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這天,錢進要出院了,錢進如此迅速的痊愈讓縣醫院的主治醫師震驚不已,畢竟他當初斷言錢進即使蘇醒,也屬於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那類人,這才半個月不到,傷者就活蹦亂跳出了院,這讓他的臉往哪放啊!

錢延看著醫生一個勁的翻看著錢進的各種檢查結果,微微搖頭,這十幾天根本沒醫院什麽事兒,反倒把他累的夠嗆。

錢延每天給父親用一次引靈入體術,一記縛靈印訣,再加上時不時的給陳瑜梳理身體,負擔很重,那一小塊木靈石昨晚正式壽終正寢化為飛灰,讓他心疼好久呢!

錢進身體痊愈,甚至更勝從前,讓錢延徹底放下心來,他原想著帶陳瑜回家吃頓飯,但是二姨一家賴著不走,李瀟也始終繃著臉,這使錢延十分無趣,陪父親錢進說了一會話後,便說急著要去山城市上班,離開家隻身去往山城。

陳瑜和柳莎莎先一步回到山城,開學日期臨近,柳莎莎的學位證書還有些問題要解決,但最主要的是,柳莎莎和陳瑜要把花園路的別墅裝潢微調一下,女孩子對這方麵熱心的很,當錢延來到地頭的時候,才發現電話裏說是微調,其實跟大修搬家沒兩樣。

陳瑜看到錢延,興奮的拉著錢延的手來到二樓,這裏是她選的臥室,一如素雅卻不失活潑的她一樣,雖然還沒有鼓搗完,但溫馨的氣息撲麵而來,睡在這裏肯定非常舒服享受。

錢延見陳瑜這麽高興,趁陳瑜不注意,朝向這邊看來的柳莎莎伸出大拇指,不管柳莎莎是怎麽把陳瑜誆來的,不管用的什麽理由解釋別墅的事,他都要給柳莎莎記上一功,這件事辦的他很滿意。

“哎呀!”

陳瑜突然嬌呼一聲,嚇了錢延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呢!隨後看到陳瑜拿起挎包,拉著錢延往外走。

陳瑜一邊走一邊道:“知道你今天會回來,我給表姐打過電話,說是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外公的話表姐不敢不聽,但是縣官還能不如現管呢!想不要表姐給你小鞋穿,你一會就說點好話。”

柳莎莎剛才還為錢延的大拇指稱讚暗喜,錢延和陳瑜離去後就笑不起來了,這房子都要她一個人收拾,難道她真的是丫鬟命嗎?還是打電話叫家政吧!

柳莎莎心說,“姐現在是魔鬼的情人,在陳瑜這個大老婆麵前不能曝光,但在別人麵前,這個譜必須擺起來,否則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陳瑜又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徐若琳還沒有下班,在路邊的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後攜錢延直奔醫院而去,看來很是為錢延在醫學院的事情上心,妥妥的一副顧家小嬌妻的模樣。

徐若琳作為市醫院的技術副院長,山城大學醫學院的碩士生導師,醫術精湛,在全國不好說,但在山城市醫學界絕對數一數二,在內科和婦科方麵更是權威專家,作為一個不到二十七歲的女人,擁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但今天晚上,徐若琳實在得意不起來,因為她險些誤診了,而且到現在都沒有確診,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和挑戰。

辦公室內亮著燈,徐若琳的麵前掛滿了核磁共振成像,CT成像,X射線成像,大大小小幾十副,看著都讓人眼暈。

徐若琳右手托著臉頰,嘴唇輕咬,目不轉睛的看著牆上的掛圖,秀眉深鎖看了幾分鍾後,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問道:“劉護士,病人的體溫降下來沒有?還是39°上下?仍然感覺胸部不舒服?我知道了,你們維持物理降溫,先不要用退熱藥,我看看再說。”

“若琳姐,這麽忙啊!”陳瑜沒有敲門就進了徐若琳的辦公室,頓時被那一幅幅各種片子晃花了眼睛。

徐若琳看到陳瑜,眼眸一亮,道:“算你狠,來山城半個月了也沒有來看我一次,我以前白疼你了,好累啊!”

徐若琳沒穿白大褂,上身穿著一件緊身樣的內衣,嘴裏一邊說著一邊伸展雙臂舒展懶腰,結果險些閃了腰,因為陳瑜身後又冒出一個人來,嚇了她一跳。

錢延手裏拿著小果籃,從陳瑜身後閃出來就看見徐若琳穿著內衣,胸脯向上挺著,擺出的造型委實誇張,不過那對貨色倒是本錢十足。

徐若琳急忙把白大褂穿在身上,眼含厭惡的白了錢延一眼,她對錢延沒有半點好感,真不明白陳瑜看上他哪一點,可惜了自己這個小表妹啊!

錢延自我感覺良好,將果籃放到徐若琳的辦公桌上,道:“外公說你收下了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學生,謝謝。”

徐若琳想到這件事更來氣,陳瑜看上錢延,可以用情人眼裏出西施來解釋,馮老爺子怎麽也跟著湊熱鬧啊!做醫生是鬧著玩的嗎?錢延什麽都不會,就塞到她這邊成了研究生,研究什麽啊?研究怎麽把人往死裏治療嗎!

徐若琳心裏不爽,但是對馮老爺子怵的很,哪敢忤逆老爺子的命令,再說她已經想好對策,如果錢延不知難而退,那就弄個結業證書糊弄了事,反正不能讓錢延汙了她的名聲。

“我可沒有什麽東西教你,望聞問切那些學問我不懂,你想跟我學,就從拿手術刀開始吧!下禮拜一到醫學院找我,給你辦學籍和手續。”徐若琳麵無表情說道。

她記得在蜀城醫院的時候,錢延叫陣諸多名醫,說有祖傳醫術能治療陳瑜的病,可能就是那時候把馮老爺子唬住了,這讓她嗤之以鼻,祖傳的醫術?這年頭吹牛不打草稿,割雙眼皮的可能是修腳的出身,錢延祖上那位沒準是賣大力丸的呢!

錢延對徐若琳的冷淡渾不在意,徐若琳如果不是陳瑜的表姐,他都懶得搭理,徐若琳一個,陳琦一個,已經被他拉入拒絕交往的黑名單了。

三個人剛說了沒一會,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撞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大聲嚷嚷道:“誰是徐院長?”

就徐若琳一個人穿著白大褂,還用人回答

嗎!中年男子眼睛噴火一樣盯著徐若琳,怒道:“我老婆高燒一個多小時,連退燒藥都不給我們用,這是醫院還是火葬場?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老婆燒死嗎?”

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更是過激,道:“剛住院的時候說我媽得的是重感冒,後來又說炎症感染,又說肝膽有毛病,到底有沒有準確的診斷?是不是看我們家有錢,把我們當肥羊宰?做了那麽多檢查,費用花了好幾萬,連確診都辦不到,你是大夫嗎?我看你就是騙錢的,連biao子都不如……”

徐若琳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什麽樣的病人家屬都見過,養氣功夫一流,麵對年輕人的辱罵絲毫不氣,耐心解釋道:“病人的情況很特殊,冒然用藥有極大的危險性,而且體溫在39°徘徊,持續給予物理降溫,危險性並不是很高,所以……”

徐若琳氣定神閑,架不住病人家屬情緒激動,中年男子見徐若琳說的輕描淡寫,火氣更大了,一把抓住徐若琳的白大褂,拽著徐若琳往外走,嘴裏嚷道:“危險性不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去看看,我老婆燒成什麽樣了,你去看看。”

中年男子的力氣很大,徐若琳被拽了一個趔趄,嘴裏說著你放開,腳下踉蹌的被拽出辦公室,那個年輕人還在後麵推搡著,讓徐若琳快點走。

錢延和陳瑜愕然的互相看了一眼,陳瑜快步跟上道:“他們不會打表姐吧?我們快去看看,他們怎麽能這樣。”

錢延生怕陳瑜有個閃失,拉住陳瑜的手,道:“你別往前湊,他們情緒那麽激動,沒準真會動手。”

來到病房的時候,錢延發現病房外圍了二十多人,看起來都像是病人的家屬,心說不是碰上醫鬧了吧?徐若琳真夠倒黴的。

徐若琳被中年男子拉進病房,中年男子指著病**的女人,大聲的質問著徐若琳,嘴裏直冒唾沫星子,那些病人家屬你一言我一語,亂糟糟的讓人的耳朵都疼。

一直呆在病房的幾個護士很有眼力勁的站在徐若琳身前,可見對付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經驗十分豐富。

徐若琳甩開中年男子的手,說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病人發熱的原因還不明確,除了體溫稍高外,沒有明顯的病症……”

中年男子指著病**的女人,沒好腔調道:“你說我老婆沒病?你看看她的臉色,看看她的體溫,你不是瞪眼說瞎話嗎!我不想聽你胡說,現在就馬上用藥,用最好的藥,把我老婆的體溫降下來,快點。”

中年男子大有徐若琳不答應,就動手打人的意思,徐若琳無力的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耐心解釋道:“我是醫生,要對病人的生命負責……錢延,你幹什麽呢?”

徐若琳正解釋的時候,突然發現錢延走到病床前,還把手伸進了白色的被子裏,頓時大聲驚呼。

病人正在做全身的物理降溫,什麽衣服都沒穿,錢延這是要鬧哪樣?還嫌不夠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