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山曆練

後山之中的一片草地,幾名修士席地而坐。

陳心和胖子,就在其中。

而此時的芊芊,正圍繞著眾人奔跑,時不時的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陳心的頭上。

每每這樣,她的動作都會引來眾人的一陣笑鬧。

而芊芊,卻是紅著小臉,躲在了陳心的身後。

“陳心,你今日之舉真可謂大快人心,老劉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說話之人名叫劉老大,相貌生的及其粗獷,一臉的絡腮胡,而他性格,倒也和相貌相符,直來直去,從不藏著掖著。

“得了吧你,你就是有人家陳兄的氣魄,也沒有他的戰力啊。”

聽聞了劉老大的話語,另一個名叫陸雲的年輕修士當先便取笑道,顯然兩人的關係處的極好,常常開些玩笑。

就這樣,眾人在這輕鬆的環境中不說修煉,隻是談古論今,倒也相處的極為融洽。

這些人當中,除了長空之外,陳心都是第一次見,但是這一見如故的感覺,依然在心中浮現。

好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性格相投,竟是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

“諸位,這番幹聊實在不美,不如小酌幾杯如何?”

眼看氣氛熱烈,劉老大當先出來提議。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但是長空卻有點猶豫,看樣子好像不想飲酒一般。

好像沒有注意到長空的遲疑,劉老大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壇美酒,幾樣鹵味菜食。

沒有理會眾人,自己一個人當先舉起酒壇“咚咚咚”的開始暢飲。

封住酒壇的紅布被掀開,眾人隻覺香氣撲鼻,竟都是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尤其是陳心,前世的他就愛酒之人,轉世之後又一直沒有喝過。

本來他還覺得沒什麽,可是見到了一旁痛飲的劉老大之後,肚子裏的酒蟲當先抑製不住。

也學著對方的樣子,舉起酒壇便喝。

……

酒過三巡,眾人之間的感情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增進。

甚至開始不怎麽情願的長空,都經受不住眾人的勸說,開始主動喝起來。

也正是這樣,眾人終於明白了方才長空為什麽猶豫了。

許是借著酒勁的原因,長空如今和剛才的狀態,可謂判若兩人。

隻見他拿起一根地上的樹枝,在醉眼朦朧的情況下,非要為眾人舞劍助興。

不過說是舞劍,其實就是撒酒瘋。

那劍舞的絲毫沒有章法,反而像村民在犁地,十分滑稽。

許是覺得不夠刺激,隨著時間的推移,長空也開始變本加厲,甚至不顧眾人的阻攔,開始脫起了衣服。

嘴中嚷嚷著去掉一切束縛,有助於感悟世界,提升心境修為。

這番舉動,可是羞壞了一旁的芊芊,連忙躲在陳心的懷中,不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陳心也是不明所以。

甚至懷疑對方和原本那個不苟言笑,文質彬彬的長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揉了揉微醺的腦袋,陳心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

此時已經是深夜。

飲宴也在長空的攪和下,不得不結束了。

眾人害怕再喝下去,長空會將宗門一把火燒掉。

約定了明天一早前去為陳心送行之後,劉老大和陸雲就拖著長空,去往他的居所了。

而此時陳心,正抱著已經熟睡的芊芊,往通天路的方向走去。

大傻又不知道去哪裏瘋了,對於這種情況,他都早已習慣,所以根本沒有在意。

反正該出現的時候,大傻一定會出現。

將芊芊放在通天路下的一處草叢中,隨著一陣金光閃耀,她被傳送到了神殿之中。

這條路是芊芊之前跟他說的,她每次下山,都是靠這草叢來傳送。

陳心也曾好奇試過,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不能觸發傳送。

甚至芊芊帶著他,都不行。

對此,也就隻能暫時歸結為芊芊的體質特殊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終於,將芊芊送走。

轉身看了一眼胖子,兩人也準備返回小木屋了。

夜晚的青山宗,失去了喧囂於戾氣,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一層靜謐。

陳心與胖子,漫步在屬於青山宗的夜晚,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回想起來,從兩人結識,便從沒有經曆過此刻般的悠閑,陳心不是忙著自救,就是忙著比鬥。

而胖子,就如現在這般,默默的站在它的身後。

“胖子。”

突兀的停下了腳步,陳心叫住了胖子,但是並沒有說話,抬頭看天,不知在想些什麽。

“謝謝你,讓我不再孤獨。”

不自覺的,兩人竟同時說出了此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能朋友的意義,就是讓生來孤獨的人,有一絲心靈上的慰藉。

陳心幫助胖子修行,胖子有何嚐不是對他默默守護?

正是這一來一往,因果循環,構成了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

……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此時的青山宗山門處,聚集了不少修士。

胖子,劉老大,陸雲,芊芊悉數到場,唯獨缺少了長空。

“陳兄,長空師兄今日實在沒臉見你了,他讓我帶他賠罪了。”

笑嘻嘻的將長空的事情告訴了陳心,陸雲笑的不懷好意。

“哈哈哈哈,一路順風,回來我們繼續痛飲!”

劉老大給了陳心一個熊抱,依然無比粗獷。

看著眾多前來送行的朋友,陳心也是無比開心,他相信,以後的日子將越來越好。

蹲下身子,將芊芊眼角的淚水拭去,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早日歸來之後,芊芊總算鬆開了抓住他的衣角。

芊芊也在主動親了陳心臉頰之後,害羞的躲到了一邊。

最後看了一眼胖子,給了他幫忙照看芊芊的眼神。

陳心就這樣,在眾人的目送中,離開在了青山宗,屬於他今生第一次的下山曆練,也隨之開始。

陳心不知道的是,在一處剛好看的到山門的山峰上,有一名身穿緋紅色衣裙的女子,正在默默看著他。

此人正是夏胭脂。

隻見此刻她眼眶微紅,好像是剛哭過一般。

“為什麽,為什麽你臨走之前,都不來看看我?”

話語隨風飄散,但卻飄不到陳心的耳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夏胭脂將心中的苦澀咽下,眸中有執著的光芒湧現。

一陣微風拂過,莫名的,陳心回頭看去。

那是夏胭脂方才所站的山峰,但是此刻山峰上,佳人早已離去,可能隻有那若有若無的陣陣香風,預示著她曾經的存在。

……

還是那處昏暗的大殿,清虛和眾多青山宗老祖,正在其中。

“老祖,那小子已經走了。”

躬身稟報之後,清虛並沒有離去,依然留在原地,好像心中有話一般。

清了清幹澀的嗓子,其中一名老祖說話了。

“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是我們也沒有惡意,哪個強者不經曆幾次生死危機?”

老者好像不願多說,言下之意就是心中有數。

清虛看出了這些之後,也就沒有多問了,對待這些人物,就連他這個掌教,也隻能俯首聽命。

“希望,那小子福大命大吧。”

告退之後,清虛心中暗想。

而就在他離去之後,本來其他沉默的老祖,也彼此交談了起來。

“師兄,萬一那小子死掉了,我們豈不是得罪了鎮界?”

那名被稱為師兄之人,正是和清虛交談的老祖,隻見此刻,他的雙眼中綻放一絲調皮,卻又淩厲的光芒。

“死了?死了就不配成為強者,就是這麽簡單。”

……

慕容天居所。

聽聞了手下弟子的稟報,慕容天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這麽多天的煎熬,他終於等到一個機會。

看著自己兒子這些日子的慘狀,他對陳心的恨意早已滔天,生啖其血肉,都是輕的。

他就是要將陳心,挫骨揚灰!

“傷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終於輪到老夫施展手段了!”

揮手找來十名身穿黑袍的修士,慕容天將自己要他們做的事情,緩緩告知,隨後大袖一揮,叫眾人離去。

他乃是刑法長老,主管青山宗刑法之事這麽多年,早已經將全部班底,換成了自己的人。

手下盡是親信。

吩咐他們擊殺一人,還不易如反掌?

“陳心,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抵得過,十名凝氣大圓滿之人的襲殺!”

猙獰的笑著,慕容天好像見到了報仇之後的情形。

他看見了陳心跪地求饒,他看見了陳心在祈求自己的原諒,他看見了……自己兒子丹田碎裂之時的情形。

慕容天知道,即便是複仇成功,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恢複了。

想到這裏,本來即將要複仇快感消耗大半,此刻的慕容天,老淚縱橫。

其實麵對仇怨,兩人都沒有錯。

陳心是快意恩仇,殺伐果決,慕容天是為了報仇,恩怨分明。

世間之事本沒有對錯。

辱人者,人恒辱之,殺人者,人恒殺之。

有些時候,隻要一站在對立麵,很多事就已經注定。

就在陳心走下青山宗的不久後,十個黑衣人,從另一條小路,也跟著下山了。

十人均是黑衣蒙麵,十人均是,凝氣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