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都有好嗓子

房間中的燈光刹那間消失了,牧冬悠依舊直愣愣的盯著水森森,那種死人般可怖的僵硬感被演繹的真實無比。

顯然,現在這樣具有實體的牧明澤比起幽靈牧明澤更令水森森感到恐懼,她雙手胡亂的在地上亂抓著,摸到一把水果刀,立刻舉在胸前。

賈琴意看著牧冬悠嚇唬人,打了個哈欠。

“我沒想要殺你!是班景林幹的!都是他的主意!”

牧冬悠的腳步停下來了,沙啞的聲音重複了一遍人名:“班景林?”

水森森忙不迭的點頭:“對對!他說你現在也沒人關注,就算殺了也沒關係!而且...而且是他先覬覦你的歌的!”

她一麵說著,一麵給自己做催眠,催眠自己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班景林做的。而慢慢的,甚至開始理直氣壯了:“我是被脅迫的!對!就是這樣!你憑什麽來找我,班景林才是罪魁禍首!”

“是你給我下藥。是你囚禁了我。”牧冬悠冷淡的講述著事實,“你向外界掩飾著我消失的事實,你踩在我的屍體上回到了娛樂圈。”

“水森森,你想辯解什麽。”

他說著,又慢慢逼近,水森森的種種辯解全做了無用功。可這並不是說她已經放棄了掙紮,就在牧冬悠的越來越近的時刻,水森森那顫抖著的拿著刀的手,忽的穩當起來。

她的眼中盡是殺氣,水果刀快而準的向前,直接插入牧冬悠腹部。

牧冬悠木然的低頭去看,除了多出把刀,腹部沒有一滴血跡,那刀也隻像個裝飾。然而水森森卻並未罷休,她抽出刀,又狠狠的刺出去,一連多次,猙獰的神情刹那間酷似惡魔。

“牧明澤!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兩次!”她瘋狂的捅著刀子,在牧明澤的胸膛,腹部,刀刀用力而準確,“死人就給我閉嘴!乖乖當你的鬼不就好了嗎!省的再受第二次罪!”

“是你殺的我。”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水森森手上的動作僵硬了,她抬起頭,就見牧明澤好端端的站在麵前。再一低頭看,手下卻空無一物。

“是我殺的又怎樣!你現在就是個死人!死人就給我乖乖的閉嘴!回你的陰曹地府!”水森森的神智愈加癲狂,拿著水果刀再一次衝向牧冬悠,“你不就是有點名氣嗎!平日裏做出什麽施舍的樣子!惡心!真惡心!”

她不斷的咒罵著,咒罵著牧明澤,咒罵著班景林,咒罵著世上所有對她的不公,然而那把寄托著憤怒的水果刀甚至連牧冬悠的身體都接觸不到,那以掩飾恐慌的假象便在一次次出刀之時被磨滅。

牧冬悠冷漠的看著她的表演,已是心無波瀾。

他為她拚命構造的安穩生活被視為施舍,曾經那份纏繞他許久的責任感仿佛都是場笑話。然而牧冬悠的心卻好無所動,他伸手,幽藍的長指甲輕易抵在水森森的脖頸上。

“你與班景林的關係一向很好。”水森森停下了動作,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雙手,而牧冬悠隻是站著,看著她,然後發話,“一起囚禁我,一起偷了我的東西,一起殺了我,一起出了名。不是嗎?既然如此,到了還債的時候,你們合該一起還。”

“你連自己的罪責都不承認,實在可恨,這等人當隨我下地獄。”

仿佛一句魔咒,水森森心裏設下的所有防線瞬間崩潰,那試圖殺死‘牧明澤’的勇氣**然無存,語無倫次戰戰兢兢的交代所有事實,並且把全部罪過堆到班景林身上,似乎這樣,便能從眼前的噩夢蘇醒。

賈琴意始終站在一旁,他看著崩潰的水森森,又看了看成熟沉穩,始終一個表情的任務目標,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任務目標是天生的王者,他擁有強大的內心,絕頂的天賦,唯一隻欠缺為人處世之道,少了分辨善惡的能力。但這些短板,都在被最親之人背叛後,被強行補齊了。賈琴意能確定,自己的出現給牧冬悠走向成功開了一條大大的捷徑,但他也承認,即使沒了自己,這個人遲早能為自己複仇,能走到最高的位置。

賈琴意等到水森森已經完全癱軟在地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這才道:“成了,都記下了。”

他從懷裏掏出個錄音筆示意下,說道:“等等把這個處理一下,交給警局就好。”

牧冬悠收起指甲,眼底湧動的藍色漸漸平靜,對賈琴意點了點頭,再沒有對水森森看一眼。

“我們走吧。”

他的容貌慢慢變回牧冬悠,房間中除了水森森,似乎一切妥當。兩人達成了目的,也沒有停留的必要,當即就要離開。

這時,兩人都是毫無防備,而他們身後的水森森忽的抓起水果刀,猛的朝牧冬悠這邊擲去。她先前那副模樣又有誰能想到會來這一招,更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刀竟直指牧冬悠心髒。

賈琴意走的靠後,又因身具內力耳聰目明,率先發現險情。秉承著完成任務的想法,他完全忘記了自身安危,上前一步就要撞開牧冬悠徒手攔刀。

隻是人魚也非常人,賈琴意隻覺得眼前一道殘影,腰上多了股力量,將他生生拉離先前的位置,眼看著就要到身上來的水果刀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插入房門上。

就是此時,刀尾仍顫抖不休,足可見出刀之人用了多大力氣。

“受傷了嗎?”牧冬悠頭一次麵色焦急,從懷裏放出賈琴意,便不住地對方身上摸索,生怕有一點傷口。

就算是個直男,這麽摸也要出事,更何況賈琴意已經被這廝的美色**好多回了,生把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做出什麽崩人設的事,忙抓住牧冬悠的手,道:“冬悠,我沒事,謝謝你。”

牧冬悠深深地凝視著他,低聲說道:“沒事就好。”

說罷,他便轉身,鋒利的目光接觸到水森森之時迸發出強烈的殺氣,一種恐怖到令空氣近乎粘稠的氣勢壓迫性的朝女人撲去。

幾乎是同時,水森森狼狽不堪的撲倒在地麵上,被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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