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二叔
“我回來了。”外麵傳來一個喊聲，熟悉的聲音讓我有些激動，不過，二嬸比我還要激動，她直接站了起來，紅著眼往外走去。
我捏了捏清婉的手，在她耳邊輕語，“對不起，有點冷落你了，等明天，我就帶你去山裏好好轉轉，過咱們的二人世界。”說完，在她臉龐親了一下，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真是讓我都有些羨慕。
清婉紅著臉，“沒事的，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正說著，二叔進來了，一看到我，他立即露出笑容，“你小子也知道回來，一走就是七八年，你還記得我這個二叔啊！”
“嘿嘿，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嘛，再說，你都給我找了個二嬸，我也不是現在才知道嗎？”我笑著和他頂嘴。
隻見二叔的臉立馬冷了下來，“別亂叫，她比你大不了幾歲，叫姐姐，以後再敢叫二嬸，看我不揍死你。”
我往後看了一下，女人微低著頭，明顯有些失落，我不滿地說道：“二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不想要繼續發展，那就不要再耽誤人家了，女人的青春有限，等到容顏不再，你怎麽賠償人家。”
我注意到女人抬起頭，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低下了頭，選擇了沉默。
二叔瞪著眼，“什麽時候輪到你小子教訓我了，我的事你插不上嘴，再敢亂說，我立馬讓你滾犢子。”說完，他立馬變臉，笑容滿麵，摟著我走進了屋子。
“這次回家是幹嘛來的，別說是來旅遊的。”二叔問道。
“嘿嘿，我還真是來度假的，這是我女朋友，沐清婉。”我坐到清婉身邊，給二叔介紹到。
“二叔好。”清婉很懂事地問了聲好。
二叔先是一愣，接著哈哈笑道：“好，好，”指著我，“你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麽好的女孩，你別辜負了人家。”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隻要她不拋棄我，我就永遠膩著她。”我牽起清婉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誠摯無比地說道。
“好了，別膩歪了，花朵，你去多做兩個菜吧，今天好好吃一頓。”二叔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女人。
花朵，也就是我叫二嬸的那個女人，等到她進了廚房，我再次問道：“二叔，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知道你的為人，而且我也看得出，你是喜歡她的，為什麽不能接受她呢？要不就徹底斷了，你把人家捆在這裏算什麽事？”
“你小子，”二叔沒有發怒，反倒是苦著臉，很是無奈地說道：“你還記得你離開前我接的那個案子嗎？”
“就是那宗失蹤人口案嗎？難不成？”
“沒錯，花朵就是那個失蹤的女孩，她是被人販子抓到山裏的，被賣到了西鄉，我找到她時，她被關在地窖裏麵，已經奄奄一息，她被當成牲畜囚禁起來，還被當成了生育工具，任人**，她的精神幾近崩潰，身上的傷口爛掉化膿都沒有人管，那一家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他麵無表情，沒有生氣，看不出憤怒，但是我知道，他心中的怒火已經不是用言語能夠表達的。
“她在醫院的時候，曾經三次自殺未遂，有一次她從三樓往下跳，幸虧下麵是花園土地，而且剛下過雨，這才保住一命，之後，我把她送到家裏，但是她的家人嫌丟人，將她拒之門外，不要她這個女兒了，還有周圍街坊的白眼相向，冷嘲熱諷，就連我也難以忍受。”
“所以我把她接到家裏，開導她，寬慰她，能讓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讓她重新熱愛生活，不知不覺之間，我喜歡上了她，但是我不能跟她在一起，她不應該再呆在這個傷心之地，她應該去到更廣闊的天地，那裏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她可以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本來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她卻遭受到那樣的虐待，她還年輕，才二十六歲，就算她甘願屈身於大山之中，我也很難忍受自己這麽自私，不給她一個認識世界的機會。”
二叔的話戛然而止，我感覺得出來，他心裏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出來，我看得出來，二叔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她的。
“以前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你正好來了，等你走的時候，把她帶走吧，我會說服她的。”二叔揉了揉眉心，掐去了憂愁，每當他做出這個動作，就代表他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了。
廚房裏，花朵倚靠在牆壁上，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這幾年，呆在這裏，她喜歡上了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想要靠近他，卻總有一堵牆擋在中央，今天，她終於聽到了他的真心話，她很高興，真的很高興，這幾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也很傷心，因為她也做了一個決定，她要離開他，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菜好了，大家趁熱吃，我再看一下湯。”花朵端著盤子放到桌上，雖然笑著，但是通紅的眼睛卻無法掩飾她哭過的事情。
清婉深情地看著我，眼角淚光閃爍，她靠在我的肩膀上，靜靜的，我摸著她的長發，輕笑一聲，擁她入懷，聞著發香。
花朵做好飯，我們四個人坐在飯桌旁，氣氛很是沉重，至於挑起氣氛的重任，那就隻能由我來了。
“二叔，你找到那個野人了嗎？”
二叔表情凝重，沉默無言。
“二叔，你的腿怎麽樣了？”
二叔白了我一眼，眼中似有怒火升騰。
“啊呸，”我真想抽自己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吧，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話題終結者，活躍氣氛不是我辦得到的。
花朵笑了一聲，“大家趕緊吃吧，菜都要涼了，這山裏的山菇大城市裏一定很難見到，營養很好的，清婉你嚐嚐。”
“小辰，你也別愣著了，你們一路上都沒吃飯，快多吃點。”
我拿著饅頭，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華哥，你也吃啊，我以後要是走了，想吃我做的飯都沒機會了。”花朵始終保持著微笑，或許那樣，才能不讓淚水溢出眼眶。
二叔拿起筷子，慢慢夾著，皺起眉頭，看那樣子，似在嚼蠟。
我在心中感歎，“就連我二叔這麽強大的男人都有為情所困的時候，如果換做是我，我該如何選擇？感情，真的是人最致命的弱點。”我看了一眼清婉，她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狼吞虎咽吃了兩個饅頭，見清婉也不動筷子，便跟二叔說了一聲，拉著清婉往我家裏跑去。
房間裏，二叔張耀華與花朵相顧無言，深情對視。
“我……”
二叔剛說了一個字，便被花朵打斷，“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再陪你最後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跟他們離開這裏。”
“華哥，這些年來，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讓我留下，我會毫不猶豫地做決定，就算不去外麵，不去看這個世界，隻要我能留在你身邊，這一輩子就知足了。”
“今天聽了你的心裏話，我真的很高興，知道華哥你心裏有我，你在乎我，我就算現在死也無憾了。”
二叔站了起來，將花朵緊緊抱在懷裏，“傻丫頭，說什麽死不死的，你應該去看看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不要讓你黑暗的過去遮擋住未來的陽光，你的選擇，不是隻有我，如果你在看過這個世界之後，我還在你的心中，那就回來吧，我會一直等著你，一輩子。”
二叔的聲音是那樣沉穩，就像是能給人力量，能夠讓人依靠，能夠毫無疑問地去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