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五章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 就不同尋常。

因為鬼十次郎拿出來的網球拍並不是風荷見慣的樣式, 而是隻有兩根球拍線的特殊球拍。

“誒?”切原看到這樣與眾不同的球拍驚了下, “風前輩, 快看對方的球拍。”

風荷也真看到了這樣的球拍, 微微皺眉, “是甜點嗎?柳?”雖然有些想到了, 但這樣的創意,讓他也不敢肯定。

柳點點頭,“sweet spot, 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三。”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控球能力就非常可怕了。”柳生推了推眼鏡,“使用這種球拍, 不是過度狂妄, 就是極有自信的。”

“或者說,桃城還不足以讓他使用真正的實力, puri。”仁王補充了句。

事實證明, 鬼十次郎確實是擁有絕對的自信的。

就算是使用如此通透得可怕的球拍, 也能完美的回擊桃城的每個來球, 就算是桃城引以為豪的發球子彈發球也並不例外。

一邊打還要一邊大叫著教育人, “速度快一點, 這麽慢吞吞的打什麽網球!”

而更可怕的是,教練安排的這場比賽確實是饒有深意,桃城最拿手的是他的重心垂直跳打法, 是以他的速度和過人的力量為基礎的球技。在關東大賽決賽的時候, 桃城拚盡全力打出來的球,讓立海大的柳生和仁王也不會小覷。

然而這樣的技術,卻在一個照麵之間就被對方以同樣的招式打了回來,而且力量更為霸道,“哈哈,就憑這種力道也敢拿出來炫耀,這才是真正的垂直重心打法!”

隻一擊,就讓桃城的雙手再也握不住球拍。

隨著球拍落地,桃城攤開的雙手在不住的顫抖著。

“你的手腕經過剛才那一擊已經徹底完蛋了。”鬼十次郎收回球拍,“勝負已分。”

然而,就在他轉身欲離開球場的瞬間,桃城卻再次站了起來,“鬼前輩,你要去哪裏?比賽還沒結束呢。”握不住球拍也沒關係,他還可以用嘴咬住球拍,用手肘夾住球拍,隻要沒到最後一刻,他就不算輸。

“同樣的垂直重心跳打法,威力和力道卻是桃城的一倍。”柳剛才說的話已經應驗,立海大沉著理智的軍師聲音也有些冷,“果然是故意的嗎?”

“看起一切都是教練們設計好的。”幸村同樣收斂起神色,雙手抱胸,眼睛的餘光掃過訓練場外無處不在的攝像頭。

“不過,教練們同樣也小看桃城的毅力了。”風荷看著球場上仍舊不放棄的人,“就算到了最後一球,他也不會認輸的。”就是因為幾乎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同樣擁有這種精神和毅力,所以在對手之外,也同樣是惺惺相惜的同伴吧。當然,就算在這裏這些國中生中,桃城是屬於其中最難對付的那類了。

就如風荷所說,哪怕摔得遍體鱗傷,雙手也幾近握不住球拍,桃城還是奮鬥到了最後一刻。

那種不屈的意誌和對勝利的渴望,讓對手也會為之動容。

看了看最後一擊被桃城打斷了網線的球拍,鬼居高臨下的對著已經躺倒在地的人,帶著幾分認真道,“努力向上爬吧,桃城武。”他欣賞這樣的毅力,而就是因為有些人在,這個地方才能稱得上是有趣吧。

國中生參加的第一場球場換位賽,就以這樣殘酷的方式結束了。

但這還不是終結,而僅僅隻是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新的教練站到所有國中生麵前,“各位,大家早安,我是精神教練齋藤。”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這個看起來特別高的教練並不那麽嚴肅的繼續道,“哈哈,聽說你們比普通國中生強很多,如果把精神層麵再鍛煉下的話,應該會更強吧。”他說著很和藹的揮揮手,“現在,先請大家兩兩一組,自由組合哦。啊,當然,不用限定學校,其他學校的也可以沒問題哦。”

聽到兩人一組自由組合,幾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會進行雙打比賽,所以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最熟悉的人,或者想一起進行雙打比賽的人作為搭檔。

隻有早就知道這個選擇代表什麽的風荷同學全然放棄治療,隨便吧,他撈到誰就是誰好了。

所以這次風荷沒有主動去找誰,而是在聽到齋藤教練的話之後繼續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似好像在思索重要問題,實則在發呆。

不過立海大都是善於主動進攻的人,還有如切原般的超攻擊型,所以下一刻,切原已經拽住他,“風前輩,我們一組吧。”

風荷的視線從切原拽著他袖子的手移動到他看過來的眼睛,“你要和我一組?”

切原被問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問題嗎?”和前輩一組有什麽問題嗎?他們不是也上場打過雙打,平時也經常一起練習啊。

“不,沒有,”風荷搖了搖頭,“那我們就一組吧。”

“好耶!”切原握了握拳頭,露出相當自得意滿的神態,“我們一定會贏的。”

風荷突然之間不知道要同情小海帶,還是和小海帶同組的自己。

與此同時,其他學校的人也在快速的分組中。

比如冰帝,跡部大爺也相當有培養下任部長的責任感,聽到說分組就叫住了日吉,“我說日吉,和本大爺一組吧,讓你見識下冰帝部長的實力。”

日吉麵無表情的吐槽,“跡部部長,我可不想喊那些詭異的應援語。”言下之意當然是同意了。

青學這邊海堂在左右望了望之後,“手塚部長,可以和我一組嗎?”

手塚點點頭,“不要大意的上吧。”

而乾和柳兩個數據帝也湊成了一組,準備重溫之前默契的配合。

等在場的全部國中生都分好組之後,齋藤教練記錄下所有分組,然後仍舊用那種很是友好的語氣開口道,“那麽現在,開始單打的比賽吧。”然後在眾人疑問的瞬間,繼續了下去,“沒錯,就是要和你們選好的搭檔對戰哦,輸的人,就會被淘汰。”

已經經曆過搶球比賽,知道教練們不開玩笑的國中生們瞬間大驚失色。

要和自己的搭檔比賽,而且輸的人還會被淘汰?

然而,這就是這次集訓的規矩,必須遵守的準則。

於是就此,最殘酷最慘烈但同樣也是最耀眼的搭檔淘汰賽,正式開始。

因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對方,所以從最開始,隻進行搶七局的比賽就進行得很激烈。

雖然之前是同伴是搭檔,但站在球場的對麵,就是對手。

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就是盡自己的全力去贏。這群傲氣的少年,哪怕是輸,也不會希望對方有任何放水的舉動。

拚盡全力,無論是輸,還是贏。

賽場上的比賽如火如荼,風荷卻難得的沒有去觀戰,他坐在球場邊的台階上,不緊不慢的重新纏著網球拍柄上的膠帶。

“風前輩!”比起風荷的鎮定,切原激動多了,他不明白為什麽前輩聽到這樣的消息還能完全的無動於衷。

風荷抬眸看他,淡色的眼睛清得透底,也冷得刺骨,“比賽,我不會手下留情。”

這樣的目光,如同一盆涼水向著切原當頭澆下,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名,最後定格在倔強的不服輸之上,“我是不會輸給你了,前輩!”他絕對不會輸!

風荷不置可否的點頭之後,他再次低頭,重新開始專注於手邊的工作,嘴角卻微微翹了翹。

這樣就可以了,赤也。

就在搭檔淘汰賽開始的時候,U-17集訓營的門口。

青學的堀尾背著大包的東西,艱難的走到大門前,“越前那小子真是愛使喚人,竟然叫我幫忙帶這麽大包的東西!”

看著集訓營的大門,堀尾也有些慫,“這裏真的能隨便進嗎?”看起來很嚴格很厲害的集訓營地耶。

“誒?這不是青學的嗎?”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從堀尾背後響起。

堀尾回頭,就見身著山吹白色製服的壇太一和身著立海大黑色製服浦山椎太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是你們啊,山吹和立海大的,”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到底也算打過照麵,堀尾立刻就認了出來,“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是壇太一。”戴著發帶的少年很友好,“我忘記把平安符給亞久津前輩了,所以專門給他送過來。”

堀尾抽了抽嘴角,給亞久津桑的平安符,那個人真的會要這種東西嗎?

接下來輪到立海大的浦山椎太,他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浦山椎太,實在很想見見前輩們,才來這裏的。”本來鬆本前輩也要來的,不過前輩走之前把立海大網球部托付給了他,他不能離開,隻能順便讓他帶東西前來啦。

各自自我介紹後,人多壯人膽,幾人相互望了望,也不管這裏是什麽樣的集訓營地,直接潛入了集訓營中。

當他們來到訓練場邊上的時候,正好遇上風荷和切原的比賽。

風荷和切原已經不是第一次站在球場的兩端,但這一次的比賽,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還要火花似濺。

從全國大賽結束到現在,切原不但身高長高了,網球上的進步也是驚人。

立海大的下任部長,正在以一種不懼任何風雨的姿勢肆意的成長著。

所以從比賽一開始,切原就主動發起了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他的網球就是如此,不知疲倦,不怕阻礙,進攻,進攻,再進攻!

贏的人一定是他。

比起切原花樣百出的進攻方式,風荷的應對很從容也很平時。

早已經擯棄花俏招式的網球,就是普普通通的樣子。

但仍舊同樣的,讓人難以招架。

“風獲勝,3-0。”

“果然不愧是風,連切原都束手無策。”還沒輪上比賽的不二和搭檔的裕太在賽場旁邊觀賽。

“風前輩果然太厲害了。”裕太雙手握拳,相當興奮的樣子。

“裕太果然很喜歡風呢。”不二笑著調侃自己的弟弟。

“老哥你在說,說什麽啊!”雖然長大了些,但麵對腹黑的哥哥,裕太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嗬嗬,說起來裕太之前有來看我們演的《竹取物語》嗎?”不二果然夠黑。

“沒,絕對沒有!”裕太想也不想的大聲反駁道,他已經忘記了,絕對不要再想起來這件事!

“真的沒有?”

“說沒有就是沒有啦!”

“真是可惜,還想讓裕太看看風演主角的樣子呢。”

裕太被重重一擊,KO倒地。

不同於球場外的輕鬆,球場之上,冷汗涔涔而下的切原不甘心的注視著落地的網球,半晌,“我早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打贏你們幾個,成為立海大的NO.1,”他抬頭,“為了要贏,為了要贏!”在瞬間,切原的眼睛變得赤紅,“讓我把你染紅吧!”

比之前更淩厲更凶猛的球向著球場對麵的風荷而去。

藍發的少年沒有絲毫的變色,保持和之前同樣的節奏,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從容淡定之中是絕對的自信和強勁的實力。

“風獲勝,6-0。”

就在風荷賽末點到來的時候,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動作,向著裁判舉手示意,“裁判,我要棄權。”

一句話,讓球場內外所有人俱是吃驚。

切原也猛地瞪大眼睛,“開什麽玩笑啊,前輩!”他忍不住跑到球網麵前,一把抓住了球網,“等等,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才要開始打呢!”風前輩是什麽意思,看不起他嗎?

已經轉身準備離場的風荷站定腳步,他回頭,深秋的晨風揚起他額前的碎發,那是和青空同樣顏色的藍,“要成為立海大的NO.1,就不要以打敗我們為目標,站到更高的地方吧,赤也。”

說罷,也不等切原反應過來,他直接走到場外提起自己的網球包,收好球拍把背包扔到肩上,毫不留念的離開了這片場地。

“可惡,可惡!”被留下的切原握緊了手裏的球拍,狠狠的揮手,他想要扔下球拍,但就在最後一刻,卻停下了動作,低下頭,切原掩了臉上所有的神色,還有,順著眼角滑落的或許是汗水,或許是淚水,“我一定,一定會站到更高的地方給你看的!前輩!”

這邊風荷剛從球場上走下來的時候,爬上台階就撞到來看比賽情況的入江奏多,他原本和鬼還有德川站在一起,轉下來去個廁所就和風荷來了個麵對麵。

對於這樣奇異的緣分,入江奏多見到風荷過來便笑了笑,“真是可惜呀。”之前還覺得這小家夥挺有趣的,期待著他在球場上的表現的,沒想到竟然主動放棄了比賽。

“入江前輩。”見到了也不能不打招呼,風荷停下腳步叫道。

戴著圓圓眼鏡的入江奏多怎麽看起來都很親切,“原本我還以為你有幾分像德川的,不過現在嘛……”他賣了個關子卻沒說話,隻是笑而不語。

風荷可不覺得自己像那個真正清冷的青年,至少人家不喜歡吐槽啊,他可是個不吐槽會死星人,雖然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啦,“之前看到過的德川前輩?”

入江奏多點點頭,“就是他,他很厲害的哦,”他笑眯眯的歎道,“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不然還可以見到另外一個和他平分秋色的人。”

風荷怔了下,和德川平分秋色的人,他從未聽過,“是哪位前輩?”

入江奏多隨意的揮了揮手,“已經退出U-17集訓了,雖然他從沒這麽說過,一直一副乖巧的精英生的樣子,不過我總覺得,他是覺得這個集訓無趣才退出的。啊,對了,還沒說呢,”他眨了眨眼睛,“他的名字叫做,夜神月。”

和入江奏多聊完之後,風荷站在球場旁邊看似麵無表情的樣子,其實有些神思不屬。

他怎麽忘記了,這不僅僅是個有網球王子的世界,還有亂馬還有灌籃,那麽這個世界有位“基拉”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才怪!

那可是一位自詡為神的人物,和幸村這種因為網球實力被稱為神之子的完全不同,真正掌握著人生死大權的人。

“看樣子比賽已經結束了,”廣播裏,響起齋藤教授的聲音,“贏的人吃完午飯後集合,與高中生一起練習,輸的人回宿舍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教練溫和又冷酷的聲音,讓風荷在瞬間回過神來。

算了,多想無益,既然夜神月現在已經離開集訓,那之後和他應該也沒什麽交集。更何況他雖然不知道怎麽評價這位的三觀,但基拉也確實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這種為了偉大的目的而存在的人,也看不上他或者他身邊這群少年這種普通人。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風荷和其他同樣輸了的人一起回到寢室收拾了東西。

立海大除了他之外,真田敗給了幸村,仁王敗給了柳生,胡狼輸給了丸井,再加上他。

嗯,正好湊一桌麻將。

不過集中在大巴前的幾位可沒有打麻將的心情,就算是輸給自己的同伴,但輸了的心情怎麽也不好受,相互看了幾眼,除了苦笑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

仁王手肘搭上風荷的肩膀,“你這家夥,為了赤也竟然做到這樣的程度。”竟然放棄這樣的機會。

風荷瞥了欺詐師一眼沒說話,能不提嗎?他好像有點後悔,主要是他想起了之前在來的車子上想過的,自己挖坑自己埋什麽的。

“風。”熟悉的輕柔嗓音響起。

風荷回頭,“不二?”如果不是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都要露出驚訝的神色了,不二怎麽會在這裏,還提著行李一副準備回家的樣子。

明白風荷的不解,青學的天才笑眯眯的解釋道,“剛剛和裕太的比賽我也輸了。”

“……”你騙人。

“嗬嗬,”看懂風荷眼底的不信任,不二笑了笑,“就像你輸給切原君一樣。”

風荷這才有些恍然,畢竟,這不是已經規定好內容的漫畫或者動畫,而是活生生的現實,每個人都會因為各種原因的變化而產生各種不同的行為,不二有這樣的選擇也不奇怪。

“之前在寢室怎麽沒看到你回來收東西?”

不二手抵在唇邊,“剛和裕太說了會兒話,等我回到寢室的時候,你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本來準備叫住風的,結果轉頭就沒見人。

“嗯,那一起回去吧。”一起去爬懸崖睡山洞吧,好友。

真是好友一生一起走啊!

返程的大巴拉著這些因為各種原因輸了的各個網球部的人,一路向著山裏行駛而去。

車上的人各懷心思,根本就沒注意這和來的並不是一條路,隻有來時一直看著窗外的風荷才體會到了細微的差異。

不過他並沒有心思在意這個,知道之後日子隻怕艱難的風荷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原本按照係統的規定,如果他不使用心願卡的話,他的契合度是鎖死了的。

所以在全國大事之前,他才趕著將卡片用了。而同樣的,為了在U-17集訓或者世界杯上有所收獲,他也必須要在集訓之前使用心願卡。

而當風荷下定決心,並做好一切準備,準備用了那張返老返童的卡片時。

係統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因為,卡片再次升級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這次的提示更為模糊,隻給予了一行字,請在U-17集訓開始後打開本卡片,請放心,不會出現之前出現過的任何變身情況,也不會影響集訓的進行。

風荷看著卡片上的字跡,簡直快要給係統跪下了。

果然他就不該對係統抱有半分希望的,之前還讚揚過係統在中國U-17集訓那件事上處理得當,現在又來這麽一出!

不過他也是無奈,隻能將卡片帶了過來。

那麽現在,是不是該使用這張卡片了?不然如果不小心把卡片丟到什麽山溝裏,他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將卡片從包裏摸出來的時候,風荷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沒事沒事,不怕,說了不會出現任何變身情況的,係統也不會想自己的人設就此完蛋的。

抱著視死如歸的想法,風荷到底也沒敢把卡片整個拽出來,手還放在背包裏就打開了這張卡,不然被旁邊坐著的不二看到就不好解釋了。

瞬間,他隻覺得右眼的地方一陣刺痛。

“唔。”下意識的捂住眼睛,風荷輕哼了聲。

“風?”察覺到不對的不二立刻轉過頭來,“怎麽了?”

疼痛隻在片刻之間,就像被針刺了下又立刻恢複了般,下一刻,風荷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有些遲疑的放下手來,“沒事,剛眼睛有些疼。”

“我看看。”不二怎麽也不能放心,湊過來關心道。

風荷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