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東辰低頭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最初見她的時候,她像隻小白兔,單純又膽小,而現在,她完全變成了小狐狸,大膽又狡猾。

張悅撲閃著大眼睛看著盛東辰,小心的揣摩他的意思,看臉色就知道他不開心……她也有那麽點心虛,畢竟這次她是先斬後奏,而且一起同行的還有許博文。

從輔導班許博文表白之後,兩個人幾乎沒什麽交集,即使是在同一個專業,張悅也很刻意的避開和他接觸。

許博文模樣清秀,隨著年齡的增長,性子更加的沉穩,是法學係出了名的才子,S大很多女生心目中理想的男友,但,許博文始終都是單身。

張悅也是法學係的宅男女神,人美聲音甜,學習好,沒有公主病。

曾經有一次,S大測評最期待情侶組合,許博文和張悅以最高票數當選最受期待情侶……

當時組委會還給兩個人送了一套情侶衫。

張悅的那件肯定是不會穿,為了不讓盛東辰生氣,這件事張悅根本就沒有提起過,那件衣服也被扔在了箱子底下。

“阿辰,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一定會盡快完成項目回來的。”張悅小手勾住盛東辰的脖子,聲音糯糯的說道。

“每次,惹火我就撒嬌!”盛東辰涼涼的看著張悅。

“那,那你要,要怎樣……”

“你說我要怎樣!”盛東辰一個翻身將張悅壓在身下,他現在除了身體懲罰找不到其他方式收拾她。

最終某姑娘被折騰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某少才悶悶的歇戰。

有些人原本在自己的掌控中,忽然成長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控製,那種不確定性,很讓人不安,尤其是張悅的成長太快……

盛東辰已經二十八,年紀其實不算小,張悅畢業的年紀結婚對他而言是最理想的,三十歲生個孩子,他曾經就是這麽計劃。

但張悅不肯,她發現自己有很多東西要學,成為一個名律師,是她的夢想,她小的時候就想,通過正常的途徑幫助許多需要幫助的人。

即使有了盛東辰她也不想為此放棄自己的夢想。

盛東辰眸光落下,看著**沉沉睡去的張悅,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有一百種方法讓她不能去,但因為愛,這一個原因,他必須看著她展翅,即使不在他的天空飛翔,他也必須要接受。

一個星期後,張悅準備要妥當,第二天就要飛英國。

中午約了梁暖暖吃飯。

“姐,你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張悅看著梁暖暖拎著大包小包的朝自己走過來,急忙上前接過。

“你明天就出門了,在那邊萬一吃喝不習慣怎麽辦。”梁暖暖溫柔的說道。

“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的,不用這麽照顧的。”張悅小腦袋歪在梁暖暖的肩膀上,心裏暖洋洋的,自從有了姐姐,她終於體會到了那種被照顧的感覺,很溫暖。

“傻丫頭,國外和國內不一樣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麽沒什麽的時候,你就知道多帶東西的好處了。”梁暖暖寵溺的一笑,最後在梁暖暖的堅持下,張悅又多買了一個皮箱。

“小悅。”

“姐,怎麽了?”

“你和阿辰,現在怎麽樣了?”梁暖暖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挺好的啊。”張悅笑眯眯的說道,想到盛東辰這幾天的火辣辣,小臉微紅。

“小悅,兩個人相處,相互理解很重要,你不能總一味的讓他遷就你,感情並不是一個人付出就能長久的。”梁暖暖緩緩的說道。

張悅眨眨眼,神色微微變了變,她和盛東辰在一起有三年了,如梁暖暖所說,其實她並沒有為盛東辰真的做過什麽,如果有,那麽從心裏接受他,算是唯一的一件……

而他,一直在遷就自己,從住處到上學,到自己的追求。

張悅長睫顫了顫。

“小悅,姐姐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放棄學業,而是讓你知道,要學會體諒一下阿辰。”梁暖暖輕笑著開口,隻要張悅會思考就好,以她的聰明,隻要自己點到,肯定能想到很多。

張悅點點頭,兩個人聊了聊其他的事情,午飯之後,張悅回到公寓。

她到家的時候,盛東辰已經在準備晚飯。

“阿辰……”張悅從後麵環住盛東辰的腰身。

“怎麽了?”盛東辰回身抱住張悅,清楚的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

“我又不想去英國了,我不想跟你分開。”張悅把小腦袋埋在盛東辰的懷裏,悶悶的說道。

“傻丫頭,都準備好了才說不去,你怎麽跟導師交代?乖,你先過去,我這邊事情處理一下,就過去陪你。”盛東辰寵溺說道。

“真的嗎?你能過去陪我?”張悅驚喜的看著盛東辰。

“恩。”盛東辰點點頭,對她的依戀很受用。

兩個人溫存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盛東辰幫著張悅整理好行李,開著車子送她去機場。

機場。

許博文早到了,這次去交流一共隻有兩個名額。

盛東辰環著張悅和許博文碰頭,這樣的見麵方式還是有些尷尬的,張悅感覺到肩膀上的手,在不斷的用力,訕訕的一笑。

“阿辰,我們去那邊坐吧。”

“好。”盛東辰緩緩的鬆開手,拉著張悅坐在不遠處,許博文聳肩輕笑,坐在了和張悅相隔兩個位子的地方。

“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

“知道。”

“晚上不要外出,不熟悉的地方不安全。”

“知道。”

盛東辰看著難得乖巧的張悅,完全發不出火。

“我這邊最多一個星期,就會過去。”

“恩。”張悅點點頭,一臉的期待。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一個甜膩膩的聲音響起。

“阿辰哥哥……”

張悅本能的蹙眉,看過去,一個穿著緋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站在自己的麵前,目光癡纏的落在盛東辰的身上。

盛東辰微微愣了一下。

女孩上前一把推開張悅,自己撲進盛東辰的懷裏,“阿辰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張悅擰眉看著盛東辰。

盛東辰急忙把女孩從自己懷裏扯出來,“你是,蘇雨純……”

“是我呢,阿辰哥哥,人家還是喜歡你叫人家純純。”蘇雨純笑眯眯的說道,一臉的天真無邪。

張悅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阿辰……”

“你是誰,怎麽敢叫阿辰哥哥的名字,阿辰哥哥,你身邊的女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呢。”蘇雨純一臉不滿的看著張悅,眸子裏滿是鄙夷的神色。

“不許亂說話。”盛東辰太陽穴輕跳了兩下。

“怎麽能是亂說呢,我媽咪以前就說過,你**的女人很多的,每次都喜歡換不同的口味,不是好男人,不過,我不這麽想哦,我還是喜歡阿辰哥哥。”蘇雨純笑的一臉的崇拜。

你**的女人很多!

不同口味!

我還是喜歡阿辰哥哥!

張悅咬著唇,呼吸加重,瞪著盛東辰。

“小悅,別聽她亂說,聽我解釋。”盛東辰急忙上前拉住張悅,“我沒有……”

“阿辰哥哥……”蘇雨純不可思議的看著盛東辰,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簡單,盛東辰對她是不一樣的,這怎麽能行,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嫁給盛東辰,無論是誰都不能成為自己的障礙。

張悅被氣的指尖都在顫抖。

沒等盛東辰解釋,廣播響起催促的聲音,張悅一把甩開盛東辰,拎著包就往閘口裏走。

許博文淡然的起身跟上,入閘之前,回身看了盛東辰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眼。

盛東辰蹙眉,那個許博文,目的一定不單純。

“阿辰哥哥,那個女人好囂張哦……你不要她了,好不好,我跟你一起。”蘇雨純紅著一張小臉,伸手拉著盛東辰的衣袖說道。

“蘇小姐,小悅是我未婚妻,請你自重。”盛東辰伸手把蘇雨純的手扯開,轉身大步離開。

“阿辰哥哥!阿辰哥哥!”蘇雨純氣的直跺腳。

蘇雨純是蘇宇航的妹妹,蘇宇航是盛東辰的死黨,他們曾經是背靠背作戰的交情。

盛東辰去過蘇宇航家裏做客,蘇雨純那時候還小,小小年紀就立誌非要嫁給盛東辰,盛東辰和蘇宇航當時都當成一個笑話看,直到蘇雨純長大了,非要回國找盛東辰,蘇家人才開始重視這個問題。

蘇媽媽自然是不同意的,盛東辰曾經是換女人如同換衣服一樣,後來聽說有了女朋友斷了外麵所有的鶯鶯燕燕,那也就是說,這男人對這個女人絕對是真愛,像盛東辰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絕對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蘇媽媽覺得蘇雨純這次回國肯定是無功而返,她擔心蘇雨純任性的脾氣再惹出什麽禍來,到時候,不好收場。

但,蘇爸爸不這麽想,他覺得男人年輕的時候風流一點沒什麽,到了一定年齡就會安穩下來,而盛東辰條件那麽好,如果蘇雨純真的能跟他成了一對,對蘇家而言絕對是有利,就算蘇雨純不能跟盛東辰有什麽,還惹了點禍出來,盛東辰看在蘇宇航的麵子上,也不會把蘇雨純怎麽樣。

蘇宇航太了解盛東辰,他根本不可能喜歡蘇雨純,所以這件事上他是絕對反對的,但蘇雨純出門之前,根本就沒和蘇宇航打招呼……他自然也就沒能成功的阻止蘇雨純離開。

飛機上。

張悅一臉的惱怒,重重的出著氣。

“你還好嗎?”許博文溫潤的聲音響起。

張悅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搖搖頭。

“放鬆一點,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你的情緒浮動這麽大,容易暈機的。”許博文朝空姐要了一杯白開水給張悅。

張悅喝了點水,微微舒緩了一下情緒。

“謝謝。”

“不用客氣,小悅……我,還能這樣叫你嗎?”許博文微微頓了一下問道。

張悅愣了一點,點點頭,其實他們之間的過往,就算是青春回憶中的一個小插曲,沒必要抓著不放。

“那就好,我以為,你,會一直介意……”許博文暖暖的一笑。

“本來,也沒什麽好介意的。”張悅應聲。

“確實,沒什麽好介意的,就像今天你和盛少的事,也是,其實真的沒什麽好介意的,那個女孩子喜歡他,他不喜歡她,而那個女孩子能這麽輕易的靠近盛少,肯定是因為她家裏的關係,至於那個女孩說的盛少的從前,你其實早就知道,不是嗎?”許博文緩緩的說道。

張悅有些意外的看著許博文,她完全沒想到他會替盛東辰解釋。

“怎麽,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嗎?”許博文無奈的輕笑。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張悅小臉微紅。

“過去的事,不要執著,向前看,你才能幸福,對吧。”

“恩,謝謝哲人的開導。”張悅打趣的一笑,心裏卻是舒緩了一些,但是想到蘇雨純看盛東辰時候的迷戀的眼神,還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還有,他曾經的那個過去,也讓她厭惡的不行……

飛機很快起飛,張悅偶爾和許博文聊上兩句,許博文其實是個很風趣的人,經過三年的成長比原來更沉穩了一些。

他們有共同的專業,共同的話題自然也很多。

聊著聊著張悅就睡著了,臨行前夜盛東辰必須是火辣辣的熱情,她肯定是累的。

張悅迷迷糊糊的睡著,小腦袋不自覺的歪了過去,許博文輕輕的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直到她睡著,他才敢用自己真正想看她的眼神看她,溫柔眷戀愛慕還有一抹癡纏。

許博文本來立誌學醫的,因為張悅改成了法學。

他喜歡張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她剛剛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也許是,看她目不轉睛的看書的時候?總之他確定的就是他喜歡她,很喜歡,喜歡到可以為她放棄自己的夢想,他想跟她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即使她的身邊有盛東辰,他也想,想通過自己的能力打敗他!把張悅攬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就像現在這樣。

許博文輕輕的呼著氣,他想讓時間慢下來,他就能好好的感受她的溫度。

張悅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靠在許博文的肩上,急忙起身,有些尷尬的開口,“抱歉,我,我睡著了。”

“沒事,你也沒多重。”許博文打趣的一笑,尷尬的氣氛微微舒緩。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張悅生怕自己再睡著了,發生剛剛的事,一直強迫自己不要睡,直到飛機降落,困得暈暈乎乎的。

許博文無奈的輕笑,心裏泛起一抹難以抑製的苦澀,他知道張悅一直跟盛東辰住在一起,他曾經暗中跟著她去過那個公寓附近,她回去沒多久,盛東辰也到了。

他們晚上的時候還一起在小區裏散步。

他們同居……

許博文以前一直以為盛東辰對張悅隻是一時的興趣,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那麽久,盛世完全洗白,盛東辰身邊再沒有任何女人,他還看見過他去超市買菜……

有段時間許博文真的想過,放棄這段無疾而終的初戀算了,她現在很幸福,但,心裏的那抹不甘和倔強始終都在,將他唯一一次動搖碾壓幹淨。

到牛津交流是一個難得好機會,他肯定不會放棄。

兩個人下了飛機。

有人接機,把二人帶到了牛津附近的學生公寓。

“抱歉,當時學校沒說清楚,來的是一男一女,我們以為都是男同學,所以隻安排了一間公寓,但是是兩個房間,你們先將就一下,我會跟學校方麵協調。”負責接待的人,是一個英國女孩蘇珊。

張悅自然不是願意和許博文住在一個套間裏的。

“謝謝你蘇珊。”

“不客氣,你們先休息,我先回去了,兩天後,才開始報道,你們可以先熟悉一下環境。”蘇珊說道。

“好的,再見。”許博文送蘇珊出門,“你要住哪個房間?”

“都可以的。”張悅說道。

許博文輕笑了一下,走進房間看了看,出來之後說道,“你住右邊的主臥,裏麵有一個衛生間,方便一些,我就住左邊。”

張悅感動的一笑,“謝謝。”

“出門在外,男人照顧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不用這麽客氣。”許博文說著把張悅的東西都搬到了房間裏,自己也回了房間。

張悅收拾妥當洗了澡,手機開機。

一開機,手機就跳進來好幾條短信,都是盛東辰發過來的。

解釋了蘇雨純的身份,又把自己的立場明確的說了好幾遍。

張悅唇角輕揚,每個女人都喜歡被哄的感覺,正捏著手機,手機響起,阿辰……

張悅頓了一下,接通。

“小悅。”盛東辰的聲音有幾分急促,像是打了好幾遍才打通的樣子。

“恩。”

“還在生氣嗎?”

“有一點。”張悅悶悶的應聲。

“傻丫頭,我隻喜歡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緊張。”

“誰緊張你了。”張悅不滿的嗆聲。

“我緊張,我緊張行了吧。”盛東辰輕笑出聲,聽張悅的口氣,就知道她心裏已經不氣了,微微舒緩了一下,“都收拾好了嗎?”

“恩,也沒怎麽收拾的,可能過兩天還要換地方住。”張悅隨口說道。

“為什麽換地方?”盛東辰追問道。

“校方報錯了性別,這邊學校以外是兩個男生,安排了一個套間。”張悅解釋道。

“什麽!一個套間!和許博文!”盛東辰的聲音驟然拔高,他可不會忘了進閘口前許博文挑釁的目光,那個男人的心思絕對不簡單。

“那個,那個兩個房間的……”張悅小聲的說道,她已經感覺到了盛東辰的怒火,好吧,其實,她也不想和許博文住在一起,不管怎麽說都不方便,但人家就是這麽安排還說了會調整,她總不能直接跳出來說,我不住了……

“兩個房間,他是男的,他還對你,對你!”

“阿辰,都是過去的事了,那個時候年紀小,現在早就沒了的。”張悅急忙說道。

“他根本沒放棄過!要不然為什麽現在還是單身。”盛東辰不依不饒。

“我們係學業那麽重,單身的人多了……不止他一個,你放心好了,我隻喜歡你,別人跟我都沒有關係的。”張悅急吼吼的說道。

“你給我鎖好門,我盡快過去。”盛東辰悶悶的說道,木已成舟,他又不能馬上飛過去,隻能默默的咬牙切齒,暗自決定,以後一定不給她單獨出門的機會。

“我知道,我知道的,放心吧,阿辰,我會乖乖的。”

“等我過去,再跟你一點一點算賬。”盛東辰涼涼的說了一句。

“阿辰……”張悅剛糯糯的喚了一聲,敲門聲響起。

“小悅,一起去吃晚飯吧。”許博文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張悅微微愣了一下,雖然隔著電話,但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盛東辰的怒火……

“我不餓,你去吧。”張悅回過神來急忙說道。

“好。”許博文應聲,腳步聲很快傳來。

“那個,阿辰,我,我一個人吃晚飯……”張悅小心的解釋道。

“哼。”盛東辰冷哼了一聲,明顯的不買賬。

張悅不得不陪著笑,安撫了好久,盛東辰的情緒才舒緩了一些,掛斷了電話。

張悅靠在床頭鬆了一口氣,忽然有些後悔和許博文一起出來,她和盛東辰本來挺好的,現在吧,雖然自己也不會出什麽叉子,但總歸讓他心情不好了很多。

張悅雙手環膝,第一次開始很鄭重的思考自己的未來,她原本想做一個名律師,穿梭在各個刑案中,除暴安良……

但現在想想,如果真的那個樣子,她和盛東辰必然會聚少離多,人總是要有取舍的,如果她真的接受那樣的生活,就等於要接受和盛東辰之間的距離。

有多少恩愛的夫妻都是因為距離而疏遠了彼此。

張悅蹙眉,在事業和盛東辰之間,選擇一個,她肯定會選盛東辰。

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刷的一下亮開,如果她生命中有什麽是不能割舍的一定是盛東辰,她想跟他永遠的在一起!

張悅用力的出了兩口氣,其實除暴安良,也不一定非要做刑案律師,她可以做法律谘詢,或者可以去姐夫公司做法務,去盛東辰那也行,暖城那也行。

豁然開朗。

四個字正好形容張悅此時的心情。

她要開始主攻經濟法,還有一年的時間,絕對是來得及的。

張悅刷的從**跳了起來,興奮過度,整個人直接從**掉了下去,悲催的,腳踝扭了……

“啊……痛,痛……”

“小悅。”房門被推開,許博文快步走了進來。

好吧,一進門被張悅的姿勢給鎮住了,某姑娘趴在地上,疼的直呲牙。

許博文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把人抱了起來,“怎麽了?”

“腳,腳……”

許博文急忙檢查張悅的腳。

“啊,痛痛,別動。”張悅痛的不能動。

許博文立刻抱起張悅,下樓,叫了出租車去了醫院。

醫生簡單處理了一下,雖然腳踝腫了一大片,但並沒有傷到骨頭,給開了一些藥。

“能不能給我一副拐杖。”張悅用英語說道。

“可以。”醫生應聲,給張悅準備了一副拐杖。

張悅吃力的扶著拐杖起身,身旁的許博文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怎麽會看不出她在跟自己保持距離,身側的手微微收攏。

吐了一口氣。

“晚上有沒有人在,我抱你回去,休息兩天,去上學的時候,再拄拐仗。”許博文說著上前直接把張悅抱了起來。

“不……”張悅沒來得及拒絕人已經落在許博文的懷裏。

她臉頰緋紅,對陌生男子的親近,她本能的是抗拒的。

人已經被抱起來,張悅也不好強硬的要自己走,就這麽被許博文帶回了公寓。

許博文把張悅放在沙發上,幫她上了藥。

轉身去了廚房,沒多久端出來幾盤菜,擺在茶幾上。

張悅微微愣了一下,他們在英國,桌子上的竟然都是家鄉菜……

“不餓嗎?”許博文把筷子放在張悅麵前。

“這是?”

“我做的。”許博文緩緩的說道,給張悅盛了一碗湯。

“你做的?”張悅微愣了一下,她記得許博文也是一個實打實的富二代,竟然會做飯。

“恩,經常要出門在外,會做飯可以防身啊。以免挨餓。”許博文打趣的說道。

張悅輕笑著低頭喝了一口湯,“味道還不錯。”

“謝謝稱讚。”許博文輕輕的一笑,他起初的時候並不會做飯,他原來是認為,做飯這些事都應該是女人做的,男人隻要負責賺錢就行,但自從他看見盛東辰給張悅買菜做飯之後,就去學了廚藝,他覺得盛東辰能做的,他沒道理不能給張悅做……

有時候人真的一旦執拗起來,很不好抽身。

兩個人吃過了晚飯,許博文收拾妥當,張悅自己撐著拐杖回了房間。

他們暫住的公寓就是專門給法學係的人準備的,裏麵有很多的書籍,張悅選了兩本經濟法相關的書,抱進了房間,睡覺之前看了看。

張悅養了兩天的傷,腳上恢複了一些,第三天去交流的時候,可以不用拄拐仗那麽誇張,但走路的時候略慢。

許博文一直很照顧張悅,需要拿東西什麽都是他來代勞。

蘇珊略帶抱歉的跟張悅說,其他的公寓都安排妥當不能調整了……張悅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默默的接受。

她每天都會和盛東辰通個電話,盛東辰總是帶著點小怒火,語言上占點便宜,說的張悅小臉火辣辣的。

盛東辰本來計劃一個星期就過去陪張悅,但被事情耽誤下來,轉眼十天過去了,他還是沒能脫身,張悅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點小失落的。

她計劃等盛東辰過來就跟他說自己準備畢業就跟他結婚,做法務的工作……

*

S市。

盛東辰和客戶在會所見麵之後,自己開車離開,經過酒吧一條街,看見路邊一個年輕的女孩被兩個猥瑣的男人扶著上下其手。

盛東辰一腳踩了刹車,打開車門大步走了過去。

“放開她。”

“幹嘛,滾!”

“唉,別這麽凶,兄弟,看上了一起,人多玩熱鬧,我們下了藥,保證她乖乖的。”

盛東辰眸光落下,女孩顯然意識已經開始混亂。

“阿辰哥哥……”

正是蘇雨純。

“留下人,你們滾。”盛東辰悶悶的說道,從機場那天之後,他就沒見過蘇雨純,完全是為了避免給自己惹麻煩,但眼下的情況,他總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蘇雨純是蘇宇航的親妹妹。

“想吃獨食……啊!”男人話音剛落,盛東辰一腳踢在男人的胸口上,直接把男人踢飛,另一個男人一看盛東辰厲害,自己打不過,立刻鬆開蘇雨純,扶起男人撒腿就跑。

蘇雨純身體軟的像一灘水,根本站不住,身子一歪,盛東辰不得不伸手把她扶住,蘇雨純像是完全認不清楚誰是誰,整個人像水蛇一樣纏在盛東辰的身上。

盛東辰鬱悶的臉色陰沉如墨。

“恩,阿辰哥哥……”蘇雨純抱著盛東辰,叫的聲音銷魂極了。

盛東辰掙脫不開,隻好拖著蘇雨純上了自己的車子。

張悅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盛東辰被蘇雨純纏著不小心碰了接聽鍵……

“阿辰哥哥,輕,輕一點……恩……”

“別動!”盛東辰悶悶的低吼道,這個女人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抓著自己的胳膊,連車子都發動不了。

“啊……阿辰哥哥……”蘇雨純完全陷入自嗨的狀。

而電話那邊的張悅,宛若被雷擊中……

那個聲音,還有那個聲音,她,腦子裏麵嗡嗡的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她好想說話,好想質問,但,她突然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

“恩……”女人嬌媚的喘息聲,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整個把張悅罩了進去,她死命的按著手機的按鍵,掛斷了電話。

嘭!

聲音停止的瞬間,張悅把手機摔了出去,眼淚像斷了線似得往下掉,她的世界,在那一刻,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