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
“第三局結束, 一軍獲勝, 7-5。比賽結束, 一軍獲勝, 6-4, 5-7, 7-5, 盤數2-1。”
隨著最後一球落地的砰砰聲，這場讓人熱血沸騰的比賽正式塵埃落定。
風荷有些茫然的回頭，盯著落地的網球, 然後搖了搖頭，試圖將那種不可抑製的眩暈感甩開。沒想到，他這個動作非但沒有使那種感覺減退, 反而因為驟然的放鬆讓眼前驀地一黑。
向後踉蹌了兩步, 風荷手上的球拍下意識杵地，借以支撐起身體的穩定性。
“風！”原本同樣注視著網球落地方向的真田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人, “你沒事吧？”剛剛升起的比賽輸了的不甘心, 還沒來得及醞釀出憤怒的情緒, 已經被擔心所替代。
“沒事。”撐過最難受的那陣後, 風荷感覺到那種眩暈感的褪去, 他抬起頭, 對上真田有些焦急的目光，竟然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
就算是真田，在最後一個球的時候, 大喝著試圖用意誌力讓自己打出的球多拐一次彎, 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副部長偶爾還真是可愛啊。
“你笑什麽？”看到風荷沒事，真田也放下心來，看到他竟然難得露出笑意，立刻就很是不滿的瞪了人一眼，“我們輸了！”雖然他們都努力到了最後一刻，但他們還是輸了，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好笑的？
“下次贏回來就好，等我們更強的時候。”風荷朝真田伸出手，他們是輸了，是運氣不濟的同時，更是實力不夠。承認確實存在的實力差距，不是灰心喪氣，而是為了變得更強回來！
下次，他們絕對會贏！
真田見狀哼了聲，用胳膊夾住球拍，伸出手狠狠的與風荷的手回握，“絕對會贏回來的！”
風荷被真田扶著走到網前和對方握手的時候，種島修二已經喘勻了氣，看著兩個差點就能翻盤的國中生笑得很悠然可愛，比起黑著臉嚴肅的立海大副部長更有中學生的感覺，說出的話卻是前輩的叮囑，“要早日練成雙折球回來哦。”他很欣賞這個意誌力超群的少年。
真田掃了他一眼，直截了當的宣告，“我會帶著練成的三折球回來的。”下一次，絕對不會輸了。
三折球？
三折球真心不是自己打自己嗎？就像左轉，左轉，左轉……
風荷認真想了想之後，覺得自己好像更暈了，他還是快點下場休息把。
“那邊那個小家夥，”種島修二又轉過頭來叫住風荷，“下次我們繼續來玩黑白猜。”他頓了頓，目光中是看透一切的了然，“等你，能夠集中全部精力的時候。”他終於想明白風荷怎麽贏了他的了，不過，現在也玩不出什麽所以然來。等他頭上的傷好了之後再來吧，他也想知道，這個小家夥的反應力到底能達到什麽程度，在看了他剛才在球場上那種驚人的表現之後。
風荷還有些沒緩過來，聞言誠實的搖頭，“我贏不了你。”之前無法集中精力的事被看穿了嗎，真是可怕的洞察力。
種島修二直接就湊了過來，笑容燦爛，“別說這種話嘛，在球場上打起球來這麽熱情，打完又這麽冷淡……”話沒說完，就被怕丟人的大曲龍次拖走了，“走了，比賽結束還賴在場上幹嘛？”真是饒了他吧。
“誒，等等，讓我把話說完嘛，別這麽小氣……”
該有的禮節之後，真田扶著風荷走下球場，球場的入口處早就等著一群擔心的人，現在看到真田扶著人下來，忙讓出位置讓真田扶著風荷坐下。
“沒事吧，風？”幸村緊皺著眉頭看人，“需要去醫務室嗎？”
“風前輩。”切原站在後麵眼巴巴的看著。
最難受的那陣過去之後，風荷已經覺得好多了，聞言就是搖頭，“沒事，就是剛剛有些暈。”已經不那麽難受了，他還想留下來繼續看完接下來的比賽。
“先止血吧。”白石對綁繃帶相當拿手，在入江奏多沒有過來的這個時候接過了他的活計，“讓我來讓我來。”
這個倒沒人和他爭，都退開給白石讓出了位置。
鮮血已經將風荷額頭上的繃帶浸濕，需要重新拆下來擦幹淨血跡之後再止血上藥，換上幹淨繃帶。
比起入江奏多來，白石的動作更快，邊包紮還邊打包票，“放心吧，論纏繃帶，我可是一把好手，絕對綁好之後不會掉的。”這可是這麽多年來他的實戰經驗啊。
白石正說著，一隻剛才就在空中盤旋的翠鳥從空中撲下來，直接站到他的肩膀上。
感覺到肩膀上的異樣，白石轉頭看了看，“是尾紅啊，”他笑了笑，“看來尾紅也很擔心你呢。”隻要不涉及到他家加百列，他還是很喜歡這隻小翠鳥的。
風荷抬頭看了眼尾紅，在他角度，穿著狩衣的小天狗很擔心的唧唧咋咋著，“少主，少主，您沒事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順著白石的話，風荷安慰了句小天狗。
“是啊，尾紅你就放心吧。”白石已經把繃帶綁得差不多了，他當然聽不懂尾紅的話，不過順著風荷的話說而已，“你家主人就隻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纏好繃帶之後，他迅速的打了個結，“好了。”
“謝謝，白石。”風荷冷著張臉道了謝，倒不是他不想說得更誠懇一點，隻是繃帶凝固住了，拆起來是真的痛，他現在都還覺得額頭上一跳一跳的疼。
白石給風荷包紮好之後，其他就圍了過來，幸村就著剛才風荷的答話繼續問道，“現在頭還暈嗎？”
風荷誠實的搖了搖頭，“已經不暈了。”坐下來休息之後，那種眩暈感也漸漸完全褪去，現在基本上精神已經全部恢複清明了。
“等會兒如果頭再暈的話，”不二根本不放心，“就去醫務室檢查下吧。”
“好。”對於好友的關心，風荷當然是好好的收下。
幸村見風荷答得很認真沒有敷衍，便滿意的暗暗點頭，“那就先坐著休息一下，如果不舒服就去檢查。”
“嗯。”風荷點點頭，他自己的情況，自己還是比較清楚，“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剛才估計就是失血和劇烈運動造成的。”還有，他強行在那種情況下集中起精神，而且還是將自己逼迫到極限的那種集中度，驟然放鬆下來，不暈才怪了。
不過，就算如此，就風荷覺得，真田不小心打到他的那一下，他也挨得也不是不值得，如果沒有這個意外，他和真田後半場的狀態，都不會有這麽好。
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是因為這次受傷，到最後他已經完全無法集中精力了。
算了，多想無益，隻要拚盡了全力，那麽剩下的就不是遺憾，而是下次更加努力的鬥誌了。
“不管怎麽說，”幸村難得的開口讚道，“比賽打得不錯。”說完又轉向真田，“後半場，真田也終於開始學會雙打了，之前都全靠風在配合。”
“……”一直站在旁邊沒開口的真田默默的壓了壓帽子，部長的氣勢太足，連副部長都隻能乖乖聽著。
風荷在心底默默的不出聲的笑了，副部長之前的雙打，確實有點……好吧他就不再繼部長之後繼續打擊副部長了。
不二聞言也是笑，不過他也不會說真田什麽，隻是關心的看向風荷，“還覺得暈就說。”
“好。”風荷再次點頭，雖然額頭還是會痛，但隻要不暈的話，接下來的比賽，他一場都不想錯過。“繼續看比賽吧。”
“現在開始Under-17日本代表隊與二軍備選隊洗牌戰，第六場比賽，請選手入場。Under-17日本代表隊NO.4越前龍雅，對陣二軍備選越前龍馬。”
雖然廣播裏已經開始了比賽的預告，但不管是日本代表隊的越前，還是小王子越前，都沒有出現。
在等待的時候，其他擔心風荷的人也在確定他沒事之後陸續散開，各自找其他位置或站或坐的觀看比賽去了。
小天狗趁機跳到風荷肩膀，“少主，少主，您真的沒事吧？”
“嗯，放心吧。”看觀看過白石和加百列說話的場景之後，風荷偶爾也會當眾和尾紅說說話，沒人覺得奇怪，真的。
伸出手，讓尾紅站在上麵，風荷朝小天狗點點頭，“我沒事，你去吧。”等會兒看比賽，他大概顧忌不到尾紅。
“是，有什麽事的話，請召喚小的。”見風荷確實沒事，尾紅一振翅膀離開了。
看到小天狗離開，知道詳情的不二笑眯眯的開口，“尾紅真是擔心你呢。”雖然他聽不懂尾紅的話，但他能夠很輕易的從風的回答裏推斷出尾紅說話的內容。
“挺可愛的。”幸村也對小天狗印象很好。
“啊。”每次當兩位好友稱讚尾紅的時候，風荷就想要望天，這麽真心實意的讚美，是因為你們兩人都不知道少主夫人啊。
不然，不知道尾紅會不會被變成天狗湯。
好吧，他的想法是誇張了點，但像現在這樣，是絕對沒可能了。
誇過尾紅之後，不二目光轉向空****的球場，“越前到底去了哪裏？”真是奇怪，之前搭檔淘汰賽的時候就不見蹤影，現在又沒見到人。
“不知道，”風荷知道不二也隻是感歎，所以他也隻是順口回答，“不過，真沒想到，日本代表隊的NO.4竟然是越前龍雅。”
“越前龍雅。”幸村想了想，“是你們之前在遊輪上遇到的那個越前龍雅嗎？”
“對，就是那個人，”不二點頭，“他自稱是越前的哥哥。”
“看來這個集訓營真是臥虎藏龍啊。”幸村微微揚了揚唇角。
被幸村和不二表揚的尾紅這時已經飛回到了剛才觀戰的大樹上。
“風沒事吧？”有清俊的青年，站在接近樹頂的位置，手扶著樹幹關心的問道。
“一目連大人請放心吧，少主沒什麽大礙。”尾紅飛到樹枝上停下。
“那就好。”雖然剛遠遠的看到了，但親耳聽到尾紅的話，一目連才鬆了口氣。
“大人擔心的話，剛怎麽不和小的一起過去呢？”尾紅百思不得其解，“反正普通人類又看不到您啊。”
一目連搖了搖頭，“就是因為看不到，所以才不能過去。”
小天狗偏了偏頭，看向黑色長發的青年，“為什麽啊？”
“隻有風看得到我的話，在眾人麵前，他怎麽都不好自處吧。”對於那個少年來說，感受到別人的好意，必定是要好好感謝的。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太過於異常的樣子，並不是什麽好事。而若是當作看不到的話，他自己也會覺得愧疚吧。
活得太久的妖怪，太明白人類的劣根性。為什麽夏目玲子總會被人欺負，因為隻有她一個人看得見啊。
尾紅終於明白了一目連的意思，他歎了口氣，“一目連大人，真是太溫柔了。”
一目連不置可否，“風的比賽結束，我就先離開了。”
“一目連大人不等比賽全部結束見見少主嗎？”尾紅下意識的想要留人。
“不用了，等他傷好了，再見也不遲了。”說話的功夫，剛停留的樹上，隻餘下一縷清風，溫柔而纏綿的繞著猶帶幾片黃葉的樹枝。
雖然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兩個越前這場比賽，但到了規定的時間，兩人都沒入場，裁判隻能宣布這場比賽無效，開始下一場比賽。
而這場最大的洗牌戰至此隻剩下最後一場比賽，這個集訓營NO.1的爭奪，平等院鳳凰vs德川和也。
“現在開始Under-17日本代表隊與二軍備選隊洗牌戰，第七場比賽，請選手入場。Under-17日本代表隊NO.1平等院鳳凰，對陣二軍備選德川和也。”
看著隔網而立，目光互不相讓的兩個人，風荷視線從平時好歹算是看習慣的德川和也移到平等院鳳凰很是滄桑的臉上。
忍了又忍，他到底沒忍住，“這位日本代表隊的NO.1平等院前輩，參加的是Under-17級別的比賽？”不說那張怎麽看起來都有四五十歲的年，有誰見過高中生留著這種絡腮胡嗎？
一句問話，問得站在風荷旁邊的201寢室的其他三人都笑了出來，三個都是聰明人，當然聽懂了風荷的意思。
“風偶爾也說笑話嗎？”白石笑著看過來表揚道，“不錯不錯，還挺有天賦的。”下次再搞笑的時候，要不要叫上風呢？
“雖然以前也會說說冷笑話，”幸村歎笑，“這次算是難得的成功了。”
“嗯，是啊，連比賽前的緊張氛圍都好像被說沒了。”不二手指抵在唇邊，笑容可掬。
他沒有說笑話啊，他說的是實話，實話！
他們這群國中生不那麽像國中生就算了，看習慣了也就這樣，但那是高中生？
開玩笑吧，說句不好聽的，平等院鳳凰那樣敢在外麵買學生票嗎？
好在，風荷的吐槽並沒有能持續多久，在球場上的比賽正式開始之後，他那些滑向深淵的思維立刻就被拋之腦後。
被球場上激烈的比賽所吸引，再也想不起探討下平等院鳳凰是不是高中生的問題了。
風荷知道這個集訓營裏青少年前十都不是泛泛之輩，特別是在他和其中的兩位對戰過之後，這種印象尤其深刻。
但在看到平等院鳳凰和德川和也的比賽後，才知道就算是前十強，也是存在著實力差距的。
果然不愧是NO.1的爭奪戰，兩人都很強，非常強！
那種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和淩厲驚人的球風。
這就是他終究要在U-17世界杯上麵對的對手的實力嗎？在世界的舞台上，會有不少這種強者吧？
風荷握著毛巾的手，在漸漸收緊，從座位上站起身，他站到欄杆的邊緣，在靠近球場的地方，不錯眼的看著球場上精彩絕倫的比賽。
如果說平等院是占據整個王國的獅中之王，德川就是獅王地位的挑戰者，隨著比賽的深入，越戰越勇。
“這一戰，我賭上性命。”黑發的男子冷如玉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那種毫不動搖的聲音，才能略微窺探到心底的決然。
風荷放在欄杆上的手，在微微顫抖，這就是，賭上性命，拚盡一切的比賽嗎？
看著這樣的比賽，就宛如自己也是身在球場，從心底湧上激動、興奮，還有想要超越的心情。
這個世界如此廣闊，又怎麽會不值得投入全部的熱情，拚盡所有的努力呢？
“剛剛那個球……”在看到平等院鳳凰一記發光球後，風荷也微微瞪大了眼睛，好可怕的球，好強的力道。竟然在德川讓過之後，直接攻擊到他身後的牆壁，還破壞了牆壁。
“嗯，可怕的力道。”連幸村也是沉下臉色。
其他人同樣近乎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樣的網球。
風荷拂過額前的頭發，這個比賽，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認知。但不管如何，若想真正站上世界舞台而不露怯的話，他還得……更強。
第二局開始，球場中的形勢，再次出現了變化。
作為挑戰的一方，德川很強，但終於拿出全部實力的平等院，更強，那種，籠罩全場的，無處不在的壓迫感，宛如霸王一般的男人。
以無可比擬的氣勢和球技，將形勢在瞬間逆轉。
第二局，以德川的失敗告終，第三局，就是決勝局。
相比起德川為了致勝而打的網球，平等院的網球，完全不是如此。
在壓倒性的優勢後，平等院鳳凰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開始了對德川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淩辱。
攻擊對方的身體，粉碎對方的自信，讓對方感覺到屈辱卻又無法反抗，隻能在痛苦中掙紮。
越是看著這樣的比賽，風荷越是皺緊眉頭。
不，不對，網球不是這樣的，勝利也不是這樣的。
就在風荷眉頭鎖死的時候，場上形勢卻在霎時之間立變，為了獲得勝利，德川使出了新的招數黑洞。
那種能削去空間的超級網球技術，連平等院鳳凰都是束手無策。
但好景不長，異變再起，突然之間，德川再也握不住手裏的球拍，他痛得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嗆咳中吐出的都是鮮紅的血。
“德川！”在球場邊觀賽的鬼和入江同時露出又驚又急的表情。
“快叫救護車！”這大概是戲精的入江奏多難得不演戲的時候了。
“還沒完！”德川咬牙製止了兩人的動作，“還沒有結束。”這場比賽，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不應該啊，”鬼急得六神無主，“黑洞使用的極限是三十分鍾，還沒到時間才對。”德川才開始使用這招，不應該出現身體這麽強烈的反應才對。
聽到鬼的話，球網對麵的平等院鳳凰卻是毫不在意的道，“看來是昨晚的損傷讓時間提前了，”他目光掃過德川，帶著幾分鄙夷，“這個蠢貨用肚子接下我一記發光球，就為了保護一個國中的小崽子！”
而這個所謂的小崽子，就是正好從和他哥哥的比賽中因為擔心德川而匆匆趕來的越前。
滿場嘩然，在這一片動靜之中，風荷的目光完全冷了下來，“這就是這個訓練營的NO.1？”他的聲音也如同蘊含著冰雪，“我不認同！”他們是打網球，不是殺人，也不是以毀滅對方的肉體和精神為目的，平等院鳳凰再強破天際，他也不認同。
“風？”正關注著事態進展的幸村回頭，“你剛說什麽？”
“不認同什麽？”不二也聽到一些內容。
“我說，我不認同這種以毀滅人肉體和精神為目的的網球。”為了所謂的試探，能隨隨便便殺人嗎？如果越前沒有德川幫著擋一下，那麽隻有一個下場——身受重傷，前途盡毀。
風荷這句說完，轉身就走，這不是在打網球，這是在殺人，他不懂，他也不想去懂。
他們這群人為了什麽打網球，每個人的理由都不盡相同，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是為了摧毀別人而打網球。
網球對於他來說，為什麽會成為最重要的事，是聯係同伴的紐帶，是通向夢想彼岸的橋梁，他渴望站上巔峰，但……絕不是以這種形式。
風荷剛走到球場，就聽到越前被請離集訓營的廣播，他為了幫已經吐血站不穩的德川接下球，違反了規定，就和之前幫助跡部的樺地一樣。
聞聲，風荷站定腳步回頭，看著步伐堅定向著這邊離開的越前，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小王子，真是小看你了，雖然我至今沒有和你比過一場，但是這一刻，我由衷的尊敬你。
越前走到風荷麵前，風荷在兩人擦肩而過之前朝他點了點頭，就在越前越過他繼續往外走的瞬間，還在場中的平等院動了，“慢著！越前龍馬！”
就在大喝出聲的瞬間，平等院鳳凰的球，追著越前而來。
不好，那是連德川前輩也被打得吐血的發光球，如果打在毫無防備背對著這邊的越前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電光火石之間，風荷根本來不及多想，他目光一凝，握緊拍子不管不顧的上前半步。
似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但這一刻，他已經無暇理會，用盡全身力氣握緊球拍，他看準球路，狠狠的回擊。
黃色的網球，幾乎是擦著平等院鳳凰的頭發飛了回去。
寒風烈烈之中，藍發的少年保持著揮拍的姿勢，淺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這個集訓營的最強者，居高臨下，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