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3)

這裏有鬼!

我終於相信了,這裏真的有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是怔怔的坐在那裏,直到樓下的座鍾想起了四聲敲擊。

天快亮了,無論怎樣,我都隻能咬牙堅持。我重現封好翻板牆壁,爬回了藏身的地方,再次向外張望了一圈。

不知何時,風雨都已經停了下來。二號白色公寓前的那顆大樹斷裂的枝杈還在原地掛著,如同我離開的那個樣子,遍地的落葉仿佛在提示我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對麵三樓的王晨曦已經不在了,三樓的陽台上拉著密不透光的窗簾,什麽也看不到。他上方的閣樓裏,依然是空****的,什麽也沒有。我希望再次看見我的父親,又不忍看到他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讓我想一萬種可能性,也不會猜到他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相對於他的神王宙斯的夢想,我體內剛剛入侵進來的女鬼更讓我擔心些。無論這是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應該是當前最迫切的需求吧。

再見李莧

記憶中,自從我中學以後,體質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生過病,即使是寒冬臘月,偶爾出現流鼻涕的征兆,也是不消半點就完全康複了。

可是現在,我躺在這個黴臭味道極重的地方,終於身體吃不消了。

持續的頭熱發燒,這似乎是隻有小時候才有的遙遠的記憶中的痛苦感受,可現在確實如此真切的在我身體上發生著。即使是腦袋放在被子外麵,依然能感覺到熊熊燃燒的火苗在腦仁中蔓延,劇烈的高溫將我燒得沒有一絲力氣,連吃些餅幹都頗為吃力。旁邊的塑料袋子裏是從屋子外麵接到的雨水,每喝一口都覺得分外的惡心。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敢過多的飲用,因為這對於我來說,也是極其有限的生命資源,在我沒有能力到公寓的閣樓外偷取飲用水的情況下,這樣的雨水也是喝一滴少一滴的。

沒有藥物,沒有人照料,多少年沒有這麽悲慘過了。不能走出這裏,就意味著我隻能獨自堅持著,可是我隻覺得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少了,幹枯的嘴唇起了幾層幹裂的死皮,連呼吸都越來越微弱了。

我要堅持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救我的父親,我要複仇

這僅有的信念啊,還能為我支撐多少的時間呢。艱難的轉頭,看向對麵三樓的陽台,王晨曦已經很多天沒有露麵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白色的窗簾都一動也不動。難道他也不行了嗎?還是他早已預知了我的死亡,根本不屑再看我一眼了

終於,我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有時候在午夜聽到閣樓外急切的貓頭鷹的笑聲,我真想爬起身來,將身邊的食物全都拋給它,告訴它遠遠的離開這裏。可是我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終於相信了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將要死去,將要永遠的死在這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也許過了幾十年,當這詭異的白色公寓更換了主人,他們會大興土木的重現裝修,某個裝修工人在鑿穿了閣樓上方的牆板,我的屍骨滾落了一地,嚇的他們又跳又叫,然後報紙上雜誌上紛紛報道這個恐怖的消息

終於,我睡著了似乎要永遠的睡去了

永別了,可憐的爸爸永別了,我的人生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朦朧中醒來,身上還穿著睡前的破爛衣服,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我看不到前路,也看不到歸途。這裏究竟是哪裏?腦海裏的疑問有誰能夠回答?我清理了一下喉嚨,喉嚨間竟然是清晰的痰跳聲響,雖然有夠惡心,卻還是讓我有了一瞬間的狂喜:我的嗓子竟然是完好的,這就以為著我是可以開口說話的啊!

然而,這裏究竟是哪裏?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又陷入了悲戚的絕望和無奈中。這裏的霧氣是沒有濕度的,否則我的嘴唇怎麽還是這麽的幹涸?這裏是死亡以後的世界吧。我猜測著,無奈的承認著。

漫無目的的走動可能會讓我心情稍微平複些吧,早些接受死亡的事實,也許能早些超度,早些重先投胎重生呢。沒走出幾步路,前麵竟然出現了些許的粉紅色。

我心中一陣驚喜,趕緊快走了幾步,就見那粉紅色越來越亮麗,直到變成了鮮紅的枝杈和花朵葉脈好大一片櫻花林呢!

路旁的一個巨大的古樸石碑上刻著鮮紅的字跡:千櫻坪。

這一坪的櫻花半隱在濃霧中,鮮紅的花瓣與粗壯的虯枝所蘊含的美麗如同羞澀的大姑娘,總是將嬌好的麵容遮掩在衣衫秀發後。我留戀於櫻花林間,心情漸漸好了起來。如果地獄有這麽美麗的櫻花,死後進入地獄又如何。不過那傳說中的黃泉引路花是各式各樣的曼陀羅,難道那隻是一種未亡人的傳說?

正當我回想著這些亂七八糟傳聞,一個聲音如同晴天霹靂打在我腦袋上,差點使我震驚得跌到在地。

"你好啊,白青青。"

這空靈的聲音根本不是人的聲音,卻熟悉的讓我心底劇烈震顫起來。

李莧!

"李莧!"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環顧了一圈,除了衣衫帶動起的這些絕非真實霧氣的飄動,我什麽也沒看見,但是我大腦裏卻是異常清晰地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是李莧!這個存在於我的故事中的女鬼,這個我以為根本就不存在的女子,天哪,我究竟遇到了什麽!

我身前濃濃的霧氣聚齊凝起,濃鬱到幾乎沒有眼前隻有茫茫然的灰色。長時間的目中無物刺激著我的視神經,有那麽一個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正在變成雪盲,痛苦與恐懼在心中滋生蔓延。

終於那濃霧漸漸有了形象,竟然凝聚成了一個嬌好的女子的形象,纖細的腰身,亭亭**,高聳的胸脯,婀娜的身姿,甚至連麵上的精致的眼睛鼻子都栩栩如生,長長的發絲無風飄動,仿若仙女下凡,美不勝收。

雖然沒有皮膚和血肉,但我依然知道,這個女子就是李莧——王晨曦心中一直深愛著的那個女子,至少在我的故事裏是如此。

"李莧,是你吧。"我的聲音中帶著焦灼的希望,我希望能在黃泉路上遇到熟悉的人,如果是李莧,我會真心的高興吧。

"青青,是我。"李莧回答著。她張開雙臂展示著自己霧氣凝集成的身體,甚至還在我的身前轉了兩圈,"雖然你看不到我的身體,但這樣的身體大概才不

會嚇著你吧。我是李莧,但又不是完整的李莧。青青,對不起,之前的一切,嚇壞你了。"

"什麽意思?"我對她說的話完全不知該如何理解,"我很高興遇到你啊,這樣的黃泉路上,就不會有寂寞了吧。多謝你來陪伴我呢,隻是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麽一大片的櫻花林,如同神龍路白色公寓的那個噩夢中的一樣漂亮。現在想來,那白色公寓大概是所謂的死亡的入口吧。"

霧氣組成的李莧搖了搖頭:"青青,你還沒有死。"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什麽意思?我還沒死,難道你死了?"

"不錯。"李莧圍著我轉了一圈,示意我看她的腳下,我這才發現她飄飄然的行走方式,竟然是腳板根本沒有碰觸地麵的淩空飛行著。既然她是霧氣組成的,這大概也沒什麽好驚訝的了吧。

李莧繼續解釋著:"事實是,你還沒有死,青青,你還活著。而我,早已死去了,在我們最初見麵的時候,我已經死去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是幾年了。"

我沒有開口。對於死亡,我依然是一無所知,我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李莧歎了口氣:"我現在要告訴你這白色公寓的隱秘,我所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你一定要仔細傾聽,等你清醒過去,一定要破除我們的詛咒。"

"詛咒?"我心中一驚。

"很久很久以前"

李莧的故事

神龍路北郊的這片區域現在是城郊,早在很多年以前,卻是連城郊都不算的偏遠山區,這片土地的主人在土地承包後,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種糧種地,而是將這片荒山種上了大片的櫻花。雖然周圍的人都罵他傻,但每到櫻花盛開的季節,鄉親們都能觀賞到美麗的櫻花,心中都覺得這美麗得太過美好,連貧窮的生活都變得美好起來。

我就出生在這個山村裏,一切都因為櫻花而美好的村莊裏。

一個櫻花燦爛的季節,一個美麗得如同電視上走下來的女子來到了這裏,一下子愛上了這裏,經過與種花人的協商,她買下了這個地方,成了這裏的主人,她就是王晨曦的媽媽,一個當時已經頗有名氣的美女作家。

大概女人都是浪漫的吧。她招呼來的建築工人在鏟除了大量的櫻花樹林後被她罵走了,留下這空****的樓房的框架,一直拖了三年,這個小別墅花園才正式修建起來。

我跟王晨曦是中學同學。

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單純,我們對王晨曦一向都是敬而遠之,因為感覺他有些孤僻。王晨曦也是個內向的孩子,很少跟周圍的人溝通。就這麽簡單的生活,一直到了高考結束,才有人告訴我,王晨曦是喜歡我的。

對於王晨曦,我那時還是不太了解,可仔細端詳他的麵容,就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帥的男孩。然而,他還是沒有對我表明心意,我也沒有問過他。

大學期間,他有寫信給我,我也禮節性的回複,我們就這樣保持了長久的聯係。在這些信件的交往中,我們終於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雖然彼此都沒有說出口,但相互心靈相印,也算是總算有了些結果吧。

大學二年級,王晨曦獨自一人回到了櫻花莊園,說是自己媽媽的祭日,必須回來。我從來都不敢問他關於他媽媽的事情,他也絕少給我提起。對於櫻花莊園,他隻是淡淡的說,莊園內的一切都不歸他所有了。原來他媽媽當年是貸款買了那裏,死去的時候還欠著不少的債務,隻能用資產抵債了。

我沒有因為他是窮光蛋而離開他,反而因為他的貧窮感覺彼此的距離更加親近起來。

兩年後,我們畢業了,後來也失業了。正當我們在這個城市裏處於半迷失的狀態時,他竟然找到了一個免費的凶宅棲身。令我們都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凶宅正是當年美不勝收的櫻花莊園。

神龍路北段經過多年的改造,已經頗具規模了,通了公路,修建了一批樓房。櫻花莊園還在,隻是不再叫做櫻花莊園,而叫做白色公寓,連舊有的櫻花林也一株也不見蹤影。

對於神鬼之事,我不相信,王晨曦更是覺得可笑。對於他生活了多年的白色公寓中的鬧鬼傳聞,他嗤之以鼻,隻當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誰也沒有想到,一切的噩夢就是這樣開始了的,這裏真的有鬼!

其實在那看門的老頭引著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一切事件的關鍵。

住進白色公寓沒多久的一個早上,王晨曦這個傻瓜終於決定對我表白了。

那天,我從睡夢中被他叫醒,甚至還來不及更換衣服,隻能披散著頭發,穿著睡裙跟著他跑到飯廳。他做了一大桌子菜,含情脈脈的望著我的眼睛,終於說出了他的心意。我早就知道的,他愛我,正如我深愛著他一樣。即便如此,他說出口的那一刻,我還是感動得想要流淚。

房東丁老頭突然出現了,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從我背後走過,我隻覺得後心一陣冰寒,刺骨的疼痛從心窩散布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我隻來得及低頭看看前胸,那裏伸出了一道尖銳的刀刃,潺潺的血流順著刀口的血槽向外湧動。我隻覺得天昏地暗,伴著血流的外流,仿佛身體內的靈魂也在流逝,意識在一瞬間鬆散,沒了知覺。

我死了,卻沒能得到安息。

白色公寓的房東丁老頭不知是什麽來頭,但他絕非是善類。我後來才意識到,當年在這裏種下那妖豔櫻花的人也姓丁,想起來跟這丁老頭的長相還真的有點相像。他當初自稱老丁,現在自稱Dr丁,我們都叫他但丁,來自地獄的但丁。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的醒來。我以為自己還沒有死,其實卻隻剩下了魂魄,成了名符其實的女鬼。他用一種特殊的手法禁錮了我的魂魄,使我的身體消亡後,靈魂依然在這白色公寓中存留著。而此時我才知道,但丁竟然以我的存在為要挾條件,讓王晨曦做他的幫凶,先後誘騙了幾位無辜者入住,他們也都先後慘死在這裏。最令我氣憤的是,我的親弟弟李謙長久沒有我的消息,便根據我們最初搬到這裏時候的地址找到了白色公寓,竟然也被王晨曦與但丁囚禁了起來,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為了生存,李謙也失去了

做人的原則,成了但丁的幫凶,做著最令人惡心的事情,在那個陰暗的地下室裏麵肢解著那些倒黴的死者,奇怪的是,除了我之外,我再也沒有發現有靈魂單獨存在的現象,直到一個女孩子的出現:白青青。

那一夜,我眼見著王晨曦迷暈了你,但丁接著出現了,不知用了什麽方法,長時間的向你灌輸著什麽故事,接著就發現你舉止怪異起來,這在之前的幾個住戶身上是沒有發生的。但丁似乎很高興,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成了狂喜,他說你擁有一個可以分裂的魂魄,是個絕少的魂魄體,是他最佳的試驗客體。

也許是因為有了你,我不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再次將我囚禁了起來。我隻能模糊的感覺到,我的魂魄與地下室裏那個福爾馬林浸泡著的身體之間一定有些淵源,使我不能逃離。就在我自以為稍微輕鬆時,卻不知道但丁醞釀了更惡毒的想法。

他將我的魂魄分裂開來,就像屍解一般。他將我的魂魄放置在一種特殊的綠色**中,我渾身都不能動彈,他用一種銀色的刀切開了的身體,巨大的疼痛再次侵襲著我的靈魂。天哪,難道所謂的地獄中的各種刑罰竟然是真的,就算是死後的靈魂也不會輕易得到安歇我再次沒有了意識。

我以為自己已經灰飛煙滅了,直到前幾日。

一個沉沉的黑暗的環境中,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我有了一點點的意識,仿佛有什麽在召喚我。四周仿佛都是擁擠的人群,卻又什麽也看不到,耳邊仿佛聽到有誰在爭吵什麽,卻又聽不清。我隻覺得原本虛無的魂魄有了一丁點的重量,緩緩的上升,似乎在遠離那片黑暗。漸漸的,終於有了一絲光明,我竟然從一個黑人的腦仁中飛了出來。我渾身上下還是一片虛空,幾乎完全透明的狀態。當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要追尋召喚我出來的那股力量。

其實也無需我的追尋,那股力量對我有強大的吸引力,它向前走,我就會跟著向前,它向後退,我就會跟著向後。就這樣,我跟著你走下了樓,衝進了風雨中,一起攀上了大樹,又返回了閣樓。由於你本體的靈魂太過強大,我尚且無法完全靠近,隻能緊緊的跟著,當你回到閣樓後,我終於確認了你靈魂中那吸引我的力量,這才不斷的敲門,並義無反顧的融入到了你的身體中。

青青,你身上有我的魂魄,而且是很大的一塊魂魄。你鬼使神差的激醒了那個黑人,將我的殘魂從他體內釋放了出來,並且與你體內的我的殘魂進行了一次融合,終於有了近乎完全的意識。是你讓我的魂魄再次複活起來。但是,現在的我的魂魄還是不完整體,所以依然沒有能力將我原來的樣子展現出來,而隻能在魂魄的意識深處形成這樣一片霧氣。

這片櫻花林是真實存在的,這個櫻花是極其特殊的品種,至今我也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這種血一般的妖豔,似乎跟那粘稠的綠色**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究竟是什麽關係卻是不得而知了。

青青,你快死了。因為你快死了,魂魄才會處於虛弱,才讓我有機會跟你說話。

青青,你不能死,不單是為了你我,更要為死在這裏的一切冤魂。你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你是挫敗但丁的關鍵!

青青,我知道的差不多就告訴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該醒醒了。

對了,這裏還有一個完整的魂,是鎮在櫻花林裏的女鬼,她是第一個冤死在此的人,是王晨曦的媽媽

王晨曦的媽媽

白青青努力的在腦海裏思考這一切,試圖找到事件發展的關鍵點,隱隱的大腦一片空白,白青青腦海裏想起了自己日記上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

白青青不知道是否可以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目光灼烈的看著李莧,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李莧也不閃躲,說道:"當然可以。"

白青青送了一口氣,心底稍稍有點溫暖,這可怕的白色的公寓終於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不管怎麽樣,以後不會是自己麵對茫茫的長夜。

"我們現在怎麽辦?這裏就是你所說的櫻花林嗎?"白青青環顧著四周,這嬌豔的櫻花奪目的紅,好像喝著人的鮮血。想到這裏,白青青大腦是隱隱一陣刺骨的疼痛,她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痛苦的聲音。

"怎麽呢?"李莧看著掙紮的白青青,過去擁抱她,可是身體卻是穿過了白青青的身體。

白青青握緊了自己的手,她想起來自己曾經到過這裏,眼神是深不見底的恐懼,她顫抖的說道:"我來過這裏。我真的來過這裏。這裏的櫻花是用鮮血澆灌的。"

"還有呢?你再仔細想想?"李莧在一旁提醒道。

白青青繼續努力的回想,她想起了李謙,想起他們曾經並肩從這裏逃了出去,記憶之中好像遺忘了什麽。

"我記得我和李謙來過這裏,這裏麵有人體的炸彈,一個鮮活的器官可以滴著血向你猛烈的砸過來。"白青青眼前好像真的看見了無數的人體器官炸彈,渾身都在顫抖。

"沒事的,這裏沒有人體的炸彈。"李莧輕聲安慰道。

"幻境,那都是幻境。"白青青大叫了起來,好像是看到了明天。"我想起來了,我和李謙逃離了這裏,王晨曦一直追趕著我們,然後我看見無數的櫻花瓣如同飛舞的刀刃擊向了我們,就在這時候,你怒吼道\幻境破\,然後我們就出現在了白色公寓外麵,逃離了這裏。"

李莧輕聲歎了一口氣說道:"或許是丁老頭的給你植入的魂魄的記憶。這裏麵有我的,也有李謙的。"李莧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一定還有一個人的,我和李謙都沒有逃出過這裏,一定還有一個人的,她肯定逃走了,不然你不可能有這樣的記憶。"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成功的逃離過這裏。"白青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做夢都想盡快的離開這裏。

"意識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存在的,或許就是真的有一個人從這櫻花林中走出去過。"李莧的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

"現在呢?現在怎麽辦?"白青青問道,"我該怎麽做,你不是說我快死了嗎?我應該怎麽做。"白青青幾乎要哭出來了,她還不想死,她要救他們,她要複仇。

(本章完)