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這麽不要臉(4)

這一切都是陳雪蓉咎由自取的。

萬萬沒想到,為老不尊,一把年紀了,不止在外麵養小白臉,竟然還敢在家裏,在生日宴上,做出這樣的苟且之事。她的腦子,當時忘記帶在脖子上了嗎?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敢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

設身處地的站在上官震雄的角度想一下,他暴怒,是理所應當的。

自己的老婆跟小白臉躲在家裏做那種事,還被當成電影一樣讓整個帝都有頭臉的看到,他這張臉,到底該往哪裏擱?

沒地方擱。

當時他恨不自己死掉算了。

可他偏偏清醒,隻有暫時離開大廳,不去看那些人的眼神。

今晚開始,他上官震雄就是帝都的一個大笑話。

誰都知道,他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他走開,隻是想讓自己冷靜一點,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她動了手。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已經那麽難堪了,他不能讓事情變得更難堪。

站在那裏,胸口急促的起伏著,瞪著一雙眼睛,暴怒讓他眼珠子都快要充血似的。

他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那一巴掌打過之後,並沒有讓他消氣。

他衝過去將陳雪蓉拉進來,又給了她另一邊臉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得陳雪蓉耳朵裏發出嗡嗡的耳鳴聲。

整個腦袋痛得好像裏麵的東西在晃動,失去了原來的位置。

陳雪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爸,別打了。”北艾上前阻止,“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上官震雄是真的恨不得殺了陳雪蓉。

他甩開北艾的手,顫巍巍的指著陳雪蓉,“你怎麽這麽……這麽不要臉!你竟然敢偷人!”

他深呼吸,“你偷人也就算了,還把人給帶到家裏來?今天是什麽日子,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嗎?那麽多人在,你就管不住你自己?陳雪蓉,我真是小看了你!你怎麽這麽賤?為老不尊,你現在丟盡了我們上官家的臉!”

“你說,現在讓我,讓孩子們,怎麽有臉去麵對其他人?”上官震雄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還好他自己知道調整。

陳雪蓉歪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她顧不得痛意,隻聽到他說丟盡了上官家的臉。

原來真的一切都被別人看到了!

怎麽會?

陳雪蓉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了。

廖允碧看到陳雪蓉這個樣子,隻是輕蹙起了眉頭,為了那兩個耳光。

因為上官震雄確實是很大力,她聽著那巴掌聲,都覺得痛。

隻是陳雪蓉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她膽子大到能把人給帶回家裏來,哈,活該!

“爸,這件事媽是不對,但是已經發生了。”上官琦看著地上的女人,他伸手去扶。

陳雪蓉抬眼看了一眼兒子,又立刻低下了頭,她沒有臉見兒子。

做為母親,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沒臉。

上官震雄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琦,“如果隻是我們自己的人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全帝都的豪門權貴都知道了,你讓我這張臉往哪裏擱?你們,你們以後出去,就不怕別人指指點點。說你們的媽,是個不檢點的女人?”

“接下來的日子,媽就好好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了。”上官琦看著上官震雄,卻是對陳雪蓉說的。

這種時候,陳雪蓉當然不會出門了。

她要再出去,得被別人戳脊梁骨戳死。

她安靜的一言不發,這種時候做任何解釋都已經無補於事。

一切都怪她自己,怎麽就沒有忍住?怎麽就能忘乎所以?

不,不全是她的錯。

是那個章學鬆,還有帶著章學鬆一起來的人!

她猛然盯著廖允碧幾人,腥紅的眼睛帶著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將他們撕掉。

廖允碧皺眉,回瞪著她。

“爸,媽是做錯了,可錯的人不止她一個。現在細細想來,一切好像都是有人設了圈套,媽才一步步的踏了進去。”上官琦說著,眼角的餘光瞥向上官墨那堆人中。

提子突然就冷笑,“上官先生說的真可笑。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母親在鐵樹後麵跟男人翻雲覆雨,可沒有人逼。況且,你母親一把年紀了,這種事情誰逼得了?不是你情我願,嗬,除非是傻子。”

前一句“翻雲覆雨”,後一句“一把年紀了”,讓陳雪蓉的臉色更加難堪。

字字都是羞辱。

有些話,別人不好說,但是提子能說。

不過,提子說了,對方也隻會把賬算在紀一念身上。

因為她是紀一念的閨蜜好友。

“那個男人,不是你帶來的嗎?你覺得這件事,能跟你無關?”上官琦死死的盯著提子。

“嘿,我說上官琦,你可別亂說話啊。我都說了,我跟章學鬆是意外碰上的。人家早早就想來給上官夫人慶祝生日,隻是路上車子拋錨,我才好心載他一程。並不是你所說,我帶來的。還有,他們**,也不是我指使的。要是他們在之前不認識的話,除非是ji nu,不然誰會突然之間跟fa qing了一樣,和別的男人做?”提子的話,越說越粗暴,越來越露骨。

聽得在場的人,臉色都脹成了豬肝色。

紀一念暗暗的勾了勾唇,提子的殺傷力,果然夠大啊。

要是陳雪蓉不承認跟章學鬆早就認識的話,那就隻有承認她自己是ji nu。

嗬!

她暗暗的給提子比起了大拇指。

“你,你別胡說八道!”陳雪蓉受盡了屈辱,臉頰痛得一開口就痛,她也必須為自己說一句話。

“蓉姨,提子說話是直接了一點,但到底有沒有胡說八道,你我……不,大家都心知肚明。難不成,蓉姨是想說,那畫麵裏的人,不是你?噢,可能我理解錯了。蓉姨你一定是在說提子說的後幾句話是在胡說八道對吧。”

今天可是來為婆婆報仇的,她可不能完完全全讓提子來當這個壞人。

就算她不出麵,他們最後還是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想我們不應該留下。”上官墨也開口了。

他一句話,就要撇清跟他們之間的關係。

畢竟,當初他可是說過與上官家斷絕關係的。

今日前來,跟紀一念的目的是一樣的,要替母親報仇。

如今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陳雪蓉的下場就算不用親眼所見,也能預想得到。

“阿墨說的得,家醜不可外揚。不過既然已經揚出去了,那你們一家人就好好處理。我們這些外人留下來,確實是不太好看。該避嫌,還是要避的。”廖允碧也緩緩開口。

一家人,都在落井下石。

這種時候,他們撇清關係,無疑是在上官震雄的心上插上一把刀。

“事情可並不是你們所說的與你們無關。”北艾剛才一直不見人,現在終於出現。

跟在他後麵,正是那個章學鬆。

一看到他,上官震雄怒意加深,額頭上的青筋都嘣起來。

銅鈴大眼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隨時都要暴發出來。

章學鬆的白色西裝有些褶皺,頭發也略有點淩亂,那張柔美的臉上帶著一抹驚慌失措,眼神也飄忽不定,看到了陳雪蓉那狼狽的樣子,他緊蹙著眉頭,眼裏的驚恐越來越強烈。

“這,這是怎麽……”

上官震雄忽然抬起一腳就踢了過去。

章學鬆跟隻軟腳蝦一樣,跪在了地上。

他正準備起來,上官震雄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我的老婆也敢勾引,今天我不打死你!”

“別,別打我!”章學鬆躲著上官震雄的拳打腳踢,完全沒有一點男子氣概的想要反抗,隻是一味的躲著。

看到他這個男人,紀一念皺起了眉。

提子也是蹙眉冷笑。

果然,小白臉還是有小白臉的潛質的。

“今天,我不打死我,我就枉為男人!”上官震雄一腳比一腳踢得更狠。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這一幕。

老實說,這種傍富太太的小白臉,真的沒有什麽好值得同情的。

陳雪蓉看到章學鬆被這樣打,還是有少許的心疼。

可是現在的情況,她都自身難保,更不可能去護著他了。

“爸,您先別打他。等他把事情交待清楚,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北艾適時的出了聲。

再這麽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上官震雄收住了腳,他喘著氣,指著北艾,“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還好,他的理智還在。

北艾看了一眼在地上哭喪著臉,白色衣服已經髒掉的章學鬆,眼裏滿滿的嫌棄,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章學鬆,你自己好好說。”北艾盯著章學鬆。

“是,我說。”章學鬆從地上爬起來,“是,是有人故意讓我接近雪蓉……上官夫人的。”

在上官震雄的怒瞪下,他立刻改了稱呼。

陳雪蓉不敢相信的盯著章學鬆,她很想問,是不是真的。

但在這種時候,她哪裏敢問敢出聲。

廖允碧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和陳雪蓉在一起的過程,但她不傻。

這個男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還有北艾剛才說事情跟他們有關……心裏,隱約生不出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的去看紀一念,隻見紀一念臉上浮出若有若無的笑容,絲毫沒有在意,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個局外人。

真的沒事嗎?

廖允碧重新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誰?”上官震雄一聲低吼。

章學鬆緊張的咽著喉嚨,眼角的餘光慢慢的瞟向紀一念所在的方向,“是,是她。”他指著紀一念。

果不其然!

廖允碧就知道這事沒有那麽簡單,他竟然真的指著紀一念。

“我說年輕人,你可別狗急亂咬人。”廖允碧是個優雅的人,可是她動怒的樣子,也是很有氣場的。

紀一念聽到廖允碧站出來幫她說話,心中一暖。

她拉住廖允碧的手,衝她微微搖頭,“媽,不用跟這種人說話。”

“他在誣蔑你!”廖允碧皺眉。

“您也說了,是誣蔑。所以,沒有關係的。”紀一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唇角微揚。

廖允碧深呼吸。

“章學鬆,我提醒你一次,我上官墨的妻子,不是誰都能算計的。”上官墨聲音冷冽,目光似劍,“你最好想清楚了說話,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章學鬆身體微顫,眼裏流露出了恐懼。

他知道,上官家的男人,一個都不好惹。

可是今天,他好像惹了上官家所有不好惹的男人。

怎麽辦?

“阿墨,我知道你護妻心切,但是你能讓他把話說完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會認為你是在威脅,恐嚇他。”北艾注意到章學鬆的緊張,站出來護著章學鬆。

上官墨那雙墨眸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無情,“好,我允許他把話說完。但是,他要為他接下來說的話,負責!”

章學鬆的臉色都白了。

他從來都不想卷進豪門爭鬥的。

他跟陳雪蓉在一起,隻是想要用她的錢。

誰腦子有病,願意跟一個老女人在一起。要不是看她有錢,出手大方,他打死也不會伺候這種老女人。

就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心,腦子迷糊,竟然跑到她家裏來,還跟她……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此時恨不得把腦子摘下來好好看一下,裏麵到底裝的什麽。

“你說。”北艾看著章學鬆。

章學鬆深深的看了一眼北艾,他很緊張的咽著喉嚨,他們根本沒有給他時間去考慮,去分辨到底誰更有殺傷力。

所有人都是用一雙無形的手把他往前推。

前是深淵,還是什麽,他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今天惹了上官家的人,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麽選擇權嗎?

沒有。

他現在能抓到的,隻有那個女人給他的一句承諾。

“我說,是她,是她讓我去勾引上官夫人的。”章學鬆這一次異常堅定的指著紀一念,“她說,她恨上官夫人。因為上官夫人搶了她婆婆心愛的男人,她要讓上官老爺恨上官夫人。所以,她讓我接上官夫人,隻要上官夫人不潔了,上官老爺就一定會跟上官夫人離婚。而上官老爺就會重新跟她婆婆在一起,這樣,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章學鬆跟背書一樣,把這段話說清楚了。

廖允碧不敢相信的盯著這個男人,“你別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章學鬆一口咬定,“就是她指使我這麽做的!”

“你……”廖允碧氣急。

紀一念拉了拉廖允碧,“媽,別生氣。因為這種人氣壞了自己,劃不著。”

“你都聽見他說了什麽了。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廖允碧大口的呼吸著。

“提子,拿把椅子過來。”上官墨扶著廖允碧,“媽,您先坐一會兒。”

提子把椅子放到廖允碧的身後,“阿姨,先坐下。別生氣了,有些人亂說話,是會爛舌根的。”

廖允碧坐下,身子側到了一邊。她是真的很生氣,恨不得也衝上去給那個男人兩個大耳刮子。

上官震雄怒瞪著章學鬆,“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章學鬆被四方重壓壓在身上,他快要扛不住了。

“說的真是精彩。”紀一念安撫好了廖允碧,拍著手掌,緩緩的走到章學鬆的麵前,揚起紅唇,笑了。

章學鬆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卻無處可逃。

紀一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抬眸注視著上官震雄,“爸,您覺得是這樣的嗎?”

上官震雄緊盯著紀一念,又看向坐在那裏氣得微微顫抖的廖允碧。

再看向陳雪蓉,他深呼吸,“我現在,不知道該信誰。”

“但有一點,請您記住。蓉姨跟這位章先生苟合,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如果蓉姨對您真的忠貞不渝,我相信是不會有人讓她這麽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與人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

陳雪蓉猛然盯著紀一念,這女人,竟然**裸的把事情說出來。

“蓉姨,您不用這麽看著我,我說的是所有人看到的事實。”紀一念冷哼。

“對,是你,一定是你故意陷害我!你找人來勾引我,讓我身敗名裂!”陳雪蓉口齒不清的討伐著紀一念。

上官墨站在紀一念的身後,臉上滿滿的諷刺,“你有什麽身,什麽名值得我們來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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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驚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