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晉淵你個混賬王八羔子,這婚我非離不可!”◎

他的語氣實在太怪異了,餘殊一下就聽出了弦外之音,但一時想不出他指的是誰,於是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喬晉淵原本沒打算提起夜花千樹的,在他的計劃中,他要用自己的關懷和愛意把餘殊的心給搶回來,誰知餘殊太強硬,幾句話的功夫,他就破了防。一想到十年的感情竟然敗在一個外人手上,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餘殊,你說你不愛我了,那你現在愛的是誰?那個小白臉嗎?”

餘殊無辜被栽贓,簡直要氣笑了:“那你說說看,到底是哪個小白臉。”

喬晉淵壓抑了好幾天的火氣全都冒出來了,口無遮攔道:“那個叫夜花千樹的,不就是你的新歡嗎?如果不是你倆有奸情,他會紆尊降貴跑到你們那個小工作室?你的女主角難道不是他開後門給的?你倆在劇裏可真親熱啊,餘殊,你跟我上床的時候都沒這麽熱情!”

餘殊聽了這一番厥詞,氣得腦瓜子嗡嗡響,她不是擅長吵架的人,一時不知該從何處反駁,隻好再次道:“停車,我要下去!”

喬晉淵不但不停車,反而道:“怎麽,被我揭穿,惱羞成怒了?”

餘殊氣道:“喬晉淵你個混賬王八羔子,這婚我非離不可!”

喬晉淵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你竟然為了小白臉罵我?”

餘殊不僅罵他,甚至還想打他,隻是雙方的體力差距在那裏,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她拿出手機,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報警了。”

喬晉淵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你報啊。”

餘殊果真解鎖鍵盤,撥了110。喬晉淵見她這麽絕情,更是生氣,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好在那邊還沒接通,他立即掛斷,把手機往中控台狠狠一扔。原本隻是想發泄一下,誰知道扔的角度不對,手機屏幕直接給砸裂了。

這下事情嚴重了。

餘殊看了下車窗外麵,他們已經來到了比較偏僻的地方,路邊車輛不多,她評估了一下危險性,猛地把車門推開。喬晉淵一看她要強行下車,那多危險?趕緊踩了刹車。好在車速原本就不快,倒是很容易就停了下來。餘殊把摔壞的手機塞進包裏,跳了下去。

剛好一輛出租車經過,她招手上了車。車子在前麵路口拐了個彎,往工作室的方向開去。

喬晉淵望著出租車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著,這麽多年,無論麵對多少風風雨雨,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快瘋了的感覺。

餘殊回到工作室,卻沒有馬上去停車場。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開車太危險,於是又回到辦公室,把劇本拿出來看。《滌**》第一季馬上就要殺青了,正是劇情最**的部分,雖然她早就把劇本琢磨透了,但還可以再精益求精一點。

結果當然是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的,不過情緒倒是逐漸平靜了下來。她原以為,就算離婚,她和喬晉淵還可以保持師兄妹的關係,就當多了個哥哥。現在看來,他們能不做仇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她一直在辦公室呆到八點多,這才合上劇本,準備回家。關燈出門的時候,竟遇到了夜花千樹,她腳步一頓:“夜老師,你還沒走?”

夜花千樹見到她也很意外:“我跟編劇討論番外的事,你怎麽也沒走?”

餘殊當然不能說自己跟“準前夫”大吵了一架,躲在辦公室調節心情,隻好推說:“劇本還有一個地方沒吃透,快殺青了,我怕影響進度,所以留下來醞釀一下情緒,找找感覺。”

夜花千樹笑了:“下班就該享受生活,不要太沉迷工作。”

這個理念跟餘殊相當合拍,她不禁想,如果喬晉淵也是這麽認為的,那他們該是多麽幸福的一對,又何至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夜花千樹見她發呆,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餘殊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頓時感覺有點餓。本來同事之間吃飯很正常,但她想到喬晉淵先前的話,總感覺不好,於是搖了搖頭,騙他說:“現在還不餓。”

離婚是她和喬晉淵之間的事,她不想把無辜的外人牽涉進來。

夜花千樹也沒在意,說:“那我陪你去取車吧,這邊偏僻,這個點已經沒什麽人了,你一個人可能會害怕。”

這次餘殊沒有拒絕。那天半夜差點被強-暴,她心裏至今都有陰影,很怕一個人走夜路。剛才是因為一直陷在煩悶的情緒中,沒想到這茬,此時不由得慶幸夜花千樹還沒走,否則自己要一個人從工作室走到停車場,可夠煎熬的。

兩人並肩往停車場走去。餘殊早上來得早,車子停在靠裏的位置,夜花千樹的車則在門口。夜花千樹衝她揮手:“你先去,等你開出去了,我再走。”

“好。”餘殊也沒矯情,依言過去開車。誰知走近一看,有個輪子竟然癟了。她蹲下身,借著昏黃的燈光檢查,發現輪胎被紮破了。

夜花千樹遠遠問道:“怎麽了?”

她轉頭說道:“輪胎爆了,開不了了。”

夜花千樹走過來,打開手機電筒照了下,說:“你有備用輪胎和工具箱嗎?我可以幫你換。”

餘殊搖搖頭。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夜花千樹也無奈了:“那今晚我先送你回去?”

餘殊看看那癟下去的輪胎,又望望外麵沉沉的夜色,歎口氣:“那就麻煩夜老師了。”

夜花千樹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夜花千樹開的是一輛黑色奧迪,款式看起來十分低調。車門一開,餘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在這炎熱的夏夜裏,讓人非常舒服。

車子駛出停車場。夜花千樹開車很穩,餘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再加上那薄荷味,浮躁的心慢慢沉靜了下來。

夜花千樹詢問了她的地址,兩人隨口聊些工作上的事,很快,車子便到了她住的小區門口。她向夜花千樹道了謝,推開車門下去。

走了幾步,夜花千樹在後麵叫道:“餘殊——”

她回頭:“嗯?”

夜花千樹叮囑:“記得吃飯。”

餘殊笑了下:“好的,你也是。”

夜花千樹衝她揮揮手,發動車子離開。餘殊轉身往家走去,她在工作室的時候就餓了,此時更是饑腸轆轆,於是加快了腳步,想趕緊到家弄點東西吃。

等她腳步匆匆從電梯出來,掏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樓梯口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正好擋住了燈光。她眼前陡然一暗,嚇得手一抖,鑰匙嘩啦掉到了地上。

之前的陰影從心裏凶猛地往上冒,她條件反射便要尖叫,卻被對方捂住了嘴,同時一個男聲傳來:“餘殊,是我。”

餘殊抬頭望去,此時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喬晉淵。她愣了一下,繼而想起什麽,猛地推開他,冷冷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也不知道是她又驚又怒之下力氣太大還是怎麽著,喬晉淵那麽高大一個人竟被她推得撞到了牆上,蹭了一手灰。

喬晉淵將手上的灰拍掉,神情也冷了下來:“你跟那個男人在辦公室做了什麽?”

餘殊起先沒聽懂,等想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那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氣頓時火山般爆發了出來:“你跟蹤我?喬晉淵,你是變態吧!”

喬晉淵沒想跟蹤她的,隻是她負氣離開,天色又晚了,他有點擔心。在路邊靜了一會兒,便調轉車頭往工作室開去,想暗中護送她回家。誰知餘殊回到工作室之後,並沒有馬上去停車場,而是在辦公室呆了兩個多小時。他一直在外麵等著,人也逐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的話的確重了,想等她出來之後道個歉,兩人再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

沒曾想,餘殊並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而是跟夜花千樹一起。看著夜色中並肩的兩人,他心裏的嫉妒瘋狂滋長。控製不住地想,剛才餘殊沒走,是不是因為夜花千樹還在?兩個多小時,他們在裏麵做了什麽?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的第一個念頭是手撕了夜花千樹,可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出現,餘殊肯定不會站在他這邊。於是打算跟著餘殊回家,到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有什麽話也方便說。

結果餘殊給了他二連擊,雖然去了停車場,卻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坐那個男人的車回家!

他一路尾隨,親眼看到兩人臨別時依依不舍,簡直妒火中燒。當即把車丟在路邊,抄近路到了餘殊家門口守株待兔。

此時被餘殊推,又被她罵,想起她在夜花千樹麵前那溫柔如水的樣子,他的火氣再也憋不住了:“餘殊,你好樣的,敢給我戴綠帽子。想離婚,想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你別做夢了!”

餘殊氣得渾身發抖:“滾!”

作者有話說:

作者菌用喬晉淵的眼淚換小天使們的收藏,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