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3)

"怎麽出來?就是走出來啊?還能怎麽出來?"王倩敏覺得白青青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老頭沒阻攔你?"聽到王倩敏提起老頭,白青青一下子想起了那個黃泉引路人。

"瞧你說的,他怎麽可能攔我呢。還就是他把我送到門口的呢。他好像比較中意我們的雜誌社,說是以後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王倩敏開心的說。

白青青呆在那裏,她終於明白將王倩敏牽連進來,是一個多麽大的錯誤。她咬緊牙關,身體顫抖著,碧綠晶瑩的淚滴在眼眶裏打轉。她突然想起夢中王晨曦和李莧去那裏的情景。她不想讓李讓受到任何的傷害,更何況他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電話那端王倩敏叫了好幾聲,白青青這才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嗯——倩敏,以後風信雜誌社的事情,你別插手了,他們之前給我打過電話,我很快就回去了,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

王倩敏並不知道白青青正在做著殊死的掙紮,有些賭氣的說:"好吧,雖然是我發現的這個雜誌社,但是你我這麽多年的朋友,我就讓給你了。"

"倩敏,我,現在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但請你相信,我是真的為你好,我不想你有事。等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的。"雖然白青青說的很誠懇,但王倩敏心裏還是不舒服,他暗自決定要查個清楚。

掛了電話,白青青躺在**,望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有關風信雜誌社的消息,她就這樣想著,漸漸的睡了過去。

"記住,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感知到的並不是真實的,即使是你親身體會了,也可能隻是為了蒙蔽你的雙眼,凡事要用心去看,切記"一個悠遠空洞的聲音飄至白青青的耳邊,似微風拂過,令她耳根微微有些發燙。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動,好似屋裏有千萬棵白樺樹隨風搖曳,樹枝張牙舞爪的擺動著,好生恐怖,然後仿佛在近處又好像在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尖酸刻薄、咬牙切齒、令人驚悚萬分輕蔑的聲音:"哈,哈,哈,沒有人可以戰勝我,我才是這個世界的霸主!哈,哈,哈。"白青青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她的眉頭微皺,嘴唇上浮,鼻翼輕微的浮動著,額頭上漸漸的滲出晶瑩透明的汗滴,就連她又黑又長的睫毛也在不合時宜的砰砰亂跳。

過了一會,聲音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在了猛烈的風聲中。一個熟悉的鬼影不知什麽時候飄在了半空中,銀白色的長發,在她的腦後翩翩起舞,女鬼悠悠地說著:"能走多遠走多遠吧,這一切不是你所能掌控的。"白青青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李莧,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蒼白的臉色,就連眼睛都是純白的。白青青剛想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竟一句話也說不出,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一點聲響也沒有。她是多麽的想問問李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一切詭異莫測的事情又是誰所為。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當李莧漸漸的微笑著鑽進天花板之後,一陣咆哮聲隨即而來。"哈哈"

白青青尖叫一聲,接著從**坐了起來。看著黑暗中空無一人的臥室,她知道自己又做噩夢了,依然又是那樣的真實和虛無。她輕輕抬手拭去額頭的冷汗。白青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午夜十二點半了,看來事態遠比她所想的嚴重的多,可是一切卻又毫無頭緒。滿腹惆悵,思索萬千卻仍舊一團亂麻。

一夜無果。

咚咚咚。

"青青,起床吃早點了,一會我們還得去看白叔叔呢。"臥室門外傳來李讓的聲音。

白青青揉了揉睡腫的雙眼,刺眼卻溫暖的陽光普照在她漸漸幹涸和脆弱的身體上,仿佛在淨化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清了清嗓子,然後慵懶的說:"嗯,我知道了,馬上就好。"說完,她隨手拿起衣服就穿上出門了。

"來,快吃飯。剛剛唐叔叔來電話了,說白叔叔現在精神很好。青青,我們吃完飯去看看白叔叔吧。"李讓招呼白青青坐了下來。

白青青看著桌子上豐富的早餐,煎蛋、蒸餃、大米粥、烤麵包、煎火腿、熱牛奶、蔬菜沙拉、醬牛肉還有涼拌小菜,驚訝的看著李讓。

"這,這些都是從那裏弄得?"

"嗬嗬,都是我做的啊

。除了牛奶我隻溫了一下,其他的都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李讓自豪的說。

"你,你會做飯?"白青青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他,然後隨手夾起一個蒸餃嚐了嚐,抑製不住心中的讚歎說道:"嗯,真好吃,這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吃到這麽豐盛的早餐。"

"嘿嘿,喜歡就多吃點。"李讓一邊說一邊往她的小碟裏夾東西。

"怪不得你的蘭心對你窮追不舍。"話音剛落,正在夾菜的李讓突然楞了一下,將手懸在了半空。"怎麽?你以為我是傻子?"

"你,你都知道了?但是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麽?"李讓緊張兮兮的低著頭解釋著,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白青青看著他的模樣,心中一笑,說道:"你以前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追究。好了,吃飯吧。"

李讓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暗自想到,幸虧提前將網上的內容全改了,不然說不定會露出什麽破綻,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就有可能前功盡棄了。他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突然間逆時針轉動了幾下,隻此一動,網上所有有關風信雜誌社的內容消失殆盡。

吃罷早餐,二人收拾了一下便趕去醫院。

"爸爸,你氣色好多了,你給醫生說要多住幾天了嗎?"白青青湊到白鬆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白鬆笑著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青青,吃早飯了嗎?"

"吃了,爸爸,你放心吧。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我明天得回去一趟,那邊有點急事,我讓李讓在這裏好好的照顧你,你在醫院安心的養病好嗎?"白青青有些愧疚的說。

"啊,怎麽這麽著急就要走啊?到底什麽事啊這麽著急?"白鬆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

"嗬嗬。就是單位的一些事,等我處理完了,我就搬回來,以後都陪在爸爸身邊,不走了,可以嗎?"這的確是白青青這些天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嗯,好吧。"白鬆思索了一會,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李讓心裏不免失落萬分,他知道她又要踏進那片永遠無法逃脫的沼澤,他真的是左右為難。

第二天一大早,白青青收拾好行李,就趕往火車站了。

"青青,到了那裏給我來電話,有事給我說,我會找人幫你的。"李讓在車上一個勁的叮囑她。白青青臉上不耐煩,心裏卻美滋滋的點了點頭。

目送青青乘坐的火車開動之後,李讓便迅速的消失了。

嗡嗡。

"青青啊,幾點的火車啊?我讓司機去接你,一路奔波勞累,你這小身子骨怎麽受得了?"一個說話酸到掉牙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嗯,不用了,主編,您放心吧,我想先回公寓,過幾天再去公司。"說完,白青青啪的一聲掛斷電話,然後直接關機。她隨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頭靠在座背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青青,我是李謙,我是李謙啊,我回來了!"白青青猛地睜開眼睛,四處搜尋著。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她剛剛很真切的聽到了李謙的聲音,但是卻不見蹤影。

"小姐,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一個長的麵目猙獰的男子經過?"白青青詢問著她旁邊的旅客,但是她始終沒敢說清楚李謙模樣。

"沒有啊,剛才根本就沒有人經過啊?你是不是做夢了?"

白青青抱歉的笑了笑,恢複了剛剛的姿勢。"我又做夢了?"她納悶的自語道。

回去的車程似乎遠遠比來時的路程短暫,沒過多久白青青就又回到了她此時此刻萬分厭惡的城市。隨手招呼了一個出租車,急急忙忙的趕回公寓。

幾天不見,公寓似乎比以前更加的陌生了,就連門口的保安都換人了,白青青四處張望了一下,幽幽的想著。

在暗處,有一束冷冷的目光緊盯著白青青,那目光猶如餓狼發現了獵物一般,歡呼著,躍躍欲試。

"小姐,請問你是這個小區的嗎?"一個陌生女人冷冰冰的聲音說道。

白青青側頭看了看保安室,點了點頭。

"那小姐,請出示一下你的有效證件,我得核實一下。"

白青青不耐煩的掏出身份證遞給了她。

人左看看,右看看的,居然喝令道:"你這是假的身份證吧?肯定不是你,快,再不說實話我就報警了!"兩個人開始爭論不休。

"怎麽了,怎麽了?"小區物業主管正好路過門口,奇怪的問道。

"主任,你看她做假證想進咱們小區!"女人理直氣壯的說。

白青青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抬起頭望向了那個所謂的主任。

"喲,這不是白大作家嗎?您探親回來了啊?"接著主任又轉向那個女人嚴聲厲道:"你沒長眼啊?這是白青青白大作家,趕緊把證件還給人家。"

說完,女人不情願的把身份證遞給了白青青。

"實在是對不住,這不她是新來的,不認識您,打擾到您了,別見怪。"主任一個勁的陪著笑臉。

"你們什麽時候保安還請女的啊?"

提前此時這個主任就更加說起來滔滔不絕。"白大作家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了沒幾天,之前的那個保安小張突然就發瘋了,然後現在還在醫院救治呢,人家是在上班期間出的事,咱們得負責啊。這是他媳婦,他們一家子就靠著小張微薄的收入,沒辦法我們隻能讓她媳婦春香過來勉強替代小張,還能掙點醫藥費。"

白青青聽完後,有些憤憤不平的說:"平日裏我們交了這麽多的物業費,看來都讓你們這些所謂的領導私吞了。人家給你沒黑沒夜的守衛小區,你就給他們微薄的收入,主任啊,你還說的出口?我覺得有必要讓媒體曝光一下這些醜陋的行徑。"

主任心虛了,忙討好似的對白青青說:"白大作家就是有知識有文化,我們剛剛還商討了一下小張的問題,決定給他每個月多加一千塊錢生活補貼費。你看如何?"白青青並沒有理睬他,拖著行李箱昂頭離開了。留下了主任和女人各懷鬼胎的眼神。

"真是不走運,偏偏遇到她!"主任惡狠狠的衝著女人說,"好了,春香。你可是享福了,人家都威脅我要上媒體了,看來我隻能給你加工資了。"說完,憤然的離開了。邊走還邊說:"媽的,要是再上媒體,這一年就三次了,我這個主任肯定幹不成了!"

春香一個人癡癡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原本是想讓白青青出醜的,然後進而一步步的接近她,為什麽白青青會幫她呢?她那顆惡狠狠的心突然有了些動搖。但是轉念間,她還是邪邪的一笑,又恢複了往昔的仇目。

白青青拖著沉重的身體疲憊的打開家門,熟悉的味道,她好像又重新拾回了那少的可憐的安全感。

休息了片刻,她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看到桌子上前段時間扔下的書迷的來信,她隨便拿了一封看了看。"青青,你寫的東西我很喜歡,希望你以後可以出更多更多的好作品"

總是那些千篇一律的來信,白青青突然多出了一些厭惡。正當她想扔下信回臥室的時候,突然看到哪一堆信裏居然有一封黑色的信好像在閃動,她好奇的拿起信封,看了看封皮,她居然嚇了一大跳,上麵居然寫著"風信雜誌社"。亦是好奇亦是恐懼的打開信封,她閉上眼睛慢慢的將手伸進信封。

空的!

白青青仔細的在信封裏瞅了半天,還是空的。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封空的信,對方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呢?

當白青青疑惑的想要將信封扔進垃圾桶的時候,信封裏麵突然灑出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直直的落在了她的手裏,白青青湊上鼻尖仔細的聞了聞,無色無味,然後又用手青青的撚了撚,突然一個可怕的東西在她的腦子裏劃過。

骨灰!

她顫顫驚驚扔掉信封,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誰,誰啊?"

"我。"房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白青青壯了壯膽子,在貓眼裏仔細看了半天,才放心大膽的開了門。

"有事嗎?"白青青衝站在門口的春香冷冷地問道。

"哦,我,我是來謝謝你的。剛剛我那樣對你,你還幫我說話,我"春香還沒說完,白青青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小事,無足掛齒,還有別的事嗎?"

春香探頭探腦的往屋裏看了看,似乎在試圖尋找著什麽秘密。

"還有事?"白青青不耐煩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