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牛糞的滋潤

紀一念洗了個洗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都清爽了。

她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子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菜,咽了好幾口口水,才裝了碗湯,灌進肚子墊個底。終於活過來了。

紀一念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桌上的菜被她襲卷一空。

饕鬄後躺在椅子上,滿足的摸了摸有貨的肚子,“呃兒。”打了個飽嗝,愜意的閉著眼睛搖頭晃惱。

酒足飯飽……思"yin yu"啊!

有吃有住有美男,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可惜……

忽然一個陰影覆蓋在她的眼前,周遭的空氣也變了味。

猛然睜開眼,嚇了一個激靈,往旁歪去。

“你,你屬鬼的呀,走路沒聲音。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張臉。

上官墨把她眼裏的害怕和一閃而過的嫌棄都捕捉到了。

這女人,當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

完全毫不遮掩的表露出對他的厭惡。

“吃飽了?”他走到她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翹起修長的腿,深邃的墨眸淡淡的望著她。

紀一念扭捏著身子,抿嘴清咳了一下,斜眼不自在的看他,“你想幹嘛?別以為給我吃好的我就會感激你。哼,我有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醜一點?呸!

等她回老家了,一定要張媒婆好看。

“你是我老婆,給你吃給你穿是理所應當。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最好是把逃跑的心思絕了。”上官墨盯著那雙狡黠的眼睛。

這小女人,心思如狐狸。

紀一念嘴角抽了抽,“跑又怎麽樣?”

“那就打你的腿。”

“……”紀一念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咽著口水。

“反正,我養得起你。”

紀一念想罵娘。

他娘的,這男人除了醜,還有病吧。

她果然沒有看錯,變態就是變態。

“嗬嗬嗬嗬,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逃?你一定是誤會了。誤會。嗬嗬……”紀一念討好的衝他笑,心裏暗暗的問候了他祖宗二十八代。

他那樣子完全不是在開玩笑啊。她敢保證,她跑的話他絕對會打斷她的腿。

下意識的摸了摸膝蓋,嘿嘿笑著。

上官墨挑眉,“晚上有個宴會,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造型打扮。你去準備一下。”

“我要參加?”紀一念指著自己鼻子問。

“嗯。”

“你跟我去?”不會吧。

他這副尊容去不得把人給嚇死?

上官墨眸光微斂,女人在想什麽,全都從神色和眼睛裏反映出來了。

也隻有她,無時無刻敢把嫌棄表露出來,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也一點也不怕他。

可以說是故意的。

讓他看清她有多嫌棄他。

“你跟鄭軒去。”

“鄭助?”紀一念狐疑的看著他,“你就不怕別人誤以為我是鄭太太麽?”他腦子怎麽想的,竟然讓她跟另一個男人去參加宴會。

他就不怕頭上長綠麽?

帶著造型師剛到門口的鄭助聽到紀一念這話,嚇的腿軟。

太太,您能不能好好說話?

心裏想的也不要說出來呀。

這不是想他死嗎?

鄭助穩了穩心神,邁著沉重的步子,“老板,人帶來了。”

“嗯。”上官墨突然上下瞧著鄭助。

鄭助繃緊了身體,被boss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

紀一念手托著下巴,指尖輕點著,“鄭助長的真是英俊,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鄭助差點跪下,額頭冷汗直冒。

紀一念又笑,“今天你我一起去參加宴會,簡直就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

鄭助臉色發青,呼吸壓抑急促。

她這是在報複。

一定是!

紀一念笑眯眯,哼,上次不是說她要去體驗生活嗎?還故意不給她飯吃。甚至故意在她餓的時候吃泡麵。就算他是被吩咐的,但他在實施,傳達命令,同樣不能忍。

“你以為鄭助跟我一樣不挑?”上官墨悠悠開口。

紀一念輕蹙了一下眉,“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什麽叫做一個蘿卜一個坑麽?我是什麽樣的人,就娶什麽樣的女人。你跟我,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紀一念反應過來了,他這是在說她長的醜!

“哼,隨你怎麽說。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會浪費在你身上的。”紀一念瞪了一眼他,上樓,“不是說要造型打扮嗎?還愣著做什麽?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某些人正視自己的錯誤。”

看著她那高傲的背影,上官墨的唇角揚起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傳來腳步聲。

上官墨抬眸,瞳孔微縮。

紀一念站在樓梯口,得意的揚起下巴,“怎麽樣,是不是很驚豔?”

女人頭發盤起,耳邊兩縷發絲自然垂下,將原本就修長白皙的玉頸襯托的越加誘人。

胸前**的大片肌膚雪白,美好的胸部輪廓一覽無餘。纖細的腰上係著一條絲帶,似楊柳般盈盈一握便可掌控。

修長的腿在黑裙之下,每下一步樓梯步步生蓮。

他太知道那雙長腿的魅力了。

“收斂一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哼,現在知道什麽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吧。”紀一念挑眉,輕蔑且高傲。

鄭助在一旁聽著冷汗直冒。

敢這麽跟老板說話的也隻有她了吧。

上官墨隱去了眼裏的驚豔,“要不是有牛糞的滋潤,你能開的這麽好看?”

紀一念:“……”

他這是不惜自損也要讓她難堪呀。

臉頰有些微熱,別過眼神,“哼。”

瞧她辯不過,上官墨薄唇淡淡的勾起一抹弧度。

“老板,時間快到了。”鄭助硬著頭皮提醒。

因為紀一念說的那些話在前,他現在這提醒就有點催促的味道,更加顯的他想跟紀一念在一起。

紀一念眼角輕挑,紅唇微揚,“走吧,鄭助。咱們今天一定能成為全場的焦點。郎才女貌,羨慕眾人。”

該死的臭男人。

什麽滋潤,那是強行,逼迫。

不過,她在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之前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難不成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剛好合適?

呸呸呸!合適個狗屁!

是強迫,被逼的!

紀一念怨念的盯著看不出神色的男人。

鄭助在一旁連連擦汗。

姑奶奶,能別再說這種話嗎?

他還沒結婚生孩子,不想死呀。

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終於明白女子為什麽在小人前麵了。小人是在背後暗地捅刀,這女子是在明麵上紮心啊!

紀一念衝鄭助拋個媚眼,搖曳生姿的走向大門。

鄭助已經強烈的感覺到氣息不太對,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上官墨,臉色是看不出什麽,可那眼神,太過淩厲,太有殺傷力了。

冷冰冰的空氣正在凝固,他腳步生根,摒住呼吸。

“站住!”沙啞的嗓音如同一支箭直直的射向紀一念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