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章
“白石白石, ”遠山金太郎見到白石就更加興奮起來, “快看, 越前, 歉也說的那個手指尖會噴出毒素, 會噴火有三隻眼睛的越前。難得來東京, 真想和他打一場。”
遇到遠山金太郎這種太過於天然的生物, 白石也隻有無奈，“不行，你要好好的去看隊友們的比賽, 金醬。”真是的，竟然打完自己的比賽就跑出來了。
“不要，讓我去打嘛。”遠山金太郎也不想放棄好容易得來的對手, 他本來就是野生的猴子似的性格, 不懂太多的規矩。
“不行！”白石斷然拒絕，作為部長, 他得管著這一群問題兒童, 特別是像金太郎這種。
“不要嘛。”遠山金太郎不依不饒, “讓我打嘛。”
“那沒辦法了。”白石舉起綁著繃帶的手, “你想死嗎？金醬。”
“毒, 毒手。”遠山金太郎被嚇得後退兩步, 使勁擺著雙手，“不要對我下毒手，我, 我還不想死。”
白石嚇唬過他之後, 有換上了和顏悅色的表情，“如果戰勝不動峰，我們下次就會遇上越前他們的青學哦。”
“真的嗎？”遠山金太郎立刻就笑容燦爛，“那我去加油啦，越前，再會。”說完就蹬蹬蹬的跑走了。
白石，就這樣連打帶削，連哄帶騙加嚇唬的把遠山金太郎哄騙回了場地。
“毒手，騙人的吧。”切原斜著眼睛看著白石綁纏回繃帶的手。
風荷看著他的樣子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都說是騙人的了，你還退了一步幹什麽，你要將自己的智商降低到遠山金太郎那種水平嗎？
雖然，真要說的話，大概……也沒好得了多少啦。
不過作為前輩，風荷怎麽也要對自家後輩多點期待啊。
好在，下一刻白石就纏好了繃帶，對著其他人笑了笑，“騙人的，不這樣做的話，那家夥是不會罷休的。”
切原聽完立刻就鬆了口氣，“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什麽毒手。”
風荷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了。
白石說完，也不再理會青學的眾人，而是直接轉向了風荷，“好久不見了。”
風荷禮貌的點頭致意，“好久不見了，白石。”從去年的全國大賽到現在，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去年沒能遇上，真是可惜了。”白石的話帶著些淡淡的惋惜，之前全國大賽抽簽的時候他就看到人了，比起去年來說，風看起來氣勢更強了些，想必這一年中也取得了不少的進步吧。去年原本的預訂他會在第三單打遇上風的，以風的實力，他很期待那一戰，隻是可惜，立海大最後改變了排陣情況，他也沒想到，風會那麽適合雙打。
“確實。”風荷也是讚同，去年和白石的比賽沒打成，實在是可惜了，今年的全國大賽，立海大大概會和四天寶寺失之交臂了。
白石笑了笑，爽朗又帥氣的笑容，四天寶寺的部長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甜的，“有機會再一決勝負吧。”他說著，相當瀟灑的轉身，背著身體朝風荷揮了揮手，“走了。”
“前輩，你認識他嗎？”切原從沒有見過白石，但是他認識四天寶寺隊服上的校名。
“嗯，去年全國大賽的時候見過，”真要論起來，其實他們這些去年就是各個學校網球部正選的人，隻要在比賽場上遇到過，多多少少都能算是認識，“他是四天寶寺的部長，白石藏之介。”也是從二年級就擔任部長的實力強勁的男人。
“他就是四天寶寺的部長啊，他很強嗎？”切原有些好奇的問道，連風前輩也會說沒打上一場很可惜，四天寶寺的部長，有這麽厲害？就他今年在全國大賽上看到的那些隊伍的部長，可不怎麽樣啊。
風荷點點頭，答得很肯定，“他很強。”去年全國大賽的時候作為單打三上場，打得立海大的三年級的學長沒有還手之力，而且，或許還將是在正式比賽場上，唯一打敗天才不二的人。說著，風荷轉向不遠處的不二，“四天寶寺，就是你們準決賽要麵對的對手。”
原本笑眯眯的不二也愣了下，“可是四天寶寺和不動峰還沒分出勝負吧？”今年的不動峰有多強，青學是領教過的。而且在此之後，橘因為和立海大的那場比賽，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在全國大賽之前，不二曾私下找過一次橘，雖然兩人並沒有比賽完，但三重回擊卻被橘完全打了回來。知道三重回擊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遠遠不夠，不二才繼續開發出了新的回擊招數，並亮相全國大賽。
“四天寶寺會贏，”風荷沒有猶豫的答道，“去年全國大賽的四強賽，立海大的對手就是四天寶寺，比起決賽的牧之藤，他們更是難得的強勁對手。”雖然比賽還沒有結束，但就算不知道既定結局，風荷也能從和兩個學校交手過的經曆判斷出比賽的走勢，“不動峰確實是今年的黑馬，”以公立學校的身份闖入全國八強，已經足夠讓人驚歎，“但是對上四天寶寺，他們還太年輕。”或許明年，更加成熟起來的不動峰會有實力和四天寶寺一決勝負，但現在，還不行。
“連你也這麽說，”不二沉吟著道，他相信風荷的判斷，也知道風不會無的放矢，“那看來這場比賽橘他們機會渺茫了。”
“啊。”風荷答應了聲，不過，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不二。”
“嗯？”不二疑惑的抬頭，正對上風荷慎重的表情，“怎麽了？”然後，不二也有些驚訝，風這樣的表情，可不多見。
“四天寶寺確實是很強大的對手，但是，”風荷微微抬起頭，夏日的風拂過他的發梢，少年風華正茂，目光從容而不失堅定，“全國大賽決賽場上，立海大等著青學。”
我等著你，所以，不要輸給白石啊不二。
看著立海大兩人離開的背影，乾推了推眼鏡，“果然不愧是王者立海大嗎？說這種話，是篤定準決賽一定會贏吧。”那種淡淡的語氣裏種絕對的自信啊。
“啊。”不二同樣看著風荷離去的方向，在決賽場上等著他嗎？嗬嗬，那麽，準決賽的話，他可絕對不能輸了啊。
因為切原耽誤了些時間，所以風荷帶著他到四天寶寺和不動峰的比賽場地的時候，已經進行到單打二的比賽了。
正是四天寶寺的千歲千裏對上不動峰的橘桔平。
“千歲？”切原想了想，“難道就是真田副部長提過的那個，能完全掌握無我境界的幾人之一？他不是九州的嗎？”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關東大賽決賽上，真田副部長是這麽說過的，說能掌控無我境界的幾個人，青學的手塚桑，九州的千歲，他們立海大的幸村部長，副部長本人，還有……切原回首看了眼神色冷淡的人，風前輩。
“嗯，千歲千裏，”風荷最想讓切原看到的，就是這場比賽了，“他和橘一起被稱為九州雙雄，之前確實是九州的，不知道為什麽轉學到了四天寶寺。”
“看來這場比賽有意思了。”切原揚了揚嘴角。
比賽的進程，確實相當出人意料。
切原有些震驚的看著在場上鎮定的宣告無我境界有三大奧義的千歲，“無我境界的三大奧義？”他說著轉頭看向風荷，“前輩，你剛才提過無我境界中有千錘百煉的極致，難道還不止這樣？”
這次，風荷也沒有直接回答切原的問題，“看下去就知道了。”
隨著千歲千裏的話，他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無我境界中的另一扇大門——才華洋溢的極致。
在比賽開始之前就能進行的絕對預告。
“用預告來得分，這是怎麽做到的？”切原目不轉睛的看著球場上千歲的表現。
“不是預告，”風荷仍舊是淡淡的回答著切原的問題，“是分析，在瞬間分析出對方和自己的回球路線，然後做出的判斷。”沒想到，他也有要用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來解釋這些網球技術，雖然，他是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還是覺得相當的……胡說八道。
果然，比起其他人來說，他打的網球真的是無比正常了。
“那不就是無解？”切原沉下臉色，才華洋溢的極致，有這麽厲害嗎。
“看起來確實是如此，”風荷手撫開略微有些遮擋視線的碎發，比起剛才的解釋，現在的答話，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同，但其實真心了許多，“但其實並不然，才華洋溢的極致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有實力控製自己的球，有實力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思路來回球，“所以，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謂的絕對預告就並不絕對。實力若明顯的強於使用才華洋溢的極致的人，就能破解才華洋溢的極致的絕對預告。”就像在全國大賽的決賽之上，神之子就會用實力宣告，這些所謂的招式，對他都是沒有作用的。但是，誰也料想不到，越前會突然領悟天衣無縫的極致，然後從幸村的滅五感裏掙脫出來，就算是幸村，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能從他的網球裏掙脫出來的人吧，才會一時亂了節奏，否則，就算是天衣無縫……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
風荷皺起眉頭，一時間浸入自己的思緒中。
“……前輩，風前輩。”
切原的聲音，讓風荷回過神來，“嗯？”
“那你的意思是說，絕對預告也不是絕對的咯？”切原繼續問道。
“世界沒有絕對的實力，”風荷伸手摸了摸切原的頭發，“隻有不斷進步的實力。”所以，他才從來就不迷信天衣無縫的極致。在他眼中，沒有所謂的極致，隻有不斷進步的網球。這也是他活了兩輩子之後，所得出的經驗。也是他站上任何球場都絕不畏懼的自信來源，他很強，而且，通過努力，他會更強。
“前輩，你又來了。”小海帶再次保護頭發中，“不要揉我的頭發啦。”隻是可惜，他的反抗從未成功過。
四天寶寺和不動峰的比賽，以四天寶寺3-0劃下句點，全國大賽四強產生，明天，就是準決賽。
“回來了？比賽怎樣？”帶著切原回去的時候，幸村笑問風荷。
“很不錯，兩場都看了十分有意思的東西。”這麽說過之後，風荷詳細和幾人說了冰帝對青學，四天寶寺對不動峰的比賽情況。
“看來，青學對四天寶寺的準決賽不知道鹿死誰手了。”聽完風荷的敘述，幸村沉吟著道，恢複完全的手塚有千錘百煉的極致，而四天寶寺的千歲則可以使用才華洋溢的極致。
“勝負幾率各占百分之五十，”柳聽完風荷的話後，分析得出了結論，“青學的雙打一向是弱項，而四天寶寺的雙打向來很強，單打方麵青學有手塚和不二，四天寶寺有白石和千歲，另外，”略微頓了頓，換了語氣，“青學還有越前龍馬。”打敗了弦一郎的青學一年級新人。
“一年級的新人，”提到越前龍馬，風荷自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遠山金太郎，“我見到四天寶寺的一年級新人了，在對陣不動峰的時候，一個球就打得不動峰的單打三伊武深司無法握拍棄權，輕易就拿下首勝。”
“四天寶寺一年級，”柳聞言了然，對於每隻參賽球隊，他都了然於胸，“是叫遠山金太郎吧，如果越前龍馬是東部最強新人，遠山金太郎就是西部最強新人。”
“啊，是他，他似乎也知道越前，一直叫著要和越前打一場。”最後被白石連哄帶騙才弄走。
“看來，”真田和柳對望了一眼，“明天的青學對陣四天寶寺，確實會是一場激烈的比賽了。”
“嗯，”幸村點點頭，“不過暫時不用去管，等明天比賽結果出來就知道了。”他溫和的語氣帶著強橫的自信，無論是哪個隊伍獲勝，決賽勝利的一定是立海大，“風，你回來的話正好，關於明天和名古屋星德的準決賽的出場順序……”
全國國中網球錦標賽終於進入半決賽，而隨著賽程的進展，比賽場地也再次發生變化。
之前是在幾塊室外球場同時進行的比賽，到了半決賽，就進入了寬闊的室內網球場，球場邊上呈階梯狀的觀眾席，顯得整齊又正式。
“現在開始全國大賽半決賽，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對愛知、名古屋星德。”
“進入半決賽，比賽場地都不一樣了呢。”選手入場的時候，切原抬頭看著比賽的場地道。
“嗯，和之前的日美友誼賽相同。”風荷走在切原後麵，雖然那場比賽感覺有些不靠譜，但無論是場地還是設施，都是一流的水準，畢竟也算是國際性的比賽了。
“日美友誼賽，”切原瞬間就想起那場他沒輪到上場的比賽，“太可惡了，我竟然沒能上得了場。”好容易被選為正選，他也做好了準備，結果前麵四場比賽就定了輸贏，他沒有上得了場。
“那這次就加油吧。”風荷淡淡的道。
“不用你說，前輩，”切原傲氣十足的抬了抬下巴，“我也會的。”
然後，在和名古屋星德的球員麵對麵的時候，立海大的諸位發現，名古屋星德的球員全體換人了。
和前兩場比賽完全不一眼的選手，是全部由外國留學生組成的陣容。
“混蛋，那群外國人，竟跑到日本的中學生比賽中來！”下場的時候，切原不滿的大叫道。
風荷瞥了他一眼，“我是中國人。”所以他也是混蛋嗎？嗯？
切原立刻就僵住了，“風前輩，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快點道歉，”丸井立刻就摁住切原的頭，“快點道歉。”赤也這家夥，簡直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雖然他也經常會忘記風其實是中國人啦。
“對不起，風前輩。”切原被壓著道歉，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他，他隻是忘記了風前輩也是外國人，真的隻是忘記了而已。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靠譜的小海帶，可憐的小海帶在輪番暴擊下都快縮成一團了，想靠向風荷又不敢，“前輩……”
風荷朝他招招手，他立刻就湊了過去，然後，被抓住狠狠的□□了把頭發。
這次，切原下意識的想躲，又想到之前的錯誤，隻能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的僵在那裏。
那邊名古屋星德的選手見狀，指著這邊的就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說著切原聽不懂的英語。
“他們在說什麽？”好容易從風荷的魔爪下逃脫出來，切原見狀問道，竟然指著他笑，就算聽不懂也知道不是好話。
柳生推了推眼鏡，“他們說，看那個傻瓜一樣的海帶頭。”
“可，可惡！”瞬間就燃燒起來的小海帶。
風荷掃了一眼按照自己的意思隨意翻譯的柳生，真是的，果然不愧是比欺詐師更可怕的紳士嗎，如果不是他能聽懂英文，他都要信了好嗎。
察覺到風荷的視線，柳生回他一個相當紳士的笑容，“我上場了。”今天，他是單打三首先登場。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屬中學，柳生獲勝，6-1。”
“準備上場了。”風荷招呼著人，順手轉了轉手上的負重腕帶，全國大賽之前，柳重新給他調整了重量，到現在竟也習慣了，“赤也。”
“好的。”切原提上球拍，精神抖擻，“走吧，前輩。”竟然叫他海帶頭，走著瞧！
“現在開始全國大賽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對愛知縣、名古屋星德中學，第二場第二雙打的比賽。立海大：風、切原對名古屋星德：卡羅隆斯、莫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