻×青年,而是體製內的,年紀輕輕就是處長,不管級別如何,能讓警察乖乖走人,說明很有能量。

常浩天額頭青筋微微蹦起,尋思著錢延不會是本地××黨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倒頗為棘手,他是過江強龍不假,但也壓不住地頭蛇啊!

就在雙方隱隱對峙的時候,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把康友德讓到房中。

康友德接到常浩天的電話,沒怎麽問細節,給巡警隊的人打了電話後,他才趕過來。

康友德一進屋,看到常浩天等人有些狼狽的神情,警察什麽的也不在,倒是對麵坐著的年輕人有些眼熟,手裏怎麽還拿著一把槍?

“錢……”康友德終於認出年輕人是誰了,跆拳道館那檔子事,最後擦屁股的人就是他,為此被王建偉大罵了一頓,威信掃地,而一切的源頭便是錢延,沒想到今天又是錢延,難道他和錢延八字犯衝嗎?

錢延沒把康友德放在眼裏,但還是笑著說道:“康副市長,好久不見,最近沒有練練跆拳道嗎?”

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錢延的話卻是讓康友德臉色微紅,那是羞的,跆拳道事件,已經成了體育界的笑柄,這個笑柄還是他琢磨出來的,能不臉紅嘛!

康友德最近倆月頗不順當,倒是促使他的養氣功夫大為長進,麵對錢延的嘲諷,深吸一口氣,道:“錢處長,這又是怎麽回事?”

康友德能成為副市長,雖然排名靠後,但也自有消息的來源渠道,在跆拳道館吃了虧之後,下力氣打探了一下錢延的背景,結果自然是把他驚住了,當即把錢延列為重點躲避對象。

但今天這事和跆拳道館的事情沒法比,可是關係到他今年的最大政績,關係到他能不能再次進步,所以盡管知道錢延的背景驚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解決,說到底,成績才是一切的根基。

錢延翻手把槍收了起來,看了康友德一眼,道:“我和長天娛樂的常總開開玩笑,請常總唱了首歌,常總可能覺得自己的歌聲很好,所以遍邀好友,想要開個演唱會吧!是不是啊!常總?”

旁觀者清,常浩天看出康友德對錢延甚是忌憚,說明他之前的猜測正確,錢延就算不是本地一號公子哥,身份地位也差不到哪去,錢延一語成讖,看來打電話把康友德搬出來,真沒什麽用處。

常浩天眼珠一轉,伸手一指錢延,道:“康副市長,貴市的投資環境,很令我擔憂啊!剛才就是他,拿著手槍指著我們,逼迫我們做不願意的事情,對此我深表遺憾,在山城投資建設影視城的事情,隻能擱置了,當然,如果康副市長能給我一個交代,投資的事情,好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