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親熱的挽著陳瑜的胳膊在前麵走著,安然看了錢延一眼,落下幾步距離,邊走邊低聲說道:“我每天都吃的很多,胖了十五斤呢!我這次摸底考試,考了全校第三名……”

錢延聽著安然低聲做著報告,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太陽穴,岔開話題道:“你爸爸還好嗎?”

安然聽錢延提到自己的父親,眼中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光彩,道:“很好了,昨天瀟瀟家搬家,我爸爸還去幫忙了呢!”

“搬家?”錢延怔了一下,他從節點通道回來後,隻給父親錢進打過一次電話,父親也沒提到搬家的事情啊!

安然也愣了一下,不要意思道:“我忘了,瀟瀟家不就是你家嘛!瞧我這腦子,沒有轉過彎來,明天叔叔和阿姨擺酒慶祝喬遷新居,你不知道嗎?”

錢延一呲牙,趕的早不如趕的巧,沒想到明天搬家,錢延突然覺得無限感慨,他父親和李紅霞結婚,就一直住在李紅霞的房子裏,雖然夫妻是一家人,但他心裏總不是滋味,以前李瀟還經常拿話敲打,他的心裏不好受,父親的心裏又何嚐不是呢!

現在好了,新房子是錢延這個兒子孝敬給老子錢進的,男人,有了房子才有底氣,腰板才直溜,這話雖然很俗,卻是傳統的力量,安居,才能樂業呀!

李瀟和陳瑜好像也在談論新房子的事情,等錢延和安然走的近了,陳瑜白了錢延一眼,道:“叔叔阿姨搬家,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我兩手空空,多不好意思。”

錢延苦笑道:“老婆大人,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我們家,得靠你鎮宅呢!”

陳瑜聽著這話感覺不對味,雙手掐腰道:“我是鎮宅的?你當我是灶王爺還是關二爺啊?”

陳瑜此言引的眾人發笑,更是引的校園裏的男女生紛紛側目,三個女生各有韻味,都是極其美麗的,所以伴隨在三女身邊的錢延,被諸多目光聚焦著,當然都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目光如果換做箭矢,作為眾矢之的的錢延,隻怕已經千瘡百孔了。

安然還住在天府酒家,臨別之際,安然目中閃過一抹幽怨,緣由自然是因為陳瑜。

陳瑜太漂亮了,容貌,身材,無一不比她高出一籌,這讓自認被錢延包養的她,壓力山大,一種隨時都會被錢延拋棄的感覺環繞著她,讓她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錢延看著透出燈光的家,感知到那裏很熱鬧,上樓推門而進,發現屋子裏有七八個人,房間被收拾的很幹淨,客廳擺放著十幾個紙盒箱子,一口鍋被放在最中間,鍋裏還有紅布條等物。

“媽,你看誰回來了?”李瀟這個大嘴巴,一進屋就嚷嚷起來,讓忙碌的人都轉過頭。

錢進和李紅霞正在一起疊著窗簾,看到錢延,又看到陳瑜,兩口子急忙把窗簾放下,招呼陳瑜坐下。

因為要搬家,房子裏顯得有些淩亂,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對於陳瑜這個未來的兒媳婦,錢進和李紅霞都很看重,一個人給騰著座位,另一個人去倒水,搞的陳瑜也跟著手忙腳亂起來。

搬家這麽大的事兒,自然少不了溜須拍馬的二姨,二姨現在看錢延,越看越順眼,因為錢延借了一大筆錢給她,讓她弄下了鋪麵,如今成為貨真價實的老板娘,自然不能轉臉就忘記錢延的好處。

二姨嘴裏嘖嘖有聲,道:“小延啊!你呀!這個時間趕的太不對了,應該再晚一些時候,那時候,你們家可就是三喜臨門嘍!”

李紅霞聽了二姨的話,臉色微紅,錢進的臉色也很是古怪,李瀟撅著嘴撓撓頭,道:“三喜臨門?二姨,你又順嘴胡說什麽啊?別是把你家的小店開張也算上吧?是不是我家搬家,你不打算隨禮了?”

二姨啐了一口,道:“你這個丫頭,嘴巴比二姨還厲害,怕我不隨禮怎麽著?我可早就

準備好了。”

李瀟嘻嘻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二姨,三喜臨門,你怎麽算的?我算來算去,也湊不夠啊!”

二姨臉上的肉頓時顫起來,眉毛舞動,大有深意的看了錢進夫婦一眼,掰著手指頭,道:“你看看啊!再等一段時間的話,小延和小瑜訂婚,這算一喜吧?你們家喬遷新居,也算一喜吧?你爸和你媽再過一段時間給你添個弟弟或者妹妹,算不算一喜?這不是三喜臨門是什麽?”

二姨所說,前麵兩個事還算正常,但最後一喜,卻是讓除了錢進夫婦和二姨這個爆料人之外的人,都怔了怔。

李紅霞臉色更紅了,感覺很丟人,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更是狠狠的剜了二姨一眼。

二姨咯咯笑了一聲,道:“姐,你這想瞞也瞞不了幾天啊!那肚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的,再說這可是大喜事。”

錢進也不知道最近這半年是怎麽了,自從被車撞了之後,身體反倒越來越好,就連在某生活上都來了一個鹹魚翻身,勁頭和體力,比年輕時候還厲害,更貪戀,把妻子李紅霞伺候的天天眉開眼笑,身心皆爽。

錢進兩口子這麽折騰,又沒啥防範措施,老蚌生珠也在情理之中,等李紅霞覺察不對,已經有孕兩個月了。

按照李紅霞原來的意思,這個孩子自然是要拿掉的,她都是四十歲的人了,再生個娃,丟人啊!

不過當這個消息被二姨知道後,二姨卻不讚成,堅持讓李紅霞把孩子生下來,理由很充分,半路夫妻,如果沒有一個共同的孩子,總是不完美的。

以前是因為生活條件不好,不敢生,現在生活好了,又有了,怎麽能不要呢?這個孩子生出來,才算是把這個家栓了起來,通過這個孩子,才會讓重組的家庭,彼此有了紐帶和聯係。

錢進老臉微紅,看了看錢延,道:“小延,是準備告訴你的,又怕你接受不了,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啊!”李瀟一聲尖叫打斷了錢進的話,幾步跑到李紅霞麵前,嘴唇哆嗦道:“媽,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會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錢延的腦袋空白了幾秒鍾,看著扭捏的父親,看著羞的發窘的繼母,看著尖叫的李瀟……然後錢延做出了一個動作,朝父親錢進,豎起了大拇指。

錢進和李紅霞,看到李瀟的欣喜,看到錢延豎起的大拇指,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對於李紅霞懷孕,他們兩口子最害怕的就是錢延和李瀟的反應,此刻看到繼子和繼女都很高興的樣子,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場麵了。

錢延的手被捏了一下,扭頭看去,隻見陳瑜的眼神怪怪的,想笑又忍著,錢延不禁握了握陳瑜的手,低聲道:“我們也應該大功造成啊!你說呢?”

陳瑜抿嘴一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問題,某人好像不太行的樣子喲!”

錢延聽了這話,不禁咧嘴,心說還真是啊!他和陳瑜,和柳莎莎唐棠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采取什麽措施,難道是修煉修的嗎?

家裏麵該收拾的都打包了,沒法歡迎陳瑜的到來,李瀟提議去天府酒家,反正明天擺酒也在那裏,一事不煩二主,都讓王東買單就是。

下樓的時候,陳瑜終於逮到機會,湊到錢延的耳邊說道:“老公,你們家好有趣啊!想想你過了年的時候抱著一個小孩,我就忍不住想笑。”

錢延翻翻白眼,道:“你再笑,我就去給嶽父大人調理調理,讓你也抱個妹妹玩,怎麽樣?”

“要死了你。”陳瑜嗔怪一聲,道:“不許拿我爸媽開玩笑,咦!你怎麽知道是妹妹呢?”

錢延自然知道,剛才神識感知了一下,可不就是妹妹嘛!其實對這件意外之喜,他很高興,他以後忙起來,都不知道會不會在地球上,父親能有一個親生女兒在身邊,也算是代替他

盡孝了。

錢延現身天府酒家,王東肯定要親自出麵接待,王東知道了,黃騰和宋金等人焉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可是比錢延想的還要緊密,不過除了王東之外,旁人沒有來,因為他們都計劃好了,明天來隨禮。

晚飯時,陳瑜和李紅霞成了主角,一個是未來的兒媳婦,一個是老蚌生珠的準母親,親戚們的打趣和笑鬧,使這頓飯吃的讓人笑的合不攏嘴。

吃過飯,陳瑜被李紅霞母女拉出去逛夜市,錢進要聯係親戚,準備明天擺酒的事情,錢延一個人被晾在了天府酒家的賓館內。

錢延此時獨處,將木靈嬰從儲物手鐲當中取出,看著木靈嬰緊閉的雙眼,錢延心中一動,一絲星辰之力緩緩注入到木靈嬰之中。

這一絲星辰之力慢慢渡到木靈嬰身上,原本一動不動的木靈嬰,木質紋理遍布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痛苦的神色,讓錢延慌忙的撤回了星辰之力,沉吟不已。

錢延皺著眉頭,將星辰之力轉化為靈力,再次渡到木靈嬰身上,閉著雙眼的木靈嬰,在靈力散開的刹那,睜開雙目,再次露出了讓錢延感覺熟悉的目光。

錢延這一次沒有遲疑,而是和木靈嬰的眼神對視,想要追尋那一絲熟悉,那一絲讓他迷惑的源頭。

“嗡,”的一聲,錢延和木靈嬰對視了一下,好像是一秒種,又好似萬年,錢延的意識之海在一聲嗡鳴中,化為一片白光,就好像太陽被壓扁了一樣,無限放大。

借著這白色的光,錢延的神識被無限放大,天地間,宇宙中,隻剩下了白光,錢延感知到,除了自身所化的白光外,還有無數的微小的白光,在錢延的白光無限壯大的時候,這些微小的白光,如撲火的飛蛾,洶湧而來。

“咳……”

在白色光點的海洋洶湧而來的刹那,錢延神識大震,整個人從白光之中掙脫,回過神來,隨即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啊!”

推開房門的一個身影,恰好看到錢延口吐鮮血的一幕,頓時驚呼一聲,撲奔上前,道:“你怎麽了?怎麽吐血了?”

錢延不止吐血,口鼻,雙眼,雙耳,皆有血絲滲出,看著麵前的安然,微微搖頭,道:“去……把門關上……”

安然看到陳瑜和李瀟出去,在門外徘徊了十多分鍾,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進來看看,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錢延吐血的一幕,著實把她嚇的心慌意亂,去關門的時候,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錢延神情複雜的看著手中的木靈嬰,此刻木靈嬰雙目黯淡,好像錢延剛才的遭遇,對它也是莫大的傷害。

看著木靈嬰慢慢閉上的眼睛,錢延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發揪掉,那種看著熟悉,卻無法在心痕當中找到軌跡的感覺,糟糕透頂。

錢延將木靈嬰收起,回憶剛才那化身白光的一幕,很震撼,有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可惜那是假的,當億萬白色光點如朝拜般湧來的時候,他沒有承受住,似乎是個冒牌皇帝,剛一經曆大場麵,當場就慫了。

沒容錢延細想,手忙腳亂的安然,從衛生間內端出一盆水,擰著毛巾擦拭著錢延臉上的血跡,她的手顫抖的厲害,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恢複過來。

錢延雖然吐血外帶七竅滲血,但身體無礙,主要是神識受到了震**,波及到了身體,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白光湧來時,意識之海內的三星和星辰神沙,沒有半點反應,好像先一步躲藏了起來,沒錯,那一瞬間,錢延的意識之海空了,什麽都沒有了。

安然把錢延的臉擦幹淨,聲音發顫道:“去醫院看看吧!你吐了好多血。”

錢延再次咳嗽了幾聲,把嘴角的血跡擦掉,道:“不用了,我沒有事。”

安然哭了,道:“吐血了怎麽還能沒事,你怎麽了?不要嚇我,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