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複合的可能（2）
吳姿扒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鍾，也不見有人從電梯出來。
紀一念輕歎一聲，“別等了，不會有人的。這都十一點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萬一，我一走他就回來了呢？”吳姿皺著眉頭，就是不甘心。
“那你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著呀。”真是搞不明白，不就是一個男人，至於嗎？
吳姿忽然看到電梯在往上，精神瞬間來了，“一定是他！”
紀一念看著那一層層跳動的數字，實在是無語。
確實，電梯停在了19樓。
吳姿緊張又興奮，站直了身子，“是他，一定是他。”
紀一念往後退了一步，靠著牆。
她對隔壁住著什麽帥哥一點也不感興趣。
電梯門開了。
吳姿正準備打招呼的嘴巴張了張，便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
沒聽到預期的聲音，紀一念就知道不是她期待的人出現。
“這位小姐，紀小姐身體怎麽樣了？”保安小哥看到了吳姿，便打著招呼。
紀一念聽到這個聲音，便轉身走到門口，看到保安小哥，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謝謝關心，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麽晚，是上來巡邏？”
保安小哥看到紀一念，露出了真摯的笑容，“是的。這麽晚，您怎麽還沒有睡？”
“噢，在送朋友，就要準備睡了。”
保安小哥看了一眼臉色失落不太好的吳姿，“您病剛好，還是要多休息。”
“嗯，謝謝。”
保安小哥走後，吳姿噘著嘴很不高興。
紀一念問，“還要等？”
“不等了。走了。”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念，為了成全我的愛情，你能不能讓我在你這裏住幾天？”
紀一念真的是無力吐槽，到現在她還惦記著這事呢。
“吳姿，你們倆要是有緣，一定能見著。說不定你現在下樓，就能碰上。你住在我這裏，你看我這麽久，我都不知道隔壁有個帥哥。”
“好啦。我知道你不想我住在你家，行了。我回去了。”昊姿悻悻不樂，提著包包去按了電梯。
紀一念也沒有再去解釋，她本來就不喜歡家裏多一個人。
況且，這樣帶著目的接近她的人，她確實喜歡不起來。
吳姿走後，紀一念便回了屋。
。
次日，紀一念神清氣爽的去了公司。
她一進去，便感覺到氣氛很怪異，所有人都用帶色的眼鏡看著她。
紀一念沒當回事，走到人事部，剛才那種異樣的眼神更另的凶猛了。
“一念，你過來。”吳姿拉過紀一念，拿出手機點開最新微博，知名大v發了一條微博。
標題為：情場高手李少被女子反調戲，夜蒲**四射，不堪。
點開第一張照片，便是李少與一女子挨從在一起。第二張照片便是李少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動過，但女子主動靠近，眼神媚態。第三張便是女子笑靨如花，媚眸勾魂。那李少逃離躲避的照片。第四張隻有那女人一人，望著李少的背影，臉上揚起狐狸精似的笑容。鎖定了獵物，準備拿下的得意笑容。
最後還有幾張拍的不真切，但是讓人一看就知道在做什麽的汙穢照片，任誰看了都熱血沸騰。
雖然那幾張照片裏沒有紀一念的臉，但是因為前兩張，看官自然而然就把紀一念的樣子代入那後麵的照片裏。
紀一念看著這些照片，這正是莫染聚會那天發生的事。
是狗仔恰好拍到了嗎？還是說，有人故意設計？
“一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吳姿放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在開始竊竊私語的其他人，急得不行，“你不知道，今天這照片已經傳瘋了。微博評論下麵好多人要人肉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紀一念拿過吳姿的手機，點開了大v頭像。
“一念，你倒是說話呀。雖然咱們公司不管員工私下裏的生活，可是這樣被傳到網上，你以後怎麽做人呐？”
“閉嘴！”紀一念冷聲。
吳姿乖乖閉嘴，眉頭緊蹙，“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紀一念把手機還給她，“用不著你擔心，上班。”
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回座位。
“瞧瞧，吳姿替她那麽著急，她還凶人家。”
“看來梁靜說的沒錯，她就是不安分的。主管調戲她，可能正中她下懷呢。”
“唉，長的漂亮的人玩的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最後她跟哪位闊少玩在一起了。”
“嘿嘿，應該去找網上找找有沒有高清版，不管是照片，還是視頻。”
“……”
紀一念站起來，“你們那麽想看別人的照片視頻，不如自己去拍？有會拍的嗎？沒有的話，我幫你們找人。”
“你！紀一念，你做了這樣的醜事，還囂張個什麽勁？哼，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之前一直喜歡跟梁靜一起說閑話的王雯站起來。
“醜事？可我明明在你們的眼裏看到羨慕。要不，下次玩的時候，帶你們一起？”紀一念掃了眾人一圈。
王雯臉都紅了，“紀一念，你別瞎說。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嗎？自己賤，還……”
“都給我住口！”汪海昌走到門口，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上班時間，吵什麽吵？是不是不想幹了？”
王雯嚇得一哆嗦。
紀一念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雯。
汪海昌看了一眼紀一念，“你，跟我進來。”
紀一念什麽也沒有說，便跟著去了主管辦公室。
“哼，神氣個什麽勁？本來就是個爛人一個！”王雯呸了一聲。
“王雯，你別瞎說，一念不是那樣的人。前天晚上她淋雨都感冒發燒了，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吳姿瞪著王雯。
王雯冷哼，“吳姿，說你無知還真是沒錯。什麽淋雨感冒發燒，我看就是玩多了，玩出病了。我勸你啊，還是離她遠一點。這種私生活糜爛的人，說不準帶了什麽病毒呢。”
“你這麽嘴巴怎麽這麽損！”吳姿氣急。
“我隻是實話實說。”王雯哼了一聲，便坐下。
吳姿瞪了她一眼，看向主管辦公室，眼裏滿滿的擔憂。
一直坐著沒說話的謝美怡看向吳姿，“你還真是擔心她了？”
“怎麽能不擔心？誰遇上這樣的事，心裏恐怕都難受得很吧。”吳姿愁眉苦臉，“美怡，你說一念的私生活，真的那麽亂嗎？”
謝美抬靠著椅子，手裏轉著筆，“你不是當她朋友嗎？怎麽你也開始懷疑了？”
“我……”
“從來沒有見過你跟誰這麽要好過。不對，之前你跟策劃部的阿欣關係很好。那是因為阿欣的表哥是一個公司老總的兒子，阿欣表哥有很多富二代朋友，所以阿欣有時候也會被表哥叫著一起去。最後，阿欣跟一個上市集團老總的兒子結婚了，出國定居。”
吳姿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太好了。
謝美怡淺笑道：“阿欣出國，交際圈更廣了。隻可惜，她沒有幫你也介紹一個豪門公子，讓你嫁進豪門做少奶奶。”
“謝美怡，你在胡說什麽？”吳姿慍怒。
“胡說嗎？你就當我胡說吧。”謝美怡笑笑，“不過紀一念看起來，並不是什麽豪門千金。但很顯然，你的直覺是準的。她不是豪門千金，但她的朋友圈是。”
吳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唉，這年頭啊，交朋友還是真是一門學問。”謝美怡說完，便滑回自己的座位做事了。
吳姿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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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一念，你都瞧瞧你做的什麽事？就算是要玩，能不能別出名啊？雖然是私下，但現在被曝光出來，要是有人要挖你的底，那可是會給我們公司丟臉的。”汪海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主管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現在上麵的領導還沒有察覺，所以我建議你，主動辭職。要是上麵追究起來，你這性質可就是做了有損公司形象的事，是要給予公司賠償的。”汪海昌語重心長，“我這是為了你好。”
紀一念笑笑，“謝謝主管。不過，我沒有想辭職。”
汪海昌皺眉，“難道你還想繼續在這裏受別人白眼？還是等著公司來開除你？”
“反正白眼已經在開始受了，習慣了就無所謂。公司要怎麽對我，我靜候就是。總之，我不會主動離職的。”紀一念很淡定。
“你！我怎麽說這麽多，你就沒有聽明白呢？”汪海昌急得不行。
紀一念淡淡道：“主管說的我都聽明白了。主管你這是為了我好，才跟我說這麽多。您就當我不識好歹吧。我還有工作，先出去做事了。”
“你！”汪海昌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紀一念走出辦公室，目不斜視的走回自己人座位，當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開始做手頭上的事。
她點開了微博，細細的看著那些照片。
對方把她拍的這麽清晰，把其他人又拍的那麽不清不楚，可見，又是在針對她。
隻是那天去會所，是莫染邀請的。
又有誰會針對她？
紀清瀾？
不，不會的。
紀清瀾不會做這麽溫和的事。
她要做的話，絕對不隻是配圖這麽簡單，而是要實實在在的。
那還有誰？
“誰是紀一念？”門口，一個冷清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過去，是總裁辦的龍秘書。
紀一念站起來，“我是。”
“跟我走。”龍秘書看了她一眼。
紀一念跟上去。
她這一走，人事部又熱鬧了。
“完了，龍秘書都來了，這事已經被總裁知道了。”
“她私下裏做的這些事要是沒曝光出來倒還好，現在被曝光了，可算得上是做了有損公司形象的事。肯定是要被開除，還要賠償的。”
“活該。”
“……”
電梯裏，紀一念默不作聲。
龍秘書看了她一眼，“你就不好奇總裁叫你來，為了什麽事嗎？”
“不好奇。”
“你倒是夠淡定的。”龍秘書輕哼了一聲。
紀一念神色淡然，“不然還能怎麽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龍秘書看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你心態倒是好。”
“謝謝誇獎。”
總裁辦公室。
龍秘書敲門進去，“蕭總，紀一念來了。”
蕭仲昇抬眸看了一眼紀一念，微微蹙眉，揮手，“你出去。”
“是。”
龍秘書走後，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蕭鍾昇和紀一念。
紀一念安靜的站在那裏，不卑不亢不哭不鬧。
蕭仲昇盯著她久久，忽然就笑了。
站起來倒了兩杯酒，走到她麵前，一杯遞給她。
“工作時間，不喝酒。”紀一念拒絕。
“老板讓你喝，你就可以喝。”
“不好意思，我感冒剛好，不能喝酒。”紀一念再一次拒絕。
蕭仲昇揚了揚眉，“嗬，還真是有點意思。”他端著酒走到沙發上座下，翹起腿，搖晃著酒，仔細的打量著她。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麽事。”蕭仲昇喝了一口酒，“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紀一念終於正視他，“我說了，總裁信嗎？”
蕭仲昇揚了揚眉，“信啊。”
紀一念眼角微抽，“我確實去過那間會所，也跟李少說過兩句話。但是，我沒有做後麵的事。”
“所以，這是在針對你嘍。”蕭仲昇問。
“是。”
“那你覺得，是誰在針對你？”
“不知道。”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天晚上，你並沒跟那些人同流合汙？”蕭仲昇倒是很認真的在跟她說著這事。
紀一念想到了上官墨。
那晚，她遇上了上官墨。
“嗯？”蕭仲昇見她神色有恙，“沒有證據嗎？”
紀一念抿了抿唇，“隻要查一下會所的監控錄像就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了。”
蕭仲昇一聽，便點頭，“你說的也是。”
他立刻打了個電話，“龍秘書，你問那家會所要一下當晚的監控錄像。事關我們集團員工的清白，一定要查清楚。”
掛斷電話後，他一抬眸就看到紀一念正盯著他。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蕭仲昇笑了。
“總裁這是相信我？”
“你是我的員工，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如果真的有人故意抹黑蕭氏的員工，我一定不會放過。”蕭仲昇指著麵前的沙發，“坐吧。”
“謝謝。”
紀一念第一次見蕭仲昇，聽說他在對待工作上的事很嚴謹，與私下生活完全是兩樣。
現在從他的說話，辦事上麵，她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老板。
他的女朋友要真是紀清瀾，隻能說紀清瀾命好，蕭仲昇眼瞎。
很快，龍秘書便敲門進來。
“蕭總，會所那邊的監控裏，沒有紀小姐離開的畫麵。”龍秘書匯報後，也沒有去看紀一念。
紀一念輕蹙著眉頭，看來，這個人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蕭仲昇看了一眼紀一念，對龍秘書說：“好，我知道了。”
龍秘書走後，蕭仲昇注視著紀一念。
紀一念站起來，蕭仲昇的手機便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又看了一眼紀一念，唇角竟然微微上揚。
“我先接個電話。”蕭仲昇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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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能做這種事？簡直太可惡了。”席沁刷著手機，氣憤不已。
鄭軒看向立站在花園裏的男人，碰了一下席沁，“太……紀小姐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信嗎？這絕對不是她會做的事。”
“你怎麽就這麽信她？她都已經背叛了墨爺，你還信？我看，她就是不甘寂寞，才做出那種事。”席沁氣急敗壞。
“席沁，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紀一念好歹對你那麽好過，你怎麽就不盼著她點好？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數麽？反正，我是不會相信她做那樣的事的。”鄭軒臉色也變了，不願意再跟她說話。
席沁被他說得胸口壓著一股悶氣，最後也恨恨的去了廚房。
花園裏，上官墨拿著手機。
“你打算怎麽做？”聲音陰沉。
“沒有證據證明她早早離開，她做的事是有損公司形象的事，所以輕則被開除，重則賠償公司的損失。”
“她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沒有證據啊。”
上官墨墨眸微斂，“當晚，我跟她在一起。”
“……”
蕭仲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女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話，“你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這是幾個意思？”
“你公司的形象不重要，重要是她的名聲。”上官墨丟下這句話，“如果你們公司有人就這件事對她惡語相向，或是有流言蜚語，蕭仲昇……”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蕭仲昇皺眉打斷他要說的話，“不過，你這到底是玩的什麽把戲？這是有複合的可能？”
“用不著你操心。”
“喂！”蕭仲昇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收了電話，他走向紀一念，麵帶笑容。
紀一念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頭一顫，這是幾個意思？
“總裁，我……”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蕭仲昇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上官墨親自打電話給他。
本來還想著賣給上官墨一個人情，哪知還反被威脅了。
唉，這年頭啊，凡事講究個先發製人，方能成功。
不過，就算他先給上官墨打電話，以此來讓上官墨欠自己一個人情，恐怕最後也會被上官墨給賣了。
他這腦子雖然好，但還是玩不過上官墨。
紀一念微怔，也沒有問其他的，“好的。”
她走出總裁辦公室，進了電梯之後，龍秘書才走進總裁辦公室。
“總裁，需要做事嗎？”
“不用。”
龍秘書倒也沒有太驚訝，“看來，您是相信她的。”
蕭仲昇坐在沙發上，喝著酒，“沒辦法。”
龍秘書：“……”
沒辦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不相信，確實是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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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一念重新回到人事部，還沒有坐穩，各部門都接到了來自總裁辦發的郵件公告。
通知大意是，人事部紀一念並沒有做有損公司名譽，自身名聲的事。希望大家相信自己的同事，友好團結，勿信不實報道。若再有人議論，記過處置。
“我靠！這紀一念什麽來頭，竟然讓總裁辦發了這樣的通知。而且，下達文件還是總裁親自簽名。”
“或許上麵的人已經查清楚那件事與紀一念無關吧。”
“有圖有料，怎麽會無關？無風不起浪，她去那種地方，要是沒有發生點什麽事的話，也不會被人曝出來吧。”
“你說這事倒是提醒我了。紀一念又不是名人，明星模特，怎麽就有人拍她呢？”
“也是哈。一個普通人去那種地方玩，說不好聽點，就是有人去賣，也不可能會被人這麽曝光啊。”
“我猜她一定是得罪了什麽人。有人不想她好過。”
“完全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