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放煙花的人很多,不過大多都是陪著孩子的家長,像他們這樣的小年輕倒是很少。友生找好一片空地,放下手裏的箱子,言語上有著難以掩蓋的愉悅:“我們開始吧。”

他心情很不錯。

“好。”隻是看著一大堆的煙花,她卻無從下手。

他蹲下身子,自顧自的翻出品種不一的煙花遞給她:“先放這個,然後再是這個,還有就是這個。”友生就像孩子一樣,賣力的展示著自己的玩具。看他這般孩子心性,轉念一想,他的童年有這樣玩過嗎?

她愣自出神,沒什麽反應,友生抬頭看了看,他握了握她的手:“怎麽了?不舒服嗎?”

過去無暇顧及,那就好好把握好現在吧。

她莞爾一笑,臉上的梨窩若隱若現,甜甜的聲線:“我們從這個開始吧。”

震耳欲聾的煙花聲此起彼伏,友生大聲的喊著:“喜歡嗎?”

稍縱即逝的美麗,留不住,便印在心裏:“恩。”

手裏的煙花,啪啪的燃著。他的手附了上來,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翼,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根。整個世界,隻剩下他魅惑人心的聲音:“我是多麽想把你當成孩子一樣寵著。”

她屏住呼吸,整顆心髒像是要衝破胸膛,躁動不安。隨即,他的手放開了,兩個人的距離自然而然的拉開了點。她猛地呼了幾口氣,這種玩心跳的事,又害怕又有那麽點喜歡。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處在遊離狀態,而這個罪魁禍首卻毫不知情。

直到淩晨,新年的鍾聲敲響,她才回複正常。眾人齊喊:54321

友生轉過身子,在她耳畔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友生悄無聲息的拉起她的手,一起享受著此刻的美好。

新年伊始,有你陪伴在側,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我又是多麽渴望與你一起度過未來的每一個新年。

河堤上的風越吹越大,孩子被家長領著回家,友生說:“走吧,回家去了。”

“啊?”這不是年輕人的節奏啊,不是應該續攤嘛。

“女孩子睡太晚,對身體不好,你還想再玩會?”

逗樂的語氣,絕對是故意的。

“那回去吧。”看來,真的是不能對他有太高的期望。

第二天

爸爸帶著媽媽奶奶拜年去了,留下管彤一個人。也不是留下,隻是不喜歡跟著去,跟著去那是小時候才做的事,現在她已經大了。

和美女約好下午去唱歌,管彤就開始尋思把友生帶去。一個人在家左轉轉右轉轉,也不知道友生起來了沒,忍不住,就去摁了友生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位妝容精致的女士,論氣質她絕對被比下去,論穿著她沒有可比性,論氣場她已經輸了。倒是女士看著發愣的管彤,禮貌的問著:“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

屋裏傳來友生的聲音:“雨菲,是誰?”

女士刻意壓低的聲音:“是位可愛的小姐。”

友生走了過來,懷裏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管彤,這麽早,快進來。”

一進門,兩個人就進了房間,把她一個人留在客廳,房間裏刻意壓低的聲音,讓管彤有些惱怒,她的到來反倒不是時候,打擾了他們。想走也不是,留下更是尷尬。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裏堵得快要炸開了。

待她所有的耐心快被磨盡的時候,兩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友生安慰著說到:“你就放心的去吧。”

“那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女士臨走前,還不忘和管彤打招呼。不管友生和她是什麽關係,她的反應,反倒稱的她有些小氣。

就在門口,女士主動上前,抱了抱她的友生,這一幕她不想看見都難,她的臉徹底黑了。

待女士離開之後,她怒氣衝衝的去開門,友生看懂她要離開,迅速堵在她的麵前說:“你要去哪裏?”

她怒火中燒,說的毫不客氣:“給你們騰地方。”

“你——”原來她在吃醋,他倒是樂意她願意為他吃醋。

“你什麽你,快讓開。”管彤徹*了,說著就去搬友生的身子。

友生很享受她的主動靠近,一下子抱了個滿懷:“好了。別鬧了。”

“你放開。”心裏的委屈全都上來了,掙紮的越來越厲害。

“她不是別人,是我表姐。”說完這句話,他明顯感覺到懷裏的小小的身體,一動不動,安靜了。

管彤有些羞憤,一方麵怪自己太小氣,一方麵又有些窩火,抓住事情的重點,試圖轉移她的尷尬:“她剛才抱了你。”

“她今天是和丈夫談離婚。我是家裏的男人,這種事本該我去出麵,隻是她太要強了,她不希望我去。估計是怕讓我見到她的狼狽吧。”女人一吃起醋來,還真是不講道理的生物。友生有些頭疼,後悔解釋的太晚。抱著她的兩隻手臂緊了緊,這動作像是怕極她離開一樣。

管彤也知道這飛醋吃的有些沒頭沒腦,低下頭乖乖認錯:“對不起,我太小心眼了。”

“哪有,你這是在乎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了。怎麽會怪你呢。”友生掰開她,抬起她的臉。

她滿臉愧疚,眼底泛潮,一副受了委屈,緊緊的咬著嘴唇,倔強的樣子,真是可愛。

友生心下一片柔軟,摸了摸她的嘴說:“別咬嘴唇。”

兩瓣紅唇微啟,粉紅的舌頭隱約可見。她一定不知道這樣的她是有多**,他的吻大滴小滴的落了下來。管彤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前的他專注又溫情,他滿滿的深情,她感受到了。亦閉上了雙眼,整個世界隻剩下,柔軟的觸感,輕輕的,柔柔的。

友生的家簡單又整潔,書房倒是吸引了她。書桌上一台電腦,一個筆筒,沒有多餘的東西。書櫃被裝的滿滿的,臨近窗戶的位置還擺放著厚厚的羊絨地毯,看著這些,她欣喜又留戀,忍不住脫了鞋子:“我可以上去坐會嗎?”

友生看她喜歡,他的心情自然而然明朗許多:“當然了,你喜歡就再好不過。”

管彤從書櫃裏拿出一本書,便坐了上去,不是什麽晦澀難懂的句子,是一本現代詩詞:“你還看這些嗎?”說著對友生擺了擺書的封麵。

“那是很早之前的書了。”

書上還有做的筆記,他的字寫的很整齊,筆畫清晰,雋永,和他的人一樣。管彤意外的發現,他寫的每一個字最後的筆畫都微微上翹一點,那樣子有些俏皮的可愛。她像發現了新大陸,忍不住說:“你小時候寫字都這麽可愛嗎?”

隻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她抬頭一看,門口一大一小兩人看著她。友生懷裏抱著的小家夥,正歪著小腦袋,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友生走了進來,把小家夥放在地毯上,柔聲說著:“這是我小外甥。”

小家夥來了精神,黑而亮的眼睛一轉,直挺挺的朝管彤走了過去,咧開嘴念念有詞著:“舅媽舅媽。”

友生有些好笑的拍著小家夥的屁股說到:“誰教你的,你該叫阿姨。”

她的臉皮本來就薄,被這兩人的對話,弄得怪尷尬的,她整個臉都紅透了。

“你騙人,她就是我的舅媽。”小家夥屁顛屁顛的跑到管彤身邊,討好的抱著她的脖子,隨即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她被小家夥一係列表現萌化了,眼裏的疼愛溢於言表,開心的把小家夥抱在懷裏疼愛。

“嘿,我說豆子,你不要舅舅了?”友生做傷心狀。

小家夥看看舅舅,在看看漂亮的‘舅媽’,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小手抓著腦袋,一副很難選擇的樣子說:“我喜歡和舅舅玩,可是我更喜歡和舅媽在一起。”

友生沒想到小家夥這麽會說,手一伸在小家夥腦門上輕輕一彈,小家夥皺了皺臉,生氣的說:“你再欺負我,我就不喜歡你了。”

這麽小小的一個人,還學會威脅人了。友生挑了挑眉說:“有點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你小時候也這樣。”管彤有些不敢相信,友生小時候也這樣討人喜歡。奶奶說過,外甥和舅舅像,侄女像姑姑,看來也是有那麽點道理。

友生笑著說:“我小時候可沒他這麽調皮,看到漂亮的女性可沒他這麽大膽。”

這是友生第一次說她漂亮,她心裏甜絲絲的,臉上的酡紅越來越明顯,友生愛上了這個樣子的她,兩人之間暗潮湧動,正想好好欣賞眼前的姑娘。

一個軟綿綿的聲音說到:“舅媽,你害羞啦。害羞是小孩子才做的事,豆子都不會害羞。”差點忘記還有這個大電燈泡在,真是大煞風景。

“豆子,過來舅舅這裏,把你媽媽布置的任務完成,然後我們帶你出去玩。”友生循循善誘。

“不,我就要坐舅媽懷裏。”小家夥粘她粘的有些緊。

“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男子漢就不能太粘人喲。”友生不依不饒的勸著。

想是這句話搓到小家夥的軟肋了,不情不願的噘了噘嘴說:“那好嘛,先說等會我要去玩遊戲。”別看小家夥人小,倒是一點也不含糊,還知道怎麽給自己謀利。

短短的一分鍾小家夥占了自家姑娘的便宜,自家姑娘的心思似乎全留在小家夥身上了,他的存在感,岌岌可危,他必須要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