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漣漪(2)

聽葉子政這麽一說,也隻得站起來說道:“沒關係,以後有的時機會。”說著又對許墨道:“許墨,葉先生這麽紳士,你也就不用太客氣

了。”

三個人說著便出了飯店,等ADA一走,許墨便快步走開了,沒想到葉子政卻笑嘻嘻的從後麵跟了過來,說道:“說了我送你回去的,怎麽也得個道歉的機會不是。”

許墨隻是不理他,伸手就要招出租車。葉子政卻不管這麽多,拉住她便往自己的車那邊走。許墨掙不過他,心中隻覺得十分惱怒。便站定了,抬起頭來瞪著葉子政不耐煩的問道:“葉子政,你到底想幹嘛呀?”

見許墨這樣一副怒氣匆匆的樣子,葉子政卻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樣子,聽許墨這樣一問,還好似十分無辜迷惑的看著她說道:“送你回家呀,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

許墨隻覺得心中好似氣惱到極處,瞪著葉子政,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麽,可是一看葉子政微笑的臉,便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讓你送我回家。”

說著也不理他,隻是轉身大步向他的車走了過去,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狠狠的甩上了車門,引得旁邊的路人好一陣側目。葉子政卻毫不以為意,還挺得意的轉過臉對許墨說道:“我這車,這樣是摔不亂的。你要實在想出氣,可以找塊板磚呀什麽的來砸,也許還能有點作用。”

許墨隻覺得氣到極處,不願意理他,可又覺得不憤,忍不住抬起頭來十分厭惡的看著葉子政說道:“葉子政,你無聊不無聊,這樣好玩嗎?你沒有幾十歲,也有幾十斤,怎麽淨幹些無賴事?”

葉子政看著許墨怒極了的表情,她長得靈秀,即便是這樣的表情也不讓人覺得猙獰,她的皮膚很好,幾乎可以看見那細小的絨毛。又聽她說的那些話,越發覺得她孩子氣,禁不住笑起來,說道:“許墨,沒看出來阿,你罵人還挺厲害的嘛,一個髒字不帶,就讓人無地自容。你就不感謝感謝我,想想今天我不摔一跤,你不又得去醫院打吊瓶啊,看我犧牲多大。”

“是,弄得我一身都是酒,真是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怎麽謝,以身相許吧。”說完還看著許墨,許墨看著他臉上那抹壞壞的笑,隻覺得從心底裏討厭極了。半晌才說了句:“神經病。”然後大聲的說:“停車,我要下車,停車。”

葉子政倒是有興致盎然,邊開著車邊說:“別介,咱找個地吃飯去呀,我可沒吃飽,難道你吃飽了。我知道有一地,家常菜做得那個地道。”

許墨不理他,用腳踢他的駕駛位說:“我要下車,停車,停車。”踢得越來越凶,葉子政坐在駕駛位上,人禁不住搖晃了幾下。

就這樣駛了一段,葉子政突然猛的一刹車,在路邊停下。因為太急,許墨坐在後座位,沒係安全帶,一下子便碰在了駕駛位後背上,正好碰到頭,許墨疼得真咧嘴,又想著今天被葉子政這樣的一番戲弄,禁不住眼淚在眼眶裏直轉。葉子政卻看著她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說道:

“來,我看看,撞哪了,我幫你揉揉。”

許墨一把拍開葉子政的手,心中隻覺得又氣又羞,可是卻又覺得無可奈何,隻是滿心的委屈,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趁著這停車的當口,一把開了車門,飛快的跑開了,連車門也沒顧得關。葉子政看著許墨漸漸走遠的背影,也不追上去,直到看著她的身影慢慢匯入人海削失了,才慢慢收起笑容。

他坐在車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覺得那雙深潭一般的眸子在夜色中泛著冷冷的光。好一會兒,他才拿出一根煙在鼻端嗅了嗅,才放到嘴邊,也不點燃,隻是拿出手機拔著電話。

“喂,江川,讓你問得李老三的事怎麽樣了?”

“嗯,大概清楚了,和你想得差不多。”電話那邊的喬江川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接著又說道:“子政,這事跟咱們沒關係,你就別管了。

難不成你還真為了那個女孩子出這個頭啊。值得嗎?我們跟李老三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得罪他這種人。”

這邊的葉子政靜靜聽著沒說話,拿出打火機乒叮一聲點燃了煙,抽了一口,才說:“江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出頭不至於,但是提前露個消息,賣個順水人情還是可能的。”

“嗯,你自己看著辦,李老三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子政,你這次要玩真的?你怎麽就還想不明折,有些事情玩過了火,就由不得自個了,你可別犯傻。”

喬江川是葉子政的發小,從小一起長的鐵哥們,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情誼非同一般。所以很多話別人不敢跟葉子政說,也隻有他敢。

葉子政沒說話,聽見喬江川慢慢變了語氣,才說道:“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我也不過就是貪個新鮮,過了這個勁也就算了。你別他媽的搞得兒女情長似的。在哪呢,找個地吃飯吧,我正餓著呢。”

“行啊,我也沒吃呢,要叫別人不,還是就咱倆,你想吃什麽?”

“就咱倆吧,地方你看著辦,吃來吃去不就那些地方。”

電話裏兩個人約了地方便掛了電話。葉子政還在車裏坐著,盯著自己拿在手裏的那根煙,看著那紅色的小火光,慢慢的飄散開一縷青煙,一點一點的快燃盡了,葉子政才掐了煙。發動了汽車車換了個方向飛馳而去。

許墨回到家中,洗了澡看著換下來的衣服上麵的髒漬,想起晚上的事情還隻覺得氣惱,又覺得莫名的煩躁,說不出的心煩意亂。想著葉子政晚上戲謔的笑,心中不禁恨意四湧,恨不得再跑上去抽他十七八個耳光才好。想著自己和這個葉子政一定八字犯衝,要不怎麽一遇見他就沒好事呢,以後最好永遠不要有什麽交集。

躺在**,許墨還隻覺得莫名的煩惱,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許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從**爬了起來,從書架上隨意找了本書翻起來。也不起過了多久,本來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際卻被手機鈴聲喚醒。她的手機按公司規定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因為總公司在國外,有時半夜被叫起到公司開電話會議也是常有的事情。她連眼睛都沒睜,對著電話含糊的說你好。電話那邊隻是嗬嗬的笑著。

“還以為你會氣得回不了家了,原來已經回來了,沒事了,掛了。”那邊的電話便叭一聲掛了電話。

許墨被這電話攪得睡意全無,看著來電號碼又不是自己認識的電話號碼,想了一想才明白,大概是葉子政,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覺得他簡直陰魂不散,連她睡個覺也不讓她睡安穩,大約是氣極了,躺在**,把手機扔得老遠,睜著眼睛看著屋頂,過了一會,才恨恨的吼出六個字:“葉子政,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