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血腥味,隨著一陣陣的浪濤,從那海洞之中彌漫出來,而海洞之中奔流的海水,竟然已經變成赤紅。

“這裏,怕是出事了。”莫言麵色一緊,心意微動,一層護體黑氣就如同鎧甲一般,將莫言周身護住,隻留了一雙眼睛,一對鼻孔露在外麵,這才小心翼翼的貼著洞口的牆壁,慢慢的走了進去。

除了海浪拍打岩壁的陣陣轟鳴聲,洞中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莫言自從得了那幽冥怨氣之後,目力大增,甚至還有了些許夜視的本事,是以在這幽暗的洞中,仍舊看的真切。

那洞中空間,卻遠遠超出了莫言的想象,那洞口不過三四人高,裏麵的空間卻趕得上京師大學堂的運動場了,隻是這寬敞的洞中空間,如今卻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從洞口一直到遠遠看不到盡頭的遠方,每一處都層層疊疊的躺滿了死屍,其中,有著穿著短衫的日本人,更多的則是莫言曾經見識過的夏婷巳子手下的青黑色大海蛇。

密密麻麻的屍體,加上河流一般的鮮血,讓莫言喉嚨一幹,腸胃中翻江倒海一般,幹嘔不止,隻是肚中卻是空空如也,早在雲幻寺吐了個幹淨,也隻得吐了幾口酸水作罷。

莫言強忍住惡心,跨過一條條蛇屍,想要將這洞中仔細查過,卻無奈蛇屍條條層疊,表皮之上又分泌出許多光滑的黏液,竟好好的讓莫言吃了幾個大虧,起先還是走著,到了後來卻隻能連爬帶滾了。

莫言猛的想起自己這延陵劍的功效,索性就在那蛇堆上大砍大刺起來,那延陵劍向來是來者不拒,更何況是這絕世的異種大蛇,不到片刻,已經將大半的死蛇變成了幹屍,而釋永金和柳千尋,卻因為久久不見莫言出來,也跟了進來,兩人見到莫言如此作為,不由的麵麵相覷,還道是莫言瘋了,隻是快步跟上,要探個究竟。

莫言一路刺殺,隻覺得源源不斷的靈力從

劍中傳來,是以越殺越開心,恨不得再多殺一點,到了後來,見到那地上的人屍,也不放過,一個個的也吸入了劍內。

“莫言,莫言,劍下留人,劍下留人啊!”釋永金見到莫言連人都不放過,不由大驚失色,驚叫著阻止起莫言來。

“你這和尚,他們早就死透了,我這是超度,對,超度他們,免得你日後勞累。”莫言隨口編了個理由,手上卻是不停,又將兩個死人變成了幹屍。

“南無阿彌陀佛!”巨雷一般的佛號突然從耳邊傳來,莫言一個不防備,竟然被震的手腳發麻,身子酸軟,不能動彈,雖然這狀態隻不過持續了片刻,卻足夠釋永金奪下了莫言手中的延陵劍。

“你這死禿驢,快快還我劍來,不然這就要了你的驢命!”莫言原本就不怎麽喜歡釋永金,之前雖然實力較弱,卻也幾次三番的主動找茬,如今釋永金突然施以獅子吼,將他震住,又趁機奪了延陵劍,怎麽能讓莫言不勃然大怒呢,況且今時今日,莫言實力大漲,更不把釋永金看在眼裏,身上七隻蛇頭,竟然一起顯現身形,七條血紅的信子,嗖嗖的在空中伸吐著,七隻蛇頭一起饒有興趣的看著釋永金,彷佛在看著一份饕餮大餐一般。

釋永金原本是想將莫言攔下,本是好意,卻不料莫言短短數日不見,性情大變,隻不過稍稍觸動,就如此大怒,更為可怕的是,莫言身上七隻纏繞的人麵蛇頭,不僅麵目可憎,而身上散發出的陰寒惡毒氣息,更是讓釋永金毛骨悚然。

“莫言,你,你這是什麽,你怎麽會有這等東西?”釋永金雖然毛骨悚然,卻也並不很是畏懼,他早就知道莫言手裏的延陵劍上鎮壓著上古魔神相柳的事情,卻從來也沒有想到過,上古魔神不僅僅可以附著在劍上,莫言的身上還帶著一隻正主。

“哼,釋永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第二次你奪了老子的劍去,你想知道這是什麽?何不看看那延陵劍

?”莫言傲然說道。

“啊,是相柳,你,你竟然與相柳同體,莫言,你難道是瘋了嗎,這相柳九頭聚合,就是天下大劫之日,你,你不怕報應嗎?”釋永金低頭看了一眼延陵劍,臉色一變,連退了數步,驚聲尖叫道。

“哼,廢話真多,懶得理你,乖乖來吧!”

莫言胸前一隻蛇頭的眼中,突然放出一陣藍色的光芒,瞬時就籠罩了釋永金,釋永金掙紮了兩下,竟然就乖乖的拿著劍走向了莫言,恭恭敬敬的將劍交還了給他,然後跪在地下,不停的磕起頭來。

“哈哈哈,釋永金,你這大禿驢,是要拜我為師嗎?”莫言收了蛇頭,對著跪在地下的釋永金大笑道。

“你,你對我使了什麽妖法,哼,你這樣,遲早有一天會成魔的,哎!”釋永金蹦將起來,臉上盡是憤怒之色,卻又不敢做什麽,隻是歎了口氣。因為眼前的莫言,一隻眸子已經完全變成了赤紅之色,正是入魔的表現,不僅做起事情來隨心所欲,而且稍有觸怒,就會動手殺人,毫無人性可言,釋永金此時打又打不過,說又不敢說,又能怎樣呢。

或許連莫言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快,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魔道。莫言哈哈一笑,道:“你要是拜我為師,我自然是會教給你的,怎麽樣,可有興趣?”

“哎,莫言,你好自為之吧,莫要濫殺成魔啊”。釋永金畢竟做多了和尚,忍不住又說了起來。

“哼,不知好歹的禿驢。”莫言眼中紅光一閃,隻不過隨手向釋永金那裏彈去,一道勁風夾雜著一道水箭就打了過去。

釋永金雖然武藝高強,那水箭和勁風也不過是尋常招數,但是釋永金卻仍舊慢了許多,隻聽得一道筋骨錯斷的哢嚓之聲,釋永金已經捂著肩膀坐在了地上,無可奈何的看著站在那裏哈哈大笑的莫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