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趕緊走。”看那隻屍繭有想飛過來的樣子,楊緯衝我和喇叭楊喊了一聲。

見證過屍繭的威力,我們都不敢猶豫,於是轉身便向後跑去。但是這個古樓就隻有這麽大,我們沒跑多遠屍繭就一下子堵在了我們前麵,不得不再轉身往回跑。

如此一個來回,楊緯用手電照著喇叭楊他們剛剛走出來的那個門,就說道:“先到房間裏去。”

大概五秒的時間,喇叭楊第一個衝了進去,其次是我,楊緯在最後麵。等他進來後隨手將門帶上,而那屍繭一下子撞在門上,在空中晃了幾下便掉落在地上。趁著這個機會,喇叭楊打算開門用腳去踩死,但是楊緯卻道:“不能殺,如果它死了,它的同伴就會趕來,到時候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對這個東西已經驚訝到了極點,腦子裏非常亂,為什麽這麽巨毒的蟲子卻不被人知道?什麽蟬雛、貂、蠍子和蛇,這些東西在屍繭麵前根本什麽也不算,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索性現在屍繭被拒之門外,我們暫時沒什麽危險。此時身上已經滿是汗,衣服都已經被浸濕,貼在背上極度的不舒服。我腦子裏始終忘不下朱不德臨死前的樣子,壓抑到了極點。

楊緯拉了一個櫃子頂上門,生怕那東西會再跑過來一樣。之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道:“他娘的,有驚無險,嚇死老子了。”

那喇叭楊看來也夠嗆,他見楊緯坐下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當人從生死前徘徊過後就會放鬆,我雖然有點慶幸,但是心始終放不下來。於是打起手電照照四周,這才看清房間內的布置。

與樓上不同的是,樓下隻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和被楊緯拉過來的衣櫃,並沒有床和屍體,顯得比較空**。除此之外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心才慢慢的鬆了下來,也跟著坐到地上。

這個房間的空**讓我比較放鬆,手電可以一下子照出全貌,也就可以看出這裏藏的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坐下後我依舊在喘,別看楊緯肥胖,體力卻是在我之上,好像那些事情並沒有幹擾到他,這時候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罵了一聲:“狗日的,讓你們別過來還偏不聽,這可好,閻王爺又多了一個人使喚。”

楊緯的話很明顯是針對喇叭楊的,他臉色不大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想他是覺得曾經丟下過我,心裏有點尷尬,總之也猜不透徹,或許又是對朱不德的死比較難受。我問他出去之後去了哪裏。喇叭楊才道:“唉,我他媽的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還……。”

我打斷喇叭楊的話,罵道:“你少他媽廢話,老子問你話呢。”

喇叭楊做錯了事,我現在對他完全變成了一個領導人。如果他要造反,那麽楊緯一定是占我這邊的,理論上講,他現在是跟著我們走的。那麽我罵他也是應該的。

想起之前他們拋棄我獨自離開的時候我就是一肚子怒火,如果不是朱不德死了,我恨不得把他們都給打一頓。

喇叭楊見我罵他,就道:“我們跑出來後也沒去哪,在下麵轉了轉就來到這個房間了,出去的時候就遇到你們,才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我聽過後也不理他,問楊緯道:“我們該怎麽辦?”

楊緯呸了口唾沫,道:“先不管了,老子都餓了,你們誰有吃的?”

聽他這麽一提,我也覺得有點餓,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是

下午一點二十分,我們在這裏大概待了四個小時。經過這一連串的跑動的確有些口渴,餓倒不是很厲害。

我包裏有兩壺水,扔給了楊緯一壺,然後拿些餅幹給他,幾個人就吃了起來。

楊緯似乎很久沒吃東西,一邊吃一邊喝。我隻是喝了點水吃了兩塊餅幹,最後實在吃不下去,把食物收起來道:“那種屍繭是不是有很多?”

楊緯喝了口水,點上一支煙,又給了我一支,甩一甩煙盒空了,覺得不給喇叭楊有些不夠意思,就給他掐了一半。喇叭楊說自己有就沒要,抽了一口煙楊緯說道:“每個古墓裏都會有的,說不定我們還會碰到。”

我問道:“它們都喜歡待在什麽地方?有什麽弱點?”

楊緯想了想,而後道:“它們的弱點就是知道也沒用。待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怕水怕火和陽光。隻要被水弄濕它們就飛不起來,被火一燒就死,不能被陽光曬。”

我一聽,確實,水和火我們雖然可以做到,但是這東西會飛,它不會像朱不德那樣白癡到故意撞上去,至於陽光,就別提了。

此後,喇叭楊就道:“難道就沒有藥可以解嗎?”

“他娘的還解?你沒看到碰到它後一瞬間就……”楊緯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然後轉過頭看我。

我疑惑道:“就什麽?”

“操……。”他一拍大腿,指著我說道:“老子才發現,你叫簫羽對吧?”

楊緯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一愣一愣的點點頭:“是啊。”

楊緯道:“我才發現你長的很像一個人呀。”

我聽楊緯這麽說,就罵他道:“你他娘的長的才像一個人呢。”

楊緯一聲大汗,我才發現自己的語病,摸了摸嘴,問他道:“我像誰?”

楊緯瞅了我很久,又嘖了一聲:“十多年前有四個人,那段時間在我們這行裏非常有名。一個號稱神算子的賴神仙,一個是號鬼爺的簫音,另一個是神槍手賴老二,這最後一個就是香港九龍港有名的冷血美人兒周曉慧了。但是這四個人在十八年前就失蹤了。我懷疑,你是簫音跟周曉慧的兒子。”

楊緯的話讓我瞬間愣了下來……

什麽是神算子?什麽是鬼爺?什麽是神槍手?什麽是冷血美人兒?媽的,賴叔瞞了我這麽多,從來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會有這些稱呼,那麽在稱呼的背後,必將有他們的由來。我隻知道人家喊小鬼爺,那是因為簫音的二叔是香港黑道,人稱簫鬼爺,所以他們才叫簫音小鬼爺。

當楊緯這麽一說,他把前麵的小字直接省略,也就是說,老爸是“鬼爺?”

我腦子裏一下子炸了開來,他們十八年前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還有賴叔神算子,二叔神槍手以及老媽冷血美人的稱為到底是從何而來?

簫音是職業的盜墓賊,這些我知道,但是整件事情和老媽有什麽關係?賴叔話上的意思是說,老媽是中途跟過去的,可並不是這個樣子。

楊緯見我不語,就推了推我,問道:“他娘的,就說你是不是吧?”

我道:“你先把這幾個人的身份告訴我。”

喇叭楊想插嘴說我就是,但是被我打斷,看著楊緯示意他去說。

楊緯道他隻知道那些人的背景,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賴叔和二叔他們兩個暫且跳過,最主要的就是老爸和老媽。

簫音被稱鬼爺實則上是在山西的一個古墓內吃下了一種藥,藥總共有兩粒,李玲吃了一粒,他吃了一粒。據說這種藥可以保人五十年青春永駐,但是五十年之後會直接跳過死亡,變成一個失去意識的傀儡,也就相當於一個墓靈。

道上人傳聞,簫音自從吃了藥後變得百毒不侵,就連毒性最強的屍繭碰到他的血都會死掉。但是這隻是一個傳聞,具體是真是假隻有賴叔他們一幫人知道。

而這四個人向來都是直來直去,每次下地都是他們四個一起,有些時候實在需要人才會找上幾個。和他們一起下過地的人回來後都會對四個人之間的默契佩服,稱他們為生死四人組。

後來,有幾個和簫音一起下地的人出來後,在道上到處宣傳,隻要是鬼看到他的血都會下跪,一傳十,十傳百,也不知道人說的是真是假。於是簫音從原來看著他二叔混來的小鬼爺稱呼直接變成了真正的鬼爺。

楊緯擦了擦鼻子,緩了口氣道:“我和簫音有過幾個照麵,但是不熟,也算是有點印象。”

我沒回答,示意他繼續說。

周曉慧,也就是我老媽,聽楊緯說過之後,我深深的震撼了。

老媽三歲喪歲喪母,七歲被人犯子賣到J院,一直到了十六歲的時候,老媽已經長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很多嫖娼的人都渴望得到她的**。但是老媽好歹是那鴇母一手帶大,她不忍心將老媽推上火坑,就拿她當作自己的女兒對待。

後來一個香港黑道上名叫阿坤的人無意間看到老媽,便威脅鴇母將她帶走,於是身世淒涼的她便被帶到香港一家夜總會做了陪酒小姐。

十六歲的老媽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已經很了解了,她在夜總會內為了保留自己的清白槍殺了一個大婉,惹出了事端。再之後,她被一個名叫唐三的人救出,而那唐三看老媽漂亮,就決定將她培訓成一個殺手。

六年過去了,二十二歲的老媽在六年魔鬼般的訓練中真正的成為了一個武功高強,槍法極準的殺手。

然而,唐三落敗,被洋人的巡府瓦解,老媽被抓。然而,一個號稱簫鬼爺的男子在香港淩空出世,救下了當時已經有些名聲的老媽。

被簫鬼爺救下後,老媽就成了他的貼身女保鏢。之間,老媽和一個男人談了戀愛,並且和這個男人一起接下了刺殺洋人巡府的任務,但是任務失敗,這個男人出賣了老媽。

她逃出來後,親手殺死了這個男人。從此,老媽變得冷血,任何一個得罪她的男人最終都被她殺掉。直到有一天,她被簫鬼爺派過去保護簫音,她這才和老爸發生了關係……

聽楊緯說這麽多,我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老媽的背後竟然有這麽淒涼的故事。

她二十七歲愛上老爸,並且懷上了我,當時我爸爸簫音隻有十九歲。而她在懷我的時候,老爸走進青銅巨門失蹤,她一人把我養大。

這一刻,我腦子裏很亂,不停的在哭。

在遇到簫音之前她幾乎沒有快樂過,遇到簫音後本來想要幸福的生活著,卻不曾想到簫音已然離開她。老媽的這一生,都是在思念中走過。

在這之前,她和簫音一直下古墓,無數次救了他的命,然而沒有改變的事實卻依舊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瞬間,老媽在我眼裏不知道偉大了多少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