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都有好嗓子

就在水森森咬著牙向牧冬悠低頭的時候,《絕命海岸》這部備受期待的新片終於上映了,賈琴意也忙了起來,需要配合電影的工作飛往各地做宣傳。 而身為女主的水森森,卻因為近些天事情,清閑了下去,沒有和劇組一起走。就在賈琴意離開的前一天,特地去邀請牧冬悠住進自己家。

這對於牧冬悠而言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在接受之前,他還是用狐疑的眼神看賈琴意:“你為什麽要幫我。”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有意無意的幫助自己,這種好意完全不像是對待一個剛剛認識的人

賈琴意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看著牧冬悠的眼中帶著點點暖意:“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唱歌也同樣好聽。我時常想著,倘若他在娛樂圈,一定是最令人矚目的那顆星。”

牧冬悠臉皮再厚,聽到這裏也不由得有些臉熱,對方所指的那個朋友,不必多想也知道,定是人魚形態的他。能被這個人記住這麽久,莫名的便有些開心。

“進入影視圈是我的興趣,這曾支撐我一路走到現在的位置。可當我得到影帝後,這個圈子對我的吸引力卻越來越小。”

牧冬悠聽到這裏笑了,他道:“一個影帝算什麽,你若想,這世界上有多少獎項,你不妨一一來一遍,也就有興趣了。”

賈琴意搖頭,他看著牧冬悠的眼神就像長輩在看著不懂事的晚輩:“我喜歡娛樂圈,並不是想要那些獎杯,你信不信,倘若我願意,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我得不到的。但我喜歡的單純隻是演戲這件事,能有一個片場上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才有趣。”

“娛樂圈會演戲,演得好的人不少,可惜他們都比不上我。”賈琴意淺笑著,他的眼中有一份驕傲,又有一份寂寞,“那些值得做我對手的,卻已紛紛退出這裏。”

“所以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找不到一個對手,我卻可以培養一個對手。”

“我的經驗,我的能力,這些統統都會教給你。牧冬悠,你會是下一個天王巨星。”

賈琴意狂傲的話還在耳旁回想,而他本人卻已經離開A市很久了。牧冬悠靠坐在沙發上,有些懶懶,隨意播著電視,直到賈琴意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上,這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在他的印象裏,賈琴意會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會救助受傷的人魚,是個有才華的人,他高傲,卻有自己底線。卻未成想到他還有那麽狂傲的一麵。

他將整個娛樂圈的人都不放在眼裏,卻又傲慢得令人無處反駁,那副樣子,就好像……就好像……高傲的俯視著國土的王者,他無懼無謂,他才華橫溢,他堅定的引領著子民,而他的子民又折服與他的魅力。

就好像他將引領一個時代。

牧冬悠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就仿佛賈琴意的子民一般,看著他的眼神如此專注。因為這個人如此高傲,如此狂傲,足夠讓世間任何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墜入這個深淵。

清醒之後他還是有些懊惱自己答應了賈琴意的建議,幸好在賈琴意回來之前,《匪音》劇組就正式開拍,他也能將全部心思放在劇本上。

哦,並不隻是劇本。

進組那天,賈琴意還要趕一個通告,沒法回來,景導當即決定先拍一些配角們的戲份。

牧冬悠在試鏡當天表演的帶有些許神經質的男二無疑贏得了整個劇組的承認,發給他們的完整劇本明顯經過了修改,增加了男二神經質的一麵。牧冬悠點了點劇本,琢磨好自己的角色,等到導演那裏一叫,立刻從沉默寡言的普通青年牧冬悠,變成變態冷血的黑道頭目曲鱗。

“你們跟丟了?”曲鱗的聲音平穩之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顫音,他微笑的看著麵前的下屬,那雙眼中卻沒有絲毫感情,“我是怎麽說的來著?跟丟了,就拿命來換。”

幾個群演演的很賣力,他們還沒有察覺到眼前之人的可怕,隻是按照劇本不斷地求饒:“老大,是他太狡猾了,我們已經盡力了,這個,這個是他可能躲藏的幾個地點。”其中一人從懷裏掏出張紙條,上前一步就要送上去。

曲鱗唇角慢慢有了抹淺笑,他上前,接過紙條,認真的看著,就在幾個下屬以為自己逃出一劫的時候,手指一鬆,那紙條隨之落在地上。

曲鱗的聲音如以往一般好聽,他的笑容也越發深刻,可那雙眼睛,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我隻要青魚的一個住址,你們卻把整個城都圈來給我看,真是讓我苦惱呢。”淡漠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把幾個男人紛紛看過去,冰冷的殺意鋪天蓋地籠罩在他們身邊,曲鱗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裏傳出一般,“沒用的廢物。”

離的最近的那個人不知怎麽心中一突,他衝上前,伸手想抱住曲鱗最終又收回了手,隻是一遍遍急促而恐懼的說著:“大哥!大哥!求您繞了我這一次!我現在就去找青魚,不找出來就不會來!求大哥放過我這一回!”

曲鱗慢慢俯下身,揪著下屬的頭發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唇角那抹淺笑慢慢消失,幽暗的藍色仿佛咆哮著的大海在他的眼底翻騰:“我為什麽要放過你。”

說罷,他將人向後一丟,衝桌上抽出紙巾狠狠擦了擦手,道:“把他們處理了,青魚已經發現我們了。”

“CUT!”

戲一拍完,牧冬悠立刻圍到導演身邊,一同觀看方才的回放。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反複琢磨自己表演的缺陷處,這才是牧冬悠能贏得影帝榮譽的原因。

今天的拍攝工作異常順利,隻要有牧冬悠的戲份,基本上都是一條過,他就是有那種能力,一個人能引著整個場景的所有人入戲。

等拍到最後一條,眾人一看天色還早,導演臉色不錯,就知道不出意外今天能早點收工回家。

最後一天是牧冬悠和水森森的對手戲,一個是今天用演技征服了整個劇組的新人,一個是早有名氣的女演員,工作人員仿佛已經看到了早日下班的曙光。

場記打板,這最後一場戲就算開始了。牧冬悠看著眼前的水森森,實際上是極想報複過去的,不過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演員,到底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按照劇本一板一眼的演了起來。

這場戲是男二囚禁女主,女主的堅強聰慧吸引了男二的注意。其中交鋒不少,人物情緒變化也足夠多,這就是考驗演員功底的時候。牧冬悠這邊才講完一句台詞,水森森本來應當打斷,卻是一片寂靜,他這時候正背對著她,貿然回頭畢竟不妥,便作不滿的皺起眉頭。

“我問你話,你怎麽不答!”

水森森依然不語,牧冬悠看了眼導演,對方雖然皺著眉頭,但沒有叫停的意思,看來水森森在後麵做的事依然符合劇情發展。牧冬悠清楚了,他還沒有找對方麻煩,倒是讓她找上門來了。

這種臨時改劇情的倒也有,但基本上都是雙方已經溝通好了,又或是發生在兩個有足夠經驗的演員身上,這樣才能讓整個劇情看上去完整甚至更好,一般來說,導演也是默許的。但水森森明知道他是個‘新人’,又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改劇情,隻能說是在報複牧冬悠。

若是一般新人可能就愣在這裏了,但牧冬悠殼子裏可是個影帝,這點小事還難不了他。就見他一個轉身,收斂臉上的所有情緒,走到水森森的身旁,聲音冰冷:“你既然不喜歡說話,那以後便不要說話的好。”

話音方落,就在水森森抬頭怒視他的一刻,牧冬悠的眼睛微微閉合,又自下而上銳利的盯著她。

水森森愣住了,準備好的台詞通通被拋到九霄雲外,隻那一個氣魄十足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心上。

“哢!”

景導的聲音在場邊響起:“水森森你做什麽呢!愣著幹啥說台詞啊!”

水森森這才回過神來,誠懇的給景導道過謙,眼神不由得往牧冬悠的方向瞟了過去。那個眼神的動作,正是牧明澤的習慣性動作,而這個習慣整個娛樂圈也隻有牧明澤一個人有。

這個牧冬悠為什麽會有這個習慣?水森森心頭莫名亂跳,忍不住的胡思亂想,是不是牧明澤覆在他養子的身上回來了?他是來找她報仇的?

然而在場邊冷靜了一會,水森森已經平靜下來,她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牧冬悠跟在牧明澤身邊,無意識的將這個習慣學下來了。

等到第二次的時候,牧冬悠再次站在水森森的麵前,他看著眼中有一抹難掩的驚慌的女人,冰冷的唇瓣慢慢開合。

“你偷拿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這一點你還看不清嗎。”

他的眼睛在燈光下顯露出一抹無機質的質感,仿佛死人一般,恍惚之間水森森仿佛見到了牧明澤的屍體在江水中冰冷的盯著她,如跗骨之蛆。

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卡文很痛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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