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這個洞穴才知道洞穴的寬大,洞穴內的腳下非常的平滑,用手電照去,隻見腳下都是平滑的石頭,經過了打磨的處理。很顯然,這個洞穴也有一半是人工修築而成,並非全部都是天然存在的。洞穴兩邊的岩壁間隔有十幾米寬,足夠可以容下三兩卡車同行。

岩壁兩邊的石頭並不是平滑的,我特意走過去照了照,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洞穴的高度手電無法照到,當幾把手電合起來一起照相洞頂時才隱隱約約的看到頭上上方的洞穴頂,估算著也有十米高。

這個洞穴非常的大,一把手電在裏麵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就仿佛在漆黑的荒郊野外點燃起一支蠟燭,照不亮周邊更遠的距離。我們的腳踏在石頭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聲音撞到兩邊的岩壁反射而來形成了一連串的回音,讓人忍不住繃緊了神經,不停的注意著四周的動向。

洞穴內安靜的詭異,我們的腳步聲有節奏的回**來回**去,逐漸的形成了一首詭異的旋律。盡管已經很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腳步,但是那種聲音卻依舊揮之不去,除了能盡量減少,根本就無法完全壓製下來。

前麵似乎永無盡頭,一望無際的黑暗。我們五人行走在這個非常漆黑的幽深洞穴內隻打開了一把手電,五個人肩並肩的行走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降低心底的恐懼。

不知怎的,我自進入洞穴以來就有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受前麵屍體的影響,腦子裏總會閃現出一張慘白的人臉,後背都涼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心裏根本就無法冷靜。我想要往好的一麵去想,隻是內心一直在作祟,盡量克製住不去想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最後轉來轉去卻又回到了屍體上麵。

這個洞穴給人的壓力太大,如果就一直這麽走下去我想自己會被逼瘋。

之前經過一連串的逃亡奔跑,腹中未曾進一點食物,再加上流了這麽多的鮮血,我很快便感到自己的腿腳發軟,實在不情願繼續走下去。手上沒有手表,想要看一下時間也看不了,但索性豔姐的手機一直裝在口袋裏。她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是早上七點過半,這個時辰已經大亮,可洞穴之內卻比黑夜還要更加的漆黑。

手機上麵沒有一點信號,上麵顯示著無法連接網絡。我們的包裹丟了,失去了指南針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個方向。我的身體不能堅持太長時間,如果一天之內走不出去或者找不到食物,我可能會因貧血和勞累的徹底癱瘓下去。

我們都不曾說話,繼續往前走著。我拉著豔姐的手,感覺她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心裏也總算有些放心。

大奎不甘寂寞,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氣氛,於是喃喃道:“那些個狐狸怎麽不見了?”

大奎雖然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過在這麽安靜的情況下還是顯得非常大,把我嚇了一跳。

剛想說他說話也不打個招呼。就聽老三道:“這裏麵有狐狸的老巢,它們可能還在前麵或者這個地洞鑽了進去。”

狐狸是單居動物,除非是一老領著幾個小的出來覓食,別的這種集體在一起的狀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從方才的經曆上來看,那片藏屍地的下麵生存著蛇類,那些蛇潛伏在眾多的屍體下麵,或是拿這些狐狸開涮,或是吃那些屍體,但總之,那個地方我們不能夠再踏進一步。

我想起了那個女人,心裏覺得怪怪的,問老三道:“墓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聽賴叔說過,墓靈是被禁錮在古墓之內,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墓穴,怎麽就會在這裏遇到墓靈呢?”

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墓靈也不是不能出現在別的地方,我隻是非常奇怪。這裏到底是個古墓還是什麽青銅巨門之類的東西。那麽多死人又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老三也不怎麽能回答上來,他道:“不清楚,不過墓靈出現在這裏也不是很奇怪。李玲不是說這整座山都是貫穿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墓靈跑過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們現在需要注意一個問題,如果整座山貫穿,那麽我們必須趕回地麵,不然的話始終是走不出去。”

原路返回已經不現實了,就算能爬上去那個山崖,但是讓我再次麵對一些那麽多屍體以及潛伏在下麵的蛇我絕對沒有勇氣。

我道:“前麵的路不知道會通到什麽地方,我現在隻希望趕緊找到我媽,問她這一切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老是感覺到之前遇到的李玲既虛又實呢?實在是解釋不清楚。”

大奎比較豪放,他道:“想不透的問題就不要去想,不然的話就會越想越亂,反而會對自己不利。”

我哪有他那麽放得下,能不去想才怪,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便不再說話。五個人安靜下來往前走,但是沒走多遠和尚卻突然停了下來。

和尚的舉動突然把我嚇了一跳,我停下來轉頭看著他,他的表情非常的凝重,好像預測到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大奎籲了一口氣,轉過頭問和尚道:“和尚,你別嚇我,停下來幹嘛。”

這時候和尚幽幽的閉上眼睛,我能看到他的喉結動了一下。低聲道:“剛剛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我們後麵飛了過去。”

“什麽?”我猛然回頭去看,條件反射的打開自己手上的手電,身後一片漆黑,手電隻照亮一小片的範圍,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和尚的表情讓我再也忍受不了,愣愣的看著他道:“有什麽東西?”

和尚仍舊是閉著眼睛,並沒有回答我的話。我轉過頭去看老三,他也學著和尚的樣子閉上了眼睛。接著是大奎,而後是豔姐。

他們的舉動我根本就無法理解,不由間著急下來,難道這幾個人又中了什麽毒,這一次是導致昏迷或者眼瞎了?

可就在這時,和尚突然喊了一聲:“快爬下。”

與此同時,我一下子被豔姐按倒在地上,隻感覺到頭頂上方似乎有什麽東西飛過,像是一個巨大的鳥從我們頭上飛了上去,幾乎是貼著我的頭尖而來。事情發生的很快,我沒有聽到什麽叫聲,但是頭頂上帶來的一陣風告訴我,那個東西很大。

“快跑。”大奎喊道。

嘶……

“趴著別動。”和尚又吼了一聲。

又一陣勁風刮過,頭頂上再次一個大鳥飛了過去。與此同時,接二連三的勁風傳來,一會兒的功夫數十個大鳥從我們頭頂上方直直的向前飛去。

趴了好一陣,在確定沒有什麽東西飛過去的時候和尚第一個站了起來。接著我和豔姐也從地上爬起,剛一站來,大奎就罵道:“娘的,剛剛那是什麽東西?”

大奎抹了一下頭發,我頓時看到他的頭上不知什麽時候流出了血。我連忙問是怎麽搞的,他擺了擺手,道:“剛剛那幾隻東西飛過去的時候滴下來的。”

大奎的話剛說完,老三也摸了摸自己的頭,頭發上沾和很多鮮血,接著和尚的光頭,豔姐的長發上全部都是。我由於被豔姐壓在身下頭上並沒有被滴到。這時候,和尚摸著自己的頭看向那幾個東西飛過去的地方,喃喃道:“難道它們生活在這裏麽?”

和尚的話很是疑惑,我連忙問他是什麽意思。接著和尚道:“幾年前我來山上打獵的時候,看到幾隻大鳥從頭頂上飛過,但是,你們知道那些鳥的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嗎?”

“我們沒見到怎麽會知道?”大奎嘟囔了一句。

和尚搖了搖頭,失神道:“它們爪子上拿的是人頭,鮮活的人頭,還在滴血。”

我被和尚的話驚的大叫了一聲,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

和尚道:“可能,當時我想把它們打下來一隻,但是那些鳥飛的太快我的槍法打不準。等我回到村子後把這件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很多人以為那是老鷹捉的兔子,說我眼花可能看錯了。可是我依稀的記得,那些鳥手上拿的的確是人頭,它們降落到一個地方就不見了。剛剛我們遇到的,我感覺就是我以前遇到的那種怪鳥。”

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示意自己平靜下來,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隻見老三看著手上的血跡,喃喃道:“這是人血沒錯,和尚你沒有看錯,剛剛飛過去的,可能真的是那種東西。”

抓著人頭的大鳥?我有點懵了,用力的提了幾口氣,打著手電往前麵照了照,這一照才發現地上有點點滴滴的血跡,一直向前斷斷續續的延伸,當下大驚道:“如果真的是人頭的話,那麽這些人頭是剛被摘下來的,還在流血。”

和尚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跟著血跡走,看看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