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順著廟宇內的幹草一直延綿而去,一時間整座廟都被點燃,我們幾個人急忙退出去,站在墳地的雜草叢邊緣盯著這燃氣的大火。

黑夜被突然起來的大火照射的一片明亮,四周的墳頭更加詭異的出現在人的視野之內。剛剛經曆的那些事情使我有點喘,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腦子裏短路,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火燒了大概七分鍾就因為燃料不足而逐漸的滅了下來,黑夜又一次悄無聲息的降臨,我身邊的四眼晃了晃他臉上的眼鏡,感歎了一聲:“事情好像有點奇怪啊,我說最近眼皮怎麽老是跳。”

我說這事情還算得上奇怪嗎?已經超出了人所料的範圍之中。我熱的滿頭大汗,身上幾乎已經濕透,轉過頭去問賴叔:“賴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他娘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我聽說有些本事很高的道士可以控製屍體替自己辦事。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話也未必不可信,如果要找個理由來解釋為什麽這個女屍會給我跪下,我實在是想不通,用朱不德的話就是難道老子太帥把她給吸引了?

他娘的,這都是廢話。我想起朱不德之前的舉動就一陣惱火,這狗日的辦事效率讓人寒心,如果不是女屍突然給我跪下,我的初吻怕是早就被她搶去。再去看朱不德,他滿臉灰塵,一身狼狽之狀,站在原地東張西望,拿著手電去照四處的墳頭。

賴叔聽到我的話也沒有立即回答,他看著燒過的火星就一陣呢喃,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很久後長歎一聲,才說道:“這個女屍還好剛剛形成,不然的話我們幾個是絕對對付不了她的。不過我在疑惑,到底是什麽人把這裏當成了一個養屍的地方?還有那個女鬼為什麽要給你跪下呢?”

賴叔所掌握的捉鬼本事我才知道是一塌糊塗,人家刷刷幾下搞定,而他竟然會選擇來個餓狼撲食,以蠻力想要取勝。我對他無語,這些心情暫且跳過,別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就問他女屍跟我下跪的原因是因為她把我誤認成簫音,可她為什麽要給簫音下跪呢?

我覺得這是一個需要深思的問題,如果能想通這一點,很可能就會明白十八年前簫音在青銅巨門內看到了什麽,遇到了什麽。

隻是,賴叔搖搖頭,道:“在你爸沒有進青銅巨門之前,我一直都跟在他身邊,沒有看到過會有鬼給他下跪。如果真的問要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麽他在青銅巨門內一定經曆了很多古怪的場景,到了最後他怎麽樣了?我實在不知道。”

賴叔話說完,朱不德又插嘴道:“小鬼爺在青銅巨門內可能變成了什麽東西,然後所有的鬼都得聽他的話,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朱不德的話我直接視為了空氣,現在去想,女屍給我下跪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一定把我當成了簫音,至於簫音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無法知道。

我看了一下

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半了,因為方才的驚嚇全身都疲憊下來,自進到這裏來就沒吃過東西,肚子有點餓。我不想去考慮那麽古老的事,就算去想也想不明白,就看那胖乎乎的朱不德,我道:“那條蛇呢?”

朱不德拍拍肚子示意已經被他幹掉,轉過頭去問賴叔道:“賴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是不是想辦法在這裏打個盜洞下去?”

賴叔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墳地內都是雜草,不好下手,他搖搖頭,說道:“今天晚上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明天天一亮除去這些的雜草,我們挖開一個墳,直接從墳裏進去。”

閑話少說,當天晚上我們在廟旁邊支起了帳篷,隨便吃了些東西後我就窩在帳篷裏想些事情。因為這裏比較詭異,實在睡不著。四眼點燃無煙爐第一個守夜,不遠處已經傳來朱不德如打雷般的鼾聲。

朱不德打得呼嚕在這裏和招魂沒什麽兩樣,本來寂靜的墳地之中,氣氛如此詭異下,再加上這種聲音讓人實在受不了。

土夫子盜墓時往往會備上一些酒來喝,所謂酒後壯膽,也有那麽幾分。四眼也是如此,他問我要不要來兩口我搖頭拒絕,他就一個人點上煙品這酒悠閑的感受起來。我由於實在不放心,故意把帳篷和賴叔搭得很近,然後幾乎貼著他才慢慢有了睡意。

這一覺下來就睡到大天亮,等第二天早晨醒來時賴叔他們都已經起床圍坐在一起。我從帳篷裏爬起來伸個懶腰,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之後吃了些餅幹後賴叔就站起來道:“該行動了吧,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我們幾人中朱不德最有**,從包裹內拿出一把鏟子準備開幹。

賴叔選擇了一塊接近廟的墳頭,他讓我們先將墳兩邊的雜草清理幹淨,不然不好下手。

朱不德和喇叭楊兩個人最壯,賴叔是領導不好幹苦力,而我和四眼的身板不適合做這種體力勞動就沒有下手。

很快的,附近的雜草被清理幹淨,一個大概鐵錘般的墳頭就清楚的映入眼簾。墳頭上的土比較破舊,看上去就是很久沒有人清理過。又猛然間覺得這裏似乎並不是什麽村子裏死人就下葬在這裏的地方,形態上和賴叔說的有些區別。

如果這個墳地是附近村民埋人的場所,那麽這裏理論上非常幹淨,沒逢一些節日畢竟會有人來打掃,而這雜草是怎麽一回事?再加上墳頭上沒有什麽祭拜的物品,這典型就是一個荒涼的亂墳崗,哪裏有一些墳場的樣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賴叔那邊就不用提,但是他也不說。等附近的雜草完全清理幹淨後,他拿出幾截探鏟連接在一起,就準備先觀察一些墳頭上的土。

這種探鏟是呈倒鉤形狀,可以一節一節的接上去。就是將鏟子打進土之內然後拔出來,倒鉤勾出來的土就可以分別出這地下埋的是什麽樣的一種形式。

賴叔是老江湖,對於開找古墓下盜洞這些過程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將探鏟打進墳頭上的土中。

在盜墓這一行中都有這種淘沙定位的方法,越是接近於地底下的土越是能看出這底下埋葬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聽賴叔講過的就有一種比較泛黃的土色,很少見,這種土地非常適合埋人。他在西沙時就曾經遇到過一次。還有一種就是血土,土質之中泛著鮮血,這表示古墓之中產生了屍變,有屍傀的存在。

通常土夫子下地遇到血土之後都會直接封掉,然後拜上幾拜原路返回,如果執意下去,那麽到裏麵之後很明顯會遇到危險。

賴叔在朱不德和喇叭楊的幫助下將探鏟打進去兩截就再也下不動,然後一節節的拔出來。但是當探鏟的倒鉤勾出來一把土後,我一看,頓時呆了下來。

隻見那土色之中隱隱泛著一絲血跡,就好像在鮮血中浸泡過的一樣。

我看向賴叔,他臉色也極度扭曲,難道?我有點顫抖,試探性的問道:“難道這就是血土?”

“出師不利,第一次下手就碰到這種東西。”朱不德罵了一聲將探鏟摔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點上一支煙開始抽。

而從他們幾個的表情中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由得又抽了一口涼氣:“賴叔,看來老天爺不讓我們下去,該怎麽辦?”

賴叔開始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現在血土放在他的手中,很明顯。從他數十年的盜墓經驗裏就可以認出,這個古墓裏麵有屍變,有一隻血屍在裏麵正等待著我們到來。這種東西比鬼厲害不止百倍,我也好幾次聽賴叔提到過。

賴叔點燃自己腰中的煙袋抽了幾口,將手中的血土扔到地上,歎了口氣道:“唉,老子好幾年沒開張,這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竟會遇到這事。”

朱不德似乎還不死心,他道:“賴爺,您看這樣成不,我們下去看看,大家小心點不就成了。”

“你以為隻要小心就能完事了?你以為這屍傀是那麽好對付的?”賴叔拿煙杆敲了一下朱不德的腦袋也不再說話。

但是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裏,就這麽退出去實在不甘心。

我看了看周圍別的墳頭,又試探道:“賴叔,我們到別的墳上去看看呢?”

賴叔搖搖頭:“沒用的,都一樣,這古墓裏麵發生了屍變,不是好兆頭,我們下去也沒好果子吃。”

朱不德覺得鬱悶,伸手摘掉喇叭楊的墨鏡在手裏撥弄幾下。那喇叭楊罵了他一句把眼鏡搶過來,然後擦了擦,邊擦邊道:“我們可以先把墳挖開,如果墳頭挖開的話看的豈不是更清楚,就這麽退出去實在覺得可惜。”

賴叔一聽,有門兒,當下不再遲疑,便招呼我們動手。

他之前說這墳頭的下麵就是古墓,說不定墳被撬開之後就可以看到地下古墓,然後一把火下去敲個仔細。總之喇叭楊的話有一定道理,朱不德聞言誇了他一句拿起鏟子就開始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