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延隻是有種感覺,認為那黑影是神祗,但是他卻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神祗,那神祗渾身漆黑,有五個頭顱,似獸非獸,而五個頭顱下麵,卻是互相交、合的身軀,透著說不出的邪異。

“諸神的黃昏既然已經降臨,那們吾將飼身黑暗,成就暗黑之神,蒼藍界之靈,可願如白楠皈依,入我麾下?”黑色的神祗不再發出模糊之音,而是直扣錢延的心神。

錢延冷哼一聲,道:“如此言語豈能亂我心智,就算你是墮落之神,黑暗之神,也阻擋不了蒼藍界的光明,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神祗也好,裝神弄鬼也好,給我,死。”

錢延的神識將三星和星辰神沙催動到極致,星辰神沙似乎有靈,不用錢延催動,自行爆散開來。

那黑色的神祗發出一聲冷笑,道:“獲得了白楠的傳承就自以為了不起嗎?獲得了大緬的神藏就可以逆天改命嗎?你,終究要融入我身,聚黑暗以成聖光。”

錢延冥冥之中感到了莫大的威脅,心神震**間,一抹白光出現在這倒轉的意識之海,那是一把隻有刃的白光,正是仙帝白楠遺贈的三寶之一,降神玄元斬。

“吾之身,無形。”黑色的神祗在降神玄元斬降臨的瞬間,化為無形的轟天黑霧,降神玄元斬一斬落空,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盤膝坐在**的錢延,手中的木靈嬰寸寸碎裂,內裏包含著無盡的白光和漆黑的霧氣,順著錢延的七竅,鑽入進去,使錢延的臉上,一半黑一半白,間隔處是一條金色的線。

白光霧氣鑽入錢延的身體後,錢延大口吐血,隻是這血一出口,便化為了霧氣消散,這一刻,錢延終於想起了木靈嬰的雙眼為什麽看著熟悉,因為那正是仙帝白楠的目光,隻是那目光已經被汙染,所以他最開始才認不出。

“有人,在算計。”錢延擦著嘴邊的血跡,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當年白楠斬殺神祗,大緬之神封印蒼藍界,一直有人在旁邊關注著,並且偷偷下了黑手,不但仙帝白楠隕落,隻怕那大緬之神,也好不到哪去,可是那背後的黑手,為什麽找上自己呢?這許多年過去了,應該不會呀!

“難道,一直缺少觸發這算計的條件,而我就符合了這個觸發的條件。”錢延心中揣測,此刻他能感知到,意識之海的底部,出現了一尊黑色的神祗雕像,隱隱的在吸納著他的所有,這就是那黑色神祗所說的融合吧!

黑色的神祗,五個頭顱的口中,一個銜著星辰神沙的虛影,一個銜著三星的虛影,還有一個,銜著一團黑光。

意識之海上空,一道白光遙遙對準海底的黑色神祗,白光外圍,還有一圈水銀亮色,赫然是逆天元光。

吞噬亦或融合嗎?錢延緩緩閉上眼,迅即睜開,道:“我終於知道觸發的條件是什麽了,可是,你不會想到,我,也不是我。”

“嘿嘿嘿……”黑色神祗奸笑不已,道:“一切都在吾的掌握之中,即便你不是你,隻要你是種子,那就夠了……”

黑色神祗的話音逐漸變弱,直到消失,**的錢延臉色陰沉,他感覺好像落在了一盤棋中,而他,就是那顆決定勝負的棋子,可他不想也不願,成為棋子。

錢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夢,大概還能記得內容,卻想不起細節,不過在夢前,他清楚的記得,安然來過,而且還……

房間裏沒有旁人,錢延慢慢的坐起來,眉頭緊皺,他似乎忘記了什麽,隻記得一雙模糊卻熟悉的眼神,想到這,錢延的神識浸入儲物手鐲,這才發現,木靈嬰不見了,難道夢中的一切,不是夢嗎?

錢延呆坐在**,神識沉入意識之海,發現意識之海內風平浪靜,神舟飄**在上,空中的三星和星辰神沙散發著各種的光彩,一切如常,海底也沒有黑色的影子,錢延有些迷茫了

天府酒家門前的大街上,柳莎莎和唐棠挽臂而行,唐棠的手心裏全是汗水,柳莎莎看到唐棠這麽緊張,噗嗤笑道:“喂!這又不是見家長,你害怕什麽?還是怕見到正牌大夫人,會被揪頭發?”

唐棠白了柳莎莎一眼,道:“沒那回事,我就是怕被人認出來,要不,我們回去吧!”

“我們是來隨禮的,有什麽不可以嗎?咱們主要就是隨人情,吃頓飯,你就當不認識錢延,不就結了。”柳莎莎手指天府酒家,道:“再說了,早晚都要麵對嘛!我們先練練膽子,免得以後露怯。”

唐棠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她不會這麽緊張,可柳莎莎把陳瑜的身份來了一個大起底,這就讓她不得不多想了,如果陳瑜知道了她和錢延的事情,不會出大事吧?貌似做小三是很丟臉的,也有可能會被胖揍一頓,那更慘了。

天府酒家是青湖縣叫得上字號的酒店之一,唐棠以前沒來過,現在看著,雖然不比幾星級的大酒店,可也有本地的特色,尤其是門口站著那幾個服務員,穿著開著高腰的旗袍,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唐棠正了正臉上的大墨鏡,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進來,門口的大牌子上寫著今日不對外營業,而身邊的柳莎莎,拉了她一把,朝一旁走過去。

唐棠在柳莎莎的拉扯下,穿過已經坐滿了人的桌旁,這些坐著的人,大多穿著土氣,像是鄉下人,估計都是錢延家的親戚,其實這些人大多是李紅霞娘家的親戚。

當唐棠被柳莎莎拉著坐下的時候,身體頓時僵了僵,在她身前那桌,坐著的全是女孩子,有過一麵之緣的李瀟和安然,還有幾個看著眼熟,不過其中一個女生,如鶴立雞群,漂亮的不像話。

“怎麽樣?大夫人很靚麗吧!”柳莎莎見陳瑜沒有注意到自己,低聲對唐棠說道。

唐棠點點頭,平心而論,唐棠覺得自己的美貌不輸給陳瑜,但卻少了陳瑜身上的純真,陳瑜就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讓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在唐棠眼中,陳瑜不過十七八歲,臉上沒有絲毫化妝品的痕跡,素顏卻更顯白嫩,如瀑布的秀發紮了起來,顯得很幹淨,襯托的陳瑜的臉型更耐看。

陳瑜靜靜的坐在那裏,宛若謫仙,偶爾露出的一絲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雙眼睛,靈動,有神。

很自然的,唐棠把陳瑜和自己做著對比,從臉蛋到身材,再到穿著,中秋時令,陳瑜身上穿著黑色的秋裝,更顯陳瑜的白淨,仿佛那身肌膚,是陶瓷做成的一般,這一點,讓唐棠自認不如。

略顯老氣的黑色,穿在陳瑜的身上,顯得一點都不突兀,相反,黑色讓陳瑜看起來更大氣,而且從桌子旁圍坐的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陳瑜盡管話不多,但氣場絕對是最足的。

唐棠的目光流轉,一個人坐到了陳瑜的身邊,那是錢延,錢延很深情的看著陳瑜,這讓唐棠眼神落寞,輕輕咬著嘴唇,心裏有點酸,感覺堵得慌。

醋意剛起,唐棠便歎了口氣,她憑什麽吃醋?她不過是錢延的小三二奶罷了,盡管錢延很疼她,很喜歡她,可她終究還是見光死,不敢在陳瑜麵前顯露出對錢延的愛戀。

柳莎莎同樣看著豔光照人的陳瑜,心中難掩醋意,走過去先是白了錢延一眼,很熟般拍了錢延的胳膊一下。

柳莎莎知道她這輩子是沒法轉正的,可不管怎麽說,她都是錢延的第一個女人,這就是她的優勢,她的年紀比錢延大,差距也大,心中根本不抱任何奢望,但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因為她是女人。

“莎莎姐。”陳瑜看到柳莎莎,臉上露出欣喜神色,道:“你怎麽也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柳莎莎看了錢延一眼,笑道:“小瑜,這還沒過門呢!就想著拉讚助啊?放心吧!我隨份子的錢,早就準備好

了,等你結婚的時候,再隨一份大的。”

陳瑜被柳莎莎逗的臉色微紅,道:“莎莎姐,說什麽呢?你可別這樣,到時候我回禮回不起,你可別怪我。”

柳莎莎咯咯一笑道:“還回什麽呀!都給你,你把我吞了都行,不用回了。”說完,大有深意的看看錢延,又朝唐棠那裏努努嘴。

錢延順著柳莎莎所指,立即看到了大墨鏡遮臉的唐棠,嘴角一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後瞪了柳莎莎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唐棠是被柳莎莎拉來的,否則以唐棠的性格,哪會湊這個熱鬧。

陳瑜也看到了坐在對麵的唐棠,看到柳莎莎和錢延的擠眉弄嘴,再看看盡管被遮住臉,卻難掩麗色的唐棠,疑惑道:“莎莎姐,那是誰呀?”

柳莎莎咳嗽一聲,道:“小瑜,不是吧!那可是錢延在外麵養的小三,你不知道?哼!”

越是說真話,越是沒人相信,唐棠在那邊聽著柳莎莎的話,心髒咚咚跳了幾下,盡管心虛,但還是起身走到陳瑜身邊,伸出手道:“你好。”

李瀟和安然都見過唐棠一次,印象深刻,此時見到唐棠,情不自禁的喊道:“小甜甜?”

唐棠也是有心要和陳瑜比個高低,將墨鏡摘了下來,道:“我是唐棠,是莎莎姐的妹妹。”

陳瑜愣了一下,猛地想起眼前之人是誰,不由得捂了一下嘴唇,道:“小甜甜,真的是你呀!莎莎姐,真的是你妹妹嗎?”

柳莎莎拍拍腦門,道:“剛才的話算我沒說,小瑜,你就一點沒有危機感嗎?”

陳瑜和唐棠握了握手,嗬嗬笑道:“我身邊這塊臭肉,你們誰願意要盡管拿去,我才不稀罕呢!”

此言一出,和錢延有關係的各女,心思各異,柳莎莎是知道陳瑜沒把她的話當真,沒往心裏去;唐棠則在心中想,真要是把錢延搶走了,估計她的小命就沒了,隻有安然,看著柳莎莎和唐棠,再看看陳瑜,心裏的自卑更重了。

且不提這一桌爭奇鬥豔,讓錢延心裏直哎喲,單說時間到了上午十點,酒宴開始,大廳裏的客人更多了。

錢延家的這邊親戚不算多,基本上是每家隻來了一個人,但錢延的繼母李紅霞那邊的親戚,就多了,基本上每家都來了好幾個人,看這架勢,是準備吃死李紅霞。

錢延坐在陳瑜身邊,有點如坐針氈,因為身旁的柳莎莎太大膽,竟然把鞋子脫掉,用穿著黑絲襪的腳,在他的身上蹭著,這不是找死嘛!偏偏又不能發作。

就在錢延覺得坐在這裏受罪的時候,繼母李紅霞麵帶笑容的走過來,道:“小延啊!我給你介紹幾個親戚認識,快來。”

錢延順勢在柳莎莎的腳上掐了一下,起身走到李紅霞身邊,李紅霞小聲道:“小延,今天的花費很多吧?我也不知道會來這麽多人,真是……”

李紅霞沒想到娘家的親戚們把農家本色發揮的這麽好,幾乎是全家一起上陣,她剛才去看過菜單,一桌酒席就要五千多塊,這麽多人,得花多少錢?雖然錢延說了不讓他們老兩口掏錢,可那也是錢啊!

錢延笑道:“阿姨,人多了才顯得熱鬧,沒事的,今天是喬遷之喜,花多少錢都值當。”

李紅霞聽著錢延如此敞亮的話,看著錢延是越看越喜歡,下意識的看著不遠處的李瀟和陳瑜,想到妹妹曾經說過的話,不由得輕歎一聲,她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錢延會這麽出息呢?早知道,這肥水哪能流到外人田裏呀!

錢延由於以前和李紅霞的感情生疏,對李紅霞娘家的親戚,認識的不多,這次在李紅霞的介紹下,倒是認了個齊全。

李紅霞上次去表哥家隨禮,那厚厚的份子錢把娘家人都鎮住了,也讓娘家人知道她的繼子發達了,一年可以賺很多錢,說來說去都是麵子,李紅霞把錢延叫過來,就是來炫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