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賭場得意,情場失意(1)

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如同一張織得嚴實的網,將她包裹得死死的,連呼吸都很困難,很壓抑。

她緊抿著唇,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她自己那膽怯的模樣。

是她負了他,她是罪人,不管他怎麽對她,都是應該的,她都受得起。

“對不起……”似乎除了說對不起,她好像沒有什麽能說的了。

“嗬,又是對不起。”祁超冷笑,甩開她的下巴,退後一步,“我說了,以後少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麽!”

這個女人,就是鐵石心,不,她根本就沒有心。

要是有心的人,為什麽能夠這麽狠?

“悠夢,悠夢……你在哪裏?”遠遠的,何辰的聲音響起。

紀悠夢沒有一刻放鬆過,聽到何辰的聲音由遠到近,她更加的不安。

不是怕何辰知道祁超,隻是祁超此時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眼神,也極為冰冷。

“真是厲害。”祁超嘲諷的說完這四個字,睨了她一眼,諷刺的一笑,走了。

他一走,紀悠夢感覺到纏在身上的那層禁錮似乎也一下子散去了。

緊繃的神經,就此鬆開。

剛才,他那個譏諷的笑容,到現在還在她眼前,久久沒有散去。

“悠夢,你怎麽在這裏?”何辰終於看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女人,她的臉色蒼白,兩眼無神,嚇了他一跳,“你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他去碰她的手,涼得他手一顫,“悠夢,發生了什麽事?”

何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怕是有什麽人來過。

輪船的老板認識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一些紈絝子,最喜歡調戲女人的。

她現在這個樣子,他難免不去往那方麵想。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何辰握著她的肩膀,十分擔心,“悠夢,你說話,別嚇我。”

紀悠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終於正視他,微微搖頭,“沒事。”

“真的沒事?”何辰不信,她的臉色真的太差了。

“真的沒事。剛才在這裏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惡夢,一下子驚到了。就站在這裏緩神,到現在,才緩過來了。”紀悠夢勉強的扯了扯笑容,“海鮮做好了嗎?我餓了。”

何辰緊蹙著眉,左看右看,見她好像不是在說謊,這才稍微放下了心,“已經好了。”

“走吧,吃大餐去。”紀悠夢走了兩步,看到手上的衣服,遞給他,“你穿上吧。”

“你……”

“你想讓我給你穿?”紀悠夢歪頭一笑,“我可沒有那麽好。”她直接把衣服塞給他,便走在他前麵。

何辰看著手中的衣服,又看向已經拉開了距離的紀悠夢,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吃了海鮮,何辰還想拉著她一起去唱歌,她拒絕了。

何辰到底還是沒有強求,便送她回去。

“我到了。”到了小區大門,紀悠夢就讓他停車。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都到了,沒事的。”紀悠夢解開安全帶,“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何辰隻好點頭,“那行,你也早點休息。”

“嗯。走了。”推開車門,紀悠夢下了車對他揮手,“注意安全。”

“晚安。”

紀悠夢走進小區,何辰才開車離開。

回了家,她直接躺在沙發上,想到祁超說的話,她心裏亂得不得了。

起來去拿了一瓶酒,直接對嘴喝,大半瓶下了肚,她這顆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一天,遇上了三次,這個頻率真的很高。

正麵遇上的兩次,他也警告了她兩次。

讓他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可……嗬,其實她可以不出現的,好像每一次,都是他出現了自己的麵前。

反而是她有些防不勝防了。

心情還是很亂,一瓶酒喝完,還是不太夠。

這樣糟糕的情緒,怎麽能夠好好的睡覺?

最好的發泄,大概就隻有好好的去嗨一次了。

如果何辰知道她一個人跑去玩,一定會說她不夠意思。

換了一條吊帶裙,很薄很貼身,能夠將她的身材完全展露無餘,勾勒得窈窕曲線。

化了個煙熏妝,把頭發燙卷成了da bo浪,穿上高跟鞋,提上包包,走出了家門。

出了小區就在路邊招了輛計程車,去了帝都最大的ye zong hui。

一到那裏,她走進去便引得不少人看。

回頭率那是百分之百,因為她的身材,她的氣質。

不少人對她吹著口哨,她頭也沒有回。

ye zong hui一樓是眾生歡愉的地方,帥氣的dj打著碟,帶動著全場的氣氛。

燈光四射,配合著勁爆的舞曲,所有人都釋放著自我。

不少人都是來這裏尋歡作樂,也有人是來放鬆自己的。

紀悠夢把包包寄放好,便走進了舞池,扭動著身姿。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心情不好她都會跑去ye zong hui或者ktv酒吧嗨幾個小時,發泄過了,心情好了,一切都會好。

她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男人的靠近。

每個男人都在她的身邊扭動著身體,那一雙雙眼睛跟狼似的,盯著她,恨不得當場就把她吃了。

她勾唇,隨著音樂聲釋放,柔軟的身姿和凹凸的身材,仿佛這裏都快成了她一個人的秀場。

這裏是水,她就是暢遊的魚。這裏是花叢,她就是飛舞的蝴蝶。這裏是天空,她就是飄著的白雲。

總之,這是已經成了她的主場,她的地盤。

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這麽放縱過自己了。

在布達國,她每天要照顧貝意,根本沒有去想這些事的時間。

這是她三年前回國後,第一次這麽放縱自己。

很好,抑鬱的心情也開始豁然了。

“i nu,跳得不錯啊。要不要,去喝一杯再來?”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男人靠過來,發出邀請。

紀悠夢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他們允許嗎?”她媚眼掃了一眼圍在她身邊很久的其他幾個男人。

“就是,我們來了這麽久,你靠邊去。”那個從紀悠夢一來就貼過來的高個男人瞪了先說話的男人一眼。

“這種事,不講先來後到,隻講緣分。i nu要是喜歡跟我去喝酒,哪怕是你從她家裏跟著來,她不願意跟你們喝酒,那隻能說明你們不入i nu的眼。”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高個男人也是爆脾氣。

紀悠夢看著這高個男人瞪著那長相不錯的男人,心頭冷笑,臉上卻浮現出淺淺的笑意,“幾位,我隻有一個人,可不能跟幾位一起喝酒,不然我是會醉的。所以,我今晚,隻會跟一位男士喝酒。你們,要不先商量商量?”

“自然是跟我。我先來的!一開始,我就在你身邊,隻是不想打擾你。”高個男人立刻出聲。

“嗬,說的好聽。不想打擾,我看你是沒種。跟這麽個慫種喝酒,簡直掉價。i nu,自然是跟我。”

“你說誰沒種?你他媽說誰呢?慫,老子看你才是慫種!”高個男人的脾氣是真的爆,他直接揚起拳頭就砸向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當真一拳被他砸倒在地上。

周邊的人都嚇到了,很快這一堆人都停了下來。

“你個雜種,竟然敢打我!”好看男人擦了擦嘴角,爬起來也朝那高個男人揮起拳頭。

兩個人都帶有兄弟,很快從兩個人的打鬥變成了群毆。

紀悠夢看著這一幕,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為了個女ren da打出手,真的很蠢。

vip包廂。

“鄭總,樓下有兩幫人打起來了。”

房間裏正在打牌喝酒的三個男人相視了一眼,鄭軒氣得把牌砸在桌上,“我說祁超,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怎麽每把都是你贏?”

“就是,贏了一晚上,你有意思嘛。”譚昱也附和,拿著手機掃了祁超手機的二維碼,付了錢。

鄭軒也付了錢。

“要贏,我有什麽辦法?”祁超收了錢,看著大堂經理,對鄭軒說:“都有人在你這裏打架了,你不去看看?”

“該死!是誰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鄭軒很氣。

“兩幫人為了爭一個女人,就打起來了。”大堂經理把平板遞給鄭軒,裏麵是監控畫麵,“就是這個女人。”

鄭軒盯著那個站在一旁看戲的女人,仿佛那打架的兩幫人,並不是為了她。

“真是幫沒出息的家夥,不就是個女人……嘖,等一下。”鄭軒放大了那個女人,緊蹙著眉頭,然後看向祁超。

祁超喝著酒,“幹嘛這麽看著我?”

“你看看這個女人,你眼熟不?”鄭軒把平板遞過去。

祁超皺眉,“什麽叫我眼熟不?我又沒有風流賬。”說著,還是接了過去。

當看到那個站在一旁嘴角噙笑看著那兩幫男人打架的女人時,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誰啊?”譚昱見他臉色變了,湊過去一看,“這,這不是那個……”

祁超丟下平板,騰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譚昱愣了愣,隨即笑道:“嗬,這是急了?”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麽一直贏錢了。所謂,情場失意,賭場才得意。”鄭軒搖頭歎息,“看他這樣子,根本是走不來了嘍。”

譚昱翹著腿,勾唇,“你也情場失意,怎麽賭場不見你得意啊?”

鄭軒:“……”

此時,一樓的人打得一個個鼻青臉腫,ye zong hui的保鏢都出來把他們分開,然後把他們強製帶走,拖了出去。

從他們打架到被拖走,紀悠夢就淡漠的看著。

鬧事的人走了,場麵又恢複了。

依舊是歌舞升平,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紀悠夢也跳得累了,她走出舞池,坐到吧台要了一杯酒。

又有人陸續過來搭訕,請她喝酒,她都攆走了。

剛才已經鬧了那麽大一出,這會兒也沒有人敢再這麽鬧下去了。

紀悠夢的身邊也逐漸安靜下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付了酒錢,她打了個酒嗝。

隻覺得小腹脹脹的,問了洗手間的方向,略有些頭重腳輕的找到了洗手間。

解決了生理需求之後,洗了一把,整個人才覺得清爽了許多。

好像這會兒,心頭的那些鬱悶才散去了。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她沒有在意。

直到洗手間的門又被關上,還反鎖了,她才覺得不對勁。

警惕的抬頭,看到來人,她嚇得酒全醒了。

“你,你……”一天四次,要不要這麽勤?是打開了什麽魔咒,所以才幾個小時幾個小時的遇上嗎?

紀悠夢舔了舔有些幹的唇,她往後退,“我沒有想出現在你麵前。”

所以,別說她不躲。

她跑來這種地方,他都能出現在她麵前,還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這怪不得她吧。

明明,是他出現在她麵前。

“你當然沒想。”祁超逼近她,“所以,你才這麽迫不及待出來放浪形骸?穿成這樣,讓那些男人為你著迷,為你打架,你是很有優越感嗎?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紀悠夢聽著他這話,越聽越不對勁。

他這是看到了?

“不管我在想什麽,都與你無關吧。”剛才他說她什麽?放浪形骸。

嗬,原來在他眼中,她居然還有這樣的品質。

他把她當成了不堪寂寞,想要用身體去勾引男人的女人了吧。

心,怎麽這麽痛?

“是,與我無關。我說過,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可你,偏偏要出現在我眼前。”祁超盯著她身上這件又薄又貼身的裙子,想到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她的身體,他心裏的那團火就燒得越來越旺,怎麽也熄不了。

她明知道她的身體對男人來說到底有多麽致命,這麽晚她不好好的在家睡覺,反而跑到這裏來,穿成這樣,打扮成這樣,她是覺得天下的男人,都是柳下惠嗎?

越想,越生氣。

如果有人把她灌醉,把她帶走,她怎麽辦?

還是像在布達國那樣反抗殺人?

祁超握緊了拳頭。

“我如果知道你在這裏,就不會來。就算是看到了我,你也可以選擇視而不見,沒有必要特意出現在我眼前。免得,我避無可避。”

原本隻是想出來發泄一下,倒騰一下心情的。

哪裏知道,她不止沒有把心情收拾好,反而越來越糟糕了。

她看著他,“既然你這麽不想看見我,就讓我走。”她從他身邊繞過,想要離開。

剛走過他的身邊,她的手就被用力的抓住,狠狠的往後一拉,她整個人就貼在了牆上,她的肩膀被一雙手按住,動彈不得。

來不及驚異,唇上一痛,她正欲驚呼,霸道而強勢的侵占讓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退,他攻,她閃,他追。

她無處可逃,他便纏著她不放,讓她繳械投降。

“唔……唔……”嘴裏發出的那僅有的一點聲音也被他給吞下了。

她動了動腿,他的腿壓著她的腿,不讓她有半分逃的可能。

他的腹部擠壓著她的腹部,上身貼著她的身體,全身都貼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她的手剛一動,他就將她的手腕抓住,高高的舉過她的頭頂,把她的一切都牢牢的控製住了。

他的吻來勢凶猛,不,這根本不是吻,這是吻,是侵略,不帶一絲溫柔,隻是強逼。

他咬她的唇,她的舌。

也不知道是痛還是覺得委屈,她的眼眶潤濕了。

從一開始的掙紮,到最後認命屈服。

把嗚咽聲,全都吞進肚子裏。

終於,他鬆開了她。

“為什麽不動手?”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怒意,他命令道:“睜開眼睛看著我!”

紀悠夢死死的閉著眼睛,淚水已經藏不住了。

睫毛輕顫,那滴淚便滑落下來。

祁超盯著那滴淚,“睜眼!”

那被他咬破皮流了血的唇輕顫頭上,那唇瓣更加的紅豔,妖冶。

終於,她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失了往常的明豔,此時眸中帶淚,倒是楚楚可人。

“你為什麽不動手?”祁超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